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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鑒寶人生 > 甜醋 第17節(jié)
  “別跑啊小寶貝兒,快讓我剖了你——”

  盡管百里墨此人平日里就有點兒瘋,時不時便會暴露出令人望而卻步的解剖癖好,但好歹還堅守著仵作的職業(yè)操守,然而此刻他舉著解剖刀追追趕活人來開膛破肚,加上魔怔了的語氣語調與面部表情,都已足以用“精神失常”來形容了。

  “快攔住他!”

  隨著周粥一聲暴喝,兩個侍衛(wèi)一左一右朝往百里墨撲了上去!

  只聽得接連兩聲悶響,玩疊羅漢似的,并不會武的百里墨被壓在了最下面動彈不得,好在那把銳而薄的小剖刀他沒拿穩(wěn),脫手飛了出去,不然可能就得血濺當場了。

  “這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周粥低頭,厲聲問那還趴在地上起不來的太監(jiān)。

  “奴才也不知道!”小太監(jiān)攥緊了自己的衣領,瑟瑟發(fā)抖地回憶著,“奴才是墨華殿負責掃灑的,看大人每日放衙回宮的時間還早,就偷懶打了個囤,睡著睡著,迷迷糊糊間忽然感覺有人靠得很近,一睜眼就是寒光一閃——百里大人拿著那小剖刀死死地盯著奴才,說奴才骨骼清奇,既然死了就不能浪費了,得趕快剖開看看!”

  “快扶我起來,我還能再剖五百具尸體——”

  那頭被制住的百里墨嚷嚷起來怪滲人的,小太監(jiān)頓了頓,才咽著唾沫繼續(xù)道:“當時奴才一下就給嚇醒了,趕緊解釋自己只是睡著了,沒死!可百里大人他不聽,還念念有詞說什么詐尸了真有趣,剖完還得照原樣縫、縫好收藏——奴才為了保命,只好一路跑到最近的殿里找燕統(tǒng)領救命……”

  周粥聞言,眼皮直跳,發(fā)狠地捏了捏眉心,沉聲道:“找捆繩子先把百里墨綁床上去,綁嚴實點,留一個人看著就行。剩下的都去——”

  然而仿佛是和周粥對著干,一道顫顫巍巍的女聲響起,再次把場面炸開了鍋。

  “陛下,陛下不好了……唐侍君他出事了……”

  等周粥趕到明玉殿時,只見唐子玉就站在殿門的門檻前,正不受自己控制地對著空氣一遍遍躬身行禮,每躬身一次,嘴里便要用他慣常的威嚴肅正的語調說一句:“陛下,微臣有事啟奏。”

  只難得的是,唐子玉的神志似乎還是清醒的,只是單純肢體身不由己,因此神色極其難看,如同被強迫著生吞了只蒼蠅。

  “他這樣多久了?變成這樣之前有沒有什么異常?”

  “有一盞茶的工夫了!奴婢們試了好多法子,甚至想硬拉著拽著讓唐侍君停下來,可他的勁兒變得好大,硬擰著也要躬身下去……奴婢們就怕傷到他,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守在唐子玉身邊的宮女邊說邊抹眼淚,一副心疼得緊的模樣,“這樣下去可怎么辦才好?陛下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侍君啊!

  跟來護駕的小侍衛(wèi)居然是一副急人之急的熱心腸:“是啊,陛下,腰是男人的本錢啊!再這么下去怕是要廢了!”

  “咳咳咳——”

  原本滿腔接近暴走的惱火被這一句嗆咳出大半,周粥竟生出點兒幸災樂禍之感。

  不過覺得保住唐子玉的老腰倒也確實是當務之急,為君者不能眼睜睜看著忠臣折腰啊。于是她一面派人滿宮上下地去尋沈長青,一面安撫唐子玉的情緒:“唐愛卿你別急啊,再堅持一下,朕想想辦法。”

  但自從聽了那小侍衛(wèi)的肺腑之言,唐子玉的臉已經比鍋底還黑了。

  “不然直接打暈吧?應該就不會動了?”小侍衛(wèi)提議,并準備好了手刀,得到周粥點頭默許后想要下手,結果才劈下去卻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彈了下來,又彈回來了,“哎?”

  眼見一連試了好幾次,小侍衛(wèi)都沒能成功,周粥抬手制止了他:“不用試了,沒用的!焙苊黠@,沈長青在唐子玉身上施加的術法與剩下兩個截然不同,那兩人都是致幻,唯獨他是在清醒狀態(tài)下完成指定動作,關鍵是這動作還特別具有諷刺意義……

  果然大家一起在“宮斗”,個人之間的恩怨深淺還是有區(qū)別的。

  “這樣吧,只能盡量減輕腰部的負荷,把他抬到床上去試試!敝苤嗍菦]想到沈長青還有這么小心眼的一面,又好氣又好笑,指揮著宮女和侍衛(wèi)把唐子玉放到床上擺弄了半天。

  平躺不合適,他還能做仰臥起坐;趴著也不合適,臀部用力撅得老高也要頂出個躬身行禮的姿態(tài),活像只在松土的蚯蚓;最后還是決定側放,和被煮熟的蝦子一樣蜷曲身體,相對來說最省勁兒。

  然而比起周粥指揮眾人的投入,唐子玉本人從被搬上床榻起就已經生無可戀地“瞑目”了……

  “行了,就先這樣吧。留一兩個在這兒照顧就行,其余人也都去找沈長青來,這種邪魔侵體的事兒,他有辦法!

  總不能說這么多亂子都是沈長青捅出來的,周粥只能替罪魁禍首粉飾了幾句,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出了殿,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從領口里掏出那滴本命醋化作的墜子:“沈長青,你人到底在哪兒?朕限你馬上出現在朕眼前——”

  可咬牙切齒地召喚了好一陣子,都不見動靜,周粥心頭因他這惹禍本事而起的那點兒怒氣不由完全消失了。

  上回分明是隨叫隨到,這次這么久不現身,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周粥忽地心下一緊,坐不住了,也開始四處找。

  “沈侍君——”

  “沈侍君您在哪兒啊?”

  殘陽在尋人的光景中西沉得飛快,當夜的后宮雞飛狗跳,幾乎每個殿的宮人都傾巢而出,宮燈星星點點,倒把每條宮道都裝點得煞是好看。只可惜遍尋無果,登上高閣張望的周粥只站了一會兒,便心累地打算先回寢殿吃點果脯,休息片刻。

  她也是餓著肚子折騰到現在,虧得之前還有小姨的那塊咸酥餅墊著。

  “小燈子,你也帶人輪流去吃點東西再找吧。若是亥時還沒尋著,就讓眾人各自散了,還回原處,明日再說吧……”

  有氣無力地叮囑完小燈子,周粥才推門進了寢殿,全然沒有注意推開門時,自己的手腕穿過了一層肉眼難以察覺的青色屏障,緊接著抬步,她整個人便都步入到了那光膜屏障之后——

  周粥睜大了眼,幾乎以為自己是一腳踏入了話本里所說的天庭仙境,周身云霧繚繞,低頭壓根已經看不清自己隱沒在白色水汽中的鞋面與腳踝,抬眸又哪里還有什么寢殿的梁頂,竟是一片浩渺星辰!

  她猛地回頭,身后的殿門分明還沒關上,小燈子也還在門外,但卻仿佛并未看到與她一樣的殿內情景,只是神色如常要替她合上門……

  “小燈子?”周粥張嘴想喚他,他卻充耳不聞。

  眼睜睜看著殿門“砰”一下輕輕合上,周粥瞳仁微縮,終于發(fā)現了那層浮光掠影的屏障被殿門的開合帶起了一圈漣漪似的波動,又很快消弭于無形。

  她意識到此刻這殿內殿外,恐怕已然隔絕成兩個世界了。這里頭是什么模樣,發(fā)生了什么,外邊的人根本看不到,也聽不著。

  可奇妙的是,周粥居然也沒有感到多少驚慌,心臟只是加速跳動了兩下,就恢復了平靜。因為從踏入門中起,四下浮動著的便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暗香。

  “沈長青?”周粥又驚又喜地猛然轉身。

  她看到沈長青從一片氤氳的霧氣中向自己緩緩走近,青衣廣袖,行走間墨發(fā)輕輕揚起又落下,當真就像個入夢來的仙人。

  “你來了……”離得近了,周粥望見他眼底的眸光溫如春水,眼角眉梢,竟然笑意繾綣。

  這三字出口,近乎情人間的呢喃,叫人心頭軟得一塌糊涂,立場并不怎么堅定的周粥立刻忘記了至少該走個“興師問罪”的流程,只是怔然地與眼前這個身如玉樹的男子對視著,任由他伸手輕撫上她的臉頰。

  “你是不是妖鬼變的?”

  鬼使神差的,周粥只問了這么一句。書中都這么寫,妖鬼最喜幻化成意中人的模樣,引得著了道之人甘愿奉獻出自己的精氣。

  “怎會這么想?吾與你說過,有吾的本命醋護體,妖邪不敢近身!比魮Q作平時,沈長青說這話時必定一臉嫌棄,沒準兒還得附贈上一句“貴人多忘事”的嘲諷,可眼下他話音低低緩緩的,只透著無可奈何的寵溺。

  “那你為什么突然……”周粥頓了好久,也沒找出合適的詞兒來形容,只得抬手胡亂一比劃,“這樣?”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哪樣。但沈長青卻好似懂了,盈盈帶笑地垂眸將她瞧著:“你不是總說吾法力不濟,不能帶你上天嗎?那吾便把這天境搬下來給你看看,喜歡嗎?”

  這突如其來的浪漫讓周粥有些措手不及,半晌后才呆呆地點了點頭。

  “那吾呢?”沈長青俯下身,眼中似有皓月星波,一臉認真地問她,“你喜不喜歡?”

  周粥感到自從踏入這“天上云端”,沈長青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和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個致命的蠱惑。她垂下眼,強迫自己不與他對視:“沈長青——你到底怎么了?走火入魔?傍晚看你走的時候就不對勁,你還……”

  “走火入魔者,經脈與五臟皆會備受焚燒灼熱之苦,怎么可能還能像吾這般完好無損地站在你面前?”沈長青低笑,溫柔地拍了拍她的發(fā)頂,“吾就是不小心吃錯了點東西,已經運功調息過了,沒事兒的,別怕……”

  吃錯東西?那怎么壞腦子,不壞肚子?周粥滿腹疑惑,不敢直言,只小心謹慎地抬起頭細細覷他神色,發(fā)現他眸光雖清澄無邪,卻隱約透出幾分迷醉之意。

  “你不會是……喝醉了吧?”

  這醋和酒勾兌在一起,怎么都得變味兒!難怪眼前這家伙不對勁!周粥眼角直抽。

  沈長青眨眨眼,收回覆在她腦袋上的手,仿佛深思熟慮了一下,才頷首道:“如果是想像你那晚一樣,那就是醉了。”

  “像朕那晚一樣?”周粥重復了一遍,才覺察出不妙,身子已經霍地騰了空,“哎?!你干什么快?快放朕下來!”

  周粥一通踢蹬都無濟于事,沈長青步履極穩(wěn)極輕松地就抱著她一步步穿過如輕紗幔帳一般的薄霧,最終停在了龍榻前。

  他輕輕地將她在床榻邊放下,單手撐在床沿俯下身來,無聲地將坐著的周粥細細凝視,而后垂了睫,一點點靠近……

  “等等!”

  周粥卻在最后一刻找回了理智,抬手把他的嘴一捂:“沈長青,你現在腦子不清醒瞎胡來,想侍寢,萬一回頭要后悔了怎么辦?!”

  “吾沒有不清醒!鄙蜷L青把她的手扯下來,微微蹙眉。

  “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你現在就乖乖躺好,睡覺!”

  身為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的天子,周粥覺得自己不能干這種趁人之危的事,于是當即站起身,正直而嚴肅地指了指床榻。

  “吾從沒這么清醒過,吾也不會后悔!闭l知沈長青拗得很,像根棒槌似的杵在原地不動,只用更沉更重的語氣強調了一遍。

  “嘿,還說自己沒醉——平時就是慣的你,總拿朕的話當耳邊風!”周粥脾氣也上來了,打算讓他見識見識什么叫做“君讓臣睡,臣立刻得睡”的天威!

  說罷,周粥擼起袖子,一手掀開被褥,一手就去扯沈長青的衣襟,要把人拽過來往被子里頭塞成個大蔥卷餅。

  沈長青當然不肯就范,兩人遂繞著床榻展開了一番激烈的追逐。

  “有種的你就站那兒別動!”

  “吾又不是花仙,沒種!

  “……”

  有那么一瞬間,周粥幾乎被說服了,相信沈長青沒有喝醉。畢竟他反駁的著力點還是那么一本正經的別致。水平發(fā)揮穩(wěn)定,是頭腦清醒的表現。

  “那你給朕過來!”

  “休想。”

  只不知一個追一個趕了幾圈,漸漸的就從追逐變成了笑鬧。

  周粥很確定是沈長青先動的手,拿滿天的白霧往她臉上扇,扇得她眼前一片茫茫,這才有了自己脫下繡鞋循聲砸去的不雅行徑。

  “咝,你壓著我頭發(fā)了——”

  再后來,也不知是誰先扯到了誰的衣帶,誰是又踩了誰的下擺,進而齊齊跌到了龍榻之上,衣衫與青絲糾纏得一片混亂,沈長青一手環(huán)在周粥腰后撐著,一手抵在她身側,兩人無言地對視著,像是還在用眼神較勁,也都粗重地喘著氣兒。

  可很快,一種奇妙而陌生的感受開始在濃郁的醋香與繚繞的云霧悄然發(fā)酵,沈長青的眼神先變了,變得幽深迷離又脈脈含情。被這種目光心無旁騖地注視著,周粥心中一片柔軟,只覺自己周身的氣力都在無形中被一點點地攫取殆盡。

  以至于沈長青再次低頭吻下來的時候,她沒有力氣再推開他。

  這一吻很淺很淡,沈長青的唇沒有他這個人看起來那么冰冷,卻也并不多么灼熱,但周粥還是仿佛被狠狠燙了一下般,縮了縮身子。

  “怎么了?”沈長青立刻停下來看她。

  “沈長青,你確定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么?”按理來說,沈長青這回投懷送抱,是正合了周粥當初之意。帝王寵幸自個兒的侍君,哪里需要這再三確認?可偏偏她的心,卻似乎已并非全如當夜那般只圖他壽數長久又有法力……

  “嗯。那本畫冊,你不是給吾都看過了嗎?”他視線微移了移,似乎落在了她紅透的耳根子上,眼梢含笑,語氣卻特別認真,好像看的是什么正經畫冊。

  倒還成自己挖坑自己跳了。周粥察覺到他的視線,抬手捂住耳朵,咬唇道:“那我就當你酒后吐真言,終于直面自己內心真實的感情了——你就是愛上我了,對不對?”

  “對!鄙蜷L青答得非常干脆,騰出一手握住她的腕子按在耳邊,俯身輕輕啄了啄那因為發(fā)紅而顯得格外可愛的小耳垂。

  “那我是誰?”周粥忍著羞與癢,心口咚咚直跳,加快了語速問他。

  “你當然是——”沈長青側頭,正要脫口而出,無數混亂又久遠的畫面猛地在靈海中閃現后再飛逝,激得他內息翻涌,眉心劇痛,“呃!”

  耳畔話音戛然而止,轉作一聲悶哼,接著周粥身上便是一沉,沈長青居然整個人都失去支撐壓了下來。

  “沈長青?!”周粥一驚,費力地翻了個身,才使得兩人變成相對側臥的姿勢,“你怎么了?醒醒——”

  “阿周……”

  “你說什么?”看到沈長青嘴唇似乎翕動了兩下,周粥沒聽清,連忙湊上去。

  沈長青卻沒有再呢喃出聲,只是皺著眉頭,環(huán)著她的左臂緊了緊。

  接著周粥發(fā)現始終繚繞的霧氣散開了,扭頭四顧,寢殿恢復了原樣,所有的法術統(tǒng)統(tǒng)隨著沈長青的偃旗息鼓,在瞬間失效了。想來唐子玉三人身上的也是同樣。

  此情此景,周粥一時間竟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去探了探沈長青的鼻息綿長,而后將指腹覆在他擰緊的眉心上,輕輕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