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那聲音,心口竟有些發(fā)熱,身上也漸漸的失了力氣,多虧杜衡扶我一把,我這才沒有坐到地上。
“你沒事吧?”杜衡擔(dān)憂的問。
我搖頭,喉嚨里像是梗著什么東西,說不出話來。
“還想掙扎?”韓正寰冷笑一聲,拿出一張畫好的符紙,用木頭劍挑著,從棺材板上滑了一圈,符紙直接燒了起來。
他幾步上前,把符紙扔到通道里。
哭聲驟然停止,通道中的陰氣竟然也慢慢地消散了。
我心口好受很多,逐漸恢復(fù)正常,我呼出一口氣,慢慢地站直身體,跟杜衡道謝:“謝謝。”
“應(yīng)該的。”他淡淡的說。
“進(jìn)來吧!表n正寰轉(zhuǎn)身說,見我臉色不對,馬上走出來,“怎么了?”
我感覺有些頭重腳輕的,說:“剛剛心口難受,現(xiàn)在好多了!
他摸著我的頭,輕聲道:“嗯,以后我會更加注意些。”
“。俊蔽也唤獾目粗,我心口疼,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現(xiàn)在能進(jìn)去嗎?”齊林突然問。
“能!表n正寰拉著我,走在前面。
走了幾步,我突然覺得少了個人,轉(zhuǎn)身一看,陳二狗子正蹲在墻角,褲襠下面一灘水。
齊林捏著鼻子往后退了幾步,嫌棄的說:“你好歹是個男人,能不能有點(diǎn)出息?”
“我這是早上出來的急,沒去廁所!标惗纷诱酒饋,努力的保持鎮(zhèn)定,但耳根還是紅了。
“那你前面走吧!蔽艺f。
他一愣,炸毛了,“為啥是我?明明是他更厲害,為啥是我走前面?”他指著韓正寰說。
我笑著說:“方道長啊,你昨天說要帶我們找到這里面的東西,你忘記了?”
他沉默了。
齊浩上下打量著陳二狗子,驚訝的說:“他是道長?就他這德行?”
“是啊,方道長被齊陽害死,心里有怨恨,這才上了陳二狗子的身,要來幫咱們,是不是。糠降篱L。”我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他堅定的點(diǎn)頭,“對,所以我要走前面!
看著他哆哆嗦嗦的走在前面,我忍笑跟在后頭。
韓正寰無奈的看著我,“總是這么愛胡鬧。”
“總要讓他長長記性的。”我挑眉說。
他攬著我的肩。沉聲說:“今后切不可像剛才那么莽撞,什么都沒弄清楚,就敢沖上去,今天是我在,你才沒事,要是我不在你身邊,你必死無疑!
“好,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抱著他的胳膊,撒嬌說。
他瞪我一眼,道:“下次再這樣,我定要好好的教訓(xùn)你。”
“咳,丫頭啊,秀恩愛也要有個限度,你要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光棍啊。”齊浩苦著臉說。
杜衡走在后面,臉色黑沉,盯著韓正寰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齊林,目光在韓正寰和杜衡的身上轉(zhuǎn)了幾圈,眼睛突然亮了,慢慢地走到杜衡身邊。
我剛想說話,就聽前面陳二狗子叫了一聲,“血,這里有血!
我心中一凜,忙著過去,地上果然有一攤血跡,還沒有完全干透,應(yīng)該是時間不長。
再往前看,順著一條岔路還有些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血跡,像是有人在這里受了傷,順著岔路逃走了。
“這有三條岔路,咱們走哪條?”齊浩問我。
我也犯了難,剛剛韓正寰把這通道里的陰靈全部鐵腕鎮(zhèn)壓,所以現(xiàn)在走在這里面,就跟走平常的路一樣,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走,最后只好轉(zhuǎn)頭看向韓正寰。
陳二狗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了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操著方道長的聲音說:“順著有血跡的這條路走,必定會有收獲。”
我直接忽略他的話,問韓正寰:“走哪條?”
他居然同意陳二狗子的話,“有血跡的那條。”
“為什么?你別聽他胡說,他就是”我著急的說,可是不等我說完,韓正寰便打斷了我。
“聽話。”他寵溺的笑著,輕聲說。
我嘆口氣,沒再說啥,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肯定有他的道理。
這次陳二狗子主動走在前面,看起來好不威風(fēng)。
“你真的確定他是道士?他跟著咱們進(jìn)來,是要干什么?”齊林小聲問我。
“他啊,找死唄!蔽依浜咭宦暎。
往前走了十來分鐘,血腥味越來越來重,最后看見一個人躺在地上,胳膊上有一道口子。
“這人長得不錯!饼R林說。
我點(diǎn)頭,的確是不錯,不過比起韓正寰那張臉來,他還是差了點(diǎn)。
那人聽見聲音,掙扎坐起來,看見我們瞬間眼前一亮,說:“幫我救救我?guī)煾浮!?br />
杜衡上前,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問他:“你是誰?你師父又是誰?”
那人咳嗽著說:“我叫沐然,我跟我?guī)煾甘菫榱诉@座邪墓下來的,沒成想還沒找到真正的墓室,就中了招,我拼命逃了出來,但我?guī)煾竻s被困在里面!
我反復(fù)想著那兩個字,邪墓!
這地方的確稱得上,這山光禿禿的,寸草不生,孤零零的矗立在這,難以形成聚集生氣的明堂,選這種地方做墳地是風(fēng)水上的大忌。
而且,這山四周是連綿高聳的山脈,完全的把它的陽光給擋住了,陽光都不怎么照的進(jìn)來,這樣的情況下應(yīng)該是濕氣聚集,陰氣叢生才是,然而這里卻仍舊一個小草都沒有。
低洼之地,卻形成個光禿禿的童山,絕對不尋常。
建墓的人敢把地方選在這里,他這是成心想要自己死后都不安定。
“你是從哪邊逃出來的?”我皺眉問,也收起來捉弄陳二狗子的心思。
他答道:“中間的那條路,當(dāng)時我跟師父選的是那條!
韓正寰眉頭微皺,道:“接著往前走!
經(jīng)過剛剛洞口露的那么一手,現(xiàn)在齊浩他們還是很信服他的話,聽他這么說,也都跟在我們身后。
只是走了兩步,齊林驚呼道:“陳二狗子呢?”
我看了一圈,陳二狗子不知道啥時候不見了。
“無礙,很快就會遇見!表n正寰說。
我疑惑的看著他,他好像知道陳二狗子要干什么。
沐然被杜衡扶著,詫異地問:“這通道里的陰氣怎么散了?”
齊林指著韓正寰,說:“他弄得!
“竟然還有這么厲害的人!便迦怀绨莸恼f。
我撇撇嘴,他不是人。
走了兩步,韓正寰突然拉住我,說:“前面危險,這些你們一人一張。”他每個人給了一張辟邪符。
我往前邁了一步,心中一凜,還不等站定就被他拽到后面。
“又不聽話,總是這么莽撞!彼林樣(xùn)我。
我咽口唾沫,也不敢跟他頂,很有覺悟的自己拿過一張辟邪符,小心翼翼的裝好。
這事情真怪,只是一步之遙,卻是天差地別。
外面這就像是村里的路一樣,沒有任何陰氣,但我剛剛往前邁了一步,卻感覺前面陰風(fēng)陣陣,寒氣刺骨。
“這是怎么回事?”我不解的問。
他冷哼一聲,道:“前面有個大東西護(hù)著這里!
我心中一凜,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進(jìn)去之前,他特別交代:“互相牽著手,不要回頭!
我跟著他往前走了一步,瞬間打了個哆嗦。靠,冷的跟冰窖一樣。
這次,只轉(zhuǎn)了個彎就看見前面一間鑿出來的房間,對著我們一側(cè)是一道石門,上面刻著一個像老虎的東西,但是身上的毛卻像是狗的,嘴巴又像是豬,尾巴老長。
房間里吊著四條鐵鏈,中間捆著一個棺材,棺材的木板只是普通的楊木。
棺材旁邊一條溝,溝里都是水。
我現(xiàn)在終于外面為什么這低洼之地會有一座童山,這是有人把這里的陰氣、濕氣全部引到這里來了。
剛走到門口,就聽齊浩說:“哎!”
我心一沉,下一刻韓正寰把我摟到懷里,退到旁邊,緊接著齊浩徑直的沖向房間里,像是瘋了一樣扯著鐵鏈,嘴里喊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你們當(dāng)心點(diǎn)。”我看著齊浩,腿肚子直哆嗦,轉(zhuǎn)頭跟他們說的時候,卻見他們都靜立不動,好像傻了一樣。
“韓正寰。你看他們怎么了?”我著急的問。
他皺眉說:“魘著了!
“那怎么辦?”我急得不行,他們身上以后辟邪符,怎么還會中招呢?
他看我一眼,說:“往他們額頭上抹點(diǎn)你的血!
“我的血有用?”我沒底氣的問,以前我的血是有用的,但是自從跟他睡了以后,貌似就沒啥大用了,總之每次用效果都不是很滿意。
他點(diǎn)頭。
我從兜里拿出小刀,蛋疼的在食指上拉個口子,挨個往他們眉心處點(diǎn)了一點(diǎn)。
片刻后,杜衡和沐然先恢復(fù)了神智。
他們對視一眼,看向還在房間里扯鐵鏈的齊浩。
“叔怎么了?”杜衡擔(dān)憂的問。
“大概撞邪了!蔽艺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