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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剎那,她仿佛從對方身上感應(yīng)到了什么,大步走向云瀟,手里的銀色長劍勾起鋒利的劍氣,只是隨手揮動就將彌漫的水霧全部散去,風(fēng)四娘俯下身望著這個陌生的女人,眼睛里有些茫然,阿政卻在一瞬間有一些焦急,腦子里猛然蹦出一個奇怪的念頭,身體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攔在風(fēng)四娘面前,似乎是想護住這個勾起了他全部痛苦回憶的女人。

  他自己也莫名詫異了一下,這似乎是源自血統(tǒng)深處的本能,受到靈鳳之息的影響,竟然真的會情不自禁的保護她?

  墜天……在墜天之際,有一個人耗盡了近乎全部的靈鳳之息,托舉箴島平安墜于海上,這種刻骨銘心的記憶,即使從未親身經(jīng)歷,卻也逼得他在這一刻不顧一切的攔在了風(fēng)四娘面前!

  阿政嘴角咧出一個怪異的笑,自己也覺得自己無可救藥,他在那樣不見天日的生活里泯滅了全部的情感,人類也好異族也罷,他隨時都能心安理得的出賣,心狠手辣的殘殺,根本也掀不起內(nèi)心任何波瀾,可是明明片刻前還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怎么被靈鳳之息燒了一下,就赫然喚醒了骨子里異族人最初始的記憶?

  明明那個百靈之首也曾對自己的哀求視而不見,為什么還是會產(chǎn)生這種奇怪的情愫?

  他眼珠微轉(zhuǎn)驀然回首,看見身后的云瀟也是一臉詫異,不由得嘆了口氣——一定是自己腦子被燒壞了,否則怎么會做出這種不合常理的行為。

  風(fēng)四娘卻在這一刻心如刀絞,昏暗的眼睛里有看不見底的悲痛,全身止不住顫動,連帶著媧皇劍也在劇烈的抖動:“阿政,你太讓我失望了!

  話音未落,銀光乍然落下,同一時刻,門口一道白色劍光飛出,直接擊中媧皇劍,風(fēng)四娘下意識地抬劍格擋,腳步卻在瞬間紊亂。

  蕭千夜站在鳳澡池門口,眼神陰梟可怕,帶著凌厲的殺氣,他身上雖然有濃厚的酒氣,臉色卻反而愈加蒼白,不知道是被什么東西刺激了情緒,看起來極為憤怒。

  “是你……”風(fēng)四娘才回過神來,露出深思的神色,將目光轉(zhuǎn)向云瀟,也在迅速思考著兩人的關(guān)系,在暗部的密報里,她這個外甥身邊確實多了一個身份特殊的女人,不僅僅是他昆侖時期的同門,甚至還帶著罕見的靈鳳族血統(tǒng)。

  蕭千夜大步走進來,看也不看風(fēng)四娘和阿政,俯身伸手,捧住她的臉頰。

  “你明明可以找到我!彼鏌o表情,但是語氣里是壓抑的憤怒,金銀異瞳里依然能隱約察覺到情緒變動,“你不惜傷害自己用分魂大法附于瀝空劍上,難道除了保護我,就從來沒有想過依靠我嗎?”

  他一邊問話,一邊重重的低下頭,眼里神色越來越陰郁,那股憤怒也越來越無法控制,咬牙怒道:“我不值得你信賴嗎?為什么不肯向我求助?”

  “不是……”那個瞬間,云瀟慌忙拉住了他的手,心里咯噔一下如墜深淵——他生氣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為了套取更多的情報,她確實是在想利用分魂大法尋找他的一瞬間猶豫了分毫,而再等她想要嘗試之時就已經(jīng)被阿政阻斷了靈力回轉(zhuǎn)。

  蕭千夜似乎也不想再聽下去,頹然垂下了眼睛,用手用力揉了揉額頭,他本就不勝酒力有些難受,此時心里又?jǐn)嚦梢粓F,只是煩躁的松開云瀟的手,想站起來。

  云瀟知道自己孤身涉險又惹得他不高興了,趕緊討好一般固執(zhí)的拉了他一把,忽然感覺指尖觸碰到什么奇怪的傷痕,小心的將他的衣袖往上拉了拉。

  那是一個灼傷的傷痕,看起來已經(jīng)很陳舊了。

  “這個……是那時候留下的。”云瀟的手猛然一震,像是有什么特殊的記憶被瞬間喚醒,忽然臉上綻開笑顏,眼里閃爍著明亮的光,抓著他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蕭千夜神色復(fù)雜的望著她,卻被這樣突如其來的期待和欣喜深深刺痛,眼里頓時閃過深不見底的寒冷和無力,一轉(zhuǎn)眼又變換成無邊的厭憎和恐懼,更加用力的甩開她的手。

  煩躁不知從何而起,讓他緊緊的攥緊了瀝空劍,轉(zhuǎn)向?qū)γ娴娘L(fēng)四娘和阿政。

  “哼……”風(fēng)四娘冷笑起來,嘲諷道,“你看起來好生氣的樣子,怎么,自己的女人管不好,要拿一個男寵撒氣嗎?”

  這一次的蕭千夜卻是毫不客氣,開口也是直接反懟譏諷著:“四娘才是該反思一下為什么自己會在這種地方跟一個男寵廝混吧?”

  兩人無聲對峙著,但手里的長劍都是散出鋒利的劍氣,仿佛一場惡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第一百四十九章:箭弩拔張

  風(fēng)四娘一動不動盯著眼前自己的外甥,那張臉明明怒不可竭,氣的額頭青筋暴起,卻又和那個溫柔的小妹有幾分奇怪的神似。

  他的眼睛已經(jīng)不是幼年時期正常的青碧色,而是變成了一種讓人心驚動魄的金銀異瞳,再聯(lián)想起高成川身上那些致命傷,風(fēng)四娘也凜然神色收斂了咄咄逼人的氣勢。

  風(fēng)家到了他們這一輩兄弟姊妹一共五人,大哥二哥都是軍機八殿的主講師,三姐更是軍械庫為數(shù)不多的女械師,而她則是憑借最為出色的身手從母親手里接過了權(quán)力的象征“媧皇”,只有那個天真浪漫的小妹,眾星拱月一般過著真真正正大小姐的生活,她天生便不對權(quán)勢有任何想法,體格瘦弱又不適合習(xí)武修行,但她也是帝都遠(yuǎn)近聞名的才女,尤其一手古琴,連宮廷樂師都自愧不如。

  她就是在某一年的三軍年宴上,憑借一曲《廣陵散》結(jié)識了當(dāng)時的軍閣之主蕭凌云,自那以后便一發(fā)不可收拾迷戀上那個人,公然悔婚,甚至不惜和家族斷絕來往也要不顧一切嫁給他。

  那樣任性和自私,完全沒有考慮這件事背后復(fù)雜的權(quán)勢斗爭,風(fēng)家作為軍機八殿和軍械庫的核心之一,一直以來就在三軍暗潮洶涌的明爭暗斗中夾縫求生,小心翼翼的斡旋其中,盡量不和任何一方發(fā)生沖突,而這樣苦心經(jīng)營的和諧卻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悔婚徹底破滅!

  很快,屋漏偏逢連夜雨,原本就因為悔婚大為不快的高總督又再遭噩耗,長子高北辰愛慕小妹已久,聽聞此事一病不起,沒多久就郁郁寡歡撒手人寰。

  自此,兩家徹底結(jié)下梁子,高總督那時候已經(jīng)如日中天,是先帝眼前炙手可熱的心腹,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毫不為過,父母放下身段親自登門致歉也毫無意外的吃了閉門羹,無奈之下只得暗中托人求和,至今她都清楚的記得父母低聲下氣,討好一樣跪在高總督身前道歉認(rèn)錯的樣子,沒有一點帝都豪門權(quán)貴的顏面,就像荒地里那些賤民,卑微到塵土里。

  兩家人達(dá)成的和解辦法也非常的簡單直接,戰(zhàn)神殿、武神殿會刻意留下更為優(yōu)秀的學(xué)員送至禁軍,軍械庫更是將大量新創(chuàng)作的武器機甲優(yōu)先提供給高總督,原本以為這件事到這里就可以松口氣,可是事情的發(fā)展仍是超出了她的預(yù)料,作為這一輩族里身手最優(yōu)秀的子女,她受到了高總督的親自邀請,請她去總督府“小聚閑談”。

  在那天出發(fā)去見高成川之前,父母千叮萬囑的握著她的手,滿眼都是焦慮和不安,反復(fù)提醒著她一句話:“不可忤逆高總督!

  風(fēng)四娘的神色忽然間凝重起來,帝都三軍內(nèi)斗嚴(yán)重是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的事情,但她也萬萬沒有想到,已經(jīng)位列三軍之首的禁軍內(nèi)部竟然還有一支隱于黑暗里的特殊分隊,暗部直接隸屬先帝,可以越過雙極會接受最高命令,一切不服從的人和事都可以不論身份地位直接抹殺,暗部成員幾乎遍布飛垣四大境的每一個角落,大隱隱于市,像一支支不易察覺又帶著劇毒的利刃,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忽然射出一擊斃命。

  “呵……”想起這些陳年舊事,風(fēng)四娘忍不住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嗤笑,那可真是個貪心不足的老東西,明明風(fēng)家已經(jīng)竭盡全力在人力和物資上優(yōu)先協(xié)助于他,可他還是完全不滿足,逼著自己加入暗部為其所用。

  她之后的所有人生都被毀了,暗部本就是個毫無原則沒有任何感情的地方,她在四大境奔波游走,麻木的為上頭處理掉命令里的那些“麻煩”,內(nèi)心也越來越像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都是她那個不懂事的小妹風(fēng)瑤!

  風(fēng)四娘一直看著外甥的眼里駭然射出怒火,發(fā)出一陣奇異的低沉笑聲:“你娘這些年過的很幸福吧?雖然她死的蹊蹺,可是在那之前,她應(yīng)該是個幸福的女人吧?”

  說完這句話,風(fēng)四娘又是嘆息一般搖了搖頭,眼里的光變得復(fù)雜而羨慕,她那個小妹,明明自己做了這么任性妄為的事情,卻被丈夫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始至終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天征府雖是后起之秀,但畢竟手握四大境兵權(quán),蕭凌云又和司天元帥、百里風(fēng)元帥私交甚好,高成川再怎么想對付他都不能太過張揚。

  提及已經(jīng)去世八年的母親,蕭千夜抿唇不語,那樣專注沉靜的神色讓風(fēng)四娘陡然失笑,逼近了一步:“阿瑤是怎么死的,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吧,又到底在隱瞞些什么東西呢?”

  蕭千夜仍是沒有說話,臉上赫然揚起一絲厭煩,風(fēng)四娘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想從他微妙的神情變化里尋找到蛛絲馬跡,然而瀝空劍閃出一道犀利的白光,瞬間切斷她的視線,他根本就不想在母親的問題上多說一句話,而是將劍靈轉(zhuǎn)向身邊的男寵,看著那個人神秘莫測的雙瞳,低語道:“我要把這個人帶回去。”

  “哦?”風(fēng)四娘收起片刻前的思緒,語氣也愈發(fā)透出寒意,握緊手上銀色長劍,冷聲回道:“他犯了什么罪,你要帶走他?”

  蕭千夜的眉間隱約閃著冷光,咬了咬嘴唇?jīng)]有直言——若這個人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寵,他必然不可能逼得云瀟身上靈鳳之息險些失控,他一定還有其它的問題!

  “你是要帶他去軍閣,還是要帶他回天征府?”風(fēng)四娘譏諷的問了一句,眼里帶著奇怪的色澤,赫然抬高語氣,不懷好意的笑起來,“若是要帶回軍閣,他也沒犯罪,曳樂閣本就是尋歡作樂的地方,你們自己走進來怎么能怪到阿政頭上?如果是帶回天征府……難道說你和你哥哥一樣,也有些奇怪的嗜好嗎?”

  蕭千夜在聽見這句話的同時面目有些扭曲,但還是隱忍著心里的憤怒,風(fēng)四娘的眸子此刻更加看不到底,回想著這些年聽到的流言蜚語,意味深長的道:“你哥哥就是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討好了皇太子,才讓天征府地位一升再升,到如今皇太子繼位稱帝,自然是更加護著你們兄弟倆,你倒是一貫自命清高,和你娘一個模子印出來,又有沒有想過這些風(fēng)光的背后,有多少人默默承擔(dān)著痛苦?”

  “閉嘴!”他手下一動,七轉(zhuǎn)劍式落下數(shù)道鋒利的劍氣,一反方才隱忍的模樣,咬牙怒道,“不要再提我娘了,原本天征府和風(fēng)家就斷了聯(lián)系,我大哥做什么也輪不到你插嘴!

  “哼。”風(fēng)四娘也是毫不客氣的揮劍回?fù),兩道劍鋒交錯的剎那,地面悄無聲息的裂開,中央假山不知受到哪里來的力道攻擊,“砰”的一聲炸成碎片!

  “哎呦!”門外傳來一聲叫苦不迭的哀怨,蘭媽媽滿頭大汗跑了進來,一看兩人箭弩拔張的架勢更是嚇的不知所措,她尷尬的看看蕭千夜,又討好一般轉(zhuǎn)向風(fēng)四娘,最后狠狠瞪了阿政一眼,干咳了幾聲,用手上的團扇小心翼翼的攔在風(fēng)四娘身前,苦笑道:“四娘您別生氣,這事都怪阿政不好,您要怎么罰他都成,我們絕不求情,您行行好別在這動手……”

  風(fēng)四娘瞥了她一眼,蘭媽媽心領(lǐng)神會的點點頭,連忙轉(zhuǎn)向蕭千夜,但她卻不敢太過靠近這個人,只好掩面小聲的勸道:“蕭閣主,人也找到了,看衣服都還好好穿著呢,阿政也沒對她動手動腳,您消消氣啊,饒了他吧。”

  “我說了要帶他回去!笔捛б狗趾敛蛔,認(rèn)真審視了一番,在這樣的復(fù)雜的局勢下,那個男寵竟然還保持著冷定的神色,一點沒有慌亂的樣子。

  “蘭媽媽,那就按規(guī)矩來辦吧!憋L(fēng)四娘滿不在乎,悄然一笑,“給他贖身要多少銀子?”

  “這……”蘭媽媽猶豫了一下,偷偷看了眼阿政,只見那個人在聽見這句話的同時不屑的勾起嘴角,眼里赫然流露出厭惡的神色,蘭媽媽咽了口沫,阿政是四年前被她的老友送到曳樂閣的,當(dāng)時人家也沒說他到底是多少錢買來的,只是暗中提醒她這個人不能轉(zhuǎn)手,更不能讓客人為他贖身,這四年來阿政絲毫沒有表露出要走的意思,倒是憑借那張俊俏的臉為她招攬了不少金主貴客。

  蕭千夜也在暗中觀察著老鴇臉上的神色,她的眼中明顯有擔(dān)憂,似乎是根本不愿意提及“贖身”這兩個字。

  “怎么,蘭媽媽還不想放人?”風(fēng)四娘橫眉冷目催促了一句,蘭媽媽額頭冷汗直冒,趕緊用力揮著扇子給自己鼓氣,盈盈湊過去,挨著她的耳邊小聲嘀咕著:“四娘,不是我不愿意放人啊,這家伙的賣身契不在我手上,是我靖城的老友暫時安頓在這的,這些年人家也一直沒說要他回去,所以就……就一直留在我這呢。”

  “靖城……”蕭千夜眉峰一聳,即使對方已經(jīng)刻意壓低聲音,他還是清楚的聽見了最為關(guān)鍵的兩個字——靖城!

  果然有問題,這個身份不明的男寵,一定還有其它秘密!

  蘭媽媽趕緊沖兩邊笑了笑,風(fēng)四娘柳眉倒豎,望向旁邊一直沉默不語但又始終冷靜的阿政,神色茫然起來,靖城事變她是知道的,高成川次子高北揚就是死在了那里,如今這個她身邊最為信任寵愛的人竟然也是來自靖城?

  風(fēng)四娘隱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她是曳樂閣的?土耍髅嫔险剖碌木褪菢莾(nèi)四位媽媽,但曳樂閣背后的主人究竟是誰,她也一直沒有深究過。

  “蘭媽媽……”忽然傳來一個細(xì)細(xì)的聲音,樓內(nèi)的丫頭鶯鶯一臉慌張的跑上來,拉著老鴇的裙角焦急的道,“蘭媽媽,晏公子來了,在樓下等您呢……”

  “他怎么來了?”蕭千夜、風(fēng)四娘和蘭媽媽三人是異口同聲,鶯鶯嚇的小臉蒼白,睜大眼睛,哆哆嗦嗦的回道,“我、我也不知道,媽媽您還是自己下去看看吧。”

  蘭媽媽眼前一黑,只覺得今天自己是不是命犯太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全是來者不善!

  “呵……這是怕蕭閣主銀子不夠,主動送上門個大金主來買單付錢呢!憋L(fēng)四娘嘴里不依不饒,還是借機嘲諷了一句,她收起媧皇劍抓了抓自己凌亂的頭發(fā),聳聳肩膀,目光不經(jīng)意的游過一旁的男寵,眼神鋒利的嘆了口氣,接道,“我就不奉陪了,阿政,過來幫我更衣吧!

  “等……”蕭千夜還沒來得及出手阻攔,手臂已經(jīng)被云瀟輕輕拉住,他臉色凝重,卻見云瀟輕輕的搖了搖頭。

  一直冷定的男寵見狀終于微微一笑,也不解釋,跟著風(fēng)四娘就走進了開始的雅間。

  風(fēng)四娘郁郁不樂的斜靠在貴妃榻上,用手抵著額頭,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顫抖,發(fā)出低低的冷笑。

  “你……到底是誰?”她冷冷開口,緊盯著眼前這個男人,眼神嚴(yán)厲的像一柄滲人的尖刀。

  阿政抬起手,纖長的手指輕輕放在嘴唇中央,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不言不語。

  風(fēng)四娘的手一點點握緊,用盡全身力氣壓抑著內(nèi)心的痛苦,垂下頭,即使已經(jīng)暗暗察覺到了事情的真相,眼里依然帶著戀戀不舍的神色,自嘲的笑起來,一股無助感油然而生——都是假的,連這個甜言蜜語的枕邊人也是假的,原來金錢真的是買不到真心。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隨手將折好的衣服丟給他,幽然開口:“幫我更衣吧,就像往常一樣!

  “好。”阿政依然是那般溫柔,仔細(xì)將她衣服上的扣子別好,然后認(rèn)真的撫平領(lǐng)口和袖口上的褶皺,忽然眉峰一沉,伸出去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

  “怎么了?”風(fēng)四娘還沒察覺到異常,奇怪的問了一句,只見面前的男寵臉上露出一閃而過的驚恐,甚至因此頓住了片刻方才低聲脫口:“不見了……檀木令,不見了!”

  風(fēng)四娘赫然站起,雙手不由自主的探向懷里,目光焦急的在雅間里來回掃過——不見了,她明明放在貴妃榻上的那半截禁軍令牌,被人偷走了!

  第一百五十章:醉意

  公孫晏在一樓最顯眼的地方端了一杯酒晃著手臂,抬頭看見蕭千夜從樓上一臉不快的走下來,還是沒忍住偷笑出聲。

  秦樓和曳樂閣本就只隔了一條街,又都是帝都赫赫有名的玩樂之地,那邊才鬧起事端,這邊就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揚,他才打發(fā)了人處理好孔長史的遺體,還沒來得及進城去和明溪匯報這件事,耳朵里就聽見了讓他瞠目結(jié)舌的消息——軍閣主和風(fēng)四娘,在曳樂閣為了一個男寵大打出手。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種不著邊際的流言頃刻間就傳的繪聲繪色有模有樣,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推推嚷嚷的要來圍觀,他本不想多管閑事,又擔(dān)心一會被明溪責(zé)備,只得先放下手頭大把的事情親自過來,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目光在看到蕭千夜身邊緊跟著的云瀟之后就立馬明白過來,雖然沒有點破,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晏公子,這又是什么風(fēng)把您吹來了?”蘭媽媽轉(zhuǎn)眼就是一副春風(fēng)滿面的模樣迎了過去,分明額頭上的冷汗都還來不及擦拭,公孫晏也是瞬間就嬉皮笑臉的指了指蕭千夜,好笑的回道:“不瞞您說,這家伙明明早些時候還在我那呢,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跑您這逍遙快活來了?我倒是很好奇,是不是您這最近弄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吸引了軍閣主的注意,擺出來讓我也瞧瞧唄!

  “哎呀,瞧您這話說的,可別嘲笑我了!碧m媽媽心里叫苦不迭,嘴上也終于嘀嘀咕咕的抱怨起來,“我們這小作坊可得罪不起那尊大佛,公子您行行好,趕緊把他帶回您的秦樓去吧……”

  “怎么,他不會來您這吃霸王餐吧?”公孫晏打趣的調(diào)侃著,蘭媽媽心虛的瞥了一眼,悻悻開口,“快別拿我們這群老媽子尋開心了,錢的事兒那都不是事兒,大伙都是做做生意謀生罷了,公子您幫個忙……”

  公孫晏不動聲色一直在默默觀察著蕭千夜,心里也是有些疑惑,抿抿嘴唇遲疑了片刻,他原意是想隨便找個借口幫他解圍,免得自己一會被明溪和蕭奕白逮著又要啰嗦半天,但現(xiàn)在看起來,蕭千夜像是喝了酒,臉色泛出難看的青白色,不知道到底是在為什么事情而生氣,一只手提著瀝空劍,另一只手死死的拽住云瀟。

  他目光微微轉(zhuǎn)動,掃了一眼蘭媽媽,這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鴇此時也明顯心不在焉的,一會瞅瞅樓上,一會扇著扇子手足無措的賠笑。

  蕭千夜卻一刻也沒看公孫晏,毫不領(lǐng)情,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重,云瀟目光緊鎖的看了看自己早就被他抓的通紅的手臂,才想說話就被他用力拖著走了幾步,或許是情緒的波動讓酒力也瞬間上了頭,蕭千夜只邁出三步就搖搖晃晃的退了回來,有些茫然地抬起眼睛,用力蹙眉保持著清醒。

  “你喝醉了?”公孫晏這才凜然神色,心里驀然收緊趕緊走過來扶了一把,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上手按住了對方額頭,公孫晏凝重的吸了口氣,軍閣本就有嚴(yán)格的規(guī)定不允許將領(lǐng)們飲酒誤事,何況這家伙平時更是滴酒不沾,怎么突然醉的站都站不穩(wěn)?他臉龐明明是一片青白,額頭卻像火燒一樣滾燙。

  “誰給他灌的酒?”公孫晏語氣頓時不快,蘭媽媽趕緊湊過來解釋,“這可不關(guān)我們的事,他真的是自己喝的!”

  “你別生氣了……”云瀟也心虛的摸了摸他的額頭,小聲嘀咕著,“我再也不亂來冒險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公孫晏尷尬的嘖嘖舌,也難怪,曳樂閣是帝都有名的男女通吃,女人家進去逛總歸是影響聲譽,原來他是在為這個生悶氣,還破天荒的把自己灌醉了?

  似乎預(yù)感到事情比他想象中還要復(fù)雜,他輕咳一聲壓低聲音,好奇的打量著云瀟:“他一貫不來這種地方,該不會是被你拽進來的吧?是你惹他生氣才喝的悶酒?”

  “不關(guān)你的事!笔捛б褂行┎荒蜔┑乃﹂_公孫晏,司天元帥給他灌的那幾杯烈酒此刻已經(jīng)開始讓他神志不清,眼前出現(xiàn)模模糊糊的重影,感覺身體在漸漸變得沉重,體力不支,他心里本就煩躁,又被酒勁惹得全身難受,忍著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惡心,眉頭緊蹙往一個方向望過去,還沒等他開口埋怨,目光又在這一刻悄然收縮,腦子也瞬間清醒了幾分。

  軟塌旁邊是早已經(jīng)空了的酒壺,酒杯還扔在地上,而剛才還在那個位置上喝得酩酊大醉的司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眼前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眩暈讓他無法認(rèn)真思考這其中的緣由,蕭千夜一把捂住嘴,喉間蕩起酒腥氣,公孫晏趕緊過來搭了把手,臉上還是笑嘻嘻的表情,沖蘭媽媽高聲喊道:“蘭媽媽,人我就先帶走了,銀子記我賬上,讓人去秦樓找江樓主要就好……”

  “您趕緊帶走吧,這頓免單,別回來了!”蘭媽媽像抓住救命的稻草,聽到公孫晏的話長長松了口氣,恨不得親自送走這幾個瘟神。

  出了曳樂閣,刺目的陽光晃著眼睛,周圍鬧哄哄的,早就有很多人聞訊而來,交頭接耳的聲音如同蚊蠅更是讓他心煩意亂,公孫晏此時也覺得頭大,這家伙平時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沒想到政權(quán)交替初始,他就第一次在帝都城里如此失態(tài),只怕事后會傳的更加離譜,指不定又變成什么桃色鬼話!

  公孫晏苦著臉哭笑不得,他大哥本就已經(jīng)和明溪傳的沸沸揚揚,這家伙不會也步了后塵,變成茶余飯后那些津津樂道的雜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