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冷現(xiàn)在早就對父親的指責(zé)免疫了,不管他怎么罵,全程就當(dāng)沒聽到,又不能頂嘴,罵就罵吧,反正英媂不對他起歪心思,正好合自己心意。
明佑鏜背著手,生氣地在屋里走來走去,思慮了許久后,他對著明冷道:“這樣吧,讓那羅剎今夜就在光明派留宿,我來安排具體事宜,然后你趁此機(jī)會和她生米煮成熟飯!”
第37章 生米煮成熟飯
“晚宴時, 我會在她的酒里下入催情的藥物,這藥當(dāng)初給你母親用過, 十分不錯, 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機(jī)會!”
明冷連連搖頭,對于父親的建議實在是難以接受,且不說這種做法無疑于迷殲,最重要的是自己對那人根本沒有感覺。
明佑鏜恨鐵不成鋼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連自己的婆娘都不敢去睡嗎?”
“可我不喜歡她!難道就非要這么做嗎?有什么意義!”
“什么意義!這是你的義務(wù), 給明家傳宗接代是你明冷義不容辭的責(zé)任!”明父指點著男兒的腦門, 唾沫星子四處飛濺。
這一瞬間, 明冷甚至感覺, 那怕是在英媂跟前當(dāng)仆從,都要比在家輕松, 至少英媂不會對他有太多的期待,他就是個草包而已?墒腔氐焦饷髋珊, 太多太多的責(zé)任和期望在壓著他了, 他要當(dāng)好父親的男兒, 師傅的徒子, 光明派的繼承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要受人牽制, 他就是一個徒有外表的空殼傀儡!
明冷低下腦袋,無助地捂住臉道:“我做不到,我不愛她,又如何跟她去......去干那種事情!
明佑鏜拍拍男兒削瘦的肩膀?qū)捨浚骸斑@種事情最好解決,我這里有壯陽助興的秘藥, 你只管按我說的去做, 但在這之前, 你要先學(xué)會咱們明家的祖?zhèn)餍扌g(shù).......”
英媂和光明派的一眾長輩親友見過面,草草打過招呼后,便溜出來跟著明姜四處閑逛。
相比那些嚴(yán)肅拘謹(jǐn)?shù)拇笕耍未受過規(guī)訓(xùn)的小孩子確實要有意思的多,雖然明姜過于吵鬧,但英媂意外地不嫌棄。倆人先去西邊的了情湖里泛舟垂釣,又到東邊的賽馬場里縱馳豪樂,本想去北邊的后山上一覽門派盛景,結(jié)果入口處卻有警衛(wèi)嚴(yán)加看守。
“以前后山可以隨便進(jìn)的,怎么現(xiàn)在連我都不允許了?”
“不好意思小姐,后山最近有不明人士侵入,為了大家的安全,暫時關(guān)停,等確定無礙后再開放!
“好吧,那英媂咱們?nèi)ツ线呍鹤永锿姘!”明姜拉著英媂的手往回走。
英媂對此倒是沒啥疑惑,畢竟剛進(jìn)門就遭到光明派主教的盤問,所以封鎖后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只是.......
她抬頭朝密林深處看去,一股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腦海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砰砰直跳,再細(xì)看山頭上方匯聚的顏色也很詭異,好像蒙上了一層泛藍(lán)的瘴氣。
夢境里的那個女人已經(jīng)消失很久,留給她的透視能力也慢慢蛻化了,英媂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但直覺告訴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過好事壞事都輪不到她來管,她還是先玩自己的吧。
南院是修士們?nèi)粘;顒拥牡胤,不得不說光明派的配套設(shè)施占地面積,都是磐巖派不能比擬的,仙師和徒子們?nèi)加凶约航y(tǒng)一服飾,修煉的場地也是千奇百怪應(yīng)有盡有,唯一不足的便是女修占比太少,英媂逛了一圈遇到的全是臭皮自大男。
明姜也感覺無聊,便拉著英媂去她的秘密基地玩過家家。
玩過家家的女孩大都是光明派高層的小姐們,歲數(shù)不等,最小的四歲,最大的十一,她們在一片竹林后的白沙地里擺起陣仗,又是做飯又是對賽,玩得不亦樂乎。
英媂的到來,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小孩子們圍上來嘰嘰喳喳地要英媂給她們露兩手看看。
“你們想看什么?”對于孩子們熱情的追捧,英媂十分受用,于是一屁股坐地上看著大家問。
“潮滅!潮滅!”
潮滅屬于攻擊性特別強(qiáng)的招術(shù),一不小心就會失控傷人,小孩子們不懂盡挑厲害的說。
可英媂卻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只見她伸出食指,聚精會神地默念了幾句法術(shù),沒一會指尖上就慢慢匯集出一個碟大的金色漩渦,璀璨絢麗,十分耀眼。
那個稍大些的女孩撇嘴道:“這個才不是潮滅,潮滅不是可以殺人的嗎,而且你這個太小了!”
英媂笑道:“潮滅可不僅僅會殺人,它是你內(nèi)心欲望的體現(xiàn),比如我現(xiàn)在就很滿足,不需要潮滅來釋放壓力,所以就可以縮成碟子大小,但要是我感覺到危險,求生欲大漲,那潮滅就會瞬間爆發(fā),來排除一切阻礙。”
小孩們又讓英媂展示了幾項,過足癮后,才撿起先前的游戲繼續(xù)玩耍。
“炙魔來了!要抓夠一千對童女童男,送到地火爐里烤成丹藥,吃下它就能沖出封印,回到人間!嗚哇!——抓小孩了~”
扮演炙魔的孩子張牙舞爪地去追捕其她人,大家頓時驚叫著散開,有跑慢的,不小心當(dāng)場被抓住,‘炙魔’立馬撲上去嗷嗚嗷嗚地啃食,被捕者嚇得哇哇大哭。
開始眾人都以為她在玩鬧,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那小孩是真被嚇哭了,孩子們圍過去安慰。
“只是個游戲而已,你膽子怎么這么小,再這樣我們就不跟你玩了!~”明姜無語地說。
哭泣的小孩明顯更害怕被孤立,她止住哭聲,哽咽道:“我不是故意哭的,是,是因為真的有炙魔~我曾偷聽我媽爸說,山下的村莊里,已經(jīng)丟失掉很多個小孩了,所以才害怕......”
“我好像也聽說過哎!嬤嬤還特意叮囑過我晚上不許出門,小心被炙魔帶走。”
“聽說炙魔會把小孩子熬成糖漿喝~”
“天呢,太可怕了難道就沒辦法再封印住它嗎......”
天色已經(jīng)不早,陽光有變紅的趨勢,小孩子們的話題莫名地拐到這個方面,全都心生恐懼,于是拿起玩具和英媂道別,然后匆匆回家了。
也到了飯點時間,英媂和明姜溜達(dá)著往回走。
“真的有小孩無故丟失嗎?”英媂問。
明姜聳聳肩道:“肯定是她們瞎想的,可能會有小孩因為某些原因走丟,但絕對不會是炙魔干的!
英媂覺得她的語氣有些故作老成,便笑道:“你怎么能保證,萬一真的是呢?”
“很簡單,要是有炙魔的話,那我爹這些修士肯定會有所察覺,他們會保護(hù)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
英媂點點頭沒有再問,倆人在仆從的提醒下各自分開,明姜被嬤嬤帶著回房,而英媂則去正廳里參加回門宴。
此時的明冷,剛剛從一場折磨中醒來。
他氣喘吁吁地從陰涼的地面上爬起來,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四肢還在隱隱發(fā)顫,他搖搖刺痛的腦袋,雙眼無距地看向前方。
祠堂里的牌位層層羅列,仿佛怪物身上的鱗片,密密麻麻泛著冷光,而牌位下的父親正盤腿閉眼,嘴中喃喃著聽不懂的咒語。
明冷回想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在他答應(yīng)了父親的要求后,就被帶著來到了這里,然后父親應(yīng)該是布了個陣型,讓他跪在正中央,之后便是一陣猛擊,明冷感覺有什么東西順著腳底竄進(jìn)了他的身體。
像是千萬只千腳的爬蟲,呲呲啦啦地游走在他的血管中,四肢抽搐,頭眥目裂,整個人的意識都被分割成了碎片。
嗡嗡的咒語聲回蕩在耳邊,明冷卻開始后悔了,他對這個招術(shù)完全不了解,不敢保證父親對自己的用心是否純良,于是急忙盤腿打坐,聚集靈力,在身體內(nèi)部游走一圈,看看哪里發(fā)生了改變。
體內(nèi)的筑基并沒有受到影響,他又往其它部位游走,腦子有被攻擊過的痕跡,再往下依然太平,直到來到小腹處,他才發(fā)現(xiàn)了真正的變化。
是一團(tuán)黑霧,嚴(yán)嚴(yán)實實地包裹著他的下部,當(dāng)靈力靠近時,黑霧卻猛地將靈力吸入。
“孽障!誰讓你擅自中止法術(shù)了!”明佑鏜突然睜眼怒喝。
明冷嚇了一跳,趕緊問道:“這到底是什么東西!會對我造成什么影響!”
“我和你說過,這是祖宗流傳下來的秘術(shù),有助你在行妻夫之禮時,快速控制住那羅剎,不許多言,快快撤掉你的防御!”
不敢多語,明冷只好收回靈力,讓父親的法術(shù)再次入侵到意識內(nèi)。
然而這次卻發(fā)生了意外,明冷不但沒被明佑鏜控制,反而順著他的術(shù)法通道,直接進(jìn)入了父親的腦海里。
黑......一片黑,到處都是滾滾黑煙,明冷朝著意識的深處沖去,突然一雙血紅的眼睛睜開,他大叫了一聲,立馬斷開了鏈接。
天已經(jīng)泛暗,祠堂里鴉雀無聲,明冷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發(fā)現(xiàn)明佑鏜不知何時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父親!父親!......”明冷將明佑鏜扶起呼叫,卻不見其醒來。
“來人!來人呢,主教暈倒了!”
.................
燈火通明的廳堂內(nèi),英媂正坐在首席和朝婉歌對飲,其余女眷在她們的兩側(cè)依次落座。
貴族的酒宴自然是雅致一些,除了琴樂的伴奏,時不時的還會讓英媂來點幾場仙舞,宴會上會有說笑聲,但并沒有喧嘩者。
朝婉歌雙手舉起酒樽,示意同桌道:“英媂仙君,能和你結(jié)為親家實屬有幸,這杯酒不成敬意,還望你賞臉~”
雖然是長輩,朝主母的姿態(tài)卻擺得很低,英媂自然不會拒絕,她舉起酒樽剛要回敬,卻發(fā)現(xiàn)空了底。
朝婉歌怒斥:“夕鷺!還不趕緊給仙君滿上!”
“是~”夕鷺捧起鑲滿寶石的酒壺,把美酒倒入杯里。
英媂在倆人的注視下,將酒一飲而盡,她已經(jīng)喝了整整一壺,臉上開始浮起淡淡的紅暈,此席吃得巨爽,這讓英媂心情大爽,耳邊不絕的問話也顯得沒那么煩了。
“仙君,我聽仆人們說,你屋里空寂,沒有專人伺候,不如讓明冷帶去幾個又貼心,手腳利索又的丫鬟過去伺候怎么樣?”朝主母知道明冷這兩日受得苦,她不忍男兒淪為英媂的隸從,便想著找?guī)讉丫鬟去代替明冷受罪。
英媂打個飽嗝兒,擺擺手道:“不用,屋里空間太小,有草包一人伺候就行!”
夕鷺望著朝婉歌努力憋氣的樣子,生怕她當(dāng)場翻臉,但能成為大主母自然不是一般人,朝婉歌笑笑道:“既然屋子太小,那不如由我們光明派出資,為你倆人蓋一座新院怎樣?”
英媂放下筷子,扭頭看著朝婉歌說:“朝主母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不愿聘用尤人做我的奴隸,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有一個尤人朋友,她和我們沒有任何區(qū)別,讓這群無辜者卑躬屈膝地前來伺候,對我來說良心實屬不安。”
夕鷺握酒壺的手微微顫了一下,她垂下眼睛沒有再看英媂。
朝婉歌品口酒,冷笑道:“仙君體恤奴隸,憐憫之心實在使人動容,可讓自己夫君卑躬屈膝地上前伺候,難道良心就能安穩(wěn)嗎?”
“當(dāng)然,你不一樣會為明佑鏜出賣本家,為他做牛做馬地操勞教派事務(wù),奉獻(xiàn)自己的修為和全部嘛!他即做了我的夫人,那理應(yīng)該像他的母親一樣,把我當(dāng)成他生命的全部,為我生為我死,為我貢獻(xiàn)所擁有的一切!”
啪————酒樽被拍在了桌面上,引得眾人齊齊朝這里瞧來。
朝婉歌極力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而后朝其她人笑道:“今天高興,不覺多飲了些,實在失禮,大家莫要被我攪了興致~”
人群的注意力慢慢散去,朝婉歌深吸一口氣,看著英媂說:“那么仙君便是有意而為之了?如此做法,對你又有何好處呢?妻夫之間從來就沒有單方面地壓迫一說,女人和男人在一起是因為愛與信任,兩人互相協(xié)作互相尊重,這樣家庭才能往好的方向運轉(zhuǎn),明冷并沒有愧對過你,他也是被逼迫的無辜者,難道就不值得你的一絲憐憫嗎?”
“你既然知道他是被逼迫,那作為母親為什么不阻止這門親事呢?你說妻夫之間不存在壓迫,那你為什么沒有權(quán)力決定男兒的去留呢?這些話明教主可認(rèn)同,給過你一絲的憐憫?”英媂嘲笑道。
朝婉歌氣得渾身顫抖,甚至連酒樽都捉不住了,她搖著頭低語道:“就算男人做的過分,可身為女人也不該像他們一樣卑劣,這只會讓妻夫之間的感情更加惡化。英媂,明冷是我唯一的男兒,他是我的未來,欺辱他并不會讓女人變得更好,你為什么一定要做這種無用的事情呢?”
“因為我恨!”英媂冷哼道:“我恨這你們這群作惡多端的男寶媽,我恨你們把愛和資源全都拱手送給男人,我恨你們的麻木與愚蠢,恨你們的自私與軟弱,我恨自己滅絕不了你們這群螻蟻,我恨這個世界的荒謬,恨天地的無眼!我當(dāng)然知道所做的一切都沒用,可是它卻會讓你們痛苦,讓你們難受,讓你們驚慌失措,沒錯!我就是不想讓你們?nèi)魏我粋人好過!”
朝婉歌瞪著她,久久都說不出話來,最后不得不落魄離場。
夜已深,宴席散去,英媂在仆從帶路下去湯池里沐浴更衣。
夕鷺端著醒酒湯來到了蒸汽彌漫的湯池邊緣,她恭敬地跪下身子,將食盤放在地上,然后朝水池中央的英媂喊道:“英媂仙君,奴婢為您準(zhǔn)備了醒酒湯,請您享用。”
嘩啦啦的水聲朝這邊移動,英媂從水面下鉆出來,伸手就去端那碗醒酒湯,不料夕鷺先她一步將碗端起。
“仙君,還很燙,請您小心~”
英媂沒在意,捉住碗邊往回縮,但卻遭到了阻礙,她抬眼看向夕鷺,大丫鬟身后還跟著一眾仆從,全都盯著她倆的一舉一動,夕鷺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她,眉頭微皺。
湯有問題,英媂點點頭說:“知道了,我慢慢喝!
夕鷺放開手,英媂端著碗,悠哉悠哉地靠在池子邊緣,晃著碗里的液體,然后在所有人的目睹下,一口悶掉了全部。
空碗放回了食盤,夕鷺行禮后,帶著眾人離開了湯池。
英媂從水里出來,換上了準(zhǔn)備好的浴袍,然后踉踉蹌蹌地往床上走去,最終支撐不住跌倒在了床邊,攙扶的丫鬟們互遞眼色,莫不做聲地將她抬到鋪上。
回程路上的夕鷺內(nèi)心格外糾結(jié),她不知道自己這次冒險出手是否正確,開宴前主教就將自己的計劃托付給了主母,催情的藥物放于酒中,英媂足足喝了一壺,但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異樣。
朝婉歌被英媂氣走后,又馬上叫來夕鷺,給她下了第二種藥。
“□□不是已經(jīng)給仙君喝下了嗎?要是再加計量,會不會鬧出危險?”
不料主母冷哼道:“傻丫頭,這世上哪有針對女人的□□,無非是自愿和暈死的區(qū)別,為了讓明冷順利完成任務(wù),我必須保證她睡得足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