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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八章:難言之隱

  百里風(fēng)斟酌良久,幾次想開口最終都化成一聲聲沉重的嘆息,事情發(fā)展到如今這種地步,想必?zé)o論自己再說什么他都不會如實相告,與其自找沒趣鬧得尷尬,還不如干脆什么也不說,兩人就這樣默默并肩望著碧落海,此時夜慢慢變深,從西面幽幽傳來低低的嘶吼,好似什么巨獸在發(fā)出痛苦的哀鳴,百里風(fēng)尋聲轉(zhuǎn)頭,這才終于找到了話頭說道:“是海市那只巨鰲,那家伙橫沖直撞的闖入城中,撞塌了不少房子,好在被青鳥攔了下來,我就讓人把它鎖起來關(guān)在那邊未祭川下面,到現(xiàn)在也一直挺老實的,最近不知怎么了,一到晚上就開始亂嚎!

  蕭千夜心中一緊,默默順著百里風(fēng)的目光一起望過去,未祭川本是一處懸崖,它的下方群居著許多兇猛的海獸,但是北岸城一戰(zhàn)之后海獸們傾巢而出,之后被青鳥軍團剿滅大半,剩下僥幸脫逃的也早早溜之大吉,如今將巨鰲囚禁在未祭川確實是最佳地點,但他還是覺得奇怪,問道:“義父,您抓那只巨鰲做什么?”

  “當(dāng)然是調(diào)查海市啊!卑倮镲L(fēng)滿不在意的笑了笑,反而奇怪他怎么會問出這種問題,接道,“海市存在已久,一直以來特立獨行,雖然私底下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至少明面上也算是和飛垣大陸井水不犯河水,這一次突然設(shè)計破壞天之涯,致使眾多關(guān)押在此的逃囚犯或死或失蹤,雖然天之涯的事情當(dāng)時是交給了你處理,但畢竟是在海軍的管轄范圍,我身為元帥,怎么著也不能這么輕易放跑它,你說是不?”

  蕭千夜點點頭,百里風(fēng)長嘆一聲,提醒:“天之涯被毀后,除去靈音族首領(lǐng)藍歆還失蹤了幾個重犯,若是普通人落入那么深的海底多半直接喪命,但我看了以前的案底,那幾人都是異族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無法斷定是否真的已經(jīng)死亡,我一直在命人追查,只是眼下全境大亂,難呀!

  “都有什么人?”蕭千夜眼眸如刀,能關(guān)押在天之涯的都不是普通人,一旦逃脫勢必又是隱患,百里風(fēng)擺擺手,說道,“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閑心管這些?我告訴你不過是讓你留個心,他們之前是因為屠殺無辜百姓被捕的,本就對人類深惡痛絕,你又是當(dāng)年鎮(zhèn)壓異族的頭號人物,我是擔(dān)心你被人暗算,才想提醒幾句罷了!

  蕭千夜轉(zhuǎn)著手里的古塵,一時語塞,飛垣大陸上膽敢堂而皇之對付人類的異族并不多,多是些小范圍的報復(fù),很快就會遭到肅清,但能干出這種事的一定是亡命之徒,義父好心提醒也是在情理之中。

  兩人說話只見,未祭川方向的哀嚎越來越明顯,百里風(fēng)揉了揉眼睛,無奈的道:“又開始嚎了,嚎成這樣難不成還指望有人來救它?可惜啊,普通人沒辦法和那種巨鰲交流,我雖囚禁著它,但始終無法調(diào)查到真相,繼續(xù)這么養(yǎng)著也不是辦法,要不然……燉了給大伙飽飽口福好了,哈哈哈。”

  “義父……”蕭千夜也被百里風(fēng)一席話逗笑,一直緊繃的臉龐終于放松,眼見著氣氛漸漸緩和,百里風(fēng)撲哧一笑,繼續(xù)說道,“你是不是要離開飛垣了?這幾天我看見天祿商行有一艘商船在港口停泊,船主帶著鏡閣頒發(fā)的出行令,要求海軍艦隊親自護航直至離開碧落海,呵,這可是自海嘯之災(zāi)以來,鏡閣頒發(fā)的第一枚通行令啊!

  蕭千夜沒有回話,但百里風(fēng)看他面色就已經(jīng)知曉了答案,他用力抓了抓腦門,仰起臉露出疑惑的神情,“真是奇怪啊,明明帝都下令要抓你,偏偏各地都對你大開方便之門,據(jù)說東冥慘變之前,有人曾在萬佑城見過你,就那樣還是被你全身而退,若非如此,或許事情另有轉(zhuǎn)機,當(dāng)真不可思議,哎……我真的是老了,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要做什么!

  百里風(fēng)搖著頭,分神想了好一會,又自言自語的說道:“我也沒資格說別人,就你在東冥干的那些事情,我應(yīng)該現(xiàn)在就出手將你拿下,可我偏偏還在這和你聊天,哎!

  蕭千夜低著頭沉默不語,對百里風(fēng)的這一番話感到深刻的慚愧,這一路以來,他雖被稱為“逃犯”,但無論是曾經(jīng)的下屬,還是眼前的義父,都無一例外的選擇了信任他,可他卻無法回應(yīng)這一份厚重的期待,甚至仍要孤注一擲繼續(xù)傷害腳下的故土,東冥只是開始并非結(jié)束,一定會有越來越多的慘變和傷亡,到了那個時候,今天選擇放任自己離開的這些人,會不會有后悔,會不會有自責(zé)?

  百里風(fēng)看似凝視著如鏡的海平面,其實余光一直不經(jīng)意的從他臉頰默默掃過,心里除了嘆氣再無他想,明明自己都到了這幅花甲之年,竟然還會對一個年輕人如此護短,當(dāng)真是愧對“元帥”之名。

  “千夜……你是要回昆侖嗎?”許久,百里風(fēng)神色有幾分躊躇,終于問出心底的疑惑,蕭千夜驀然回神,聽見“昆侖”二字也有了短暫的迷茫,愣愣點了點頭,只聽百里風(fēng)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實話告訴你,自東冥慘變以來的這一個月,走私道前往中原避難的船只就特別的多,想必這邊的災(zāi)難也早已經(jīng)傳遍中原,據(jù)說昆侖一派弟子素來喜歡下山巡游,若是將你犯下的這些事傳至師門,你又該如何?”

  蕭千夜緊抿著嘴唇,臉色瞬時有些青白難看,不僅僅是這一次的東冥慘變,這八年來他的行事作風(fēng)早就違背了師門的諫言,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回到師門!

  師父只在自己回來之后第一年來看過他一次,并贈予天征鳥,自那之后他就和師門徹底斷了聯(lián)系,以師父的御劍術(shù)如果真心想來,那是日行千里根本耗費不了多少時間,然而……師父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想到這些,蕭千夜只覺得心底莫名緊張,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受損的劍靈,那個純白的靈魂安安靜靜的陪著他,只要他不主動開口,就從來不會輕易打擾。

  這么多年杳無音信的不只是師父,連云瀟都好似人間蒸發(fā),從沒有給他帶過一句話,他心中一直以為應(yīng)該是秋水師叔有意阻攔,如今想起來,是不是師父也參與其中?

  百里風(fēng)尷尬的清清嗓子,連忙說道:“好了好了,畢竟是自己親手教的徒弟,多半和老夫一樣是個護短之人,你也早些回去吧,別讓人等急了!

  “義父……”蕭千夜低低喊了一聲,也覺得再多說無益,只得抱拳認真的道,“義父,您既然已經(jīng)辭官卸任,就該回帝都去頤養(yǎng)天年,帝都是眼下最安全的地方,請您務(wù)必離開北岸城,不要在此久留!

  “哦?”百里風(fēng)很是吃驚,神色一沉劍眉微揚,直接挑開他的話中話,“你的意思是北岸城也會遭遇和東冥一樣的慘變?”

  蕭千夜緊咬牙關(guān),艱難的回道:“是。”

  百里風(fēng)凜然神色,整個人微微一震,不解和謹慎同時涌上心間,深深嘆息,低道:“你可知東冥傷亡多少人?到底是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要甘愿犧牲這么多無辜?”

  蕭千夜張了張口,眼中一片茫然,喉間干涸無法回答,沉默中,百里風(fēng)一字一頓的道:“東冥報上來的傷亡數(shù)字每日都在增加,到今天早上已經(jīng)升至一百八十萬!你可知萬佑城才三百萬人,千禧城也才二百萬出頭?”

  “義父!”蕭千夜固執(zhí)的望著他,眼里卻依然不帶絲毫動搖,“義父,請恕我不能直言,海軍本部距離羽都境內(nèi)的封印地非常近,如果您不走一定會受到牽連……”

  “牽連?”百里風(fēng)打斷他,目光如炬,“因為我是你的義父,所以你才讓我盡早避難,那城中無辜百姓、軍中的將士又該如何?你要我拋下他們?”

  蕭千夜張了張嘴,額上冷汗連連,欲語還休,如果說東冥是出于某種目的沒有提前撤離,那么這次慘變之后,明溪應(yīng)該不會重蹈覆轍,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著手讓其他三大境封印附近的百姓盡早撤離了吧?

  “哼!”百里風(fēng)一甩衣袖,嚴厲的看著他,冷冷回道,“我半輩子都駐守海軍本部,豈能放下眾將士獨自逃生?你有難言之隱不愿意對我言明,我也不逼你,但你讓我茍且偷生,那是萬萬不行。”

  蕭千夜豁然變了臉色,上前一步還想再說什么,百里風(fēng)卻一副不可商量的模樣直接甩手就走,征帆詫異的看著兩人,明明片刻之前還和諧的淡笑談話,怎么好好的突然神情大變,百里風(fēng)一手招呼征帆跟上來,一手攔住蕭千夜不讓他繼續(xù)跟著,冷聲提醒:“這里過去沒多遠就是海軍本部,你要是此時暴露了身份行蹤,于情于理我都要下令逮捕你,蕭閣主就此留步吧!

  蕭千夜只能佇立在原地,征帆遠遠的沖他鞠了一躬,趕緊跟著一臉不快的百里元帥往回走,也不敢冒然多問。

  海風(fēng)從遙遠的地方吹來,風(fēng)中帶著細微的水珠,逐漸凝聚成細線的模樣,悄無聲息纏上他手里的古塵,蕭千夜卻宛如毫無知覺,心思不知漂往了何處。

  第二百六十九章:蛟龍

  細細的水珠先是一點點爬上古塵的刀鋒,隨即探出往他腰間劍靈游去,就在此時,瀝空劍中迸出一道雪亮的白光,一下子擊中試圖靠近的水流,蕭千夜也驟然回神,掌下暗暗用力甩開水珠。

  那些水珠果然是有靈性的,在被人察覺到之后飛速落入海中,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

  瀝空劍上附著的魂魄映照著海邊的月光凝聚成淡淡的影子,蕭千夜大步走過去,眼中驟亮,低道:“阿瀟,讓我來吧!

  魂魄神色鄭重,遙遙感知著這些水珠中異常的力量,她輕輕拽住蕭千夜的衣袖,指了指平靜的海面提醒道:“源頭自海上而來,和之前闖入小秦樓中的是同一種術(shù)法!

  “嗯,你放心。”蕭千夜隨口安慰,他看起來臉色很差,不知是不是剛才和百里風(fēng)的一番話讓他心情不佳,此時又被莫名其妙的東西打擾,心底煩躁成一團,但他還是忍了一口氣對云瀟的一魂一魄笑了笑,又道,“我這邊不要緊,你在旁邊看著就好。”

  “嗯……你小心!痹茷t輕輕點頭,有種莫名的不安壓不住地涌上心頭,迫使她回到劍靈中,身在小秦樓的本體聚精會神的結(jié)起劍陣,感受著周邊異樣。

  “哼!憋L(fēng)中傳來另一個陌生的聲音,聽著稚嫩非常,應(yīng)該是個年紀不太大的男孩,蕭千夜默默轉(zhuǎn)著手里的古塵,大步往海的方向走過去,云瀟不放心的跟著他,只見海潮的涌動果然有些異常,一波推上岸卻遲遲沒有返回去,碧落海本就是個掀不起波浪的海域,此時被這種古怪的海潮帶動更顯詭異非常。

  蕭千夜抬頭看了一眼云層,原本皓月當(dāng)空的夜晚不合時宜的冒出來大片烏云,他嘴角一勾,心知又是對方有意隱藏,嘴角浮出一個冷徹的笑意,道:“三番五次的想靠近我,又始終不敢露面,你以為藏于海、隱于云我就真的拿你們束手無策了嗎?”

  話音未落,古塵修長的刀刃挑起腳下的海水直接擊向高空的厚云,霎時,刀氣卷起狂風(fēng)劈開天野,上方的人躲閃不及只能強行借著巨大的蛟尾穩(wěn)住身體,蕭千夜眼疾手快再下一刀,古塵刀刃上的黑金刀鞘頓時散去,神力如閃電一般交織成網(wǎng)!

  那人在高空狼狽的連續(xù)翻身,還是站立不穩(wěn)直接摔入海中,眼見著對方又想潛入海中逃走,蕭千夜點足躍起直接追至海上,刀氣化成一道墻竟是直接劈入深海!毫不客氣的阻斷對方的后路,古塵掀起驚天巨浪,連帶著浪中的人一起被打出海面,砸入岸邊淺灘石。

  在這一番措手不及的攻擊之后,那人咬牙忍著身上的劇痛,好半天沒能站起來,他以蛟尾卷起亂石試圖拖延蕭千夜逼近的腳步,然而古塵的刀鋒豈是幾塊石頭能敵,轉(zhuǎn)瞬之間黑金古刀直勾勾指向地面上的男孩,蕭千夜冷哼一聲,脫口笑道:“我已經(jīng)幾次對你們手下留情,你們卻還是這么不知好歹!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是那么好說話的人,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任你們放肆吧?”

  亂石里的男孩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果然是有著人類的雙腿,又拖著長長的蛟尾,一雙眼睛毫不示弱的瞪向蕭千夜,狠狠啐了一口,罵道:“你拿著我們的東西,還這么跟我說話!還要幫著浮世嶼的人對付我們,呸!”

  “你們的東西?”蕭千夜被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謾罵弄得摸不著頭腦,沒等他理清思緒,男孩從亂石堆里掙扎著爬起來,蕭千夜冷眼看著他,發(fā)現(xiàn)這個人好像根本就害怕自己,他自顧自的跑到海面撩起水,擦了擦被摔破流血的蛟尾,又扭頭盯著他手里的古塵,癟癟嘴說道:“你、你把刀還給我!”

  “你在胡言亂語什么呢?”蕭千夜蹙眉看著他,反而來了興趣轉(zhuǎn)動著古塵,若有所思的道,“這把刀什么時候成了你們的東西?”

  “你少裝蒜!”男孩沒好氣的罵了一聲,一臉氣急敗壞,氣鼓鼓的道,“阿姐說了,你手里這把刀是龍骨所化,是墟海原海的龍神遺。〖热蝗绱,自然是要交還給我們蛟龍族,不能被外族人霸占!

  “哦!笔捛б共恍家活櫟睦浜,搖頭而笑,“這把刀在五帝湖底沉了數(shù)千年,如果真的是你們的東西,為何一早不去取回來?你們是不知道它的下落,還是知道了也根本靠近不了?”

  “我……你……”男孩果然被他問住,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話來,蕭千夜神情淡淡,顯然不可能被對方幾句話唬住,又被這種理直氣壯的理由逗笑,于是不屑的提醒,“蛟龍?據(jù)我說知,古塵確實是龍骨遺骸所化,但并非蛟龍,而是一條真正的白龍,你們到底是哪里來的旁門左道,這么給自己臉上貼金,自稱它是你們的東西?”

  好像瞬間被一道閃電擊中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男孩的臉頰飛速漲紅,連耳根子都瞬間通紅,不禁握緊了拳,心內(nèi)激憤,嘴里卻不敢反駁蕭千夜的話。

  蕭千夜看著他嘆了口氣,搖頭道:“龍為神獸,蛟只是地隱,你們一心想搶奪古塵,究竟目的為何?”

  男孩死咬著牙,雖然心中不服,但一瞬間情緒里夾雜著無數(shù)復(fù)雜的感受,還是固執(zhí)的回答:“跟你沒關(guān)系,就算古塵不是蛟龍族的東西,至少肯定也不是屬于你的東西!攀親帶故……也是我們血緣更近!”

  “呵……”蕭千夜只覺得這孩子說話好笑,情不自禁的笑出聲,“攀親帶故?誰告訴你血緣更近就能得到古塵的?要是世上有這么便宜的好事,誰還愿意爭個你死我活?”

  男孩癟癟嘴不理他,蕭千夜想了想,像是要故意試探什么東西,他將古塵直接插入地中,又對男孩招了招手,淡道:“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讓它認你,我就還給你。”

  “真的?”男孩一跳而起,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蕭千夜垂手而立笑吟吟往后退了幾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回道,“真的!

  男孩欣喜若狂的跑過去,近看古塵,這柄鋒利的黑金古刀比他還要高一些,刀身雖然修長但是鋒利如雪,上面隱隱透著遠古神龍的氣息,瞬間就讓他心潮澎湃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用力抓住刀柄,蕭千夜眼眸一沉,雖然這個孩子并不能拔出古塵,但古塵倒也真的沒有傷到他,這是否說明他口中的“蛟龍”,的的確確和那只白龍有過淵源?

  血緣更近……難道說這種蛟龍族,實際就是墟海原海龍神的旁系血脈?

  蕭千夜情不自禁的將這一切聯(lián)系在一起,如果說終焉之境那只白龍當(dāng)真是墟海龍神,那么它死后原海失去庇護陷入萬年冰封也在情理之中,旁系血脈或許只是想借助古塵之力重新解開冰封,但他們的目的似乎不僅僅是古塵,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對鳳姬出手,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誤會,還是說原海的冰封,當(dāng)真和浮世嶼皇鳥有牽連?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晃了晃腦袋不再多想,隔了好一會,男孩憋得面紅耳赤也無法真的拔出古塵,他不甘心的彎下腰仔細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刀尖只是很隨意的插在岸邊沙土中,沒理由這么大得勁還是拔不出!想到這里,男孩警惕的轉(zhuǎn)向蕭千夜,嘀咕道:“喂,你是不是動了什么手腳估計想騙我?”

  蕭千夜展開手上下翻了翻,微微笑著說:“這也能賴我?”

  “你等著,我去找阿姐來取刀!蹦泻⒁粋激靈跳起來,蕭千夜直接上去反手抽回古塵,淡淡回道,“我只說還給你,沒說要還給你那位阿姐,你們既然不是飛垣之人,就最好少插手飛垣之事,否則……”

  話音未落,腰間的劍靈劇烈一顫,蕭千夜凜然回神下意識的伸手碰了碰瀝空,緊張的問道:“阿瀟,怎么了?”

  劍靈上的魂魄沒有直接回話,透過微妙的魂魄之力相連,蕭千夜猛然察覺到城內(nèi)洶涌的靈力碰撞,他瞳孔頓縮,瞬間收起方才的笑容,臉龐陰冷恐怖一把拎起男孩的衣領(lǐng)厲聲逼問:“你們還有其他人?”

  男孩沒有料到他是這般善變的人,但他只是稍稍遲疑了一會,就已經(jīng)被蕭千夜直接拎到了半空中,再看那個人的雙眼,竟然是一種冰涼如寒冰的藍色,霎時想起阿姐跟他提過的某種古老種族,男孩臉上冷汗連連落下,掙扎著想從他手里掙脫,蕭千夜也感覺到了一股強大力量在迅速穿過頭頂往城內(nèi)聚集,才散去的烏云又開始凝聚成團。

  “阿瀟……”他另一只手一直輕輕搭在腰間劍靈上,但不知對面到底遭遇了什么。

  “你……放開我!”男孩被他拎的幾近窒息,無意識的甩動蛟尾想要打開蕭千夜的手,就在此時,小秦樓上方炸開一串明艷的火光,一只熾天鳳凰燃燒著碩大的羽翼,憑借一己之力強行破開籠罩天空的烏云,緊接著又是幾道火色劍氣如雨一般落下,將昏暗暗的北岸城照的如同白晝。

  蕭千夜被這樣的一幕失神變了臉色,忽然感覺到手臂一陣鉆心的疼,竟是蛟尾豎起逆鱗強行劃破皮膚,但他依然毫不罷休,眼中怒火再也無法抑制,根本不顧眼前人只是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孩子,直接丟開男孩挑動古塵順勢刺入蛟尾,將他連人一起釘在亂石上!

  男孩發(fā)出一串尖銳的哀嚎,蕭千夜顧不得再管他死活,提刀飛身回撤,城內(nèi)的烏云好似就在頭頂,一直有古怪的雷電混合著靈鳳之火交織撞擊。

  沒等他走到小秦樓,從這條街的盡頭摔出來一個狼狽的身影,在地上連續(xù)翻滾了幾圈才勉強站穩(wěn),她咳了一口血沫,呼吸已經(jīng)無法自制的變得短而急促,下一刻,又是同樣明媚的火光如箭雨一般傾盆而至,那般敵我不分的進攻迫使蕭千夜也不得不連續(xù)挪動腳步,他定睛一看,鳳姬手持流火劍大步走來,全身都在燃燒著熊熊烈火!

  第二百七十章:龍吟

  靈鳳之息本就十分危險,此時火焰沿著街道一路蔓延眼見著又要傷及無辜,原本入夜后寂靜的城市被這一陣波動驚醒,有不少人從家中探出腦袋驚恐的盯過來。

  蕭千夜雖不想節(jié)外生枝,但鳳姬每靠近一步,身上的火焰就熾熱一分,烏云在頭頂被火光沖散之后又再度詭異的湊成一團,紫電雷雨推波助瀾好似想熄滅這種冰涼的火種,鳳姬一言不發(fā),不知是被什么東西影響了情緒,雷聲越是響徹,空中的熾天鳳凰就越是瘋狂,火和電反復(fù)糾纏,一時難解難分。

  蕭千夜感覺手中的古塵也受到雷鳴影響一直微微顫動,就在此時,被鳳姬打出來的女子靈活的一個翻身直接掠至他腳邊,她眉目染血,但一雙眼睛如深海般波瀾璀璨,也是和海岸邊那個男孩一樣拖著一條碩大的蛟尾,蕭千夜凜然蹙眉,見她出手就是要奪取古塵的樣子立馬直接往后避開,女子一擊不中,這才揚目冷掃了他一眼,鼻中一聲輕哼。

  鳳姬已經(jīng)在頃刻之間追至她三米左右,流火劍本就是火焰狀的劍刃,此時豁然拉長,火舌直逼蛟龍族女子,對方額上冷汗連連,單是躲避攻擊就已經(jīng)非常吃力,但她依然毫不退縮,掌下連續(xù)握動引出水流護體,蕭千夜心中暗暗疑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鳳姬的劍再度落下之時,空中雷電精準的劈落在兩人之間,一道如風(fēng)般身影掠入戰(zhàn)局,卷起受傷的女子迅速隱匿。

  “哼!兵P姬揉了揉眼睛,她的眼里帶著致命的火光,喚回空中熾天鳳凰直接追了上去,烏云也像活了一般卷成一團往海邊逃竄,不等他們找到機會入海,流火劍勾起火墻,火焰如流星般墜落于碧落海上,轉(zhuǎn)瞬就將碧波淋漓的海面變成一片火海!

  烏云中的人倒吸一口寒氣,這是要徹底阻斷他們的退路,逼他們現(xiàn)身!

  鳳姬立于高空,清冷的臉龐此時卻露出狠厲的殺氣,一步一步踩著火焰走上不遠處的烏云,流火劍刺入云中用力轉(zhuǎn)動,火焰瞬間散去云層,逼著兩人被迫落地,她緊跟著跳下來,終于看清了偷襲自己的兩人,果然都是長著人類的雙足又拖著碩大的蛟尾,眼見著惡戰(zhàn)已經(jīng)避無可避,女人一把將男子攔在身后,她的手里一直有水流竄動,在自身靈力的影響下凝聚成長戟的模樣。

  “阿姐!”男人驚恐的喚了一聲,但一開口血就從口中無法抑制的涌出,他分明只是在云層中掩飾姐姐,是什么時候受的傷?

  “阿琛……”女子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此時鳳姬就在眼前,逼得她不敢分心去檢查弟弟的傷勢,讓她不由得心底涌起巨大的恐懼,長老院的推論還是失算了嗎……都說鳳姬在墜天之際將靈鳳之息燃燒殆盡,時至今日不得以要依靠長久的沉睡來緩解身體的負擔(dān),可是從這一次交手來看,自己姐弟完全就不是她的對手!

  這才是坐擁皇鳥血脈的后裔嗎?這就是她們之間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嗎?

  “蛟龍……”鳳姬站著沒動,凝眸遠視著海洋,好似想起了什么遙遠的過去微微失神。

  這時候云瀟從城中匆匆趕到,蕭千夜緊跟著她不敢輕舉妄動,自己和義父出來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左右,怎么她們姐妹兩人身上都開始冒起火焰!

  鳳姬眼光寒光一閃,脫口問道:“你來了,夫人如何了?”

  云瀟大步跑過來,眼里明顯還是更擔(dān)心姐姐的狀況,連忙回答道:“他們都沒事,五公主受了些驚嚇,我娘在照顧她,小秦樓也有師兄守著呢!

  “那就好!兵P姬點了點頭,在情緒冷靜下來之后面龐也終于不再像剛才一樣猙獰恐怖,她提劍指向?qū)γ娴膬扇,冷道,“你們真是墟海之人??br />
  “哼!迸四抗庖粍C,冷道,“能傷到你的東西不多,你何必多此一問?”

  “哦?”鳳姬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這才抬手按住自己肩頭,蕭千夜驚訝的看著她,發(fā)現(xiàn)她肩上衣服被割開了一道口子,雖然從隱約露出的皮膚來看已經(jīng)痊愈,但的的確確像是曾受過傷,他暗暗吃驚,要知道鳳姬是皇鳥血脈,本就是個不死之人,連上天界都拿她沒辦法,墟海之人竟然能讓她受傷?

  “姐姐……”云瀟擔(dān)心的喊了一句,那是被一束沾著血的水流之箭打中,原本是沖著自己來的,要不是鳳姬姐姐攔了一下,恐怕她就要被突如其來的偷襲擊中喪命!

  鳳姬輕輕將她凌亂的發(fā)梢撩至耳后,漫不經(jīng)心的拍了拍云瀟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多想,又走上前直面兩人,不屑一顧的冷哼道:“這世上能傷我的東西確實不多,龍血便是其中最為厲害的一種,一旦受傷甚至?xí)䶮o法愈合,可是你們也僅僅只能傷我皮毛罷了,說到底……是血統(tǒng)不純的緣故吧?”

  果然是被她一句話刺中心中隱痛,兩人的臉龐不約而同的拉長,心照不宣的互換了一眼神色,女子緊緊咬牙,雖不甘心,但嘴上依然不肯示弱,心下一橫強硬的道:“那自然是不能和你比,但是你身邊那位……也不過如此嘛,剛才要不是你出手,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蕭千夜本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觀,聽聞此話緊張的轉(zhuǎn)向云瀟,鳳姬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繼續(xù)說道:“天天拘泥于血統(tǒng)之輩,多半自卑自負,也難怪你們不敢正面和我交手,蛟龍應(yīng)該是原海龍神的旁系血脈吧?怎么著,這種血脈就這么令你們不甘心、甚至難以啟齒嗎?”

  “你沒資格說這種話!”女人毫不客氣的打斷她,眼中憤恨難忍,惡狠狠的指向云瀟,“你本就是繼承皇鳥血脈,何苦在這里挖苦我們?你看看她,她也有靈鳳之息,但是她能和你一樣強嗎?我們生來就受限血脈差距,龍神又因故死亡導(dǎo)致原海萬年冰封!浮世嶼霸占原海多年,到底是什么居心?”

  鳳姬和云瀟皆是疑惑不解的互望了一眼,隔了一會,鳳姬將手按在胸口,暗暗催動靈鳳之力借由火種嘗試與浮世嶼皇鳥聯(lián)絡(luò),然而很快她又是面色一緊,目光微閃閉目搖頭,對云瀟嘆道:“實不相瞞,很多年以前澈皇曾多次要求我返回浮世嶼,但是……我嫌她煩,便主動阻斷了火種之間的聯(lián)系,直到遇見你,才重新將阻斷收起,但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很難再感受到澈皇和浮世嶼的情況了。”

  “嫌她……煩?”云瀟呆呆脫口,這樣的理由從鳳姬口中說出倒還真的挺有說服力,鳳姬苦笑了一下,無意識的用腳尖踢了踢沙土,“那時候我只想和少白在一起,她屢次讓我放棄箴島回歸浮世嶼,我自然嫌她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