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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沉湘再說什么,帝仲的掌心再一次閃現(xiàn)出點蒼穹之術,又道:“此地距離洞天福地有兩萬多里,過了密林前方就有城鎮(zhèn),還算是安寧的小流島,以后你就留在這里生活吧!

  “兩萬里?”沉湘驚呼一聲,見他已經(jīng)起身沿著泥濘的小路往前走,生怕他丟下自己,立刻寸步不離的跟了上去。

  帝仲走在前面用古塵劈開道路上橫豎交錯的樹枝,不知走了多久,視線的盡頭處終于出現(xiàn)了星星點點的燈火,是一座小城鎮(zhèn),依稀還能看見三三兩兩的行人,他松了口氣,轉身叮囑:“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

  “你要走啊?”沉湘心中一陣難過,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腕,然而又再一次穿過了虛無的身體,她暗自咬了一下唇,小聲說道,“我一個人也不認識,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我們也才認識,反正洞天福地只是把你當成工具,不如換個地方,你可以去認識新的朋友過新的生活!钡壑贌o聲的笑著,沉湘反復的想抓住他,委屈巴巴的說道,“我從小就在祭司殿長大,他們都說祭司殿的弟子是神明的使徒,所以不允許我們私下和外界任何人有聯(lián)系,我、我一個朋友也沒有,這次救你也是因為正好在無人居住的雪原,要不然違規(guī)被發(fā)現(xiàn)我還要挨罰的,現(xiàn)在洞天福地島沒了,你不要這么快丟下我,至少……至少緩幾天嘛!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低,一副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樣子,帝仲無奈的皺起眉頭,手指輕輕敲著古塵的刀柄,仍是斬釘截鐵的拒絕:“修羅骨一事不能耽擱,你不能跟著我!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動作——沉湘小跳到他的面前,雙手合十對他嬉皮笑臉的咧了一下嘴,哀求:“求你了!”

  他呆在原地,感到心中的某個角落光速柔軟下去,在反應過來之前就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又在反應過來之后煩躁的揉了揉額頭嘆了口氣。

  沉湘如愿以償?shù)母,沒等她悄悄開心一會,帝仲停下腳步認真說道:“不過我現(xiàn)在真的有很重要也很危險的事情要去處理,你不能跟著我,只能暫時在這里安頓下來,但是我保證會回來接你!

  沉湘的眼眸微微一沉,還是聽話的點頭:“嗯,只要你別丟下我就好……你要去哪里啊,我雖然天資一般,但是也在祭司殿修行了二十年,說不定能幫上你呢!”

  “你幫不了我,老老實實等著就行了。”帝仲笑了笑,沉湘不甘示弱的湊到他身邊,一雙眼睛如星光般明亮,“你不說怎么知道幫不了呢?既然有緣被我救了,也許是命中注定要我來幫你呢?”

  “我本來就不需要你救!钡壑偌m正她的說辭,想起一些過往,忽然有些不快,臉色陰霾的補充,“不要多管閑事!

  沉湘倒是毫不氣餒的緊跟不舍,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起來:“怎么能算多管閑事呢,你不是說要開始新的生活認識新的朋友嘛,你是我第一個朋友,我當然要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帝仲豁然止步,沉湘一時反應不上直接從他虛無的身體里穿了過去,立馬臉色通紅呼吸急促,支支吾吾的閉了嘴,他站在那里,明明整個人泛著溫暖的白光,卻讓沉湘莫名感覺到幾分刺骨的陰冷,像是在和她說話,更像是自言自語:“曾經(jīng)有一個人擅作主張的把我當成朋友,為了救我,她從身體里掰斷了一根骨頭,就那么滿身血淋淋,又一臉欣喜的跑來找我,可是看見她的那一刻……我非常的開心!

  沉湘不敢接話,能感覺到這一刻眼前人爆發(fā)出來的是和“開心”截然相反的另一種情緒,并在下一秒就陷入了某種說不清的哀傷里:“我一直覺得她是屬于我的,可事實上,我一天也沒有真的得到過她,甚至那些和她一起生活一起成長的回憶,都是虛假的、是屬于別人的!

  “她?”沉湘低低念叨,忽然感覺有些奇怪的失落,帝仲頓了片刻,看著神裂之術凝聚的身體,無聲笑起平定了語氣:“很久以前,我的另一個朋友也是擅作主張的跑來救我,結果被我失手重創(chuàng)命懸一線,為了不讓他死去,我把自己變成了這幅不人不鬼的模樣!

  沉湘的瞳孔倏然放大,見他微笑著轉過身,一字一頓嚴厲的警告:“所以——不要多管閑事,我不希望同樣的事情第三次發(fā)生!

  他沒有繼續(xù)往城鎮(zhèn)方向走,而是轉身回到了剛才的密林里,放下了剛才所有的情緒起伏繼續(xù)依賴手心的點蒼穹之術持續(xù)觀察著附近所有流島的狀態(tài)——他本人并沒有去過祈圣天坑,只是在這次調查修羅鬼神的時候發(fā)現(xiàn)同修沉軒曾經(jīng)去過一個極為特殊的流島,根據(jù)沉軒的描述,此流島位于六界邊緣時隱時現(xiàn),神力浩瀚以至于點蒼穹之術無法覆蓋,島中心有一巨型天坑,周圍密布著如森林一般的巨大白骨,他在高空俯視全境,發(fā)現(xiàn)白骨呈現(xiàn)出骷髏的圖騰,內部陰森恐怖充滿了誘惑,但外部星光閃爍又極為平和,他落地細查,發(fā)覺此地荒無人煙,沒有生命活動的跡象。

  之后沉軒就離開了那里,上天界對這種無人居住的流島本就不怎么在意,此事也就慢慢被他遺忘,直到種種跡象表明那里極有可能就是修羅鬼神的起源地,他不遠萬里親自過來,試圖再次進入調查真相,然而當他千里迢迢來到附近果然還是遇到了預料之中的麻煩,一連好幾天他根本找不到那座流島的蛛絲馬跡,甚至還被從云瀟身上突如其來的法術印記影響到意識渙散,陰差陽錯的被洞天福地島的沉湘救下,又莫名其妙的來到了現(xiàn)在這處靜謐的樹林。

  帝仲暗自沉思,如果是類似終焉之境那樣特殊的流島,那或許真的需要一點機緣巧合才能進入,可若非有云瀟,他們數(shù)萬年都沒能再回到終焉之境,他哪里有這么多時間浪費在所謂的“緣分”上?

  一時心中閃過無數(shù)復雜的念頭,帝仲不耐煩的甩手散去點蒼穹之術,心煩意亂的扭頭看著身邊半晌沒有出聲的女子,忽然間意識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鬼使神差的問道:“說起來你是祭司殿出身,洞天福地島距離修羅鬼神的誕生地‘祈圣天坑’非常的近,你可有聽過相關的傳說?”

  沉湘一臉迷茫的沉思了許久,搖頭回答:“洞天福地雖然是一座有固定航線的流島,但在航行的途中不會和其它流島相遇,所以和外界根本沒有交流,修羅鬼神……我沒有聽過!

  這樣的回答本在意料之中,他也沒有繼續(xù)追問,反倒是沉湘戳了戳他繼續(xù)說道:“不過洞天福地每隔一百三十五年會迎來一次‘神照’,那是我們最熟知的傳說了,你要不要聽?”

  帝仲懶得看她,這種時候他哪里還有閑情逸致去聽其它虛無縹緲的傳說,沒等他開口拒絕,沉湘已經(jīng)深吸一口氣認真說了下去:“洞天福地的航線上沒有流島,但是大祭司卻非?隙ㄋ暮骄是固定的,那是因為每隔一百三十五年,流島就會進入一片特殊的空間,據(jù)說那里的光線很神奇,無日無夜,靈力漂浮在空氣里,折射著類似星光的色澤,所以得名‘神照之日’,那是我們唯一的參照物,只要進入那一天,說明流島又漂浮了一周,回到了原點!

  帝仲眼眸豁然雪亮,追問:“然后呢?”

  見他來了興致,沉湘也露出更加虔誠的表情,甚至雙手合十對著夜幕閉目禱告了什么,接道:“在祭司殿的傳說里,那片空間原本是非常渾濁危險的,后來有一條遠古白龍游歷至此,是它擊敗了空間深處的魔物,散去了濃郁的戾氣,這才讓周圍靈力變得清澈起來,不過傳說很模糊,既沒有說清楚那到底是什么魔物,也不知道白龍又去了哪里,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洞天福地每隔一百三十五年會進入那里,那一天島上所有的法陣、法器都會失效,就連特意派出去外出的祭司殿弟子也無法和本島進行任何的法術溝通,真的會變得與世隔絕!”

  “龍?”帝仲陡然心驚,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古塵,一些被他忽視的細節(jié)點點浮上心頭——除去奚輝贈與的幾根修羅骨,剩下大多數(shù)的修羅骨都是長老院利用龍櫞以禁術召喚,因為那孩子曾被古塵打傷蛟尾,致使身上沾染了真龍之息,難道真的有關系,修羅鬼神……曾經(jīng)和白龍一戰(zhàn)?

  “龍,你可有印象?”他低聲追問,古塵似在沉思,過于遙遠的記憶讓刀中龍神也陷入迷惘,一時沒有回應。

  “龍?對呀,據(jù)說是一條通體雪色的白龍,能綻放出皓月一般的光澤呢!”沉湘還以為帝仲是在和她說話,滿眼憧憬,“可惜誰也沒有去過空間深處,不過肯定沒有魔物的,因為祭司殿的記載里說過,那片星光很溫柔!

  “以前沒有不代表現(xiàn)在沒有!钡壑俨恢每煞竦拇蚱屏顺料娴幕孟耄澳鞘切蘖_鬼神的起源地,六界的邊緣。”

  沉湘眨眨眼睛,小聲說道:“可是修羅鬼神已經(jīng)被龍神打跑了!

  帝仲略一思忖,忽然起身一把扣住她的肩膀,不等她反應過來,光化之術悄然掠過天空,再定睛她已經(jīng)身處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前,帝仲丟下她大步上前,古塵的刀尖劃破平靜的湖面,一條隱秘的棄鄉(xiāng)道悄然開啟。

  第1052章:機緣

  這里的墟海雖然恢復了生機,但是蛟龍族早就人去樓空,自最邊緣的幽靈澤開始深入,水草和海底森林越長越茂密,不過一會海水漫過膝蓋,水母悠閑著從眼前游過,五彩斑斕的小魚成群結隊的在珊瑚群中嬉戲玩耍,遠方傳來巨鯨的鳴叫,沉湘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世界,和洞天福地的江河湖泊截然不同,讓她情不自禁的幾度駐足好奇的張望,然而帝仲一秒也沒有停下來等她,甚至加快了腳步踏上了海面,幸虧她學過一些法術,這才勉強跟著沒走丟。

  兩人很快就來到一處懸崖邊,下方的海水不同于剛才所見的清澈美麗,而是混合著凜冽的風如一張巨獸張開了口,不僅漆黑一片,還有讓她毛骨悚然的寒意陣陣卷來,頓時沒有了片刻前的閑情逸致,沉湘緊張的咽了口沫,望著對面高聳的山峰小聲的詢問:“這是哪里啊?”

  “墟海!钡壑俚男闹卸嘤懈锌钢鴮Π稉P起微笑,“不久之前這里還因為曠日持久的干涸而面臨毀滅之災,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恢復如初了!

  沉湘驚訝的捂住嘴,卻是因為害怕而往他身邊下意識的靠了一步:“墟海……你說的是前幾年忽然從各地冒出來的那群蛟龍族嗎?”

  “你也知道?”帝仲微微一驚,然后面露譏諷,“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洞天福地與世隔絕,連你們都知道他們侵略所依附的流島這些事情了。”

  “嗯。”沉湘小聲回答,“祭司殿通過司命術看到了好多血光,說是戰(zhàn)火蔓延、生靈涂炭,有一伙魔障深種的蛟龍被迷了心智!

  她突然頓住倒抽一口寒氣,目光顫抖的掃過周圍:“這里不會還藏著蛟龍吧?這么漂亮的地方,怎么會養(yǎng)出那么殘暴的人呀!”

  “這里的墟海已經(jīng)沒有人了,戰(zhàn)亂不僅讓萬千流島損失慘痛,蛟龍族更是元氣大傷,死傷超過八成,如今原海冰封初融,他們組建了新的長老院,將幸存的族人全部帶了過去!钡壑倨降慕釉挘恢獮楹沃鲃由焓置嗣哪X袋,看著對方眼底的迷惘和不安,安慰道,“放心吧,一切都過去了,他們若能迷途知返,這或許也是最好的結局了!

  “那……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沉湘不解,帝仲緊握著古塵,似乎是在和龍神無聲交流著什么,隨即一道微風卷起下方的海潮形成一條特殊的道路直達對岸,帝仲對她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后很快來到了墟海的最高峰龍脊山,果然這里也有一塊晶瑩碧綠的玉璧,他將古塵斜放在旁邊,白龍的幻影從刀刃中游走而出,慢慢的在玉璧上浮現(xiàn)出輪廓。

  “龍……這就是龍嗎?”沉湘又驚又喜,想伸手去摸又不敢太過靠近,小白龍沖她微微一笑,是和從前一模一樣明媚溫柔的臉龐,讓沉湘不可置信的發(fā)出一聲驚呼。

  “龍!钡壑俚吐暫傲艘痪洌驍鄡扇,緊接著之前的話題開門見山的繼續(xù)追問,“洞天福地傳說里的‘神照’,真的是你?”

  白龍對他禮貌的稽首,微蹙著眉頭回憶:“大人,此事年代太過久遠,若非您剛才提起,我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我身負異能,可以自由穿行于六界邊緣不受任何阻礙,因此確實去過很多神奇的地方,也遭遇過很多未知的敵人,當年一戰(zhàn)的對手實力極為強悍,我雖將其重創(chuàng),但它躲入了空間深處,我在外圍嘗試突破了很多年皆一無所獲,最后只能以自身龍息形成守護的屏障。”

  帝仲點點頭,似乎是將某些零散的線索一點點拼湊成圖,又道:“此番調查修羅鬼神之事,我曾問過同修沉軒,他說此流島位于六界邊緣,內部陰森恐怖但外部又極為平和,倒是和你所言一致。”

  小白龍面色凝重,回答:“大人,我曾在惡戰(zhàn)之后的一千年里多次返回,但是到了最后一次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空間深處已經(jīng)可以進入,島內有廝殺的痕跡,并且殘留著遠超魔物本身的恐怖氣息,而當年那只魔物反倒不知所蹤,自那以后,此處流島變得荒無人煙,為了防止旅人誤入其中再生枝節(jié),我依然用龍息作為屏障將其隔絕,若真要細算時間,可能得有近百萬年了。”

  帝仲的眼光鋒芒四射,不安的預感油然而起:“你的意思是修羅鬼神被你打傷之后躲入空間深處修整,之后又被其它什么東西再次重創(chuàng)?”

  小白龍遲疑的頓了頓,還是保守的接話:“我不能確定,因為魔物的下落始終是謎團,我再也沒有遇見過它!

  帝仲想了想,抬眸提醒:“龍,東濟島的時候你曾近距離接觸過修羅骨,可是和那只魔物相似的氣息?”

  “大人……”小白龍似有些慚愧,壓低了聲音,“對不起,這件事過去太久了,東濟時期的修羅骨又沾染了破軍之力,我真的沒有想起來是它。”

  “不怪你,畢竟過去這么久了,記不住很正常!钡壑俜吹故菧厝岬男α,習慣性的抬手輕撫著玉璧中小白龍的腦袋,追問,“眼下只能先找到祈圣天坑,進去查看之后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龍,你可能帶我過去?”

  小白龍抿抿嘴,更加慚愧了,用輕的自己也聽不清楚的語調垂頭喪氣的回答:“大人,我身死之后就不能自由穿行六界邊緣了,不過這段時間您在附近調查,我確實能感覺到有當年留下的龍息,應該不遠了。”

  “話雖如此,可‘機緣’這種東西……總不能干等啊!钡壑賴@了口氣,忽然感覺有些精疲力竭,索性靠著玉璧坐下來休息,他迷惘的看著墟海的天空,一瞬間閃過無數(shù)種復雜的念頭,神色越顯煩躁。

  沉湘已經(jīng)完全不敢插嘴了,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驚擾了兩人的談話——他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能和一條玉璧里的龍說話?

  小白龍猶豫了片刻,一抹白光順著古塵的刀身游走到帝仲的掌心,他非常認真的說道:“大人,穿行六界邊緣的異能并非我一人獨有,當今世上能找的到的、并且一定愿意幫您的……我有一個人選!

  帝仲疑惑的看著小白龍,脫口:“你很少用這么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和我說話的,到底什么人,有話直說!

  小白龍咬了咬嘴唇,尷尬的抓抓腦袋,仿佛是有什么顧忌支支吾吾半天:“我是怕您不愿意。”

  帝仲凝視著欲言又止的小白龍,忽然間恍然大悟,低頭輕問:“你是說……瀟兒?”

  “嗯!毙“埦o張的點了一下頭,果不其然看到對方臉上光速陰郁了下去,“我之所以能和溯相識相知成為至交,其實也是因為她有著和我一樣能自由穿行六界邊緣的異能,這讓我們能并肩同游,攜手冒險,后來她為了救我放棄火種,和我一起長眠于終焉之境,但是火種具有不死不滅的傳承之力,從她身上熄滅之后,就會在下一任皇鳥身上復蘇。”

  帝仲扶額沒有回話,又或許是這個名字刺痛了心扉,讓他久久沉默了下去,小白龍擔心的看著他,有些塵封在心底多年的不解終于忍不住問出:“大人,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奇怪,如果火種只有一個,溯、澈,還有瀟兒和鳳姬,她們……她們是一個人嗎?”

  “當然不是。”帝仲苦笑著,毫不猶豫的否定了這種說辭,“火種只有一個,但宿主不同,雖有一部分記憶和感知的傳承,但她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可是……”小白龍似乎并不滿意這樣的回答,反倒疑惑更深,“可為什么只有瀟兒,會呈現(xiàn)出和天火時期神女一模一樣的容顏……”

  “蒼。”這一次帝仲卻打斷了他的話,嚴厲的直呼了他的名字,小白龍微微一怔,他沒有再說下去,只扯出了一抹艱澀的笑容,“大人是不是早就明白了,天火的刑期是五百萬年,后來遭逢天獄浩劫,刑期未滿而竄逃,如果真要追算時間,這場刑罰差不多該結束了,她該回到原本的地方去,她不是人界之物……”

  “蒼,夠了。”帝仲第二次打斷小白龍,用力按著額心克制洶涌的情緒,一字一頓咬牙低道,“我不會讓她被帶回去的!

  小白龍束手立在一旁顯得有幾分拘束,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對方的眼中掠過了一絲悵然,又以更快的速度被堅定取代,重新將古塵握回掌心,很多從未說出口的事情,其實在他的心底宛如明鏡般清澈,像是在和他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不論當初是她自己打開了那扇穿行六界的門,還是有人特意為她打開,我都不會讓她回去!

  他提著刀往龍脊山的另一側大步走去,甚至忘記了同行的還有其他人,一路來到最深處的龍髓隙,忽然問道:“蒼,你知道我為何至今沒有把你還給千夜嗎?”

  古塵微微戰(zhàn)栗,低道:“您不想我透露那些事情讓他知曉!

  “嗯。”帝仲點頭苦笑,“我已經(jīng)錯過一萬五千年前誅殺破軍最好的機會了,如果這次再讓他逃脫,我……應該等不到下次了!

  古塵靜默無聲,沉湘大氣也不敢出,只感覺氣氛變得格外凝重,那些陌生的名字,陌生的事情,讓她好奇又讓她害怕,只能寸步不離的緊跟著帝仲繼續(xù)前行。

  龍髓隙深處有特殊的赦生道,他手握古塵,便可以利用這條通道去往任何有墟海存在的地方,白龍似有所感,低聲問道:“大人是要回去找她?”

  帝仲笑了笑:“總不能真的在這里干等機緣吧?赦生道雖然路途遙遠需要更多的時間折返,但至少不需要我浪費力量維持神裂之術,蒼,麻煩你了。”

  白龍的幻影浮現(xiàn)在古塵的刀刃上,卻是咧起一個別有深意的微笑:“大人是自己想回去看看她吧……”

  “蒼。”帝仲第三次打斷他,目光嚴厲,“我與她……已經(jīng)無緣了!

  第1053章:決定

  轉眼一個月過去,飛垣帝都城早已經(jīng)恢復了寧靜,只有鳳姬仍陷在昏睡中無法蘇醒,好在破軍也沒有再次進犯,眼下舒少白終于回來,云瀟立刻說明了情況打開神祭道,她小心的檢查著鳳姬的情況,在確定火種穩(wěn)定住她的心脈之后,又再一次撩撥起溫暖的火光保護兩人的身體,反復叮囑他一定不能離開這層屏障保護,否則就會被通道內的寄靈攻擊,舒少白認真的聽著,臉色蒼白如死,抱著鳳姬小心的掠入其中。

  神祭道內靈力兇悍,果然在他踏入的一剎那就有無數(shù)靈體漂浮而來,那些不規(guī)則的生物圍著他警覺的嗅著氣息,火光屏障搖曳著明滅不定的昏暗光澤,撫平靈體的情緒。

  云瀟松了口氣,她從掌中幻化出一只火蝴蝶遞給舒少白,再次叮囑:“浮世嶼被我轉移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這一路要辛苦你照顧姐姐了,你放心,沒有我的火種引路,神祭道無人能開啟也無人能闖入,等抵達浮世嶼附近之后,這只蝴蝶會指引你方向,它是我的火焰所化,不會被外圍屏障阻攔,也會通知飛鳶他們出來接你。”

  “多謝你了,云瀟!笔嫔侔赘屑さ膶λ⑽㈩h首,千言萬語化作喉間一片酸楚,云瀟連連擺手,“別這么說,快走吧!

  神祭道應聲關閉,云瀟深深舒了一口氣,這才轉身看向一直在旁邊一言未發(fā)的蕭千夜,對方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等到那條特殊的通道完全消失,終于忍不住再次詢問:“阿瀟,你真的不會有事嗎?”

  “你問過一百遍啦!”云瀟跳到他面前,伸手勾著他的鼻尖咧嘴笑了,“放心吧,只要冥王不親自殺上門來,憑我的本事……逃跑總是可以的吧?”

  雖然很擔心,他還是被云瀟齜牙咧嘴的樣子逗笑,她緊挨著蕭千夜坐下來,小聲說道:“這幾天你哪里都沒去,天天都在家里陪我,那么多事情放著不處理真的可以嗎?”

  “有大哥在嘛!笔捛б闺S口接話,隨后被她輕輕敲了一下腦袋,云瀟靠著他的肩膀,雖然心中有些小小的感動和開心,嘴上還是嘀嘀咕咕的責備,“你一直這么不干正事在家里偷懶,就不怕朝中的大臣有意見。俊

  “有意見自己去找皇上提,我又沒攔著他們上奏!笔捛б谷讨ΓUQ劬,果不其然是看見她嘿嘿笑了起來,他輕握著云瀟的手,忽然轉過臉來,仿佛是做了什么重要的決定,認真說道,“阿瀟,有件事情我想先和你商量一下,之前在中原的時候,我曾答應過你會放下飛垣的公務,好好陪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結果一回來又撞上這么多棘手的事情,現(xiàn)在我好不容易歇了幾天,我也想了很久,軍閣這個位置……已經(jīng)不適合我了!

  云瀟認真的聽著,點了一下頭,蕭千夜低下頭無聲嘆了口氣,很久才繼續(xù)說道:“我想先去一趟長白山,然后還得解決靈器司和十方會議的麻煩,還有熒惑島和破軍、煌焰,我真的有些力不從心了!

  “我知道!痹茷t反握住他的手,擔心不已,“我都能感覺到,所以我也會支持你的選擇!

  他低頭一笑,眼中閃動著難以捉摸的光芒:“這幾年一直是司天元帥作為代理閣主在處理軍閣的事務,但是元帥自極樂珠事件之后就離開了帝都城,我想他是真的想要恢復自由的生活,都說強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想一直讓他為難,這段時間我思來想去,覺得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勝任。”

  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起這些事情,云瀟有些好奇的想了想,歪頭追問:“接任軍閣的位置嗎?軍閣將領分布四大境,既要處理各自地域的事務,還得分心應付帝都的紛爭,不好接任吧?”

  蕭千夜自然是早就考慮過,淡然的接下她的話:“嗯,至少得是帝都出身,這樣才好應付官場上的瑣事,所以我想向陛下推薦——葉卓凡!

  “卓凡?”云瀟大吃一驚,蕭千夜目光微沉,低道,“一來卓凡的身手不差,是那一屆戰(zhàn)神殿的首位,二來他身世顯赫,是皇親國戚,就算有人想刻意刁難,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有足夠的家底,三來……”

  “三來什么?”見他停了下來,反而是云瀟好奇的追問下去,蕭千夜嘆了口氣,壓低聲音湊近了一步,“三來算是我的一點點私心吧,卓凡本來就和我們自幼相識,而且前幾年葉家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右大臣因病去世,阿雪也是被我連累才會遇害,如今明戚夫人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我想幫他一把,反正……”

  他又一次停了下來,只是這次臉上的笑變得有些悲涼,云瀟晃著他的手臂:“反正什么?”

  “反正天征府是不可能再坐著這個位置了。”他低下頭看著云瀟的眼睛,自己的心竟然平靜的掀不起絲毫波瀾,仿佛是在訴說著一件事不關己的小事,“我大哥本就不喜歡官場上的恭維應酬,當年要不是為了躲著我,他肯定不會接任白虎軍團的,既然如此,天征府也該讓位于賢,讓更合適的人來保護軍閣,保護國家和人民!

  云瀟的心中一片震蕩,忽然環(huán)視了一圈這座空蕩蕩的大宅子,陽光安靜地投落于地面上,十一月的冷風讓一切都顯得有些落寞,顆顆細小塵埃隱約浮動,仿佛也在無聲銘記著這座府邸壯闊的歷史,蕭千夜起身走到院中,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緩緩的吐出,低聲道:“四百年了,是時候結束了!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珠落玉盤,清脆空靈,卻讓云瀟難以自制的泛起一絲哀傷,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從背后抱住他,呢喃自語:“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