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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瀟的眉角微微跳了一下,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看著他:“如果這就是真相呢?高夫人購買了一批溫柔鄉(xiāng),通過真羅族和五鼠傳播到洛城,并計劃讓帝都的高層全部染上毒癮自取滅亡,此事被我們意外撞破,又逢一批蛟龍族圖謀不軌,這才導致了山市被摧毀,高夫人不想落網(wǎng)之后被帶回帝都追責,先殺了幼子高麟,隨后自盡,這就是全部的真相!

  “不可能!”時鷹失態(tài)的大退一步,繼續(xù)扯動著嘴角,“高夫人是萬佑城曹家的女兒,本身和鏡閣主公孫晏有些過節(jié),山市的全部消息都是由蕭奕白傳出來的,蕭奕白和公孫晏是好友,他們的話不可信!”

  “既然不信,你為何要攔我質(zhì)問?”云瀟眼中掠起了一絲堅定的神色,語氣更是不容置疑,反問,“高夫人在準備將溫柔鄉(xiāng)運送進帝都城的時候動用過不少人際關系,我聽說墨閣、鏡閣為此還查處了一大批問題官員和商戶,你們既然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她甚至愿意讓唯一的兒子認你做義父,既然如此,那種絕望憎恨的情緒之下,她為什么沒有尋求你的幫助?”

  仿佛再也無法忍下去,時鷹深吸口氣緊緊的抓著心臟的地方,像是被什么東西生生切去了一塊,除了痛徹心扉外,還有難以忍受的迷惘,空蕩蕩的讓他腦子一片空白,云瀟認真看著失落的時鷹,自己反倒淺淺的笑了一下,走上前去安慰:“我想高夫人應該是不想連累你,又或許是清楚你的為人,知道你一定不會幫她,無論是哪一種,都只有對至親的朋友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時鷹閉上眼睛仰天深吸一口氣,神情有了一絲輕微的變化:“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這件事是真的,兩軍惡交多年,高總督一死,禁軍直接被軍閣合并,高家的百年輝煌一朝灰飛煙滅,雖說在這之后各部的規(guī)格有過一些調(diào)整,其實官級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但我始終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就連剛才你們在比武臺上切磋比試,我都感覺原屬禁軍的戰(zhàn)士完全融不進去,少閣主一貫對禁軍頗有微詞,他不喜歡我們。”

  云瀟神色一黯,垂下了眼瞼,葉卓凡則飛速的擺手,罵道:“別胡思亂想,少閣主幾年沒回來過,他連關心軍閣的時間都沒有,哪有閑情逸致再去區(qū)分軍閣和禁軍?以后都是一家人,別再介意過去那些矛盾了。”

  時鷹對兩人鞠躬致歉,從懷中取出一本保存完好的書冊雙手呈上,壓低語氣:“高隊長生前曾協(xié)助高總督整理過一批關于縛王水獄的試藥記錄,有些東西特別的詭異,試藥的結果也格外恐怖,高隊長雖是他侄子,但為人憨厚忠誠,于是留了個心眼暗中抄錄了一份,他怕自己有朝一日會遭逢不測,于是將其轉交給我,叮囑我一定要妥善保存,或許將來能用得上,這份記錄我私藏了很多年,也是時候交出來了!

  云瀟驚訝的接過來,萬萬沒想到會有這么意外的收獲,一時感激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時鷹抓了抓腦袋,憨厚的笑了笑:“高夫人的事在我心里也憋了很久很久了,很奇怪,之前別人怎么說我都不信,可是你說了,我就信了!

  “為什么?”云瀟不理解,時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苦笑,“或許我也想要一個結果,希望高隊長冒死留下來的這份試藥記錄能幫助更多的人。”

  葉卓凡松了口氣,揮手招呼:“先別傻站著了,快幫我一起把他扶到家里去,真是的,這么多年酒量一點進步都沒有,以后還是得提前把他的酒杯里摻水才行,要不然一覺睡到大天亮,太掃興了!

  時鷹連忙走過來幫忙,但他才攙住蕭千夜的胳膊,原本還因催眠術陷入沉睡的人竟然一瞬間睜開了眼睛,似乎是某種身體上的本能產(chǎn)生了反應,骨劍落入掌心毫不猶豫的抬手刺出,時鷹躲閃不及被貫穿肩骨,一連大退了幾十步還是“砰”的一聲重重撞在了高墻上,頓時胸口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嘔出一口血污,葉卓凡反應不及呆在原地,眼見著第二劍已經(jīng)勾起鋒利的劍風,云瀟一把按住蕭千夜的手腕強行奪下骨劍,低呼:“千夜,你干什么?”

  他似乎還沒有清醒過來,但是一雙眼眸是古代種特有的冰藍色,看著前方被自己重傷的人,目光卻一點點的下移到對方胸膛的血污上,模糊不清的脫口:“那是……什么?”

  云瀟一頭霧水,葉卓凡卻在這一刻同樣警覺的將她護在了身后,驚訝的看著時鷹衣襟上正在詭異蠕動的“血漬”,仿佛一只只小蛇吐信分外詭異,他強忍著震驚不可置信的低問:“時鷹,你這是怎么回事?”

  “咳咳……”時鷹劇烈的咳嗽,稍稍猶豫了一下卻沒說什么,就在這時蕭千夜也徹底清醒了過來,立刻就意識到了一種可能,他大步上前按住時鷹肩膀上的傷,指尖的神力化成金色的線沿著傷口緩緩滲透全身,那些蠕動的血漬仿佛察覺到危險的降臨開始竄動掙扎,劇痛讓他緊咬牙關險些昏厥過去,蕭千夜一手扶著他,一手暗暗加重了神力的流轉將其體內(nèi)的異物鏟除,目光凝重的低道:“血蠱蟲?你身上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千夜!”云瀟跟著跑過來幫他止住了血,那些血滴落在地面上,竟然化成一只只恐怖的蠱蟲還在垂死掙扎!

  “少閣主……”時鷹緩了口氣,虛弱的笑了笑,“不要緊,這東西在我身體里好多年了,只要不受傷它們就不會冒出來,這幾年我一直留在帝都城,偶爾會去外圍的荒地幫忙重建,都是些沒危險的工作,不要緊!

  “你也試過藥?”蕭千夜反復檢查著他身體里是否還有殘留的血蠱蟲,開門見山的質(zhì)問,“誰干的?”

  “還能有誰?”時鷹苦笑,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了復雜莫明的神色,“要不是高總督被您殺了,我就是他下一批的試藥人!

  蕭千夜凜然神色,招呼葉卓凡一起把他扶到天征府,又叮囑云瀟拿了些止血止疼的藥膏過來:“這是一批幼年的血蠱蟲,所以只會在受傷流血的時候冒出來,如果等它們成熟,就會直接從你身體里汲取血肉瘋狂擴張,到最后你會變成一具空殼,成為蠱蟲飼養(yǎng)者的傀儡,高成川曾用類似的東西控制過一大批禁軍的士兵,幸虧他當年用的還不是這種,要不然那天萬羅殿的惡戰(zhàn),結局還不好說!

  時鷹只是很平淡的按著傷口,好似對這番話并沒有多少驚訝:“高總督手上奇奇怪怪的東西很多,雖然他死了,但是留在我們身體里的試藥已經(jīng)取不出來了!

  “還有多少人像你一樣帶著血蠱蟲?”蕭千夜蹙眉追問,時鷹原本淡然的面龐這才劇烈的扭曲,咬牙哀求,“少閣主,這種東西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們肯定會被視為怪物,下半輩子就只能被關進大牢再無出路!您放心,如果不一直試藥的話這東西是不會惡化的,高總督已經(jīng)死了很多年,我身上的血蠱蟲從來都沒有傷過人!”

  他急得雙眼充血,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噗通”一聲毫不猶豫的跪在他面前低聲下氣的哀求:“求求您了,這些年我們都很注意自己的身體變化,稍微有點危險的活都會找借口推脫,就算被人嘲笑也在所不惜,此事一旦暴露,帝都……不對,是整個飛垣都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

  蕭千夜扶了他一把,時鷹整個人卻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那樣的眼神有驚恐有哀傷,更多的一種讓他動容的絕望,兩人僵持了一會,蕭千夜淡淡笑起:“你們也是受害者,不把自己的身體治好,怎么照顧家人?”

  時鷹恍若失神,似乎沒聽清他的話,蕭千夜拿著那本試藥記錄在他面前輕輕晃了晃:“就當是謝禮吧,血蠱蟲對我而言并不是什么棘手的東西,你把人帶過來,我?guī)湍銈兂羲。?br />
  “真的?”時鷹不可置信,鬼使神差的問道,“可我記得您一貫不喜歡禁軍……”

  “禁軍已經(jīng)合并入軍閣了。”蕭千夜找著理由回答,“都是自己人,別客氣。”

  第1087章:起舞

  這么一折騰眼見著天色漸漸亮起,蕭千夜雖然面色疲憊,但意外得到高書茫的試藥記錄還是讓他的眼睛充滿了欣喜,來來回回翻看著那些完全看不懂的名詞,云瀟見他那么認真,偷笑著換了一壺新沏的熱茶端過來,拖著語調(diào)慢條斯理的調(diào)侃:“我看你就是個天生的勞碌命,明明都用催眠術讓你好好休息了,竟然還是突然醒了!

  蕭千夜放下手里的試藥記錄笑呵呵的接過她遞來的茶水,小聲嘀咕:“那是因為察覺到你有危險,本能讓我醒了過來!

  云瀟挑了挑眉心里暗暗開心,嘴上還是念念叨叨的爭辯:“能有什么危險呀,那種東西對我不起作用的,你就是什么事都要親自操心,不然就睡不安穩(wěn)!

  蕭千夜不以為然的回答:“血蠱蟲雖然不是什么特別難纏的東西,但是對于普通人而言還是非常的危險,想要徹底根除的話必須以精湛的手法全身換血才行,稍不注意就會喪命,與其讓丹真宮費時費力提心吊膽的去處理,不如讓他們排隊來天征府,我一個人就可以全清除,還不會落下病根,最重要的是兩軍合并之后多有隔閡,正好也能借機緩和一下,畢竟任務危險,以后還是得相互信任才好!

  “你比以前圓滑一些了嘛。”云瀟夸贊了一句,蕭千夜只是搖頭感慨,“禁軍主要的職責是守衛(wèi)帝都和管轄荒地,單看任務的危險程度和軍閣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但拿到手的俸祿其實是一樣的,所以每年禁軍春選的名單是軍閣的十倍,天天混吃等死把名聲搞壞了,我以前總覺得他們不是自己人,連年宴的切磋比武我也要故意壓他們一籌,其實現(xiàn)在看來,只要有心為國為民,是誰的部下、隸屬哪個部門又有什么區(qū)別呢?現(xiàn)在那幾個負責集訓的教官,以前也都是高成川手下的元老,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倒是我心胸狹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俸祿、俸祿……”云瀟撲在他的肩上陰陽怪氣的接話:“那我一會就去搬些桌椅去院子里等著,天征府要改行開醫(yī)館了,問診費我可是要一個一個的收,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肯定比拿俸祿賺得多!”

  “又掉錢眼里去了?”蕭千夜知道她在玩笑,嘴上一本正經(jīng)的問話,手上已經(jīng)輕輕將她抱入懷里,云瀟不甘示弱的捧著他的臉,“當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從今往后我就是要雁過拔毛,不然你這么辛苦,別人還不領情,哼。”

  云瀟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輕輕的探入衣襟,蕭千夜這才反應過來本能的想掩飾,但他的手被云瀟一把按住動彈不得,只能任憑她掀開領子看到了昨天惡戰(zhàn)之后留下的傷痕,云瀟的臉色比他想象中的平靜很多,仿佛一點也不意外,輕緩的呼出一口帶著火焰溫暖的氣,撫著傷口心疼的道:“我其實知道你沒有去烽火門,也沒有去面圣,每次我想去找你,你的那些同僚都會故意找借口把我攔住,我不會問你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但是你得好好養(yǎng)傷才行!

  他的心中暖暖的,下意識的點頭“嗯”了一聲,云瀟幫他清理好傷口,拿出那件被他換下來扔在柜子里還來不及清洗的隊服用力的抱著,語氣終于有些難忍的顫抖:“你一到年宴的會場我就感覺應該是受傷了,所以才想用催眠術讓你好好的休息,可是火種不在身上,我連那么簡單的催眠術都用不好……我真沒有,武功學不好,法術也不行了,什么也幫不上忙!

  “阿瀟!笔捛б勾驍嗨脑,自己反倒是溫柔的笑起來,他沒有說什么安慰的話,只是平靜的指著空蕩蕩的后院說道,“誰說幫不上忙的,你可以幫我搬些桌椅放著呀,時鷹和卓凡回去統(tǒng)計血蠱蟲的感染人數(shù)了,想來除了帝都城,四大境應該也還有不少病人,這個月我可是要改行當大夫了,沒有你幫忙可不行,畢竟我還得靠這次機會好好賺錢養(yǎng)家糊口呢!

  云瀟破涕為笑,習慣性的踹了他一腳,他裝模作樣的發(fā)出一聲慘叫,又一把將她拉回了懷中,她的身上依然有著讓人著迷的特殊溫暖,能讓他一直隱痛的傷口倏然好轉,蕭千夜目光低垂,認真的道:“阿瀟,毒 品泛濫以來,四大境的監(jiān)獄就不僅僅是作為關押罪犯的存在了,有相當一批染上毒癮的普通人被迫關在了那里,雖說溫柔鄉(xiāng)是飖草引發(fā)的毒,實際在它爆發(fā)之前就有很多奇怪的病在各地蔓延,風魔曾經(jīng)暗中調(diào)查過,懷疑是早些年縛王水獄試藥導致的惡果,但縛王水獄坍塌后記錄丟失,高成川死后暗部的記錄也被摧毀,這件事就一直耽擱下來,它隱藏在常人看不見的大牢里,其實非常的嚴重。”

  他看似平緩的說著話,抱著她的雙臂卻情不自禁的收緊:“師兄也曾和我說過,說他弟弟的病一直無法痊愈,就是因為丟失了一部分的試藥記錄,所以師叔師姐無法對癥下藥,只能根據(jù)病發(fā)時候的表現(xiàn)反復調(diào)整藥單,這一晃好多年過去了,我是真沒想到還能有如此峰回路轉的收獲,現(xiàn)在已經(jīng)解決飛垣急缺的金錢、物資和武器,如果能讓飽受病痛的百姓也恢復過來,那我就能徹底放心了。”

  云瀟呆呆的聽著,心中卻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眼前這個蒼白短發(fā)面容沉靜的年輕人,忽然間有種油盡燈枯的錯覺,讓她緊緊的抱著一分也不敢松懈,蕭千夜似乎并沒有察覺到她這一瞬間的惶恐,還是極為淡淡的說著話:“我唯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了,帝仲的話真假參半,上天界的心思更是撲朔迷離,一直到現(xiàn)在,我依然感覺和他們之間有一條跨不過去的鴻溝,阿瀟,我害怕自己保護不了你!

  “別擔心!痹茷t忍著心頭的酸楚對他露出一個清澈的微笑,他忽然抬手用力按了一下額頭,似乎是精神上又出現(xiàn)了長久的恍惚,很長一段時間都沉默著沒有再說話,云瀟小心的從柜子里抱出一床毯子披在他的身上,清晨的陽光不偏不倚的從窗子里照進來,落在他極為蒼白的側臉上,讓她情不自禁的伸手輕輕搭在冰涼的臉頰上,低吟:“我知道你們?yōu)榱吮Wo我隱瞞了很多事情,可我也想保護你!

  意識恢復過來的時候,后院里已經(jīng)整齊的擺好了桌椅,云瀟累得氣喘吁吁,見他走出來還得意洋洋的叉腰邀功:“快看看滿意不,我還準備了茶水和點心,可以一邊嘮嗑一邊治病呢!”

  “茶水和點心也要收費嗎?”他忍不住笑了隨口玩笑,云瀟眨了眨眼睛,回道,“也不是不可以,秦樓那的葡萄都要收費,還是按粒算的!

  “人家堂而皇之的開黑店,你也要光明正大的開黑醫(yī)館嗎?”蕭千夜拉著椅子有模有樣的坐好,問道,“是不是還要去丹真宮借身衣服?再去買個牌匾掛起來?”

  云瀟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挖苦:“你是該添些新衣服了,剛才我?guī)湍阏硪鹿竦臅r候,一模一樣的隊服有幾十件!再好看也不能這么穿吧?”

  蕭千夜靠著椅子悠閑的晃著,調(diào)侃:“我只要有兩件換洗的衣服就足夠了,倒是你,自己買的加上傾衣坊送的,少說得有七八十件了吧,再這么下去家里就得換衣柜了,不然放不下。”

  “我也是從小就穿著差不多的衣服嘛,早就看膩了!痹茷t嘟著嘴抱怨,長長的嘆了口氣,“練個劍而已,干嘛要求門下弟子都穿的一模一樣呢?”

  “等你當了掌門就可以改了這條死板的規(guī)定了!笔捛б钩脵C接話,云瀟對他翻了個白眼冷哼起來,“你都已經(jīng)是閣主了,為什么不改規(guī)定?”

  “規(guī)矩不是我定的呀!笔捛б购呛切χ忉,“三閣并立,尊墨閣為首,規(guī)矩是他們定的!

  說到墨閣,云瀟這才扭頭望了一眼門窗緊閉的隔壁房間,自言自的嘀咕:“大哥昨晚上被墨閣喊去,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呢。”

  “墨閣找他?”蕭千夜的笑頓時就凝滯在臉上,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應該是明溪找他吧,等他回來就把時鷹給的那份試藥記錄交給他吧,反正那東西我也看不懂,讓風魔自己去查好了,正好他手里還有一份從長白山十絕谷帶回來的藥單,都是些聞所未聞的古怪玩意,興許能有其它發(fā)現(xiàn)!

  云瀟心不在焉的“嗯嗯”了兩聲,忽然扭頭望著他問道:“年宴結束之后,四大境的將領就要回去了吧?”

  “嗯?”蕭千夜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為什么問這個,點頭,“今天面圣過后就該陸續(xù)回去了!

  云瀟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傷心的神色,自言自語的道:“那你豈不是都沒有時間和他們聚一聚?北岸城事變之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八年了,當時我在昆侖山等你了八年,心里也好難過。”

  他的目光倏然一變,內(nèi)心有一種顫動,忽然意識到那年從昆侖山辭別師父返回故鄉(xiāng),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十六年。

  “明年,明年我們一起去年宴吧,我肯定不會再生病,一定好好準備準備!痹茷t側過臉,輕快的語調(diào)如同冬天的暖陽讓他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看著她一步一步倒退著走到院子的正中心,一手輕搭在心口對他俯身行禮,神秘的眨著眼睛,“今年你沒有來,那就由我單獨給你跳支舞吧,這是我自編自演的飛天舞,別人想看我都不跳呢!

  一瞬間仿佛時光回溯,蕭千夜回憶起某個無憂無慮的清晨,不覺抿了抿嘴角——那一年少女時期的云瀟用自己裁剪的飛天舞服在論劍峰的廣場翩翩起舞,她是那座雪山之巔最絢麗的風景,昆侖的天光傾瀉在她的裙擺上,她會在每一個轉身的剎那對他露出好看的笑,遠方的天蔚藍里泛著青白的霧氣,流云如水緩緩的掠過發(fā)梢,只有她臉頰上那抹嫣紅,成為他眼里揮之不去最美的色澤。

  對其他人而言,那或許是極為蹩腳的舞姿,卻是他心中最驚艷的一幕。

  她踮著腳旋轉,宛如靈動的蝴蝶飛到他的身前,在他回過神之前輕輕的在臉頰吻落,然后又輕盈的跳開,使壞的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第1088章:巧合

  墨閣深處,蕭奕白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黃昏,他迷迷糊糊的揉著依然有幾分睜不開的眼皮,下意識的將窗子推開了一條縫看著天邊大片的火燒云,這時候一聲冷哼從另一側傳來,是明溪冷著臉毫不客氣的罵道:“找你來是要問你一些正事,你倒好,三句話沒說完就睡死過去,丹真宮說過你的身體才開始好轉,五年之內(nèi)都要少喝酒,你昨晚上到底被灌了多少,這么大個人一點分寸都沒有?”

  “大過年的你能不能少嘮叨兩句,什么事非要昨晚說?”蕭奕白皺著眉接話,大概是真的宿醉未醒,現(xiàn)在的他只感覺腦子像漿糊一般攪在一起,扶著椅子直接癱軟的靠了上去,又閉上眼睛反復輕揉。

  “不僅喝酒,還和他們動武,難得見你興致這么好嘛,不過你那放水也放的太明顯了,她武功又不差,倒是你掃興了!泵飨庩柟謿獾挠盅a了一句,蕭奕白懶得和他嘴貧,翻了個白眼反問,“昨天的年宴你怎么沒過去?我聽說皇后娘娘特意和秦樓一起排編了歌舞表演,雖是易容化了妝,但她應該是為了你才這么做的吧,她從陽川孤身嫁過來,又身居高位沒什么朋友,你該多陪陪她才是!

  “天上打成那樣,你覺得我還有心情去參加年宴?”明溪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想起昨天從清晨開始就一直的持續(xù)不停的輕微鎮(zhèn)動,目光里帶著一絲難以言表的擔憂,“到底怎么回事?”

  蕭奕白淡漠的望向他,只是笑了笑擺手安慰:“若是從風里飄來的氣息推斷,應該是帝仲和破軍吧,雖然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春枚硕藭陲w垣上空打起來,但是有帝仲親自攔著,如果他都攔不住,其他人過去也是送死。”

  “世界這么大哪里不能動手,他們偏偏要在飛垣上空打架?”明溪不置可否的搖頭,攥緊了手里的茶杯,仿佛自己的心也被什么緊緊扼住,擔憂之余眼里難免帶上了一絲狠辣,“好不容易解決了碎裂之災,我不希望再招惹什么麻煩的家伙,那是他們上天界自己的恩怨。”

  蕭奕白聽他的話,面色稍稍閃過一抹不悅,又很快恢復平靜,找著借口回答:“之前他們?nèi)テ硎ヌ炜託⒘似栖姷乃拗餍蘖_鬼神,想來是因為這件事起了沖突才會突然打起來,帝仲的心結在飛垣嘛,破軍此舉大有威脅之意,所以會在飛垣上空動起手也沒什么奇怪的。”

  “心結?”明溪的臉上卻露出了復雜的神色,回憶著那天蕭奕白在星垂之野攔截帝仲之后發(fā)生的事情,不由更緊更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手指骨節(jié)的喀喀作響聲,千言萬語最終匯聚成了一句喃喃的提醒,“什么樣的男人才能堅持去做一件能把所愛的女人害死的事情?你們是不是對他太過信任了?”

  “我們信不信他并不重要!笔掁劝酌嫔幊粒种盖脫糁烂骘@得有幾分煩躁,“千夜對他已經(jīng)有所警惕,關鍵還是在云瀟,這姑娘對他……”

  他稍稍一頓,還是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云瀟對他的感情是天生的,外人插不了手,只能他們自己解決!

  “你弟弟也算外人嗎?”明溪只是挑唇一笑,果然看見蕭奕白頭疼的擺擺手,問道,“他是不是外人我不知道,但我倆肯定是外人,對了,昨晚上找我什么事?”

  明溪識趣的沒有繼續(xù)剛才的話題,一臉平靜地開口:“就是問問你天上怎么回事,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你要睡覺就繼續(xù)吧!

  蕭奕白二話不說起身回家,沒走到門口就被外面排起的長隊嚇了一跳,反復再三看了幾遍終于確認自己并沒有走錯門,他一臉狐疑的走到后院,看見院子里擺著幾張桌椅,云瀟在一旁招呼著身著隊服的戰(zhàn)士,而蕭千夜正在用自身神力幻化成金色的光線直接鉆入戰(zhàn)士的身體,他們的皮膚浮現(xiàn)出血斑,然后開始詭異的蠕動,最后被金光纏繞直接碾碎消滅,這個過程看似簡單,實則那些光線是由上天界戰(zhàn)神之力匯聚,每一根都極為強悍。

  也不知道自己睡著的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蕭奕白迷惑不解的走上前,沒等他開口詢問,云瀟眼疾手快一把拽著他的胳膊強行拖進了房間,她一邊將時鷹給的試藥記錄轉交給他,一邊耐心的解釋起一切的緣由,蕭奕白眉頭緊蹙,不可置信的脫口:“還有這種事?兩軍合并好幾年了,每年各部都要安排體檢,從來沒發(fā)現(xiàn)過血蠱蟲!”

  云瀟也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膛,后怕的道:“因為這是幼年的血蠱蟲,沒有藥引激發(fā)活性就會一直蟄伏在身體里,但是如果受傷流血,血蠱蟲受到刺激就會成長,總有一天會爆發(fā)的!

  “真是危險,果然明溪會說要殺他必須一刀斃命,得虧當年千夜直接殺了高成川,要不然再等他緩過氣就不好對付了!笔掁劝追囁幱涗浉袊@,忽然目光微微一沉,盯著上面某個眼熟的名字看了又看,然后立刻轉身從書架中取出從長白山帶回來的藥單示意云瀟過來一起看,這份藥單看著有些年份了,泛黃的紙張上沾滿了中草藥特殊的氣味,蕭奕白指著一處低道,“看這個,這東西是三百年前解朝秀給十絕谷的,目的是教他們?nèi)绾卧耘嗄穷w人參原株,其中很重要的一副藥引就是‘撫仙引露’,這兩份單子有三百年的時間差,竟然能用到同一種東西?”

  “撫仙引露?聽著不像是藥物的名字呢!痹茷t奇怪的托腮沉思,蕭奕白點點頭,目光嚴肅,“多半只是個掩人耳目的名稱罷了,這個解朝秀到底什么來頭,他不僅能活這么久,還能自由往來各處流島弄到一些罕見的東西?”

  云瀟認真想了想,回道:“流島上普通人的生命確實會比下界長一些,但是能像飛垣當年那樣接近千歲的地方還是很少很少的,飛垣其實是很特殊的流島,因為日月雙神曾經(jīng)在這里生活過,他們的孩子甚至成為了后來的皇室,所以整座大陸受到日神的生命力和月神的守護力雙重影響,才會讓壽命變長,除此之外,通常只有一部分特殊的種族,或者是同樣靈力非常豐富的流島才能做到。”

  “特殊的種族……”蕭奕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云瀟則繼續(xù)說道,“能自由往返流島的人就更少了,御獸、法術和機械,大概就只有這三種方法可以去到其它的流島,但是距離都不會太遠!

  她的話音剛落,蕭奕白忽然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兩人極快地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異口同聲的猜測:“難道他是無根之人?”

  蕭奕白當機立斷將兩份藥單收好,叮囑:“當時我?guī)е巻稳o言谷找過烈王,看她神色似乎對此并不知情,那天蘇木不在,眼下他正好來了飛垣,我去找他問問情況!

  他匆匆離開天征府的時候,蕭千夜用余光掃了過來,又和后面走出門的云瀟心照不宣的互望了一眼,直到天色徹底轉黑兩人才動身前去秦樓,恰逢過年,現(xiàn)在的秦樓連包廂都住滿了客人,還是樓主騰出了自己的房間給他們商量事情,蘇木早就將兩份藥單認真看了好幾遍,見他們來了開門見山的解釋:“撫仙引露是一種蜉蝣的提取物,世人常言蜉蝣朝生暮死,以此形容生命短暫令人唏噓,但這種蜉蝣則恰恰相反,它們表面朝生暮死,實際則是以假死獲得新生,從而達到一種近乎永生的狀態(tài),無根之人正是因為從它們身上提取了撫仙引露,這才獲得了遠超常人的生命!

  蕭千夜的眼瞳此刻就一把鋒利的匕首正閃著森冷的光芒,追問:“這種蜉蝣是從哪里來的?”

  “從我的故鄉(xiāng),撫仙故里!碧K木的心里也有些疑惑,“實不相瞞,我族無父無母,是撫仙故里一種巨木所生,此樹無根無枝無花無葉,漂浮在一片白水之上,如果被海潮卷上岸擱淺,就會從巨木中心誕出生命,所以我族才被稱為‘無根之人’,那種蜉蝣就是生活在白水之中,撫仙故里只有巨木、白水和蜉蝣,我族十歲之前可以完全依賴它們?yōu)槭,過了十歲就會突然無法飽腹,為了生存被迫離開,說來奇怪,周游流島的天賦是天生的,我們離開之后無法返回,只能隨遇而安,直到遇到自己喜歡的地方才會留下來落地生根!

  “好神奇呀!痹茷t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感嘆,拖著下腮想了好久,嘀咕,“我的記憶里沒有撫仙故里這個地方呢,說明前兩代的皇鳥都沒有去過你的故鄉(xiāng)!

  蘇木的神情是頗為凝重的,仿佛籠罩上一層寒霧,眼神倏冷:“無根之人的生命確實比普通人要長一些,如果不遭遇大災大病,通常是可以活千年左右的,如果解朝秀真的是我的同族,那么三百年前他去過長白山十絕谷,如今又出現(xiàn)在飛垣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奇怪的是這種撫仙引露,它必須在蜉蝣活著的時候才能提取,最多也只能保存三年不壞,但蜉蝣只能在白水生存,離開之后很快就會徹底死亡,他是怎么把這種東西帶出來的?”

  他都不清楚,其他人就更是面面相覷說不出個所以然,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好一會蘇木才嘗試性轉向蕭奕白,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聽說開國皇后也是無根之人,要不你們查一查皇室的記載,或許能有發(fā)現(xiàn)?”

  沒等蕭奕白回答手心就微微刺痛,是分魂大法的特殊聯(lián)絡,他眉間一斂,罕見聽到帝王的聲音直言不諱的在眾人耳邊鏗鏘有力的開口:“我自幼熟讀皇室典籍,無任何書籍有過記載,千夜,陽川的地宮……你可能再次進入?!

  這話一出口,連蕭奕白都呆在原地,半晌沒反應過來。

  第1089章:直覺

  蕭千夜沒有回答,他在記憶里反復想了又想,一時也不能確定“撫仙故里”這個地方到底在不在上天界的管轄范圍,反倒是“朝生暮死”四個字仿佛觸動了什么隱秘的回憶,讓他眉頭緊蹙陣陣疼痛起來,云瀟擔心的摸了摸他的額頭,扭頭又望了一眼蕭奕白,主動回道:“千夜和我說起過陽川地宮發(fā)生的事,那種地方能不能再次進入,決定權不在我們,而在地宮的主人!

  墨閣的明溪也在認真思考她的話,不知為何有種堅定的預感油然而生,云瀟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聽見分魂大法的對面?zhèn)鱽硪宦暩锌f分的嘆息:“如果是你們,我相信可以!

  云瀟沒理會明溪直接望向了蕭千夜,正好對方也同時抬頭看向了她,蕭奕白識趣的捏合掌心找了借口和蘇木一起離開,等到房間里只剩他們兩人之后,云瀟這才擔心的抓著他的手腕說道:“十方會議的時間是三月初十,我們還得提前去蓬萊的清水港找到天街引路人,如果現(xiàn)在去陽川又要耽誤好久,你要是覺得麻煩直接拒絕他就好了,解朝秀雖然牽扯到許多事情,可我看他所作所為更像是為了一己之私,多半不是那種謀權奪政之輩,暫且放著應該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