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任由牧秋的劍刺入他的肩膀,然后趁機(jī)傾盡經(jīng)脈中所有的靈力,凝聚成最猛烈的一道攻擊。
渾厚的靈力凝成攻勢,近距離襲向牧秋面門。
宸玉宮劍修微微瞇眼,他就不相信金丹修士這磅礴的靈力還收拾不了一個筑基劍修!
可讓他震驚的是,連他都不能躲過去的猛烈攻擊,竟被牧秋躲了過去。
那靈巧的身影甚至比他之前見過的元嬰大能還要敏銳。
他敗給這樣的人,似乎不虧。
宸玉宮修士剛想到這里,就嘔出了一口血,原本還挺拔的身姿在那一擊之后,像被掏空了一樣,晃動著倒在地上。
他不甘的看向牧秋。
用這種方式將他擊敗,牧秋此時一定很得意吧?
可他卻在牧秋的眼中看到了失望。
像是沒想到他這么不經(jīng)打一般,眼中全是那種沒了玩具的遺憾。
宸玉宮劍修:“??”
他覺得一定是他眼花了。
不然代替玄天宗以筑基修為擊敗了宸玉宮金丹弟子,不應(yīng)該為捍衛(wèi)了宗門榮譽(yù)而驕傲自豪嗎?
怎么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宸玉宮劍修費(fèi)力的瞪大眼睛,努力的想要辨清牧秋的情緒。
卻清楚的看到了牧秋對他的嫌棄,以及奔向擂臺下某人時迫切的模樣。
他突然就有了一個荒謬的猜測。
在他把比試輸贏放在宗門榮譽(yù)的高度時,他的對手卻沒把他放在眼中,只把他當(dāng)成了一個可以在伴侶面前展示武力的工具人。
不然,怎么解釋牧秋前后的變化?
可這猜測,比他輸給一個筑基劍修還要讓他難受。
玄天宗果然很擅長羞辱人!
陰險至極!
宸玉宮劍修憤憤的瞪了牧秋一眼,然后生無可戀的閉上了眼睛……
這邊,牧秋飛快的走下擂臺,朝千潼靠近,眼中是純粹笑意。
“你來看我比試嗎?”
千潼點(diǎn)頭。
牧秋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像五月的驕陽,熱烈而炫目。
他之前也曾在千潼面前參加過比試,千潼的目光卻從未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可這一次,千潼為他而來。
牧秋的心中是澎湃到克制不住的喜悅,他嘴角向上翹了翹,笑意都比平時真實(shí)了幾分,沒了那種若有若無的疏離。
他牽住千潼的手,朝參賽弟子休息的地方走去,恨不得向所有人宣告,千潼是特意來看他比試的。
在牧秋的手觸碰到千潼時,千潼下意識想要避開,可這念頭只是一瞬,便被她死死按住。
任由牧秋牽住她的手,走向眾人。
她想過要離開牧秋。
因?yàn)樽畛醣苊饽燎锉话滋m傷害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哪怕她心中發(fā)堵,也沒了將牧秋留在身邊的理由。
可她坐在那里許久,卻總?cè)滩蛔∠氲侥燎锝裨珉x開時的表情。
盡管牧秋要她來看比試時,表現(xiàn)的毫不在意,但她卻看到了牧秋眼底那淺淺的希翼。
那眼神就像枷鎖,動搖著她好不容易堅定的信念。
她枯坐了很久。
最終還是來了這里,丟棄了她之前的想法。
她終究不愿看到牧秋失望……
玄天宗的參賽弟子見到千潼和牧秋走來,向來沉穩(wěn)的弟子都忍不住激動。
他們原本以為牧秋必輸無疑,就連各種各樣的傷藥都準(zhǔn)備好了。
誰知牧秋竟爆發(fā)出那樣的攻勢,強(qiáng)硬的逆轉(zhuǎn)了比試結(jié)果。
這些弟子紛紛開口稱贊牧秋,還有幾個昨天受過千潼指導(dǎo)的弟子,順勢開口感謝千潼。
牧秋聽到那些對千潼稱贊,比聽到對他的夸獎還要開心,竟認(rèn)真的對那些人道了謝。
他們從未覺得牧秋這樣好接觸過,一時之間,周圍夸獎千潼的聲音此起彼伏,甚至有人稱贊牧秋剛剛比試時利落的招式,和千潼很是相似,兩人不愧是道侶。
牧秋臉上的笑意果然又濃郁了些,面對其他弟子提出的重復(fù)問題時,都表現(xiàn)的極為耐心。
周圍弟子見此,微微驚訝。
他們好像……突然掌握了如何接近牧秋的技巧。
躲在人群的的白蘭見千潼被那么多人熱烈的圍住,眼中閃過不甘的怨恨,明明在她的計劃中,千潼昨天就該被所有人貶入泥濘,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可不知是哪一步出了問題,竟讓千潼脫了身,還在眾人面前招搖過市。
可她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千潼這樣風(fēng)光得意。
那塊留在陳宸手中的帕子,就是她扳倒千潼的有力武器。
到那時,千潼也就只能在泥濘中仰望她。
白蘭怨毒的看了千潼一眼,就準(zhǔn)備偷偷離開,準(zhǔn)備下一步計劃。
可千潼卻突然回頭,繞過重重人群盯住了白蘭。
毫無顧忌的當(dāng)著眾人的面開口。
“我有筆帳,需要和宗主夫人算一算!
第48章
白蘭心中一慌,瞬間想到了她暗算千潼的事,可一想千潼不可能掌握證據(jù),便放下心來。
用無辜的表情看著千潼。
“仙子說的,我怎么聽不懂?我和仙子之間有什么帳需要算嗎?”
白蘭的模樣過于坦蕩,周圍的人看看表情無辜的白蘭,又看看眉眼凌厲的千潼,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千潼眉心微凝,聲音帶著冷意。
“昨天你故意騙我去峰云居。難道不該給我個交代嗎?”
“我并沒有騙仙子去峰云居啊!
白蘭故作疑惑的開口。
“昨日分明是我有事要去峰云居,可仙子卻無故將我攔住,搶在我前面趕去了峰云居。仙子現(xiàn)在怎么能顛倒是非,說是我把你騙去了峰云居?”
白蘭的表情愈發(fā)無辜。
千潼看著白蘭坦蕩的回答,想起了昨天的情景。她是看到了白蘭的口型,認(rèn)為牧秋出事了,這才慌慌張張的趕去。
這樣說來,白蘭的確沒有主動引她去峰云居。
可事情真的會這么湊巧?
千潼不相信白蘭的人品,尤其是在知道昨晚陳宸是在峰云居出事后,她對白蘭的懷疑就更重了。
哪怕眼前沒有直接的證據(jù),她也覺得這件事情和白蘭脫不了干系。
千潼沒有回答,白蘭卻接著道。
“仙子突然提及峰云居做什么?難不成昨天發(fā)生在峰云居的大事真的和仙子有關(guān)嗎?”
白蘭瞪著眼睛,做出了一副吃驚的模樣,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
原本立在一旁表情糾結(jié)長老,聽到白蘭的話瞬間慌了。
陳宸受傷的事情只有各門派的宗主和長老們知道,普通弟子并不知曉,而他們之所以瞞著這些弟子,就是怕這件事會影響到宗門交流大比。
可眼下白蘭卻當(dāng)著這么多弟子的面,提及昨晚的事情,萬一說漏了口,豈不是會引起莫名的恐慌。
原本看著千潼和白蘭對峙,不知道該怎么做的長老,立馬聯(lián)系了伏隋。
這個事情他真的解決不了啊。
而千潼看到白蘭著急潑臟水,原本只有□□分的猜測,頓時就確定了,就算白蘭不是這件事情的主謀,也一定參與了。
千潼冷冷的盯著白蘭,聲音淡漠。
“你這樣肆無忌憚,是覺得我拿不出證據(jù)?”
白蘭一愣,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
她這次做的那么隱秘,絕不可能留下任何把柄,千潼不可能有證據(jù)。
坦然的開口反駁道。
“既然仙子有證據(jù),不妨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又何必空口白牙,在這里污蔑人!
千潼看著白蘭坦蕩的模樣,哪里還猜不到白蘭已經(jīng)將所有的痕跡銷毀。
可她卻不會因此忍氣吞聲。
“我做事,一定需要證據(jù)嗎?”
千潼輕輕掃了白蘭一眼,那暗含的威壓讓白蘭心驚。好像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她和千潼修為的差距。
她面對的不是小山村中那個被她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村長女兒,而是修真界的化神期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