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似乎有輛車尾隨我們,陸長風很是緊張,吩咐眾人嚴陣以待,可惜那車就是不遠不近的跟著,也不出手。
在我們進縣城后,那車拐入別的車道離開。
等回到齊家,我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齊林看我們回來,忙著燒熱水準備飯菜。
我洗澡的時候,看著心口淡淡的黑氣,暗暗攥緊拳頭,不能慫,好歹我現(xiàn)在也是有鬼心的人,絕對不能慫。
吃飯的時候,齊林跟我說在年會第二天她看見了燕子,只不過現(xiàn)在燕子像是完全變了個人,跟在潘巖身邊,特別厲害。
有個男人跟她邀戰(zhàn),被燕子給揍的內(nèi)出血,送到醫(yī)院第二天就沒了。
我暗暗皺眉,想起那時候看見燕子跟道鬼差不多,難道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完全煉制成道鬼?
我心里十分內(nèi)疚,畢竟她變成這樣,跟我有直接的關(guān)系,她的孩子是韓正寰特意為我弄的。
“你知道燕子在啥地方嗎?”我問齊林。
她搖頭,說不知道。
“不過我聽沐然說,她現(xiàn)在是潘巖手中最厲害的道鬼,手段狠辣,所以跟她對陣的人,無論是組織里的人還是敵人,都沒有活著的!饼R林說。
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去找燕子一趟,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我不想看燕子這么下去。
她要是跟這個靠譜的人還行,可潘巖這人是在不是明主。
而且,經(jīng)過這幾天的事情,我對組織的崇拜消失無蹤,他們就是接著除鬼的名義在斂財。
我都在考慮勸說陸長風和杜紅光離開組織,憑他們的本事為啥要給組織這么拼命?
吃完飯,齊林就催我回去休息,她手里碗筷就好,我挺不好意思的,不過現(xiàn)在也真是累,就想著晚飯我來做。
剛走到屋門口,就聽見身后一陣碗碟摔碎的聲音,還沒等我轉(zhuǎn)身齊林就拿著桃木劍掄到我背上。
我不敢還手,現(xiàn)在我還不是能順暢的利用鬼心的力量,怕傷到她,被她逼得跟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躲避著。
“你是誰,為啥要上丫頭的身?我跟你說,你趕緊出來,不然不然我燒死你!彼龔亩道锬贸鲆粡堟(zhèn)魂符,還是我給她的,只不過她現(xiàn)在是對著鎮(zhèn)魂符念三昧真火咒。
我一陣無語,嘆氣說:“我就是陸冉,沒人上我的身。”
她尖聲說道:“你胡扯,你要是陸冉怎么會沒有影子?”
影子?
我低頭一看,陽光照進來,我果然沒有影子。
臥槽,這可咋整?
我煩的直抓頭發(fā)。
齊林還要過來打我,我抓住她的桃木劍,嘆氣說:“別打了,我就是陸冉,我這次出去發(fā)生點事,變成全鬼,這才沒有影子。”
“真的?”她問。
我點頭,“我要真的有問題,早就不跟你耗著,直接做了你,死人是最安全的!
齊林果然臉色一白,看著我沒一會就紅了眼睛,撲到我身上,“小冉,你這是咋了?你死了又借尸還魂嗎?”
我翻了個白眼,這話說的,越聽越不對勁。
我跟齊林解釋好半天,她才明白我現(xiàn)在的處境,她問我:“你剛剛說你第一次見到葉勛昊的時候,他下邊有個影子?”
“是啊,也不知道他咋弄出來的!蔽矣魫灥恼f。
她皺眉,“或許這事你可以去問問杜紅光和陸長風,他們沒準知道。”
本來我是不想跟他們說這件事的,但現(xiàn)在卻瞞不下去了,就算我不說,他們看我沒影子也得知道。
還多虧早上見到陸長風的時候,他沒注意到這一點,不然真能給我上家法。
我給陸長風打電話,讓他去杜紅光家里,然后由齊林送我去過去。
出門的時候,我余光看見巷子口站著個男人,面容十分普通,但那雙眼睛卻異常的明亮。
他跟我的目光相對,竟然沖我笑笑,指著我的心口,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害怕之余,心里也是生氣,對他豎起中指,放狠話,誰不會?
有本事別嗶嗶,直接上。
把我沒影子的事情跟杜紅光和陸長風說了之后,他們的表情很微妙,互相對望幾眼,然后牽著手進了書房。
我呆呆的看著,這是啥意思?
過了好半天,他們從書房里出來,說有個方法,煉化道鬼,以我身上的陰氣煉化道鬼,將道鬼跟我連在一起。
我身上陰氣重,道鬼留在我身邊,也就不怎么怕陽光,不過我也不能一直待在太陽下,最多一個小時。
我點點頭,原理是有了,可我去什么找道鬼?
杜紅光說選擇鬼魂得慎重,他要好好考慮一下,讓我先回去等著,他明天再跟我說。
我點頭,由陸長風送我回去,我問他們杜衡呢,他們說杜衡在準備集訓(xùn)的事情。
等到回到家,陸長風一走進屋,我就坐在凳子上捂著臉嗚嗚的哭,很是內(nèi)疚的說到底沒照顧好我,讓我變成這樣。
我十分感動,安慰他說:“沒事,我現(xiàn)在蠻厲害的,起碼不會再受欺負!
他轉(zhuǎn)身背對著我,哽咽著說:“你先回去,我要哭會,心有點疼!
“哦。”我無語的應(yīng)了聲,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叫住我,問我扇子真的被齊爺爺拿走了?
我指天發(fā)誓,說真的被拿走了。
他若有所思的點頭,跟我說沒事,讓我好好等著,他再給我找個武器。
我連忙搖頭,“不用,不用,我現(xiàn)在用普通的木劍也挺厲害!
他卻說不讓我管,武器的事情他一定能給我解決。
我沉默片刻,是在不忍心打擊他一片慈愛之心,沒再說啥,進了屋里。
天知道,我有多不想要,現(xiàn)在我算是明白了,厲害的武器都是傳下來的,誰知道里面封印著啥。
就像是那扇子,用著威風,可這獨然真人真是害苦了我,而且弄了半天居然是他把煉化道鬼的法子給了首領(lǐng),這不是作孽么?
還是我自己想法子做一個吧,雖然沒有那些厲害,但好歹用著放心。
我躺在床上,怔怔的看著房頂,也不知道韓正寰現(xiàn)在咋樣了,我從里面一出來,他就離開,連個正經(jīng)的道別都沒有。
我捂著心口,突然眼前一亮,他不能來找我,我可以去找他呀。
我們兩個可是正經(jīng)結(jié)過陰婚的,魂魄相連,通過結(jié)陰陣,我肯定能找到他。
想到這里,我再也躺不下去,把東西找出來,開始話結(jié)陰符,為了保險我還在朱砂里摻入我的血。
然后又把黑糯米碾成粉末,在地上鋪了一層,又在黑糯米的外圍用朱砂寫上符文,找了只公雞拴在床邊當引路使者。
準備好這一切,我盤膝坐在糯米糊上,拿著符紙,默念結(jié)陰咒,一遍剛剛念完,我就感覺身體一輕,雞鳴一聲,面前一片黑暗,公雞站在我不遠處。
竟然這么快成功,有了鬼心到底不一樣。
我跟著公雞往前走,不理會四周冤魂的哭嚎。
走了好久,前面突然出現(xiàn)星星點點的亮光,公雞脖子一縮,趴在地上不再往前走。
我心中一喜,地方到了。
慢慢的往前走兩步,前面突然熱起來,越來越亮,等到走近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是一片火海。
而韓正寰坐在火海正中央,五瓣蓮在他頭頂飄著。
他這是在干什么?
我心中疑惑,不敢上前,怕打擾他。
遠遠地看著,韓正寰臉色蒼白,閉著眼睛,眉頭皺的緊緊的,像是很痛苦的模樣。
這要是以前我肯定是不管不顧的沖上去,但現(xiàn)在我學乖了,靜靜的站在一邊,心疼之余,是慢慢的無力感,我始終沒有辦法來幫助他。
站了有一會,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轉(zhuǎn)身往回走。
我只有一炷香的時間,要是回不去的話,可就是卡死在這陰間路上。
剛轉(zhuǎn)身,一道勁風向我襲來。
我本能的避開,回頭一看竟是容想。
“竟然是你?”容想驚訝的看著我,片刻后冷笑道:“居然敢獨闖陰間路,真是不要命了!
她說完,手一揮,那片火光消失。
我知道她這是不想讓韓正暖知道我們在打架,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似乎對我動了殺機。
果然,下一刻,她就五指成抓朝我抓來。
我側(cè)身避開,捏住她的手腕,手上用了狠勁,拽著她抓了半圈。
她目光一厲,抬腳就往肚子上踢,我早有準備,先她一步踢在她的膝蓋上,然后甩開她的手。
這時,公雞從地上起來,開始往回走。
我連忙追上去,卻被容想擋住,她面容陰冷,身上的黑氣越來越重,看著是用了全力,“既然來了,就別想離開!
我冷哼一聲,迎上她,反正現(xiàn)在都是鬼魂怕啥,她能飛我也能。
從兜里拿出一張金符,她眼中閃過些不屑,似乎十分看不起的符紙。
距離她還有三步的時候,我猛地跳起來,膝蓋頂上她的心口,趁著她彎腰避開的時候,手里的桃木釘刺向她的肩膀,同時把金符扔向公雞。
公雞叫了聲,開始快速的跑起來,我手上的紅線繃緊,被公雞拽著往前跑,看似速度不快,但容想?yún)s追不上來。
這還是在津平韓正寰給我那盒子金符里面的,專門在陰間路上用,功效就是加快速度,任憑再厲害的鬼也追不上來。
容想的影子越來越最后消失不見。
我這才松口氣,我能感覺出來,若是正經(jīng)打起來,我跟容想對陣還是有些吃力,倒不是實力不夠,而是我不知道怎么運用。
眼見著前面就是盡頭,公雞突然悲鳴一聲,身形化成一片小點點,直接消失。
不好,肯定是有人闖進來把公雞給殺了。
我后背一涼,只能自己往前跑,而前面的光亮越來越我在手指上狠狠的咬一口,把我的血撒出去,然后一個縱身,從已經(jīng)剩下一個圓圈的光亮中跳出去。
一出來,后背驟然吹去一道陰風,我貓腰在地上滾了一圈,往地上一看,一道黑影站在我身體旁邊,拿著刀子抵著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