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現(xiàn)在在國王看來,就是他還沒來得及去找白浪灣的麻煩。這可不行!
這樣一來,卡迪的建議就挺不錯了。精鹽工坊毀掉了,但是白浪灣能出鹽啊,把白浪灣也劃給馮特伯爵,他就沒有借口少交鹽稅了吧?
至于說白浪灣愿不愿意把鹽拿出來,以及能拿出來多少,那國王就管不著了,反正他只要足額的鹽稅就行!當然,還有商稅,即使港口不能用了,商稅也不能少!
為了這些錢,給長云領(lǐng)一個公爵的爵位就是惠而不費了。公爵能有什么好處呢?領(lǐng)地加大——本來海風郡也給他管了,現(xiàn)在無非再加一個小小的白浪灣而已;稅收減免——那是不可能的,稅收按領(lǐng)地面積來,領(lǐng)地越大,交稅越多;軍隊增加——養(yǎng)騎士要費很多錢的,而現(xiàn)在誰接手海風郡就是往里賠錢,哪還有錢養(yǎng)騎士呢?
總之,國王怎么想,怎么都覺得這是一項很劃算的買賣。而且長云領(lǐng)跟教會的關(guān)系一向惡劣,海風郡可是有一座大教堂的,教會會愿意放棄海風郡的稅收嗎?呵呵,到時候就讓馮特伯爵去跟教會硬磕吧,也好給他出點氣。
說起來,他對教會還不夠好嗎?蘇亞竟然幫著海格!不給他們一點釘子碰,他們還會把王室放在眼里嗎?
當然,這個釘子也不能太硬,畢竟他也還是要依靠教會的,不然治療的事怎么辦呢?現(xiàn)在呆在王宮里的圣女,不也是教會的人嗎?
所以這個釘子就不能由他來釘,還是交給馮特伯爵吧。等到教會吃到教訓了,他再出面緩和一下,那時候效果才會最好。甚至如果鬧得太僵,他還可以找個借口再把長云領(lǐng)的公爵位拿下來,好給教會一點面子。
當然,這里面唯一的問題可能就是長云領(lǐng)會不高興,所以他需要一個正當?shù)慕杩,比如說晉升爵位就要保證足夠的鹽稅和商稅,那么這兩樣稅交不齊,爵位當然還可以降下來。至于說稅能不能交齊——嘿,精鹽工坊都倒了,海船上也需要教會的神術(shù)陣和出海祈福,連國王自己都覺得這稅是湊不齊的,非得長云領(lǐng)自己倒貼不可了。
但是倒貼這種事,能貼一次兩次,還能永遠貼下去嗎?就算長云領(lǐng)現(xiàn)在有不少好東西,但也禁不住這么填的——鹽稅和商稅,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字!那等他支持不住的時候,恐怕自己也愿意把海風郡這個燙手山芋連同爵位一起扔掉了。
國王反復(fù)計算了半天,覺得自己沒虧可吃,凈占便宜了,于是心滿意足地向卡迪點了點頭:“你很不錯。好好干活,會有好處的,F(xiàn)在,把禮儀大臣給我叫來吧!本粑坏膯栴},是歸禮儀大臣管的。
卡迪點頭哈腰地退了出去,心里不免暗暗嘀咕國王的吝嗇,他出了這么好的主意,居然連一枚銅幣的賞賜都沒有!
傳召禮儀大臣之后,卡迪立刻覷著空兒去找了奧麗女官,果然奧麗女官聽完他的話,立刻給了他三枚金幣:“很好。這是公主殿下給你的獎賞,好好干,將來自有你的好處!
卡迪接下了金幣,高高興興地退出去了——這才算是獎賞嘛。
奧麗女官并不在乎那幾枚金幣。將來公主繼承王位之后,整個國家都是她的,難道還會缺少金幣嗎?重要的是,她得讓女伯爵知道,這次的好處可是公主殿下為她設(shè)法弄來的,將來,她可要對公主殿下效忠才好。?
第275章 新的爵位(二)、合作養(yǎng)豬
輝光之國已經(jīng)多年沒有新的公爵出現(xiàn)了, 所以長云領(lǐng)的女伯爵成為女公爵的消息一傳出去,簡直是一片嘩然。
德羅讓公爵就在府邸里摔了一個水晶玻璃杯:“陛下這是什么意思?”
他的貼身男仆在旁邊躲了一會兒,等他發(fā)了通脾氣才過來:“其實, 長云領(lǐng)那位的年齡與王子殿下并不合適……”他知道自己的主人為什么生氣, 不就是擔心未來王后的位置被搶走了嗎?
“年齡?”德羅讓公爵冷笑了一聲,“年齡從來不是問題!眹鮽?nèi)⑦^他們的姐妹, 還娶過他們的姑姑或侄女呢, 何況女伯爵——現(xiàn)在得叫女公爵了——跟王子也就是差個三四歲而已,算什么呢?
“但她的血統(tǒng)太低賤了,她是個雙黑呢。而我們的小姐是有王室血統(tǒng)的!
“別忘了她也有王室的血統(tǒng)!钡铝_讓公爵狠狠地說,“而且她是父系的!”
德羅讓小姐的王室血統(tǒng),其實來自于曾經(jīng)的王后,這屬于母系血統(tǒng), 離著最初那位建立輝光之國的國王的血統(tǒng), 終究是遠著那么一點兒。而第一位馮特伯爵, 卻是國王的兒子,哪怕他的母親血統(tǒng)卑賤, 但按照光明大陸的傳統(tǒng), 長云領(lǐng)這一支的血脈, 也要比德羅讓家更為“正統(tǒng)”,與王室也更為“親近”。
眾所周知,兩種更為親近的血脈之間, 最容易形成強強聯(lián)合。
“如果麗萃能夠得到神恩該多好……”德羅讓公爵焦慮得都想咬指甲了。德羅讓家族延續(xù)到如今,真的已經(jīng)剩不下多少東西了, 就連那條他們引以為傲的彩虹河, 其實寶石的出產(chǎn)也在連年減少。再這么下去, 他們恐怕就只剩那個公爵頭銜了, 到時候再怎么名頭好聽,在社交季也露出寒酸的樣子,就會變得像他過去瞧不起的那些三流貴族一樣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德羅讓家不再被神明眷顧了,竟然兩代都沒有出一個覺醒神恩之人,難道,難道是因為,當初他沒有處理被神厭棄的大女兒,所以神在懲罰他嗎?
“早知道,早知道的話,當初真應(yīng)該……”德羅讓公爵猛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不是在彩虹領(lǐng)的家中,身邊的也不是知曉秘密的管家,而是提拔上來不久的貼身男仆,連忙把后半句話咽了回去。
不過男仆并沒有仔細聽他在說什么。做貼身男仆固然要耳聰目明,隨時響應(yīng)主人的召喚,甚至要在主人一皺眉頭的時候就猜到他想要茶還是要酒;但同時,對于主人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情,也要學會裝聾作啞。
所以男仆一聽到公爵大人聲音放低明顯是喃喃自語的時候,立刻就關(guān)閉了自己的耳朵,并且走開去端了一杯酒來:“大人,即使陛下有這種想法,也要看女公爵自己愿不愿意。不如請夫人去拜訪一下呢……”
“你說得對!钡铝_讓公爵冷靜了一點,垂下手掩飾了一下被自己啃了一下的指甲,用另一只手接過了酒杯,“就讓夫人去吧!
伯爵夫人——嗯,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呼為公爵夫人了,雖然長云領(lǐng)這個爵位有點兒奇怪,因為國王頒布的旨意,是直接把陸希升為女公爵,而沒有提馮特伯爵。
當然,按理說馮特伯爵在把爵位傳給女兒的時候,自己就沒有爵位了,但光明大陸上一般都是父死才子繼,像馮特伯爵這種人活著就把領(lǐng)主的位置讓給女兒的,還從來沒有過。
這就搞得大家很不好辦了。人還活著,且當時還是大騎士,你敢張口就管他叫“馮特先生”嗎?還不是得老老實實叫一聲伯爵大人!
那現(xiàn)在的情況就更特殊了,女兒是公爵了,你說管父親叫什么呢?人家現(xiàn)在可是天騎士了!
綜上所述,自然也就沒有人再不長眼地去計較安娜夫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什么身份,都乖乖地叫一聲公爵夫人了。而且還是上趕著上門去叫,以至于馮特家的府邸再次賓客盈門,應(yīng)接不暇。
德羅讓公爵夫人對此是不太接受的——很長時間以來,輝光之國的交際圈里唯有她一位公爵夫人,哪怕德羅讓家兩代沒有出現(xiàn)覺醒者,她也仍舊是身份最為尊貴的女性,哪怕是國王的情婦,在她面前也要收斂一些。
但是現(xiàn)在,忽然之間就有一個女人跟她比肩了,而且長云領(lǐng)什么地方啊,仔細論起來,安娜·馮特現(xiàn)在應(yīng)該連爵位都沒有,稱呼她一聲夫人都是客氣了。
所以德羅讓公爵夫人沒有按照社交禮儀先讓仆人去遞送拜訪的信件,而是直接就登門了——這是不禮貌的,但她就是要不禮貌!她就不相信,馮特家敢把她擋在門外嗎?
結(jié)果她就被請進了客廳,然后——等待。
“你們的夫人呢?”德羅讓公爵夫人臉色鐵青。確實沒把她擋在門外,但晾在客廳里也差不多了。
“夫人在招待安菲男爵夫人!痹诳蛷d里招待她的是女管家維卡。
當然,現(xiàn)在維卡這個女管家的身份是不比從前了。之前替安娜夫人管理陪嫁小山的管事被查出隱瞞和貪污,扔去了礦山干苦力,維卡也收了他的賄賂,原本也應(yīng)該受罰,但是安娜夫人念在她平日伺候也是盡心盡力,就沒有再額外懲罰她,還保留了她女管家的名頭。
頭銜雖然還在,維卡也不敢再像從前那么管事了。其實要說她是跟管事一樣,蓄意偷盜主人的財產(chǎn),那倒也不是。她收下管事的錢,是真以為那座小山?jīng)]什么出產(chǎn),管事怕受到安娜夫人的責罰,所以塞錢給她說好話而已。
就連她收的錢,這些年加起來,也沒幾個金幣……陸希知道的時候都覺得有點慘。
所以維卡現(xiàn)在頂著女管家的頭銜,也就是相當于一個貼身女仆罷了。不過她對現(xiàn)在的情形倒還算滿意,因為安娜夫人的日子過得比從前有勁多了,就連那座陪嫁的小山,自從歸了陸希打理之后,收入也直線上升,比從前翻了兩番都不止。
另外,陸希改善了仆人們的生活條件——奴隸的日子都好過了,仆人當然也要提高生活水平的,不說別的,現(xiàn)在的食物可就比黑面包好吃多了,像維卡這樣身份高一些的貼身仆人,偶爾還能吃到美味的新點心,比如說布丁和蛋糕什么的。
因此,維卡失去了權(quán)力,但日子倒比以前舒服了,于是她也就安心干起了女仆的活計。不過有的時候,她這個前女管家還是有用的,比如說接待德羅讓公爵夫人這樣的“貴客”,畢竟她也是前公爵家里訓練出來的女管家,在禮儀方面無可挑剔。
嗯——說到禮儀,維卡可能稍微有那么點兒心虛,也許不是完全無可挑剔,因為現(xiàn)在的女伯爵——女公爵不那么講究什么禮節(jié),導(dǎo)致她也松懈好久了,現(xiàn)在再把從前的禮節(jié)撿起來,竟然稍微有那么點兒不習慣了呢……
但是她還是保持著端莊的站姿,用標準的微笑回答了德羅讓夫人的話。
“安菲男爵?安菲!”一個男爵本來都不在德羅讓夫人的記憶里,但是這個姓氏不一般,他有個綽號叫做“養(yǎng)豬男爵”!
對的,這位安菲男爵夫人,就是陸希在第一次來王都參加社交季的路上,拜耳子爵夫人給她講過的,那位“需要噴更多香水”的男爵夫人,就是她的丈夫,在自己的領(lǐng)地里養(yǎng)豬。
說起來養(yǎng)豬男爵的領(lǐng)地離海風郡不遠,領(lǐng)地面積不大,且多為丘陵山脈,少有肥沃的耕地。所以安菲男爵養(yǎng)起了豬,并且把豬肉供應(yīng)給海風郡的商人們。
在光明大陸上,貴族們最喜歡羊肉和鹿肉,之下是雞肉——遠海的魚類和海鮮因為價格高昂,小貴族們享用不起所以就不計算了——但因為野豬才是數(shù)量最多的野獸,所以野豬肉也是餐桌上的?。
而商人們不像貴族那么挑剔,當然頂尖的大商人論起享受來比普通貴族還要挑剔的那種就不算了,反正豬肉在海風郡是有市場的,尤其是安菲男爵這種有意識飼養(yǎng)的豬,肉質(zhì)要比野豬更鮮嫩一些,頗受商人們歡迎。
所以安菲男爵的經(jīng)濟狀況,說起來要比同等級的貴族都強些,只是養(yǎng)豬男爵這名字太難聽了,所以他們一家在社交季永遠都不怎么受歡迎,更不用說能進入公爵家的客廳了。
安菲男爵夫人當然也不是自己登門的,她自知沒那個資格,只是按照禮貌,向馮特家遞了一封信函,表示對升爵的恭賀罷了。誰知道,她居然接到了回函,而且是邀請她登門作客的!
安菲夫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來了,然后她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骸澳钦f,女公爵大人,也想,養(yǎng)那個?”豬字兒被貴族們嘲諷多了,她都不敢在安娜面前說了。
“是的!逼鋵嵃材纫膊淮笄宄䴙槭裁搓懴︷B(yǎng)豬這事兒如此熱衷,畢竟就她個人來說,也沒覺得豬肉有多好吃。就算是安菲家養(yǎng)出來的豬,也就那樣吧……但是既然陸希說了重要,那她就照著她的意思來談好了,畢竟目前跟著陸希走,顯然是個正確的選擇,瞧,她現(xiàn)在都被人尊稱為公爵夫人了呢。
陸希的計劃,是跟安菲家聯(lián)合起來建養(yǎng)豬場。
安菲家的養(yǎng)豬,其實是半散養(yǎng)。他們把樹林圈起來,讓豬自己尋找食物——山上有野菜野果,豬基本上能吃半飽,然后再額外給它們提供一些糠麩或豆子。
運動范圍有限,還能更輕易地吃飽,豬自然會長出更多的肉,脂肪也增多了,吃起來就鮮嫩得多。但是屬于豬的腥臊味兒仍舊還在,所以需要更多香料去遮蓋。
而陸希是準備圈養(yǎng)的。跟安菲家合作,主要是圖他們家的豬崽——畢竟是養(yǎng)過好幾代的,肯定比野豬更能產(chǎn)肉。而且從海風郡到安菲的男爵領(lǐng)地之間,也是一片無主的生荒地。
生荒地對一些領(lǐng)主來說等于無用之地,但對陸希來說,那就是未開發(fā)的資源啊!并且這片生荒地是夾在幾處領(lǐng)地之間的,面積不大,還沒有什么魔獸,不像長云領(lǐng)那邊那么危險,到時候把這里開發(fā)出來,一邊養(yǎng)豬,一邊用豬糞肥田種植,這不又是一塊好地方嗎?
而且養(yǎng)出來的豬肉根本不愁銷路,有海風郡消化,消化不了還能向外運輸,簡直不要太方便。
就是缺人手。但是安菲男爵的封地上也有兩千多人的,拉過來也能用。
當然,如果安菲男爵不愿意合作,那就只買小豬崽,自己養(yǎng)就行。不過等到她的豬養(yǎng)出來,搶走了安菲男爵家豬的市場,那就不能怪她了。
不過安菲男爵夫人雖然在社交場上的名聲不好,腦子卻很清楚。她也是親眼看到長云領(lǐng)這幾年如何飛速發(fā)展的,現(xiàn)在女公爵愿意跟他們家合作,這大腿此時不抱,更待何時?
要說他們會吃虧——安菲夫人也考慮了,最差不過是被坑掉一些豬崽,還能怎么樣呢?女公爵難道會把他們一家殺掉?真要是這樣的人,又何必去治海風郡的瘟疫呢?反而是如果合作了,男爵領(lǐng)說不定還能得到女公爵的庇護呢。
于是安菲夫人立刻就答應(yīng)了,當然接下來的事,是要交給兩方的管事來談,畢竟沒有讓兩位夫人去談豬的道理。
等安菲男爵夫人吃過了美味的巧克力蛋糕,高高興興走出去之后,德羅讓公爵夫人才被請進了小客廳。
“親愛的安娜——”雖然已經(jīng)等得七竅生煙,德羅讓夫人還是保持著笑容,畢竟她也知道,這里不是她能隨便發(fā)脾氣的地方。但是她也不愿意叫安娜一聲公爵夫人,于是這份兒硬擠出來的親熱,就顯得有些僵硬了。
“親愛的特麗莎,是哪陣風把你吹過來了?”論裝模作樣,安娜當然也不差。
兩個人嘴里親親熱熱地擁抱了一下,德羅讓夫人的眼睛就不禁落在了安娜身上:“這是圣城新出的衣料嗎?”看起來挺括有型,但觸手卻十分柔軟,而且這個花樣很特殊——乍一看仿佛就是隨心所欲地在衣料上潑了些顏色似的,可是再仔細看,這顏色有的如山巒,有的如流水,有的如云霧,邊緣還暈出漸變的色澤,隨著安娜的行走,這些花紋也如同會流動一樣,跟宮廷流行的華麗風格截然不同,自有一種隨意的美。
當然對德羅讓夫人來說,她是唯恐自己不華麗的,但安娜顯然是把它作為家居服來穿。深深淺淺的藍色襯托著她金色的長發(fā)和雪白的皮膚,感覺可就不一樣了。
而且,這是她沒見過的衣料!別人都有的,她怎么能沒有呢?
“哦,這與圣城無關(guān)!卑材葼钏茻o意地輕輕一拂裙擺,優(yōu)雅地坐了下來,“這是我們長云領(lǐng)煉金工坊的產(chǎn)物,跟絲綢一樣,都是今年才有的新東西!
這個其實是棉麻混紡。但它精選最好的棉紗與麻線,織出的布真不比絲綢便宜。然后再進行蠟染——根據(jù)光明大陸男紅女藍的習俗,用的是藍草。
安娜身上這件家居服,是染得最好的布料做成的。陸希曾經(jīng)擔心過這種自由寫意的染色風格不合光明大陸的口味,但現(xiàn)在看來,有帶貨女王在,啥都不用怕。
于是德羅讓夫人離開的時候,馬車上已經(jīng)多了一卷布料——友情價50金幣,大概夠她做一條家居裙子的。
“我怎么就買了呢?”德羅讓夫人看著這卷并不符合她愛好的布料,感覺自己上了當——不過這手感真的很好,穿在身上應(yīng)該很舒服,買就買了吧。
不過德羅讓公爵對此很不滿意:“五十金幣就買這種東西?”家里是什么情況她不知道嗎?女兒如果想做未來的王后,還需要一大筆嫁妝呢。
德羅讓夫人當然不肯承認自己一時沖動:“只是一點金幣而已,難道我連一條裙子都做不起嗎?你還不是剛買了圣城的新料子給自己做衣服。”
“我做衣服是為了出去交際,你不是也做了外出的衣服嗎?”
“女人在家里招待客人也是交際!”
這對都希望對方省錢自己花的夫妻互相瞪了一會兒,德羅讓夫人才拉著臉說:“安娜說可以給我們一批巧克力和香水,她要奴隸和糧食,按市價算。我聽說,其他用奴隸換香水和巧克力的,可沒有這么好的價格。”
“這還可以。”奴隸有的是,領(lǐng)地里那些交不上稅的平民,隨時都可以抓來當奴隸。至于糧食,彩虹領(lǐng)的田地收獲不錯,糧食從來不少,把陳糧賣出去也挺好,一般來收糧的商人,還不會給市價呢。
“還有!钡铝_讓夫人自覺壓倒了丈夫,語氣也緩和了,“我聽安娜的意思,那個露西想要找一個騎士,將來好守住領(lǐng)地,并沒有嫁給王子的意思!
“真的?”德羅讓公爵不相信,“如果能做王后,還怕沒有騎士可用?”
“人家看不上那個病秧子呢!钡铝_讓夫人其實也不怎么看得上喬納斯王子,總覺得自己聰明漂亮的小女兒實在是委屈了?墒撬譀]有辦法,誰讓國王只生了這一個王子呢!
德羅讓公爵瞪了妻子一眼:“不要胡說,那是王子殿下!”被人聽見可怎么辦?
“不管他們說的是真是假,我們要盡快把這件事定下來。明天你帶著麗萃去覲見公主殿下吧!
“萬一王子殿下真的是神棄者怎么辦呢?麗萃年紀還小……”
“只要他是陛下唯一的兒子,哪怕是神棄者也能繼承王位。”德羅讓公爵斷然說,“如果我們有年齡合適的兒子,我就讓他去追求公主了,誰讓我們沒有呢!”他們的長子前兩年病死了,唯一的兒子今年才十歲,怎么也趕不上了呀。?
第276章 新的爵位(三)、總有一些女性,會擁有自己的志向和野心
王都的風波, 陸希從安娜夫人的信里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但對她來說,這些貴族的反應(yīng), 還不如安菲男爵家的豬崽重要。只可惜今年已經(jīng)錯過了時間, 要閹豬只能明年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