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有些過分曖昧了。
自從她受傷以后,寧澹的態(tài)度就越來越奇怪。
沈遙凌垂著眼想了一會兒。挑著嘴角輕松地笑道。
“寧公子該不會是覺得沒能保護好我,讓我受了傷,要對我負責(zé)吧?”
這是唯一正常的解釋了。
寧澹默然一瞬。
“我當(dāng)然要對你負責(zé)!
沈遙凌放松地往后一靠,望著床帳一角。
“大可不必。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而且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結(jié)果!
“寧公子也不必為了補償,對我這么……紆尊降貴。”
“嗯!睂庡(yīng)了一聲,一手握著沈遙凌的手背,攤開她的掌心,另一手小心蘸著藥粉給她上藥。
雖然應(yīng)著沈遙凌的話,但他的動作卻好似完全沒有聽進耳中。
沈遙凌想做什么事情,他不會阻攔,但是沈遙凌的一切就應(yīng)該由他負責(zé)。
盡管他跟沈遙凌的婚事是在另一個時空中發(fā)生的,現(xiàn)在的沈遙凌也不知道那一切,但是沈遙凌就是他心目中的妻子。
即便沒人承認,他也應(yīng)該做到為人夫君該做的事。
寧澹拿過新的紗布,在沈遙凌掌心一圈圈纏繞上去。
為了自己的妻子周到體貼,自然算不得什么紆尊降貴。
作者有話說:
零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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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我也會有心儀之人”◎
寧澹的內(nèi)力取暖果然好用, 精純熱力在沈遙凌身上運轉(zhuǎn)一個周天后,仿佛形成了一道屏障,將那些不適都擋在了外面。
沈遙凌不知不覺中重新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已是天明。
旁邊已經(jīng)沒有了寧澹的身影。
沈遙凌找到魏漁時, 他正與其他使臣在一處商量事情。
見沈遙凌過來, 其中一人主動客氣道:“沈姑娘有事?”
沈遙凌點點頭, 目光落在他們面前的紙張上。
其中一張筆力遒勁, 讓她的目光忍不住停留, 太過熟悉。
其余人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解釋道。
“噢,這是寧公子給我等留下的記載, 其中有阿魯國人善用的武器, 發(fā)現(xiàn)干尸的山洞地點等等!
沈遙凌點點頭。
“我過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她離開阿魯國后一直昏昏沉沉,直到這個時候好不容易休息夠了, 才有精力將所見所聞一一說明。
以及她所發(fā)現(xiàn)的那些石棺,還有石棺之中的干尸與神藥的關(guān)聯(lián)。
其余人聞言神情肅穆。
“雖然之前已經(jīng)聽寧公子提起過一部分,此時倒也不至于太驚訝,但是……這些人還真是喪心病狂!
沈遙凌點點頭,誰說不是呢。
不過其實過了這么久,她也稍微想通了一些。
人總是會對自己未知的事物充滿害怕,也同時充滿好奇。
大偃與阿魯國之間隔著寬闊的大海,信息很難互通,仿佛自帶一種神秘的氣質(zhì)。
而這種神秘很容易放松人的警惕, 畢竟世界確實寬廣,只要一個人還愿意去好奇那些從未見過的未知之物, 他就很有可能會被這些摻雜了想象的真相騙到。
更何況這些真真假假混到一處, 被精心偽裝過的言辭。
而這也說明, 在未知之物面前,大偃皇帝和平民百姓都是平等的。
他們一樣有所渴求,一樣會被騙。
唯有親自探知真實世界的人,才會比旁人快上一步。
或許這也是她踏上旅行的意義之一。
使臣將沈遙凌所敘述的內(nèi)容一一記錄在冊,又繼續(xù)討論起其它的事情。
沈遙凌也坐在一旁聽著。
他們這次一共從阿魯國中救回了二十一人,只可惜,這些人大部分已經(jīng)徹底被所謂教義給迷昏了神志,完全搞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甚至還在每天念經(jīng)、叩拜,因為不允許他們見主教亞鶻,他們就認定自己被“神明”厭棄,整夜跪在船板上,請求上蒼寬恕他們的罪過。
他們還不知道,大偃的使臣用了將近十個時辰,從亞鶻口中審出了更多的信息。
原來阿魯國的前身叫做薩沙王朝,而亞鶻以及與他合謀的那些僧人其實是薩沙王朝滅亡后的貴族后代。
他們理想中的神并不會寬恕或拯救任何人,只是復(fù)國的精神象征而已。
他們所捏造的所謂“圣女”傳說,也只是為了討好他們幻想的神明,妄想著利用大國高貴血脈的圣女來誕下身負復(fù)辟使命的人,“奪回”對阿魯國的掌控。
交代出這些時,亞鶻還在捧著一條斷臂,嘶聲吼著,妄想著說動大偃的使臣,助他復(fù)國的一臂之力。
沈遙凌暗自唏噓。
一人走近來,在她旁邊坐下。
說道:“船靠岸后,先把燕州刺史之女送回去!
正商討此事的使臣一愣,立即朝這邊行了一禮,應(yīng)下。
“是,寧公子!
寧澹收回目光,向旁邊掃了一眼。
沈遙凌坐得慵懶,一手撐著下頜。雪白手腕從淺粉袖口中翻出來,影影綽綽,好似落英堆雪。
寧澹頓了頓:“坐直些!
案前的魏漁抬眸掃來一眼。
沈遙凌新鮮道:“規(guī)矩這么多?寧公子以前不是不拘小節(jié)么。”
她語氣調(diào)侃,偏偏沒有一絲想要順從的意思。
日頭正好,海面波光粼粼地映襯到人面上,讓那雙含笑而驕縱的眼眸越發(fā)活潑跳脫。
寧澹輕怔,片刻后移開目光。
“坐直了打開肩背,不易犯暈!
看他一本正經(jīng),沈遙凌輕笑。
兩人說話聲音很小,并未影響其他人的討論。
只是,魏漁時不時地投來一眼,欲言又止。
等到眾人散去,魏漁才看著沈遙凌,單獨與她道。
“你身子好些了?”
沈遙凌現(xiàn)在覺得渾身舒暢,嘴角輕勾,點點頭:“好多了,我看我根本不再需要喝什么藥,多謝老師關(guān)心!
寧澹喉嚨微堵。
他也很關(guān)心,怎么從沒見沈遙凌提一句。
魏漁擰眉沉思一會兒。
罷了,既然她已清醒,她便能自己做決定。
至于她身邊這個人是好是壞,她也應(yīng)當(dāng)自有定奪。
雖然魏漁在旁人面前自稱為沈遙凌的半個長輩,但,不知為何,他也并不想當(dāng)真被沈遙凌當(dāng)做喜好多管閑事的師長看待。
他會重新安靜地退到一旁,不再插手。
但若是沈遙凌需要他出面時,他也不會猶豫。
魏漁微闔雙目,點點頭。
“嗯。還有事?”
“沒了沒了!
沈遙凌乖覺地起身,不再打擾他。
站起身時又覺得喉嚨里忽然燒得一陣火辣,但也沒在意。
只當(dāng)是后遺癥了。
魏漁目送著他們兩人走出門外。
寧澹沉默著。
雖然他向來寡言少語,但奇怪的是,沈遙凌能夠憑借直覺分辨出來,他此時的沉默有些異常。
沈遙凌疑惑地悄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