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比試真的太精彩了。
每個門派的十人代表隊中,有人擅長劍法,有人擅長符箓,有人擅長煉丹,還有人擅長陣法。
各個領域的天才聚在一起,比試起來自然熱鬧,讓人忍不住激動地喝彩。
玄天宗更是在比試中接連獲勝,讓圍觀的玄天宗弟子們士氣高漲。
尤其是在面對昨天開口嘲諷玄天宗的那個宸玉宮弟子時,向來謙虛內(nèi)斂的玄天宗弟子們齊齊揚起下巴,恨不得把高傲兩個字刻在臉上。
他們玄天宗可不是誰都能欺辱的!
可圍觀弟子的情緒高漲,幾位參加比試的玄天宗弟子卻個個面色凝重。
他們在擔心牧秋。
牧秋劍法超然,雖然只有筑基修為,但單挑金丹期劍修輕而易舉。
所以他們在安排戰(zhàn)術(shù)的時候,把牧秋放在了最危險的位置,由牧秋單獨應戰(zhàn)宸玉宮那個金丹劍修。
他們原本以為這對于牧秋來說很簡單,但此時卻忍不住開始擔心。
因為牧秋今天完全不在狀態(tài)。
從牧秋到訓練場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盯著訓練場的入口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就連他們同牧秋說話,牧秋都沒有任何回應。
而那個即將和牧秋對戰(zhàn)的宸玉宮劍修還虎視眈眈的盯著牧秋,像是看砧板上的魚,神情歹毒狠戾。
這樣一來,他們就更擔心了。
都知道劍修比試對狀態(tài)要求極高,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失誤,都有可能逆轉(zhuǎn)比試情況,造成難以挽回的失敗。
如果只是輸了比試,那也就罷了,就怕宸玉宮的劍修會趁機用陰損手段傷害牧秋。
可任憑他們多么擔心,牧秋還是踏上了擂臺。
宸玉宮劍修對牧秋輕蔑的挑了挑眉,牧秋還是那副低沉的模樣,哪怕上了擂臺,視線依舊時不時掃向入口處。
這時,一個女修出現(xiàn)在入口處。
牧秋眼神一亮,卻發(fā)現(xiàn)來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千潼。
而是故作溫柔的白蘭。
牧秋眼中的光,突然熄滅了……
而對手狠辣的攻勢,在這瞬間,襲向了牧秋。
第47章
所有人的心瞬間提起。
而牧秋卻像沒有察覺對面的攻擊一樣,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攥緊,整個人陷入低迷的情緒。
“小心!”
白蘭一到訓練場就看到這危險的畫面,下意識出口提醒。
可牧秋卻連頭都沒抬。
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
眼看這兇狠的攻擊就要打在牧秋身上,一道渾厚的靈力將牧秋包裹,把宸玉宮劍修那道攻擊吞噬泯滅。
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可牧秋依舊站在那里,表情未變,好像對剛剛的風險全然沒有察覺。
玄天宗一位負責主持交流大比的長老,眼神不耐的看向擂臺,語氣凌厲。
“比試還未開始,禁止提前攻擊,這次只是警告,下次再犯取消比試資格!”
宸玉宮劍修不在意的笑了笑,沒把長老的話放在心上。
偷襲這種事情只能做一次,等對手有了防備之后,再想偷襲就難了,他可不會做這種傻事。
只是牧秋的反應讓他有些意外。
正常人被偷襲后都會感到憤怒,尤其是以正義為信條的玄天宗劍修,更是見不得這種低劣的手段,若是被偷襲,定會怒不可斥。
就像剛剛出聲斥責他的那位長老,神情中對他的不滿都快溢出來了。
可牧秋竟然沒一點反應。
究竟是太過于信任長老,覺得長老能在危急時救下他?還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中,自信的認為能在攻擊襲來的瞬間躲過去?
不管是哪種,都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最喜歡做的就是,將這種自命不凡修士的傲骨一節(jié)一節(jié)踩斷。
他盯著牧秋,聲音中滿是惡意。
“我剛剛看到師弟上了擂臺卻睡眼朦朧,好像沒睡醒一樣,師兄我就自作主張的甩出一道劍招,給你醒醒神。”
“師弟你應該不介意吧!
好不要臉!
竟把偷襲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玄天宗的弟子們憤憤不已,表情憤怒的瞪著宸玉宮劍修,就連其他宗門的弟子聽此都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宸玉宮劍修這話,太過分了。
可牧秋依舊一動不動。
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宸玉宮劍修。
宸玉宮劍修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原本還以為牧秋剛剛在藏拙,可他都羞辱到這種程度了,牧秋還沒有反應,只能說明這人就是個慫蛋,不足為懼。
也是,牧秋只有筑基修為,卻被玄天宗派來對戰(zhàn)他這個金丹劍修,勢必會輸了比試,此時氣勢萎靡很正常。
但他卻不打算輕易放過牧秋,昨天宸玉宮被打壓的仇恨,他可沒忘。
狠辣的眼神在牧秋身上掃來掃去,眼神愈發(fā)肆無忌憚,好像把牧秋當成了待宰的羊羔,正思考從哪里下手。
長老宣布這場比試正式開始。
宸玉宮劍修此時卻不著急出手,眉頭一挑,聲音得意而不屑。
“聽說你就是千潼的道侶?區(qū)區(qū)筑基修為,不過如此!
牧秋抬頭掃了眼宸玉宮劍修。
眼中墨色的光芒翻涌。
宸玉宮劍修突然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背后發(fā)涼,本能的想要逃離。
可轉(zhuǎn)眼一看,眼前這人依舊低眉垂目,看不出一點的攻擊性。
他只當自己看錯了,不過經(jīng)過這一打岔,倒也沒了繼續(xù)嘲諷的心情。
握住劍,便開始攻擊。
凌厲的招式襲來,牧秋身形微動。
但卻好像始終不在狀態(tài),一直都在被動躲閃,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攻擊,卻連對手衣角都沒碰到。
宸玉宮劍修見此,嘲諷的笑了笑,徹底不把牧秋放在心上。
手上的攻勢更加猛烈,勢必要將牧秋踩在腳下,狠狠打玄天宗的臉,給宸玉宮找回面子。
眾人對牧秋的擔憂更重了。
卻沒人注意到,牧秋每次的攻擊雖然沒碰到宸玉宮劍修,但卻引起了空氣波動。
每攻擊一次,就會有稀薄到看不見的魔氣混雜著靈力,侵入宸玉宮劍修的身體,慢慢潛伏在經(jīng)脈之中。
牧秋的眸色沉了沉。
即便所有人都嘲諷他,他也不會在意,但千潼卻是他心中唯一不可觸碰的逆鱗。
這人竟說他不配站在千潼的身邊,那又有誰又有資格代替他守在千潼的身側(cè)呢?
牧秋的眼神愈發(fā)幽深,一招接一招落空的攻擊,構(gòu)成了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然后慢慢的收緊束縛。
宸玉宮劍修毫無察覺。
眼神狠厲的想要將牧秋置于死地。
就在牧秋準備最后收網(wǎng)時,余光突然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這一剎那,牧秋的氣質(zhì)突變。
一改之前的隨意萎靡,眼中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握緊了手中的劍,盯著對手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凌厲。
宸玉宮劍修第一個注意到牧秋的變化,卻沒放在心上,輕蔑的笑了一下,只覺得牧秋是在垂死掙扎。
他加大靈力輸出,招式更加繁雜,想要在牧秋出手時予以重擊,斷了牧秋反擊的可能。
這樣,最能摧毀一個人的心態(tài)。
然而宸玉宮劍修對上牧秋的攻勢時,他拼盡全力的一擊,竟然抵擋不住牧秋隨手揮出的一劍。
他可是金丹劍修!
宸玉宮劍修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下意識認為這只是他的失誤,可牧秋接下來的一招一式卻碾碎了他的僥幸。
只見,牧秋一改之前只會避讓的姿態(tài),手腕翻轉(zhuǎn),一個個漂亮的劍花接連而出,然后化作致命的攻勢,劍劍不落的超朝著宸玉宮劍修襲來。
任憑宸玉宮劍修如何抵抗,都沒能阻止這些攻勢,身上多了一個又一個的傷口。
偏偏這些傷口都不致命,以至于他衣衫被血浸濕,都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站在擂臺上繼續(xù)比試。
牧秋這是在羞辱他嗎?!
宸玉宮劍修想當然的這樣認為,因為這是他原本打算用來折磨牧秋的方式,最后他會等到無聊時,再用狠厲的招式摧毀牧秋經(jīng)脈,結(jié)束比試。
可如今,在擂臺上被人耍的團團轉(zhuǎn)的人卻成了他!
宸玉宮劍修非常憤怒,他絕不會給牧秋羞辱宸玉宮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