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開始還以為是什么好看的顏料，等到看清是寶石之后，簡直震驚！這些寶石最大的有手掌大小，而且質(zhì)量還都不錯，表面也打磨得很光滑——就這一條彩虹，就得值多少錢！
不過對陸希來說，寶石其實真沒多少用處，這玩藝又不能吃，也不能直接作為工資發(fā)下去，還得想辦法變現(xiàn)。
不過……也有別的用處。
“這都是什么寶石？”
她今天帶來的都是長云領(lǐng)的嫡系，基本都是平民出身，少數(shù)幾個騎士侍從也得算土包子，大家面對著這些寶石都是面面相覷，最后還是出去找了一個識貨的商人過來辨認。
“這些寶石大部分都是彩虹石�！边@個商人主要是做海中的珍珠生意，但對寶石也很有鑒別能力，“紅色的就是紅色彩虹石，橙色的是橙色彩虹石，藍色的就是藍色彩虹石。黃色的是金黃水晶，紫色的是紫水晶。綠色與青色的寶石里有一部分是彩虹石，這種彩虹石屬于雜色彩虹石，價值比較低；另外一部分是橄欖石——這種寶石因為與油橄欖有相同的顏色而得名，大顆粒的價值也比較高。”
“彩虹石——”陸希拿起一顆橙色彩虹石看了看，隨手就在旁邊的大理石墻面上劃了一下。
商人的嘴角明顯地抽動了一下，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微有一點顫抖，顯然是對她這種“暴殄天物”的舉動十分肉疼，“彩虹石非常堅硬，這也是它們特別貴重的原因，并且打磨起來十分困難，多半都需要使用神術(shù)。當然，您看這樣的與墻面摩擦，對它并無損傷，就能證明它是真正的彩虹石……”
雖然但是，他也沒見什么人拿著這么大一顆寶石就隨手往墻面上劃的，光明神在上，剛才那一下簡直就像劃在他心尖子上一樣了，雖然這寶石不是他的。
陸希沒管商人的肉疼：“把紅色的彩虹石挑出來�！甭犐倘说拿枋�，再加上這種特殊的橙色，陸�；究梢耘卸ㄟ@橙色彩虹石就是帕德瑪剛玉，也就是說，紅色彩虹石就是紅色剛玉，也就是俗稱的紅寶石——要是她沒記錯的話，有一種東西叫做紅寶石激光器……
“其它的寶石，你愿意收購嗎？或者你有什么認識的寶石商人愿意收購？”
商人險些要跳起來——這么大一筆生意！雖然他吃不下，但他確實也有朋友啊。這些寶石的質(zhì)量都是很好的，而且很多大顆粒的，如果能吃下來，轉(zhuǎn)手賣給貴族——他們不但能賺錢，還能借著這個機會打開貴族的家門呢，要知道那些大貴族可不是隨便什么樣的商人都肯接待的。
就是有一個問題：這些寶石好像是教會的吧？
“它上面寫了教會的名字嗎？”陸希拿起一塊巴掌大的金黃水晶掂了掂，“你不知道我們長云領(lǐng)去年才出售過金黃水晶嗎？”
“是的是的！”商人點頭哈腰，“我確實聽說了，您的領(lǐng)地發(fā)現(xiàn)了新的水晶礦脈！”沒得說，這些水晶就是長云領(lǐng)出產(chǎn)的了！至于彩虹石可能要麻煩一點，但如果把太大顆的寶石分割一下，改頭換面，那就沒什么問題了。
雖然他一直做的珍珠生意，但有圣城的海船壓在最上頭，最好的魔蚌珍珠生意都是教會壟斷的，像他這種商人摸不到邊�，F(xiàn)在看來短期之內(nèi)海上生意是不好做了，那他現(xiàn)在能從海風郡的新領(lǐng)主這里接到一筆生意，既自己賺錢，還能在新領(lǐng)主面前混個臉熟，將來海港重新開放的時候，他總會有點好處的吧？
商人的算盤打得叮當響，馬上拍著胸脯保證馬上就去聯(lián)系他的朋友，這批寶石一定全部都“為您賣出去”。
“不錯�！标懴Ｐα诵�，“告訴你的朋友們，這些寶石我可以在市價上再降一成，但必須要以糧食或礦石結(jié)算，不然奴隸或牲畜也可以。”
降一成也是不小的優(yōu)惠了，雖然糧食之類不如金幣那么方便，還要另外考慮兌換的比率，但總還是有便宜可占的。商人略一思索，立刻就點了頭。
于是這批寶石的去向就這么定了，金羽沖著陸希翹起大拇指：“這下問題就解決了。不過，為什么特地把紅色的彩虹石留下來？”
“現(xiàn)在講不清楚，畢竟你們有些課程都還沒學呢�！标懴τ诩す馄鞯恼J識只限于對“光刀”的使用，然而制造原理是不清楚的。不過，她留下紅寶石倒也不是為了自己制造一臺激光器，而是為了給安東尼和蘇賽恩“提高能力”。
“彩虹石跟講課有關(guān)系？”金羽再次露出心痛的表情，“為什么我就沒覺醒呢……”不用問，這紅寶石搞不好又能讓誰提高一步了，咋就輪不著她呢？哎，幸好她現(xiàn)在有了“化學”這門武器。
陸希被她逗笑了：“說起來這個彩虹石，應(yīng)該就是彩虹領(lǐng)產(chǎn)的吧？教會買了這么多嗎？”
“買？”金羽嗤了一聲，“教會怎么會花錢買呢，這些當然是供奉啊。彩虹領(lǐng)每年的寶石除了供給王室之外，也要供給教會一部分的，畢竟打磨也需要神術(shù)。當然，這些特別大顆的，估計是有商人或者貴族買了來又獻給教會的，那我就不知道了。但反正不會是他們自己花錢買的就是了。海風郡這邊商人這么多，供奉的自然也多，說不定王都的皇家大教堂都沒有這么奢侈呢�！�
除了這鑲著寶石的壁畫之外，教堂里還搜出了很多金銀器，什么燭臺啊餐具啊花瓶啊，甚至梳子都有金銀質(zhì)地還鑲著寶石的，也不知道這些神職人員要這么貴重的梳子有毛線用處！總之收起來也有幾大箱，夠給整個海風郡的平民發(fā)工資了。
當然，那些布料陸希也沒放過。就像在長云領(lǐng)的時候一樣，舊東西可以便宜賣給平民們，倒是一些玻璃器皿十分雞肋，只好以后再想辦法處理。
總之教堂很快就被搬空了，陸希站在花園里，抬頭看了看教堂頂上那個巨大的，金光閃閃的十字架：“把它也弄下來。”
有些還在養(yǎng)病的平民聽到動靜，小心翼翼地出來看，當看見那巨大的十字架被拆下來的時候，有幾個平民發(fā)出了嗚咽，但是隨即被別的人捂住嘴拉回去了。
陸希對此視而不見。她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面面俱到地安慰所有人了，有不能接受的就繼續(xù)不接受吧，只要他們不做什么對她不利的事就行了。不過想來，這些人也沒有膽子去舉報什么的，最多就是自己哭一哭。
“教會拋棄了他們，他們居然還……”金羽小聲咬著牙說了一句，“真是愚昧！”
“沒關(guān)系。”陸希笑了一下，“有時候精神上的滿足抵不過物質(zhì)的滿足，等他們有吃有喝日子過好了的時候，大部分人對于信仰也就沒那么看重了。”
說得難聽一點，這些平民如此信仰教會，不過是因為日子過得太痛苦，唯有信仰能給他們一絲希望與安慰罷了。等到他們沒有這么多痛苦了，自然也就不需要教會的安慰了。
當然，也不排除就有那么些虔誠的教徒，給他們一座金山，他們也覺得不如死后靈魂升上光明之山重要。那陸希也沒辦法，都是自己的選擇罷了。
“把教堂門口掛上紅十字的牌子，以后這里就是海風郡的醫(yī)院。現(xiàn)在，咱們?nèi)タ纯打T士團的駐地還有什么好東西可以搜刮吧�！�
金羽跟著她走：“不過我覺得，海風郡現(xiàn)在的情況應(yīng)該已經(jīng)傳出去了，教會也好，騎士團也好，恐怕都會想起自己沒來得及帶走的東西了�！�
“想有什么用呢？”陸希聳聳肩，“魔獸幾乎推平了整個海風郡，這些貪婪的家伙見什么吃什么，不管是黃金還是寶石，都被它們吞掉了，更不用說糧食之類——海風郡也不剩什么啦。”
金羽哈哈大笑：“他們不會相信的。”誰聽說過魔獸吃黃金寶石呢？
“信不信的，對我們重要嗎？我還打算找?guī)讉�商人向教會提出抗議呢——他們給教會交稅，還有按時的供奉，現(xiàn)在教會卻拋棄了他們，導(dǎo)致他們的水手和船都受到重大損失，教會難道不該賠償嗎？”
金羽咋舌：“這個方法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這么大膽的商人了。”
“啊，總會有的�！标懴：翢o壓力地說，“如果別的商人聽說有同行向教會提出賠償?shù)囊�，并且還真的得到了賠償，那你說，他們會不會也去試一試呢？”
“你這是要——”金羽再次挑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這是要放出謠言，挑動商人們那根名為“利益”的神經(jīng)啊。
陸希對她一笑：“試試嘛，反正對我們又沒有壞處�！笨赡苷媸歉Ｒ蚶锵４艟昧�，這種主意她現(xiàn)在也是會靈光一閃，信手拈來了。唉，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啊……?
第274章 新的爵位（一）、給長云領(lǐng)升一下爵位吧
海風郡的消息, 確實很快就傳了出去。
“露西她打退了魔獸，也治好了瘟疫，海風郡現(xiàn)在已經(jīng)平安了�！敝禧悂喒鞯玫竭@個好消息, 高興地拿來跟妮娜分享。
這段時間里, 妮娜給她做過四次治療，這個月她就沒有像上次一樣, 一流血就流小半個月, 而是七天就停止了——奧麗女官告訴她，這才是正常女性的經(jīng)期。
朱麗亞自己也感覺到了不同：她好像沒有上回那么容易心虛氣短，還時不時地頭暈了。甚至這幾天，她還能跟妮娜一起，在花園里散散步。
這說明什么？說明妮娜的治療對她有效，說明陸希給她推薦的人是正確的, 說的治療方法也是正確的！
在這么愉快的時候, 聽到陸希的好消息, 她當然立刻就高興地跑來告訴妮娜了。
妮娜也很高興，且驕傲：“露西她總是對的。她要做的事情一定都能做好！”
“嗯, 嗯！”朱麗亞高興地點著頭, 習慣性地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光明神護佑，我一直擔心魔獸的事情——連騎士團都撤回來了，提爾團長也是天騎士, 可是……”
說到這里，連她都有些好奇了：“露西是怎么打敗那條變異魔鯨的呢？聽說它根本不畏懼神術(shù), 天騎士的攻擊都對它毫無辦法呢�！�
這個問題妮娜答不上來。但想一想, 陸希能夠讓治療的圣光也變成攻擊的力量, 那她能想出別的辦法對付變異魔獸也是順理成章的：“反正露西總是有辦法的。等她回來, 公主您可以問她�！�
“唉，她什么時候回來啊？”朱麗亞嘆了口氣，“聽說海風郡被魔獸破壞得很厲害，瘟疫雖然治好了，但平民也還需要救助——”她忽然想起來，“奧麗，把我的零花錢給露西送去好嗎？我想她現(xiàn)在一定需要錢的�！�
關(guān)于海風郡的消息，奧麗女官知道得更清楚一些：“確實是需要很多錢，殿下您有這個心意是好的，不過……可能是不夠的�！�
“我有莊園的進項，每個月還有一百金幣的零花錢，都不夠嗎？”朱麗亞驚住了，“海風郡……需要那么多錢嗎？”
奧麗女官看了妮娜一眼，先向她稍稍低頭以示歉意，然后才開始詳細地說起來：“魔獸上岸之后，整個海風郡的房子有大半都倒塌了，就連精鹽工坊都變成了廢墟……”單是一座精鹽工坊，要建起來的耗費就得近萬金幣，因為神術(shù)陣貴呀。
同樣的，海港港口的神術(shù)陣要建，只比這個更貴，沒有更便宜的。單是這兩項，朱麗亞公主的莊園賣了都湊不齊。
“當時——海風郡教堂應(yīng)該把神術(shù)陣修好的，但是他們沒有修好就撤走了，導(dǎo)致魔獸沒有任何阻礙，長驅(qū)直入……”這里頭當然也有騎士團撤退的鍋，但奧麗女官身為宮廷女仆，自然不能主動把鍋接到王室頭上，當然是推給教會最合適了，“聽說，已經(jīng)有商人向教會提出賠償要求——他們的海船在碼頭上都被魔獸損壞了，水手也因為教會撤走沒有治療而死了不少，就連在海風郡的倉庫和房子，也都有損失……”
“啊這——”朱麗亞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妮娜，她之前只知道海風郡有瘟疫，教會和騎士團都撤了，但她都沒意識到，這兩者的撤退給海風郡帶來了多大的損失，以及他們原本是對海風郡有責任的！
妮娜倒是很坦然：“確實應(yīng)該追究海風郡教堂的神職人員的責任�！鄙衤毴藛T不就是給人治療的嗎？那么多病人在那兒呢，他們跑得倒快。
朱麗亞眨了一下眼睛，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說：“能追究嗎？”
奧麗女官輕輕咳嗽了一聲：“這個——教會說過，瘟疫是神的懲罰，被瘟疫降臨之地的人，必然是有對神不敬的行為……”傻公主啊，要是在別的地方，追究教會也就追究了——且不說究竟最后能不能追究到——但海風郡，那可是騎士團也被國王召回了的，真要是追究教會，那要不要追究騎士團呢？要不要追究國王陛下呢？
“不是�！蹦菽确炊裾J了奧麗女官的話，“瘟疫不是神罰。海風郡得瘟疫的人，難道都是對神不敬嗎？”她想起了當初在教堂前面，險些被燒死的妓-女。陸希當初就帶走了一些得臟病的人，她說那是能治好的。
而且，現(xiàn)在她又治好了海風郡的瘟疫，神罰如果能被人治好，那還是神罰嗎？而且，如果外人都能治好神罰，教會的人為什么不能呢？
要么就是教會的人無能，要么就是教會的人瀆職，二者選一吧。
有這種想法的人當然不止妮娜一個，反正國王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簡直是欣喜若狂，立刻就讓人宣揚了出去——說喬納斯王子是神棄者的，都聽聽吧！到底是他的兒子被神厭棄，還是有些人自己無能就推給神罰，又或者是別有用心，不肯好好治療呢？
這個時候，國王對長云領(lǐng)的好感直線上升，他都不記恨當時馮特伯爵在他面前說的那些咄咄逼人的話了——當時確實是對他不怎么恭敬，但現(xiàn)在打教會的臉打得更狠啊。
當然，那些話他還是不能忘記的，所以雖然海風郡聽說破敗得很厲害，但今年的鹽稅和商稅還是不能少。假如收不上來，那就讓長云領(lǐng)自己掏腰包吧，這樣一來，他就是最大的得利者了。
“或許我應(yīng)該給他再提提爵位？”國王摸著下巴對里卡多說，“畢竟他現(xiàn)在管理著海風郡，伯爵的頭銜不太夠了。再說，他也是王室血脈，當個公爵也不是不行�！�
里卡多心里咯噔就是一跳。國王是高興了，可是懷特伯爵最近是瘋狂辱罵長云領(lǐng)啊，畢竟如果王子可以名正言順繼位，那他們在公主身上不就白費工夫了嗎？
“這個——伯爵的爵位已經(jīng)很高了……”里卡多小心地說，“假如給他升了爵位，臣就怕——助長了他的脾氣，以后還會對您不敬……”
“說的也是……”國王其實還是記恨的，聞言便打消了主意，“那就算了。不過這事情你再叫人往外多宣揚一下，最好能多聯(lián)系幾個商人去向教會索要賠償�！蹦懿荒芤玫侥蔷筒魂P(guān)他事，但把事情鬧大總是好的。
里卡多答應(yīng)了，但是等他一退出去，卡迪就端著熱巧克力進來了——近來國王酷愛這種甜蜜醇香的飲料，哪怕他并沒有召喚卡迪，但看見他端著的是熱巧克力，也就不計較了。
“陛下——”卡迪當然是來說里卡多壞話的，“懷特伯爵來了，要為他也準備一杯飲料嗎？”
“懷特？”國王疑惑，“他來了？”他不知道啊。
卡迪做出一副傻樣：“剛才我還看見里卡多去迎接了他，難道不是來覲見陛下的嗎？”
“里卡多去見了懷特？”國王瞇起了眼睛，“他現(xiàn)在在哪里？”
卡迪裝模作樣地出去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回來了：“他跟懷特大人一起離開王宮了。這，可能是我搞錯了……”
懷特伯爵進了王宮，卻沒有來覲見，卻跟里卡多一起離開了？國王那不怎么使用的腦袋嘎吱嘎吱地轉(zhuǎn)動著，不免想起了里卡多收到的那些禮物。
“卡迪，你對海風郡的事怎么看？”
卡迪的目的就是這個！
“陛下，那位女伯爵這次可是狠狠打了教會的臉，看皇家大教堂還有什么借口說王子殿下是神棄者！分明就是他們無能！”
這話國王愛聽：“我曾想給長云領(lǐng)升一下爵位——”
“陛下太英明了！”卡迪滿口夸贊，“我聽說也有些貴族在背后附和皇家大教堂，陛下升了那位女伯爵，再找機會拿掉幾個貴族，看看誰還敢對王子殿下胡說八道！”
“但是之前埃里克他太放肆了，如果給長云領(lǐng)升爵位，那豈不是人人都能對我不恭敬了嗎？”
卡迪眼珠子一轉(zhuǎn)：“陛下，我聽說海風郡的精鹽工坊都被毀了，那今年的鹽稅，海風郡還能交上來嗎？”
說到鹽稅，國王也皺起了眉頭：“之前我就對埃里克說過，鹽稅不能少，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反正要給我交齊！”
“陛下，白浪灣聽說也遭到了海中魔獸的攻擊，而且之前海風郡得了瘟疫的平民，據(jù)說都跑去了他們那里。我有一點粗淺的想法——這一片地區(qū)恐怕情況都不太好，既然馮特伯爵之前答應(yīng)您要交鹽稅，那不如就把這一帶全部交給他管，反正白浪灣不是也出鹽嗎？這樣他就沒有借口少交鹽稅了。
然后，您給他升一下爵位，就讓他去跟教會斗吧。我說一句不敬的話，陛下您對教會那么尊敬，可是教會拿什么回報了呢？蘇亞大主教竟然轉(zhuǎn)去支持海格，實在是，實在是太不像話了！該給他們一點教訓(xùn)了！陛下您不好出面，那就交給馮特伯爵吧�！�
“唔——”國王瞇起了眼睛�？ǖ系脑掝H有道理，也給了他一點新的啟示，只不過，“白浪灣是有領(lǐng)主的�！�
卡迪露出了輕蔑的神情：“奎因子爵家嗎？他們才是不識抬舉呢。如果他們不滿意，就讓他們自己去對抗長云領(lǐng)就是了。再說，如果鬧得不好了，過幾年您就有理由，再把爵位降下來了……”
“嗯？”國王微微挑了一下眉毛，真正來了興趣，“你很有想法啊……”他怎么從前沒發(fā)現(xiàn)，身邊還有個這么機靈的仆人呢？
對啊，這是一舉數(shù)得啊。白浪灣的那個賤人，從前就幾次三番對他的示意不理不睬，后來又偷偷推出廉價的鹽，搞得他去年的鹽稅都減少了，本來要派出騎士拿下白浪灣的，結(jié)果蘇亞和海中的魔獸一起搞事，害得他現(xiàn)在把騎士團都撤回了王都，連海風郡都無暇管理，更別說白浪灣了。
嗯，這個時候，國王還不知道已經(jīng)有十二名騎士因為他的一道命令死在了白浪灣的界碑外面。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他，提爾帶著騎士團撤回來之后也沒跟他提過這事兒——撤退的時候太倉促，提爾是真的把派出去的人忘記了，現(xiàn)在雖然想起來了，可是通往海風郡的路都封了，他難道還能再派人去找嗎？
提爾的腦袋還是清醒的，已經(jīng)想到那十二個人多半是兇多吉少了。但是把這事兒說出來對他有什么好處嗎？國王只會責備他辦事不利，連一個白浪灣都拿不下吧？
所以他明智地沒有提起，只把這十二個人劃入到了與魔獸戰(zhàn)斗的“陣亡失蹤名單”里。如果他們不回來了，還能給他們的家人賺一筆撫恤金；如果萬一回來了，那當然就更好了，到時候他可以提前跟他們對好口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