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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娘……”阿政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似纖弱的手臂忽然強(qiáng)有力的抱緊她,在她耳邊幽幽嘆了口氣,“曳樂閣可是個身不由己的地方啊,您說是不是……”

  風(fēng)四娘頹然松手,瞬間被勾起心底最深處的苦楚,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沉默不語。

  對啊,不過一個男寵罷了,只要有錢有勢,誰都能得到他,他能對著任何女人不假思索的甜言蜜語,真可笑,自己竟然也會有被這種感情迷惑的一天,甚至在心里殷殷期望,希望眼前的男寵對自己有一絲一毫的真心。

  “阿政,讓我睡會,你累了就先出去休息!痹S久,風(fēng)四娘煩躁的推開身上的男人,一把掀起被子裹住自己,轉(zhuǎn)了個身不再理他。

  “好!卑⒄皇切÷暤膽(yīng)了一聲,輕手輕腳的把八步床上的簾子放下來,又將扔了一地的衣服撿起來折好放在一旁的貴妃榻上,最后還貼心的給她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涼著。

  一切都是那么得心應(yīng)手,仿佛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成自然。

  阿政輕輕走出雅間,面目忽然一沉,像瞬間換了個人徑直走向隔壁,只見鶯鶯拽著阿泠走出來,一轉(zhuǎn)身就撞見他走過來,生氣的將少年推到他身邊,嘟著嘴沒好氣的罵道:“政哥哥,你看阿泠又偷懶了,大家都急死了忙著找人,他倒好,一個人躲起來睡大覺,你快訓(xùn)訓(xùn)他,要不然一會我就去跟媽媽們告狀!”

  阿泠的臉色更加蒼白,心虛的看了一眼阿政,眼角卻是不由自主的一直瞥向房間內(nèi)。

  “一個人睡覺啊……”阿政話里有話,眼里的寒光逼得阿泠完全不敢直視,鶯鶯隨手關(guān)好雅間的門,又氣又急,“我說怎么敲了半天門不開,果然是在偷懶,快別閑著了趕緊幫著一起去找人,蕭閣主在樓下等著呢!”

  “政、政哥哥……”阿泠欲言又止,卻見眼前的男人忽然俯下身將手指放在他的唇中間,他分明沒有開口,卻好像有個奇怪的聲音在耳邊突兀的響起,“你不想讓媽媽們知道你壞了事,現(xiàn)在就裝作什么事也不知道的樣子跟著鶯鶯去找人,也不許把剛才的事情說出去,記住了嗎?”

  “啊?你、你說什么?”阿泠驚恐的開口,感覺背脊一涼,無名的恐懼瞬間席卷全身。

  “我說——趕緊去幫忙!“鶯鶯抬高了語調(diào),以為那句話是在問她。

  “快去吧!卑⒄䴗厝岬男π,摸了摸少年的頭發(fā),再次將手指放在自己嘴唇的中間,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

  阿泠機(jī)械的點(diǎn)頭,趕緊跟著鶯鶯一起離開鳳澡池,還不忘回頭確認(rèn)性的望了一眼。

  阿政是在兩人離開的同時,直接推門走進(jìn)那個雅間,然后反手鎖上門,不動聲色的在門上刻下一道靈術(shù)咒印。

  第一百四十七章:破繭而出

  八步床放下了簾子,隱約能遮擋住視線,云瀟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警惕的看著這個忽然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然后她的目光穿過這個人,落在門上那個小小的靈術(shù)上,那是一種特殊的隔斷之術(shù),似乎是用來隔絕聲音。

  “好膽識,不愧是我一眼就看上的人!卑⒄σ饕鞯目窟^來,夸贊了一句,他自言自語的掀起簾子重新掛好,又習(xí)慣性的將滑落在地上的毯子往上提了提。

  云瀟的眼睛一眨不眨,心下莫名緊張——這不就是開始進(jìn)入鳳澡池的時候遇見的男人!他的頭發(fā)還是濕潤凌亂的,披著輕薄的睡袍,露出胸腹,身上殘留著女人手指甲抓過的淡紅痕跡,淡淡汗?jié)n混合著香薰的氣息,雖然眉眼含笑,看起來陰柔非常,嘴角勾起的笑卻莫名透出一股奇怪的危險,像一條冰冷的毒蛇,仿佛一瞬間就能將人活活勒死!

  “啊……剛伺候完那個女人,還沒來得及沐浴更衣,讓姑娘見笑了!卑⒄p笑起來,隨手擦去額頭的汗,主動靠了過去。

  云瀟警惕的從床上一躍而下,小心抬手推了推房間門,果然那個小小的靈術(shù)像一張無形的蛛網(wǎng),伸出無數(shù)細(xì)長的蛛絲直接將整個門覆蓋!

  阿政嘆了口氣,斜坐在床上,用手撐著額頭低低冷笑,眼里是鋒利的雪光交織:“你是來打探四娘的事情,還是來打探……暗部的事情?”

  危險……云瀟眼眸一沉,感覺背后一陣刺骨的寒冷,像有無數(shù)螞蟻爬上脊椎,對方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仿佛用眼睛就能將她的一切全部看穿:“蕭閣主這么多年沒傳出來過什么桃色消息,大把想攀親結(jié)戚的人都吃了閉門羹,怎么平白無故多了位未婚妻?”

  他頓了一會,若無其事的觀察著她的表情,而云瀟只是微微露出些許驚訝,立馬就低下了頭微微紅了臉,阿政心有所思的笑笑:“不過看你模樣倒是有幾分姿色,身手也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單,能從細(xì)雪谷逃脫,又能擺脫冰川之森里的冰尸,還能在仙蟒族的地下城里帶著他一起逃出生天,蕭閣主真是好眼光,找了個這么厲害的紅顏知己呢……”

  “你竟然什么都知道……”云瀟已經(jīng)隱約察覺到對方的身份并不簡單,但是聽見這樣細(xì)致的言論,仍是心中一提,緊張的握緊了手。

  她猶豫了半晌,似乎在做什么艱難的決定——她能通過自己分出去的一魂一魄聯(lián)系到蕭千夜,只是眼下如果這么快起沖突,是不是會錯失打探情報的絕佳機(jī)會?

  “我當(dāng)然知道!卑⒄劬锏墓怅幚浜輩,一點(diǎn)都不像片刻前那個溫柔鄉(xiāng)里的男寵,一字一頓,“畢竟我可是讓位風(fēng)四娘,還被送給她做了男寵啊!

  “讓位!”云瀟驚訝的脫口,就在這一瞬間,床榻上的人鬼魅一樣鋪過來,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腕,那只修長纖細(xì)的手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卻是抓的她整個身體如陷泥潭動彈不了分毫!

  阿政幽幽嘆了口氣,眉間有種如釋重負(fù)的神色,挑釁著:“天天伺候個脾氣古怪的老女人可真的是累人啊,也該讓我換換口味享受一下年輕女人的滋味了吧?”

  云瀟暗自運(yùn)氣,雖然劍靈不在手,腳下卻清晰的出現(xiàn)了劍陣的輪廓,阿政微微低頭,在這一瞬間敏銳的察覺到鋒利的劍氣流動,驚訝的點(diǎn)足跳到了旁邊,然后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幾乎是在同時,從他纖弱的身體里瞬間爆發(fā)出來強(qiáng)悍的靈力,竟然直接形成一個封閉的結(jié)界!

  劍陣和結(jié)界劇烈的碰撞,雅間里的東西卻是紋絲不動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云瀟率先倒吸了一口寒氣,她驚訝的看看的手心,自己的靈力似乎被另一種強(qiáng)大的術(shù)法隔斷了,竟然完全聯(lián)系不上瀝空劍上的魂魄!

  阿政雖然面容依舊平靜,心里卻也終于揚(yáng)起了一絲詫異,駭然脫口:“分魂大法……”

  “你知道分魂大法!”云瀟下意識的脫口,難怪他能阻斷靈力的回轉(zhuǎn),原來他竟然能認(rèn)出來這種白教禁術(shù)!

  “你到底是什么人?”云瀟沉住氣,低低逼問了一句,只見對方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情不自禁的笑起來,越笑越張揚(yáng),甚至連陰柔的面龐也被這樣瘋狂的笑意扭曲,但是數(shù)秒之后,他又赫然收住笑聲,連同臉上的表情也在同時收斂,許久,阿政終于吐出一口氣,默默靠著床躺下去,直勾勾的望著富麗堂皇的天花板,嘴角上揚(yáng),“竟然是分魂大法,那可是我當(dāng)年費(fèi)盡心機(jī)才偷取到的東西啊,竟然被你學(xué)會了,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

  然后,阿政靜靜的沉默著,眼睛里的光匯聚成一點(diǎn),云瀟只感覺空氣里彌漫著一種揮之不去的陰霾,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蕭奕白曾經(jīng)說過,帝都一早就有計劃收服白教,他們在很早以前就利用了一個擁有罕見血統(tǒng)的異族叛徒,命他深入到白教內(nèi)部,甚至一度擔(dān)任了教內(nèi)司儀一職,就是那個叛徒將白教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地形和術(shù)法泄露給了帝都,才讓這場蟄伏幾十年的謀劃最終取得了勝利。

  眼前這個人……就是當(dāng)年那個異族叛徒!

  阿政扶著身體坐起來,一眼就看到她眼里復(fù)雜的光芒,也只是隨意咧開嘴笑了笑,又像想起了什么大步朝她走過來,好奇的道:“我曾在暗部的密報上看過關(guān)于你的一些東西,你的身上混合了最高貴的異族血統(tǒng),是靈鳳一族的混血后裔,只可惜我的身體經(jīng)過多年藥物的摧殘,連這么明顯的靈鳳之息都很難察覺到了!

  他發(fā)出低沉的苦笑,在這一刻顯得有些顫抖,雙手搭在云瀟肩上,貼著她的脖子輕輕嗅了嗅,果然是有若隱若現(xiàn)的靈鳳之息,雖然并不純正,但那確實(shí)是令所有異族人望塵莫及的高貴血統(tǒng)。

  “六靈剩三,你知道剩下的哪三支嗎?”阿政忽然語調(diào)一轉(zhuǎn),問出了莫名其妙的話,然后不等她回答,自己又迅速接話,“是靈音、靈羽和靈虛三支,我有著靈虛族的血統(tǒng),他們便理所當(dāng)然的把我安插進(jìn)了白教,為他們竊取機(jī)密,分魂大法就是我偷出來的!

  “為什么?”云瀟不解的接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繼續(xù)問下去,阿政倒是怔了怔,神色也有些木訥,繼續(xù)道:“你知道嗎,在人類眼里,異族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都是玩物罷了,就算是你這樣帶著靈鳳之息的人,充其量也就是一只好看的小鳥,他們最多做個精致的鳥籠把你關(guān)在里面掛起來觀賞,但是在異族人眼里,人類也是沒有皇貴貧賤之分的,高高在上的帝王和荒地里啃食尸體的賤民根本沒有區(qū)別!

  “……”

  “人類和異族根本就沒有區(qū)別。”阿政惡狠狠的補(bǔ)充了一句,“為了能把我送去白教,他們在我身體里植入了傀儡蟲,然后把我秘密的送到雪城,讓人治好我身上的傷,要讓我看起來是個正常人,不能讓白教的人產(chǎn)生任何懷疑!

  “呵……可是你以為白教就很好了嗎?”他陰郁的抬起眼睛,看著云瀟的眼神卻陡然帶上了幾分怒火:“白教等級森嚴(yán),不比帝都那些官僚好到哪里去,再虔誠的教徒在教主眼里也都是愚蠢的螻蟻罷了,在我還沒有取得他們信任之前,因?yàn)檠y(tǒng)罕見,也一樣被他們拿去做著各種禁術(shù)的嘗試,血咒、骨咒、馭蟲術(shù)和分魂大法,我全部都嘗試過,哈哈哈哈哈,那可真的是比縛王水獄還恐怖的東西啊!

  阿政古怪的盯著云瀟,這個女人身上融合了人類和異族的雙重血統(tǒng),恰巧勾起了他兩種最為厭惡的回憶。

  在一路爬到大司命那個位置之后,他也曾一度以為自己能擺脫噩夢,他知道白教后方的雪湖可以找到百靈之首鳳姬,只要那個人愿意出手幫他除去身體里的傀儡蟲,他就能從帝都高層手上獲得新生!

  然而,無論他怎么呼喊嘗試,那個被異族人捧為“神”的女人都沒有回應(yīng)過他,他也是自那一刻起徹底清醒過來——能救自己的人,只有他自己。

  當(dāng)年他以出賣白教為代價,終于贏得了總督高成川的青睞,雖然那只傀儡蟲至今仍像跗骨之蛆一般無法擺脫,但至少也不再隨時威脅著自己的生命,高成川將他暗中調(diào)進(jìn)了禁軍暗部,他本就是靈虛族特殊血統(tǒng),又有縛王水獄多年的藥物加持,甚至還在白教私下里掌握了不少恐怖的禁術(shù),他一躍成為高總督最得力的助手,終于爬到了暗部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

  直到二十年前,帝都豪門風(fēng)四娘忽然加入暗部,為了籠絡(luò)風(fēng)家,高總督將統(tǒng)領(lǐng)一職交給風(fēng)四娘,讓自己隱于暗處,成為一明一暗的對立存在,但風(fēng)四娘舉止乖張,性格喜怒無常,又是個不檢點(diǎn)到處留下把柄的女人,為了更好的控制她,他在四年前接到暗部的最高命令,以“男寵”的身份俘獲了那個女人的歡心,并一直在暗中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政,是他在曳樂閣的花名,縛王水獄的試體不需要名字,只要有編號就足夠,阿政下意識的將手放在胸口處,這里本來有著他的編號,為了防止暴露身份,被生生剝了帶著編號的那塊皮。

  異族人的壽命本就差異巨大,他已經(jīng)活了六十多年,看起來仍是個年輕的小伙子,但風(fēng)四娘那種年過四十女人,在他眼里卻又毫不留情的被視為“老女人”。

  可惜在曳樂閣這樣的地方,也只有這種手里有些閑錢,又閑不住寂寞的貴族太太們會進(jìn)來享樂,像他這樣容貌俊美又會花言巧語的男人,是最討人喜歡的。

  “呵……”阿政低低笑起來,“你可真的是完美匯聚了我最討厭的所有東西,作為人類,天征府現(xiàn)在如日中天,你若真的成了閣主夫人,以后定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作為異族,靈鳳之血永遠(yuǎn)都是不可替代、神一樣的存在,你知不知道你這種幸運(yùn)的人,真的會讓我這樣不幸的人嫉妒到恨不得親手撕碎!”

  云瀟默然不語,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即使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也已經(jīng)非常糟糕,對比他們或許仍是幸運(yùn)太多!

  “不過我也真的很欣賞你,你敢來這種地方調(diào)查風(fēng)四娘,這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卑⒄允歉袊@了一句,語氣微微壓低變得柔媚入骨,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纏了過來,慢慢的將手伸入衣襟輕輕試探了一下,果然眼色瞬間閃過一絲興奮狂喜,繼而繼續(xù)沿著皮膚往上撫摸,嘴角勾起的笑意也越來越怪異。

  細(xì)細(xì)觸摸之下,她的身上有傷,是密密麻麻的針眼,那的確是分魂大法留下的,然而除去這種細(xì)小的傷痕,竟然還凌亂的長著鳥羽一樣的東西,更是讓他心里一瞬間打了個寒顫,驚恐的退了一步,想直接撕開對方的衣服,又緊張的停住了手,像是想起來什么流傳已久的傳言。

  靈鳳一族沒有混血……在和神鳥的約定里,他們不能將靈鳳之息傳于外人,否則神鳥的火焰將燃盡一切!

  阿政的目光瞬時變得復(fù)雜起來,如果傳言是真的,這個看起來匯聚了所有幸運(yùn)的女人,豈不是從出生就注定會早逝?

  他沉了口氣,像是要確定什么,用手勾開對方的上衣,卻又在這一剎那,再度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甚至讓他難以接受的皺起了眉頭。

  用片體鱗傷來形容她或許都太輕了吧?在這樣一張清冷美麗的容顏下,竟是這樣一幅殘破不堪的身體,第一道傷疤自胸口到腹部,第二道傷疤貫連雙肩,那已經(jīng)看不出來到底是什么時候留下的傷,依然是觸目驚心的血紅色仿佛隨時都會重新炸裂,密密麻麻的針孔雖然肉眼不易察覺,但她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似乎是經(jīng)歷過嚴(yán)重的摔傷,而除去這些,更為驚悚的就是長在身上的火色羽毛,甚至在尖端燃燒著靈力一般的細(xì)火!

  在他微微一遲疑間,一股洶涌的火焰突兀的襲面而來!阿政來不及回神,頓時感覺身體被一種無形的烈火焚燒,眼前出現(xiàn)觸目驚心的紅色,像一片沸騰的海洋,熱浪席卷全身頃刻間就讓他大汗淋漓,但是他當(dāng)想以靈術(shù)抗衡之時,又驚訝的察覺這種火焰似假非假,他用冷厲的目光快速掃了一眼四周,火焰轟然散去,就好像自己方才經(jīng)歷的驚魂一幕僅僅只是幻覺。

  不對……他低著頭認(rèn)真凝視著自己的雙手,皮膚已經(jīng)變得焦紅,從骨肉深處透出劇烈的灼燒之痛。

  靈鳳之息!那種宛若無形的火焰,就是傳言里神鳥的火種,靈鳳之息!

  阿政遲疑了片刻,才想繼續(xù)方才的動作,一抬頭,眼眸赫然瞪大,大退了幾步,顫顫的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

  火焰并未真的散去,而是在她背后幻化成遠(yuǎn)古神鳥的模樣!云瀟清清冷冷的傲立在神鳥身前,不知什么時候破開了他的術(shù)法,輕輕的將自己的衣服拉好,然后瞳孔微微一縮,仿佛有更加艷麗的火光自眼中燃起!

  他觸電般的想要自保,神鳥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嘶鳴,整個身體化成排山倒海樣的火浪,瞬間將整個鳳澡池?zé)乃F繚繞!

  神鳥在這一刻消失,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幻覺,阿政警惕又疑惑的再度望向云瀟,她捂著嘴站立不穩(wěn)摔倒在地,涓涓鮮血沿著嘴角滴落在地面上,雙眼失去焦點(diǎn)變得空洞無神,一點(diǎn)沒有了片刻前的不可一世,就好像剛才那個她也僅僅是假象!

  怎么回事……阿政心里咯噔一下,無法理解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情況。

  云瀟半跪在地上,黯淡無光的眼睛盯著地面,在剛才那一刻,她從地上的水漬里清晰的看到神鳥的倒影,但她已經(jīng)無法止住胸腔里逆流而出的鮮血,有一股力量從她身體里不受控制的飛出,似乎要將她整個人撕成碎片,破繭而出。

  腦子里悠然傳出一聲嘆息,不知是何人,從何處嘆氣。

  第一百四十八章:怒

  蕭千夜忽然抬頭望向樓上,空茫的眼睛里浮現(xiàn)出一絲疑惑,原本心情不佳又被司天強(qiáng)行灌了幾杯酒之后腦子已經(jīng)開始嗡嗡炸響,然而空氣里突兀的飄來火焰的氣息,瞬間又讓他清醒了幾分。

  蘭媽媽搖著扇子還在四處張望,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周圍的溫度真的莫名其妙升高了不少,她全身香汗淋漓浸潤了衣裳,曳樂閣里的客人們撩著水往身上撲,歡聲笑語比方才更甚,惹得閣內(nèi)的姑娘們四處亂竄,場面也越發(fā)混亂起來。

  司天端著滿滿的酒水,神情恍惚,連眼睛都已經(jīng)微微泛紅,嘴里還是不停喋喋不休說著根本聽不懂的胡話,他見蕭千夜的表情一點(diǎn)點(diǎn)凝重起來,站起來就要走的樣子,趕緊一把拽住他挨了過來,打了個酒嗝,嘟囔著歪頭問道:“怎、怎么了?說好的我一杯你一口,你可是賺大了,還想提前跑?沒門,繼續(xù)給他滿上!”

  他醉醺醺的說著胡話,整個人撲倒在地上,還在滿地找酒,幾個陪酒的姑娘哄笑著把他拽起來扔到榻上,繼續(xù)將他手里的酒杯倒?jié)M。

  蕭千夜提劍而起,丟下這個不省人事的人直接往樓上走去,蘭媽媽見狀趕緊迎過來,嬉皮笑臉的陪同著:“蕭閣主您別急,一般像她那個年紀(jì)的姑娘家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玩的,我們這的男……男人都很會看人,肯定不會那么沒眼力拐著那種年輕姑娘走,肯定是被人群擠散了,沒事的,沒事的,您放心啊……”

  “樓上是什么地方?”蕭千夜已經(jīng)敏銳的察覺到靈鳳之息,但瀝空劍仍是沒有給他任何回應(yīng)。

  蕭千夜心里煩躁,忍著怒火中燒的情緒恨不得現(xiàn)在就拆了曳樂閣,她到底做什么去了?為什么還不聯(lián)系自己?

  “上面……”蘭媽媽欲言又止,小心的瞥了一眼,又發(fā)覺對方的眼睛仿佛要?dú)⑷艘粯,趕緊接話回道,“最上面是鳳澡池,是、是男寵們伺候客人的地方,您、您還是別去了……”

  她尷尬的用扇子遮住半邊臉,目光飄忽游離,蕭千夜毫不猶豫的甩下她大步往上面走去,蘭媽媽心里叫苦不迭,又不敢阻攔他,只能趕緊跑下樓拉住一個還在找人的姑娘,小聲問道:“今天的七樓都有什么客人?”

  曳樂閣雖然是行內(nèi)出了名的風(fēng)月之地,貴族太太們來這里尋歡作樂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可是畢竟那些個豪門貴族都是死要面子的,曳樂閣也一直識趣的為客人們保守身份,這要是被軍閣主直接闖進(jìn)去撞破,以后那老臉還往哪里擱!曳樂閣若是得罪了這群人,自然也是沒有好果子吃!

  “今兒個好像就風(fēng)四娘一人,畢竟現(xiàn)在還是早上啊,客人們都還沒有來呢……”被拉住的小姑娘茫然的回話,絲毫也沒察覺到緊張,反倒是蘭媽媽臉上豁然翻白,一口氣接不上來差點(diǎn)暈過去!

  風(fēng)四娘!換了別人都還能補(bǔ)救,怎么今天偏偏來的是風(fēng)四娘!

  沒等她一口氣緩過來,七樓鳳澡池的門直接飛了出來,蕭千夜用眼角掃過那扇莫名其妙被人從上面擊飛的門,手上的劍靈終于微微顫動。

  風(fēng)四娘披著睡袍,頭發(fā)凌亂的披在肩上,雖不作任何粉飾,但一雙嚴(yán)厲的眼睛,冷漠的盯著眼前的兩個人,在片刻之前,隔壁雅間里涌出無形的烈火,瞬間就將鳳澡池內(nèi)的水全部燒成了霧氣,她被獨(dú)特的異族氣息從睡夢中驚醒,來不及穿好衣服,只是本能的提起長劍搶身沖出,然后一眼就看見了她最不想看見的一幕。

  她平時里最為寵愛的那個人,沒有按照她的吩咐去休息,而是轉(zhuǎn)眼就去到了另一個女人那里。

  風(fēng)四娘看也不看半跪在地上的女子,也不管那種奇特的異族氣息究竟是因何而來,只是靜靜的別過頭看著阿政,忽然微微笑了笑,似乎有說不出的怨恨從眉間一掠而過:“你不是說累了嗎?怎么休息到另一個女人床上去了?”

  阿政沉默著根本聽不見任何話,眼前仍是方才那一幕讓人不解的幻覺,那只神鳥的影子,和那個僅僅維持了一瞬間的女子形象,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被無視的風(fēng)四娘心里更是燃起怒氣,這才終于心不甘情不愿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向云瀟,即使隔著水霧,她也能看出來那應(yīng)該是個年輕女子,風(fēng)四娘的嘴角驀然抽動了一下,沉默片刻,終于還是低聲笑起來,“阿政,果然還是年輕的女人更讓你心動嗎?也對,你在曳樂閣這種地方,應(yīng)該是很多年沒有享受過年輕女子的滋味了吧?”

  “四娘?”阿政這才回過神來,有些驚詫風(fēng)四娘的反應(yīng),一時沒有再說什么。

  “哼,我把她帶回去,送給你做禮物如何?”風(fēng)四娘再度冷笑,帶著冷冷的譏諷,“她是不是不愿意陪你,所以跟你起了沖突才把鳳澡池變成這幅樣子?沒關(guān)系,等回去我給你弄些藥,保準(zhǔn)讓她乖乖聽話,讓你心滿意足,如何?”

  阿政抿緊了嘴唇,作為暗部安插在風(fēng)四娘身邊最隱蔽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口中的“藥”指的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你想要的我都給你,這些年只要你喜歡的,我哪件不舍得,只要你……開口求我!憋L(fēng)四娘抖了抖銀色長劍,表情僵硬中帶著扭曲,克制著憤怒和殺氣,臉上映出可怕的光芒,“開口求我,跪下來求我!這些年我給你的難道還不夠嗎?那些金銀珠寶早就夠你贖身了吧,還有各地的小玩意、風(fēng)俗特產(chǎn),原來這一切仍是比不過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

  風(fēng)四娘苦笑著,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她也曾是那個風(fēng)華正茂的女人,要不是因?yàn)橛袀不爭氣的妹妹,她又何苦不惜一切代價討好高成川!

  阿政的身子不易覺察地一震,仿佛被什么東西擊中了心臟,他自然是知道風(fēng)四娘的一切,縱然她有著高貴的出身,不俗的身手,從某種角度而言,她也是和自己一樣失去自由任人擺布的玩偶,但他很快眼色又是凜然下沉,帶著幾分道不明的怒氣,咬著牙低聲怒道:“四娘又知不知道,你就算給我一座金山銀山,也根本贖不了我的身?”

  風(fēng)四娘怔怔出神,她從沒有在這個同衾共枕多年的男寵臉上見過這種古怪的神情,像是不甘,又暗藏著狠辣的殺氣,但她又完全無法理解那句話的含義,只得蹙起眉頭,兩人沉默著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