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陣在她身上都不大管用,所以他們現(xiàn)在是靠著自身的功夫打架。
以前木若的拳腳功夫也就是比我好那么一點,沒想到她這么一合體,看著像是能跟韓正寰打個平手。
嗯,趕上鎧甲勇士了。
可惜,最后還是她功夫沒韓正寰好,被韓正寰一腳踢在肚子上,撞到柱子。又在地上滾了兩圈。
這么一來,算是沒有反抗的機會了。
杜衡抿唇看著,看見她被踹,往前走了兩步,卻又退回來。
韓正寰冷笑著,手里的裂魂刃猛地擲過去。
一陣鈴鐺聲傳過來,裂魂刃被彈開,我看著一道人影朝著木若跑過去,當即拎著木頭劍沖過去,攔住她。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
我根本攔不住她,眼睜睜的看著那人一個空翻從我頭上躍了過去,擋在木若前面。
我無語的看著頭頂,現(xiàn)在這里鬼都流行耍雜技了么?
已經能來去如風,穿墻鉆下水管,還不滿足,居然開始玩功夫,這讓我這種半吊子道士怎么混?
懷著極度悲憤的心情,我轉身一看,竟然是木槿。
她把木若從地上扶起來。說:“這人我要帶走!
韓正寰冷哼一聲,“妄想!
她抬起手,把手里的鈴鐺露出來,“你應該知道,你拗不過他!
“他是誰?”韓正寰咬牙問。
木槿笑著說:“等到你答應他的要求之時,自然能知道他是誰!
說完,帶著木若離開。
韓正寰雙拳緊握,臉色出奇的難看,身上的煞氣四溢,周圍溫度直線下降。
我忙著跑到他身邊,“韓正寰?”
他聽見我的聲音,收斂了身上的煞氣,呼出口氣,再看向我時,眼神已經歸于平和,笑著我跟我說:“我沒事!
我抓著他的手,點點頭。
他看向杜衡,說:“現(xiàn)在去山上,破陣!
杜衡聽見他的話,才把視線從木槿離開的方向抽回來。沉默著出去把車上的人都叫下來。
到了后山,來到我們上次所在的墳地旁,“韓正寰,咱們是要破五鬼陣么?”
他搖頭,目光清冷,“是要破了這山上的禁制。”
我疑惑不解的看著他。
他解釋說:“還記得那張臉么?”
我點頭。
“那張臉便是束縛著山上鬼魂的禁制,只有打破那張臉才能把這山上的冤魂們超度!彼χf。
我看著他的事情,覺得這事情并不大,說:“好,你干,我偷師。”
他笑著我在臉上摸了把,拿著羅盤在墳地里走了一圈,做了五個記號,轉身跟同行的八個人說:“都挖開。”
那八個人按著鐵鍬甩膀子干活,我在旁邊看著,心里腹誹:難道找來八個壯漢就是挖坑的?
等到五個地方挖開之后,看清里面的東西,我倒吸一口冷氣。
這五個坑里都放著一具由透明塑料袋包著的尸體,年紀都不大,七八歲左右。樣貌跟昨天看見的那五個小孩一模一樣。
表面看著沒有具體的傷痕。
只有東邊埋著的小男孩胸口一道明顯的刀痕,我想到了昨晚刺進他胸口的裂魂刃。
“這就是昨天那五個小鬼的尸體么?看著也沒你們說的那么恐怖啊。”齊林納悶的說。
我也不理解,按理來說要養(yǎng)成小鬼,過程都是極為殘暴的,所以養(yǎng)小鬼也是件很受人鄙視的事情。
杜衡檢查完其中一具尸體,沉聲道:“水銀中毒。”
韓正寰點頭,再次提著木頭劍,在地上畫了個后天八卦圖,指著八個方位說:“每個方位站一人!
后天八卦圖又稱文王八卦圖,相傳為武文王所作。
這里面的八個方位,我大概記得的震東,艮東北,坎北,乾西北,其他的都記不大清了。
看來加強理論學習很重要,回去后我一定要好好學習。
雖然這句話說過很多次,但我發(fā)誓,這次也不一定會實現(xiàn)。
那八個人動作利索的站過去,最后韓正寰指著中間跟齊林說:“你站到中間!
齊林差點跪到地上,“妹夫。我就是來看熱鬧的,不用玩這么大吧?”
一聲妹夫叫的韓正寰瞬間眉開眼笑,跟她說話的語氣柔和許多:“你不用害怕,不過是借著你的純陽體質壓陣罷了!
齊林哆哆嗦嗦的走到中間,看著周圍的八個壯漢,“他們八個還不夠?”
韓正寰說:“他們比不過你!
我在旁邊對齊林豎大拇指,“林子,加油,你一個人現(xiàn)在頂得上八九十個壯漢!
她翻了個白眼,但臉上頗有些自豪之情,嘴里還不忘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你一把,畢竟是我妹夫,都是自家人!
這話說出來,韓正寰表情更加柔和了。
他從齊浩手里把買來的公雞拴在震位旁邊的樹上,又把小奶狗放在西邊。
萬物出乎震,東方是起點,那西邊便是終點。
我看著韓正寰布置,似懂非懂的。越來越覺得我任重而道遠。
等到他布置好這一切,還特意把我手上的招魂幡拿走,然后把我手腕上的紅繩打個死結。
“乖乖的待著。”他在我嘴角吻了下。
我癟著嘴,看著他拿著招魂幡走到陣前,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抹在招魂幡上,然后默念送魂咒。
招魂幡慢慢地飄起來,可是四周卻沒有一點風。
齊林和那個八個壯漢表情變得呆滯,雙手卻都慢慢地抬起,從東方揮向西方。
而且,那只蔫了吧唧的公雞突然昂首挺胸,樣子好不威風,就連小奶狗都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汪汪的叫著,眼神兇狠的盯著陣里。
我凝神往陣法中看去,似乎有個八卦陣的光影一閃而過。
韓正寰越念越快,同時拿出裂魂刃,置于招魂幡上,等到荒墳里浮起一層的黑氣,他頓了片刻。緊接著周身寒氣四溢,神情緊繃,眼中滿是殺氣。
在裂魂刃上以血畫出一道雷神咒,“仰啟雷霆都司將,符圖法力眾官軍”
他緩緩的念著,每一個字都想砸在墳地中,那些黑氣慢慢地淡去。
與此同時,陰風獵獵,四周變冷了許多。
以韓正寰為中心,一道道白光往四周盤旋著,他長身而立,衣角隨風飄著,竟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山下月老樹的位置卻響起一聲聲的呼痛聲,仔細聽著還有咒罵聲,罵的就是韓正寰。
韓正寰臉色未變,將咒語念了三遍,然后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說著,就把手中的裂魂刃直接插進地里。
只見荒墳里的黑氣全部消失,一點點白光慢慢升起,然后消失在空中。
我把手放進兜里。嘆口氣,事情終于結束了。
“陸冉,小心!倍藕馔蝗怀液。
我脖子一涼,下一刻已經被人攥住脖子,我冷笑一聲,開玩笑,老娘被人挾持那么多次,很有經驗的好不。
我就勢一轉身,從兜里拿出桃印直接拍過去,同時把手里的桃木釘往那個東西頭上戳。只是,等到完全轉過身來的時候,我就后悔了,就這張臉,掐不死我也能嚇死我。
這就是樹洞下那張大臉的縮小版,而且這么近距離的看著,這張臉的腐爛情況比樹洞下的臉還嚴重。
我心里不住的一抖,同時一腳踢在她的腰上。
那玩意根本沒想到我會有這么一招,沒有防備,直接被我踢到,往后退了幾步。迫不得已松開我。
這時,韓正寰也趕了過來,把我護在身后,看著那東西。
“韓正寰,別來無恙。”她這么一說話,我才聽出這是個女人。
韓正寰握著手里的裂魂刃,冷冷的看著她。
她呵呵笑著,“你殺不了我,也不能殺我,難道你不想找到你的身體了么?”
我一聽這話沉不住氣了,“你知道他的身體在哪里?”
她瞥我一眼,問韓正寰:“你女人?”
韓正寰緩緩笑了,語氣陰冷:“我的身體不用你來說,今天你非死不可!
那東西大笑著,雙手一揮,黑漆漆的頭發(fā)從她的身后像是海浪一樣鋪天蓋地的沖過來。
我勒個去,勒不死我們,就想拿頭發(fā)淹死我們么?
韓正寰抱著我避開,同時裂魂刃猛地朝著頭發(fā)里面刺過去。
只聽悶哼一聲,頭發(fā)里傳來一陣的腐臭味。還有黑水緩緩流出。
我往那邊一看,一道陰風從頭發(fā)里吹入山林間。
那些張牙舞爪的頭發(fā)像是突然失去了生命一樣,變得干巴巴,掉在地上。
“不追么?”我問韓正寰。
他面色復雜,道:“先不追!
“我的媽呀,這是要命啊!饼R浩從里一堆干巴巴的頭發(fā)里鉆出來,頭上還在往下滴黑水。
杜衡比他好些,形象還說得過去,除了鼻子里插著幾個頭發(fā)絲之外。
我摸著自己的頭發(fā),納悶的問:“為什么她們都要選擇頭發(fā)作為武器?”
好好的頭發(fā),被她們禍害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