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定,冷冷的望著她。
那道黑影把身上的披風(fēng)掀開,竟然是小瑜。
現(xiàn)在她面容猙獰,雙眼赤紅,冷冷的看著我,“葉勛昊在什么地方?”
說話的時候,她的手不住的發(fā)抖。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說。
她握緊刀子,朝我嘶啞的大喊:“我要殺了你,把他的心還給我!
我捂著心口,挑眉道:“有本事來拿呀!
我身體上半身的衣服被動過,她應(yīng)該早就來了,想要趁著我魂魄不在把鬼心挖走,但她現(xiàn)在還留在這里,只能說明她沒找到鬼心。
所以,鬼心不是跟我的身體融合,而是跟我的魂魄。
她像是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聽見這話尖叫著,朝著我撲過來。
我勾唇冷笑,迎上她,如今我的速度豈是她能夠比的,她的刀子還沒揮過來,我已經(jīng)掐住她的脖子。
她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摁到地上:“杜芙在什么地方?”
她似乎根本不相信我會變得這么厲害,在地上亂踹,嘴里發(fā)出嗚嗚的低吼聲。
她這是瘋了?
我看著香就要燒完,只能把她扔出去,身形飄回我的身體。
等我真正睜開眼的時候,就見小瑜拿著刀子再次朝我扎來,我從地上跳起來,踢在她的肩上,她直接撞到墻上,趴在地上再也沒力氣起來。
我走到她跟前,彎腰看著她:“說,杜芙去了什么地方?”
她冷哼一聲,嘴里都是血沫子,“我不會說的,而且你不敢動我,我是杜衡的姐姐,你不敢動我!
“你做夢呢?”我被她逗笑了,說:“杜衡的姐姐是杜芙,不是你這個道鬼,而且我不會殺你,因為我一萬種讓你生不如死的法子!
說著,我的放在她的心口,“將你的陰氣抽走,你就是個普通鬼魂,我看你怎么囂張!
今天我第一次感受到絕對力量壓制的快感。
她臉色慘白,看著我的手指緩緩刺入她的皮膚。
“我說,我說。”最后,她終于頂不住,朝我大喊說。
我停下,靜靜的看著他。
“具體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不過她說那個很厲害的地方,因為我跟潘巖結(jié)下陰婚,她無法帶我走!彼f。
我皺眉,“你跟潘巖結(jié)陰婚?”
她點頭。
“為什么?”我冷聲問。
她剛開始不肯說,我的手指又往里刺,她咬著牙,剛開始還能忍,等到我碰到她心口那團(tuán)陰氣時,這才慌了,將事情都說了。
鬼魂無心,但厲害的鬼魂心口會有一團(tuán)陰氣,若是這團(tuán)陰氣被掏出來,就跟人被掏心一樣。
聽著她的話,我腦補出一出凄美的愛情劇。
杜芙機(jī)緣巧合見到葉勛昊,至于到底是如何的機(jī)緣巧合,小瑜也不知道,這些事杜芙是不會告訴她的。
總之杜芙一見傾心,得知葉勛昊在找媳婦之后,就想法子騙葉勛昊,她就是他媳婦。
彼時葉勛昊還是個單純小白羊,居然就那么信了,對杜芙特別好,二人過了一段快樂的小日子。
后來組織召杜芙回去,二人惜別,約定十日后再見,誰知杜芙這次回去之后就是參加八五二任務(wù),本來潘巖是想把杜芙換下來,但當(dāng)他知道杜芙心有所屬之后,很是憤怒,畢竟杜芙在組織這些年,潘巖很是照顧。
現(xiàn)在他種出來的花就這么被別人給摘了,他當(dāng)然生氣,就沒再管杜芙,反而是把杜芙的道鬼扣下來,因為小瑜有一張跟杜芙一樣的臉。
于是,杜芙死,葉勛昊又開始苦苦尋妻,小瑜被迫跟潘巖結(jié)陰婚。
果然,夠狗血。
她這么一說,我還不能殺她,現(xiàn)在還不是得罪潘巖的時候。
我又問了小瑜好幾遍,她都說不知道杜芙去了什么地方。
我直接把她從地上扔出去。
很厲害的地方?難道杜芙去投奔別的門派?可是她現(xiàn)在就是個十分虛弱的魂魄,又沒啥用,誰敢要她?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小瑜從院子爬起來,恨恨地看著我,“陸冉,你別得意,一定會有人收拾你的。”
我關(guān)上窗戶,不理她。
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好,我躺在床上,還是想著剛剛見到韓正寰的場景,他那是在煉化五瓣蓮么?
不過,看他沒事,我也放心些。
怪不得容想能那么快知道韓正寰的一魂離開,感情她就守在附近。
剛要睡著,就接到杜衡電話,他說明天集合出去發(fā)集訓(xùn),讓我準(zhǔn)備好東西。
我嘆氣問他:“能不去不?”
“不行,小冉,現(xiàn)在你只有這么一個選擇,首領(lǐng)已經(jīng)知道你去了皇都的事情,雖然你爺爺給你擔(dān)下責(zé)任,但煉獄那邊下了通牒,說是你殺了他們幾十人,還有他們掌舵人的男朋友!
我估摸著杜衡是想說男寵,但覺得奇怪,這才臨時改成男朋友。
不過這掌舵人也是奇葩,居然這么光明正大的說男寵被殺了。
他又說:“現(xiàn)在那邊正給首領(lǐng)施壓,潘巖又在一旁瞎攙和,我估摸著我叔和你姥爺撐不了幾天,現(xiàn)在你要么跑路,要么去集訓(xùn)!
跑路還是還是算了吧,我要是跑掉遭殃的就是陸長風(fēng)和杜紅光。
可是集訓(xùn)這事聽著就蛋疼,道法不是靠自修嗎,居然還能集訓(xùn),難道是一堆人站在幾排,然后挨個畫符?
聽我一直不說話,杜衡勸我說:“集訓(xùn)是個好事,我費了好大勁才把你給加進(jìn)去,這絕不是你想的那樣,聽我的,收拾一下東西,明天我去接你,這次你一定會有大收獲。”
“好,我收拾!蔽艺J(rèn)命的說。
杜衡這才滿意,還特地讓我?guī)弦浑p防水手套。
我一頭霧水,問他帶這個干啥,他也不說,最后我只能去把齊林洗碗帶的膠手套裝上。
天還沒亮,杜衡就來接我,帶我去集合的地方。
我們到的時候,集合的地方已經(jīng)不下一百人,我這才知道這次集訓(xùn)不單單是組織里的道士,還有其他門派,還有一些無門無派但本事不錯的也在其中。
這里聽著幾十輛大巴車,看著十分氣派。
我剛想去組織的大巴車旁等著,就被杜衡拉住,他輕咳一聲,說:“你跟我來!
我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沒好事,我肯定被他坑了。
他帶著我走到最后邊一輛大巴車旁邊,車身上噴著兩個大字:后勤。
“王師傅,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陸冉。”他對著正在搬菜的中年男人說。
那人停下,直起腰看我,瞇著綠豆大的眼睛打量著我,半天說:“你就是哪個把皇都給炸了的陸冉?”
我干笑兩聲,忙著擺手,“那就是個意外,我恰巧碰上!
靠,怎么連個后勤師父都知道這事?
他嗯了一聲,跟杜衡說:“行,這丫頭我看著不錯,就跟著我吧!
杜衡忙著道謝,也讓我道謝,我已經(jīng)猜出杜衡所說的費了大力氣把我弄進(jìn)來,是來干啥了,不過他既然托了人,我就不能當(dāng)著人家的面打打他的臉。
又跟王師傅說了半天話,我把杜衡拉到一邊,“你這是把我弄到后勤里來了?”
怪不得他讓我?guī)手套,合著是讓我來刷碗洗菜。
他不好意思的說:“只能如此,正經(jīng)的集訓(xùn)名額已經(jīng)滿了!
看他這樣,我倒是不好說什么了,畢竟他也是為了我。
最后,我認(rèn)命的去跟王師傅搬菜裝車,出發(fā)時,我旁邊是一籃子胡蘿卜。
王師傅笑呵呵的,哼著小曲,悠哉悠哉的開車。
這次,足足開了一天還沒到地上,晚上在外面扎帳篷。
我和王師傅準(zhǔn)備晚飯,他切菜炒菜,我洗菜洗碗,從齊林那里拿的手套真的派上用場。
我正洗著胡蘿卜,盆子上突然踩上一只腳,腳底的泥掉進(jìn)盆里。
“拿開!蔽依渎曊f,抬頭一看,竟然是燕子。
她怎么在這里?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身上穿著黑衣黑褲,帶著帽子和手套,腳上是黑色的登山靴。
她這樣子跟之前那個喜歡穿裙子的小女孩簡直天差地別。
“陸冉,真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你!彼凵裣穸旧咭粯佣⒅摇
我起身,皺眉問她:“燕子,你怎么變成這樣?”
她腳上用力,盆子翻倒,胡蘿卜滾出來,頓時全是泥。
“陸冉,敢不敢跟我打一場,你贏了,集訓(xùn)期間我不再來找你,你輸了,給我的孩子償命!彼曇舻暮芷届o,但額頭的青筋卻一直在跳。
看著她這樣,我嘆口氣,“行!
“王師傅,我”我想要跟王師傅請會假,可是還沒說完,就見他笑瞇瞇的說:“去吧,這年頭的女孩子都這么有血性,后生可畏呀!
我跟著燕子來到營地旁的空地上,面對面站著。
她雙拳漸漸握緊,朝著我快速的跑過來,抬腿踢向我,我彎腰避開,往后躲幾步。
見此,她臉色好些,“陸冉,我以為你會任我踢打,絕對不會還手呢!
“這不是你想要的!蔽业卣f。
我了解燕子的性格,她這人好強(qiáng),我越是可憐她,不還手,她越生氣。
能公平的跟她打一場,至少能讓她出了心里那股火。
這次,我主動迎上她,跟她實打?qū)嵉拇,讓我驚訝的是,緊緊幾個月,燕子的功夫突飛猛進(jìn)。
上次見她時,她還只是有點道鬼的感覺,可現(xiàn)在她竟然已經(jīng)介于道鬼和那種兜帽男的實力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