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忙起來,她就忘了所有。
很久以前,聽俱樂部幾個喜歡穆聞風(fēng)的女孩討論過,認(rèn)真的男人最迷人。
可現(xiàn)在,他突然覺得,這句話沒有性別定義。
許弭看了會兒,幽幽嘆氣,還是不忍打擾,只能漫步進(jìn)去,把丟在地上的廢棄稿整理好,把她需要的,又一一放回去。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察覺,用一種不算雅觀的盤腿姿勢,坐在從他那里搶過來的辦公椅上,衣服還是凌亂的,頭發(fā)用一支筆固定著。他瞥了一眼,就能看到他在她肩上、頸側(cè)落下的痕跡。
剛才調(diào)整好的情緒,又一瞬間帶著火花攀升。只能狼狽移開視線。
很晚。
幾乎是快要睡著的時候,腰上突然一軟,一雙帶著涼意的手,故意在人魚線上滑過。
許弭倒吸一口冷氣。
燈早就關(guān)掉了。
實在不愿讓自己太像個怨夫,才刻意遮掩了所有等候的痕跡。
但太了解了,他的隱藏,幾乎是漏洞百出,
床尾星辰般的小夜燈還在閃爍著,她如鬼魅,又似一條魅惑的靈蛇,從床尾,一點點游了上來。
忍耐幾乎到了極限,身體緊繃著,在這個夜晚,然繞最劇烈的,大概是他的理智。最為鮮紅的,是他的眼眶。
“別鬧了!
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可聲音沙啞到,就連他自己都有些聽不下去。
“不喜歡嗎?”
她卻不容拒絕地繼續(xù)著,一點點,停留在早已瞄準(zhǔn)好的位置。
“很晚了!痹S弭艱難地移開視線。
不愿,也不敢在這朦朧的光影里,看她盈盈的笑意,不敢對上那雙勾人的眸。
確實很晚了,再過兩個小時,天可能都要大亮了。
她最近很累,時常能感覺到精神疲憊。
知道她是在有意彌補(bǔ),可……他不能拿這種事開玩笑,至少要保持冷靜。
他分明是如此體貼,可這人,倒是先委屈上了,“啊,我還以為,你會喜歡。”
就連碎碎念都染上了委屈,“我還特意換上了……”
她輕笑,故意沒說明。
身體卻又向上游動,大力勾住了脖子,主動把紅唇貼在了耳側(cè)。
不知道什么學(xué)壞了,聲線調(diào)整的很魅惑,大半是氣音。
可他,卻清晰聽到了她帶著幾分嬌嗔的要求。
“人家想看你……”
“穿……小紅花”
后續(xù)的記憶,像是連綿不斷的細(xì)雨。
只知道,幾乎到了天亮,才停下了一場鬧劇。
小紅花經(jīng)過了一夜綻放,把玩到,有幾分楚楚可憐,被凌亂地丟在了床尾。
懷中的女人已經(jīng)睡得香甜,手卻不服輸?shù)厮浪捞自谘,許弭試探著起身,那人不情愿地哼哼兩聲,隨即抱得更緊。
好在常見健身有效果,用極其強(qiáng)勢的腰腹力量起身,抱懷中熟睡的人抱走,盡職盡責(zé)的清理。
疲憊早就消除,在饜足之后,就只剩下了滿滿的心疼。
一個滾燙的吻落下,即便是昏睡中,早就習(xí)慣了的女人,還是本能找尋著記憶里的痕跡,吻了回去。
許弭哭笑不得,總覺得,好像有什么……反了過來,。
不過——
算了,快樂就足夠了。
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
第一件事就是摸床邊,空蕩蕩的。
自然是有些失落。不過,也只是一秒,程玄度揉了揉脖子,去看手機(jī)。
昨晚修好了新品主打的設(shè)計圖,就給落落發(fā)了郵件,后續(xù)交由落落負(fù)責(zé)。她也……終于可以給自己放個假。
最近是冷了某人太久。聽路翡說,那人的情緒明顯變差了很多,但僅限于在s17,去接她回家前,又會快速調(diào)整好,裝得若無其事。
但顯然沒什么用。
程玄度嗤笑一聲。不想讓她知道,就不要去s17啊,那里都是她的人。
許弭的故意……也太過明顯了。
但她,自然是愿者上鉤。
故意忽略了他擺放整齊的鞋子,衣服也扯得凌亂了些,下樓的步子也是刻意設(shè)計過的。
但走到樓下……
只有被放進(jìn)房間的餅干在無辜地追著球球玩。
沒有人。
“許弭?”
“許……許弭?”
“老公?”
“親愛的?”
沒人回應(yīng)。
桌上還帶有余溫的食物,分明在告訴她,那人剛才還在。
一時有些泄氣,盤腿,以被許弭教育過無數(shù)次不安全,但就是不愿意改的姿勢,盤腿坐在圓形餐邊椅上。
餅干大概沒吃飽,在哼哼唧唧的。程玄度逗了逗它,想要打賞點小零食,可走了一圈,又遺憾發(fā)現(xiàn),她似乎,對餅干的關(guān)注度太少,遛狗,喂食,打掃,幾乎都是許弭負(fù)責(zé),她只負(fù)責(zé)陪玩。
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也是這個發(fā)現(xiàn),一路延展出了更多。
胃口消失,沒什么情緒地戳著面前的小面包,心底卻在做著反思。
前幾天,符妤還和她聊。
那時,她提起,符妤已經(jīng)在程開陽身邊那么久,會不會假戲真做?
而符妤卻笑得勉強(qiáng),“我認(rèn)得清我的位置,沒有奢求過太多,這樣就剛剛好!
可她在意的不是這句,而是接下來,符妤失落感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