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沒走遠。
趙庭偉追到村口,拉住我:“你要去干什么?”
我推開他,“報仇!”
他勸我說不要那么沖動,這事需要從長計議,我冷笑一聲,跟他說:“敢不敢跟我一起去?”
他愣了片刻,深吸口氣,“行,走!
我跟他來到我石碑旁,方嬸說過找到東西,在這里等她。
我們在那地方站了沒一會,兩輛面包車過來,方嬸坐在第一輛副駕駛上,臉色陰沉,“我以為你又要做縮頭烏龜呢。”
“怎么會,不是還要把東西給你?”我挑眉道。
她帶著七八個壯漢過來,許是白天要低調(diào),現(xiàn)在他們手上只有砍刀。
趙庭偉往后退幾步,抱著我的靜靜的看著。
我走到方嬸跟前,笑著說:“你應該開心。”
她皺眉,剛要說話,我猛地摟住她的脖子,右手拿著那把豁口的刀子直接扎進她的脖子里。
“能死在我的手上。”
說完,我把刀子拔出來,狠狠地踢在她的肚子上,她的身體直接撞到身后那幾個壯漢身上。
我目光狠厲的看著他們,手里的刀子在滴血。
第152章 去找老鬼
那些壯漢看著我,慢慢的后退著,不敢上前。
方嬸的身體在地上滾了兩圈,不斷的抽搐著,血從她的嘴和脖子上的傷口流下來。
“來呀,不是想殺我么,上來呀。”我咬牙說,現(xiàn)在腦海里都是村長和那兩個孩子的慘狀。
那些人面面相覷,最后為首的兩個男人大吼一聲,舉著砍刀朝著我沖過來。
我冷笑一聲,迎上去,避開他們的砍刀,繞到一人的身后,手里的刀子直接朝著他的后背心扎進去,膝蓋狠狠的頂在他的脊椎骨上,只聽咔擦一聲,他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我搶過那人手里的砍刀,迎上另外一個壯漢,手臂掄了個圓,把他的刀子砍出了個大口子,滋滋冒血。
他瞪著眼睛驚恐的看著我,摔倒在地。
我轉(zhuǎn)身,淡淡的看著剩下的人,“再來。”
鬼心果然厲害,現(xiàn)在與人對陣,很多招式和動作,我根本不用想,身體本能的會做出反應,而且力氣比之前大太多。
現(xiàn)在看著他們,我內(nèi)心的殺意越來越強烈。
他們也看出我的異樣,愈加畏懼,已經(jīng)有了退縮之意。
這時,又是一輛車過來,書畫店老板搖下車窗,也不下來,淡淡的瞥一眼方嬸的尸體,臉色陰沉的說:“一百萬,殺了她。”
那些人似乎受到鼓舞,一百萬,確實是個誘人的數(shù)字。
“你們要想清楚,這錢有沒有命花,是不是有把握能殺了她!壁w庭偉往前走兩步,冷聲說。
然后他看向書畫店老板,突然笑起來,“給你們一條來錢更容易的路子!彼钢习,淡淡的道:“我出兩百萬,殺了他!
書畫店老板臉色一僵,“一個鄉(xiāng)巴佬,誰給你的底氣說這話?”
趙庭偉從脖子里拿出一個銀墜子,弓箭形狀,“鄉(xiāng)巴佬?你眼睛瞎了么?看清楚,我是趙家的人,誰殺了他,我給兩百萬!
一看見他脖子上的東西,那些人徹底震驚了,緩緩轉(zhuǎn)身看向書畫店老板的車。
“你們要干什么?瘋了么?”書畫店老板終于慌了,跟司機大喊著,司機趕緊開車。
可是司機沒動,他轉(zhuǎn)身,手里也拿著一把刀子,“老板,畢竟是兩百萬!
他臉色一白,終于裝不下去,從車里跳出來,往山上跑,那些壯漢一擁而上,都在后面追他。
我目光漸冷,看著他跑的方向,勾唇冷笑。
在他跑上山坡之后,我后退幾步,然后猛地山上沖。
“去死吧!蔽掖蠛耙宦暎掷锏目车端Τ鋈,扎進他的背里。
那些壯漢離他只有一步之遙,見此情景都停下來。
我趁著這機會扭斷最后那人的脖子,搶過他手里的刀子,發(fā)狠的砍著周圍的人。
眼前一片血紅,我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機械般的動作,本能的防御。
當最后一個人倒下的時候,我身形一晃,扶著樹站穩(wěn),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后知后覺的看著自己的手。
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這些人竟然是我殺的。
趙庭偉走到我身邊,把我手里的刀子拿走,“先離開這里?”
我愣愣的看他一眼,點頭。
他從司機身上找到車鑰匙,帶我開車離開。
我坐在車上,翻來覆去的看自己的手,想起那些人,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沖破某種禁制。
趙庭偉扭頭看我?guī)籽,問我:“你們在山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沒什么!蔽铱恐A,有些困。
他表情十分復雜,半晌道:“陸冉,他是你男人?”
我一怔,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韓正寰。
我點點頭,“嗯,是我男人!
趙庭偉抿唇,嗯了聲,剛開始還十分平靜,過了十分鐘,突然一拍方向盤,說:“你們兩個有沒有用我的身體干啥不應該干的?”
我不解的看著他,“沒有,絕對沒用你的身體殺人放火,就是他用我的名義來找過我兩次!
“我不是說這個。”他大聲說。
嚇得我身體一抖,本來就煩,他一嚷嚷,我更是來火,但是想到他到底幫了我不少,只能硬生生的壓著火氣,“你到底在說啥?”
他動了動嘴,耳根略微泛紅,聲音突然變“他在我身上的時候,你們有沒有做兒童不宜的事?”
“滾,我們很講究的好不好,用你的身體干啥,他又不是不能碰我!蔽覛獾貌恍,忍著火氣沒一拳打在他身上,這人腦子里都是啥。
他竟然有些低落,哦了一聲,嘴里嘟囔說:“就差一步”
我瞪他一眼,突然好奇的問:“為啥韓正寰能上你的身體?”
“我哪知道!彼麤]好氣的說。
我皺眉看著他,知道現(xiàn)在我也想不通韓正寰怎么選擇趙庭偉,男人那么多,選個身體普通一些的不是更低調(diào),但為啥是他呢?
而且這么多次,都是他,我覺得他跟韓正寰肯定有某種聯(lián)系。
我讓趙庭偉把車停在路邊,把他的魂魄叫出來,仔細的研究半天,沒發(fā)現(xiàn)啥異常,而且他的八字跟韓正寰也是八竿子打不著。
到最后我煩躁的撓撓頭,把他的魂魄拍回身體,躺在車上繼續(xù)裝死。
到底是為啥呢?
趙庭偉帶著我回到市里,我自然又是被陸長風一頓訓,嚷嚷著要上家法。
我翻了個白眼,我連個家都沒有,還家法,搞笑。
看我這樣,他更生氣,拿著棍子就要打我,說我越來越不好管。
最后是趙庭偉替我解圍,把我們被綁架的事情說了一遍,至于那些人的死被他說成是分贓不均,內(nèi)訌。
陸長風聽著他的話,擰眉問:“都是壯漢,手段殘忍,只看重利益,用錢買命?”
趙庭偉點頭,后怕的說:“是呀,太可怕了,要不是丫頭護著我,我這條小命都保不住了,陸叔,你知道這些人是啥人么?”
“知道!标戦L風嘆口氣,看向我們,道:“他們煉獄的人!
我跟趙庭偉對視一眼,都表示根本沒聽過這個名字。
陸長風仔細的跟我們解釋一遍,我才明白煉獄就是專門反對道家組織的地下幫派,里面的人或是根本沒學過道法,或是沒有靈性在原師門不受器重,或是犯了事被道上通緝的道士。
行事就一個字:壕。
我一想他們能動不動的就是二三十萬的買人命,的確是有錢。
陸長風還說這幾年煉獄規(guī)模突然擴大,據(jù)說是有不少的富豪注資,讓他們把組織給弄了。
本來就有錢,這么一注資就更有錢,所以招兵買馬,上到專業(yè)殺手下到潑皮無賴,只要有用都能進去。
“他們就是一群瘋狗到處咬人,而且極其護短排外,現(xiàn)在那么些個人因你們而死,我估摸著他們會有大動靜,我安排人保護你們回去避避,沒人千萬別出門!标戦L風急忙去打電話。
我想著他剛剛說的話,等他打完電話問他:“姥爺,你知道煉獄里有個人叫楊子夏嗎?”
那些兜帽男就是道鬼的進化版,看著應該跟組織有些關(guān)系,可他們剛跟楊子夏合作,但又不在乎楊子夏的生死。
陸長風臉色一僵,試探著問:“他死了?”
我點頭。
“死在你手上?”他問我。
我搖頭,他表情一松。
“準確的來說,他是死在我的兵器上,而且被人栽贓給我,現(xiàn)在除了我還有死去的楊子夏,都覺得是我殺了他!蔽艺f。
陸長風直接跌坐在凳子上,臉色隱隱的發(fā)白,已經(jīng)不肯看我,扶著額頭,唉聲嘆氣。
趙庭偉問他楊子夏這人地位在煉獄中很高?
“地位倒是不高,但他是煉獄掌舵人跟前最得力的下屬,據(jù)說只要他在煉獄總部,必定是日日留在掌舵人的房間里!彼D難的解釋說。
我震驚的看著他,“你口中的掌舵人是男是女?”
“不知道,沒人知道煉獄掌舵人是誰,更沒人知道他的性別,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取向!标戦L風說。
合著我殺了個男寵?
聽說這事,陸長風更加抓狂,頭發(fā)薅掉好幾根,連派人帶我們走都不放心了,直接親自送我們回去。
連頓飯都沒顧上吃,我們直接往縣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