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正寰從兜里拿出桃木釘,緩步走進(jìn)屋里。
他一進(jìn)去,齊浩立馬停下,轉(zhuǎn)身獰笑著,卻是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心中一寒,剛想往后退,一只冰涼的手就摸上我的脖子。
齊林咧著嘴,繞到我身前,還不等她動作,韓正寰手里的桃木釘猛地打過來。
她慘叫一聲,身體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再往里面看,韓正寰已經(jīng)徒手制住了齊浩。拿出一張鎮(zhèn)魂符在他頭上猛地一拍,嘴里念念有詞,棺材里響起痛苦的嚎叫聲。
我當(dāng)時也有了勇氣,拿起木頭劍,幾步過去,一劍拍在齊浩的脖子上。
“呃”他猛地睜大眼睛,身體軟了下來。
而棺材里的東西掙扎的幅度更大了,像是在死命的捶打著棺材板。
那楊木棺材估計好些年頭,已經(jīng)有些腐了,哪里禁得住捶打,很多地方都裂開了。
韓正寰把齊浩拖出房間,轉(zhuǎn)身看著那棺材,目光凌厲。
“那里面是什么?”我小聲的問。
“僵尸!彼f。
我驚在原地,僵尸?
臥槽,我們這里竟然有僵尸?想起電視劇里穿著長袍大褂,長長的指甲,不會走只會跳的尸體,我竟然有些興奮。
畢竟是干這行的,聽見僵尸就像是熱愛音樂的人聽見好曲子一樣。
只是我們等了半天,也沒見有東西從棺材里出來。
我眼巴巴的看著,“韓正寰,僵尸是不是被卡住了?”
他本來是想要上前的,聽見我這話腳步一頓,橫了我一眼,道:“收起你的好奇心,老實的待著!
“嗯嗯,好,你快去開棺啊!蔽覞M是期待得說。
今天要真的見過僵尸,等老了我也能跟我的孫子孫女吹,你們奶奶年輕的時候可是見過僵尸的。
多拉風(fēng)!
我深吸口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韓正寰,心跳越來越快。
杜衡上前,把我拉到身后,說:“小心點!
我把他扒拉到一邊,“別擋著我看僵尸。”
他無奈的瞅著我。
韓正寰走上前,一腳把棺材蓋子踢開,棺材里伸出兩只手,一只長著白毛,一只沒毛但皮膚卻是紫色的。
可是,等了半天,只看見這兩只手在空中揮舞。
“丫頭,過來!表n正寰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差異的走過去,差點笑出聲,我敢保證這是歷史上僵尸出場方式最慘的一次。
棺材里的僵尸一多半皮膚還是紫的,只有右胳膊那塊長了白毛,身上被鐵鏈捆得嚴(yán)嚴(yán)實實,全身上下只有兩只胳膊能動和眼睛能動。
我這才看清,這棺材雖然不好,但是里面卻暗藏玄機(jī),棺材底部直接是石臺,在頭和腳的部位都插著鐵板,束縛著里面的人。
怪不得,剛才那么大的響動他都沒能出來。
于是乎,我就跟他那么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
“看來,這里已經(jīng)以后人進(jìn)來過!表n正寰沉聲說。
我不解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齊林和齊浩已經(jīng)醒過來了,見我和韓正寰站在棺材旁邊,他們也湊過來。
結(jié)果,剛剛蘇醒的齊林再次被嚇暈。
韓正寰指著僵尸的頭和腳說:“這兩塊的鐵板明顯跟他身上的鐵鏈不是一個時期生產(chǎn)的,這是有人為了困住他,后來又加上去的。”
我仔細(xì)一看,還真的是,那些鐵鏈和鐵板的工藝明顯不一樣,而且鐵板更深。
“還真的啊!”我話剛說到一半,韓正寰突然把我拉到身后,只見一道人影直接撲進(jìn)棺材里。
我仔細(xì)一看,竟然是陳二狗子。
看清他的姿勢后,我又拉著韓正寰默默的退后兩步。
陳二狗子口味真重,居然直接趴到僵尸身上,難道他這些年沒能娶老婆的原因就是這個?
好半天,他才從棺材里直起身子,手里拿著一顆珠子。
我仔細(xì)一看,竟然跟上次那個墳地里得到的珠子一模一樣。
他大笑著,說:“我終于找到了!
“他必死無疑!表n正寰說。
我不解的問:“為什么?”
他說:“紫僵有毒,這個雖然處于從紫僵道白毛僵尸的進(jìn)化階段,毒性有所減弱,但是殺了他還是夠的!
“陳二狗子,你還不出來,那東西有毒!蔽胰滩蛔√嵝阉f。
他一愣,忙著從里面跳出來,手里死死地攥著那顆珠子,說:“你怎么知道我是陳二狗子不是方道長的?”
我緩緩笑了,說:“我能看見那種東西,還記得我上次見你,在坐到床上之前,特意閉了下眼睛么?我一閉眼,就看見上了人身的鬼魂。”
他沉默了,聲音恢復(fù)正常,道:“那你為何不拆穿我?”
“這不是無聊,正好用你打發(fā)時間,再者。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蔽艺f。
他沉默片刻,臉上的悲傷很明顯,說:“合著,這一路你都在逗我!
我點頭,“你挺好玩的!
他蹲到地上,不說話了。
“行了,現(xiàn)在說說,你是怎么知道這里的?”我冷聲問。
陳二狗子拿著手里的珠子,說:“此事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表n正寰冷著臉道。
他哀怨的看我們一眼,嘆氣說:“其實我當(dāng)初坐牢不僅僅是因為捅了人,而是我參與過一次古玩買賣,當(dāng)時我經(jīng)手的就是這樣一顆珠子,那晚上正好有人來偷,我跟他打斗的時候把他捅傷了!
“然后呢?”我沉聲問。
“然后我就坐牢了!彼f。
我拿著木頭劍就給他一下子,“你到底說不說?信不信我再把扔進(jìn)去?”
他抱著頭,說:“我說,我這就說,本來我也沒覺得這件事有啥,就當(dāng)自己運氣不好,但一個月之前我就開始做夢,夢里總是有個女人跟我說讓我來找她,甚至有一天我明明是躺在家里的床上睡覺的,但是一醒來竟然躺在這山腳下,就是那天我見到工程隊開山炸石,炸出了這個洞!
“那女人的聲音,是不是剛才在洞口的那個聲音?”我忙著問。
他搖頭,瞇著眼睛,回憶道:“不是,那女人的聲音很溫柔,像水一樣!
“色鬼!”我罵了他一聲。
杜衡把這房間走了一圈,說:“還接著進(jìn)去么?”
“進(jìn)去吧!蔽艺f著看向韓正寰。
他卻直直的看著陳二狗子,幾步上前,把他掀翻在地,然后就要扒他的褲子
“你干啥呀?”我急忙上去,問他。
沒事扒人褲子,還是個男人的,他難道有別的癖好么?
等到陳二狗子的腰露出來后,我先前的想法瞬間消失無蹤。
陳二狗子的腰上有一塊紫色的疤痕,竟然跟韓正寰背后的記號一模一樣。
“說,你是誰?”韓正寰一腳踩在他的背上,冷聲問。
“我是狗子啊,我真的狗子,我對天發(fā)誓!标惗纷涌藓恐f。
韓正寰冷哼一聲,“背后的記號從何而來?”
“我也不知道,我那晚上捅完人就有了!彼泵忉屨f。
韓正寰收回腿,把他手上的珠子拿過來,道:“算你命大!
說完,把那珠子放我包里。
陳二狗子控訴的看著他,卻不敢過來跟我搶,委屈的從地上爬起來,說:“你們就這么把珠子搶走了,我回去后怎么跟那女人交代?”
韓正寰沒再理他,轉(zhuǎn)身走向石門。
“小冉啊,你就幫我說點好話,讓他把珠子還給我吧!标惗纷訙惖轿疑磉厑,祈求說。
我詫異的看他一眼,不動聲色接過他偷偷塞給我的東西,然后把他推開,厭惡的說:“你離我遠(yuǎn)點!
說完,把東西放到兜里。
“門上刻著的是什么?”杜衡走到韓正寰身邊,問他。
“梼杌,上古四大兇獸之一!表n正寰說。
兇獸?我走到韓正寰身旁,疑惑的說:“墓地里為什么要刻兇獸?”
他表情凝重,道:“以兇鎮(zhèn)兇!
說著,他走到一邊,轉(zhuǎn)了下燈臺,那石門竟然自己開了。
好簡單的機(jī)關(guān),我心里有點鄙視建墓的人。
我拉著杜衡退到一邊,本以為那里面會有什么兇險的東西出來,結(jié)果里面竟然布置的很溫馨,就像是有人在里面過日子一樣。
韓正寰站在門口,雙拳緊緊地握在一起,很明顯,他現(xiàn)在特別憤怒。
“不進(jìn)去嗎?”我問他。
這房間布置得像是女子的居所,但里面卻也有男人的物件,還有墻上左右各掛著一幅畫,左邊就是上次在墳地里看到的那女人的畫像,一模一樣。
而右邊,是韓正寰的畫像。
我心里突然有一個荒唐的想法,這不會是按照他跟他的紅顏知己的居所布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