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獨自徜徉嗎?
我的紅花,你還好嗎?
你那如月色下湖水般悠悠的眼神,
是否仍拋開一切,在獨自徜徉……”
歌聲渺遠(yuǎn)悠揚,帶著幾分婉轉(zhuǎn)綿長。
用烏孫當(dāng)?shù)卦捿p吟慢唱,似湖水一般,竟能汩汩地流進(jìn)人的心坎里去。
不知怎的,六叔聽到這首歌的時候,腦海中出現(xiàn)的,就是女祭司素宛那張清麗漂亮的面龐。
特別是她那一雙黑色的眼睛,便如同這歌聲里唱的那樣,如水般清澈,如水般溫柔……
六叔被這歌聲迷住,不由往高處去,想要找一找這歌聲的來源。
然而,在這里,風(fēng)才是主角。他像個頑皮的孩子,裹挾著歌聲,將她帶往天涯,四散在各處。
六叔想要在這四散的風(fēng)力找到源頭,幾乎是不可能的!
“原來你在這里?”不知什么時候,他的背后響起了一個清亮的男聲。
他操著一口標(biāo)準(zhǔn)的中原官話,六叔聞言,條件反射似的回頭,結(jié)果卻看見了一張熟悉無比的臉!
這張臉的主人,竟然是——查建勇。!
“是你?!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六叔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他死死地盯著那張臉,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
眼前這個人,雖然長著一張和查建勇一樣的臉,可他的五官看起來明顯要年輕許多!
六叔默默打量著他,想要瞧出些端倪來,但怎么看也不過是20歲上下的模樣,就如同他自己現(xiàn)在的臉一樣,年輕的很。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我們本來就是要到這里來呀!”那青年雙手抱在胸前,笑道。
“是啊!绷逵行⿲擂蔚狞c了點頭。
“大人找你很久了,我們都以為你在大漠里遇了難!蹦莻長得極像查建勇的是青年人,并沒有察覺到他的尷尬,而是自顧自地說道。
他說話的語氣與查建勇很不同,看起來倒是一副心懷坦蕩的模樣。
“大人?”六叔對他的話完全在狀況之外。
“是啊,大人此刻在烏孫的王宮內(nèi)呢!他把我留在宮外,就是為了讓我再找一找,看看你會不會已經(jīng)先我們一步到達(dá)了王城!
他這話讓六叔愈發(fā)覺得難懂。
他不知道要怎么接話,只好試探性的問:“你們是哪天到的?剛到嗎?”
“是啊,就是今天到的!原本早該到了,要不是為了在大漠里找你,也不會耽擱這么久。你倒好,竟然已經(jīng)入鄉(xiāng)隨俗,連衣裳都換了,不會是背著咱們連姑娘都拐上了吧?”
“其實我失憶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是有人救了我,在沙漠里!绷逑肓税胩,覺得只有這個理由才能搪塞過去。
“什么,你失憶了,怎么會這樣?那你不記得我了?”這個理由很扯,顯然,年輕版的插件用并不相信這話!
“我騙你作甚,別說是你了,我連我自己姓甚名誰都想不起來了!”六叔只好繼續(xù)裝傻。
可他卻忘了,自己方才見到這張臉的時候,曾經(jīng)表現(xiàn)得那么吃驚,這可不像是看見陌生人時該有的反應(yīng)!
“我是小葉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天哪,你趕緊隨我回去,這件事情,必須馬上稟報大人!”查建勇自稱小葉,并且對六叔的話完全沒有一絲懷疑。
“你剛才不是說大人在宮里嗎?這時候怎么又要我見他?”六叔警惕起來。
“自然是帶你進(jìn)宮去見他!”小葉說著不由分說,直接一把拉起了六叔的手,就要往宮里去。
六叔呢,這時倒也不拒絕,他突然想起素宛此刻應(yīng)該就在宮里,因此頗有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欣欣然的,便于他去了!
他還沒有見過這傳說中的獵驕靡,因此好奇極了,他想看看這個傳聞中被狼和鷹養(yǎng)大的孩子,究竟有什么過人之處!
去王宮的路上,小葉把大致的情況,都與他說了一遍。
他聽了小葉的介紹,更覺得驚奇——原來,自己竟然還是大漢第一外交家張騫的手下!
說起這個張騫,那絕對是個傳奇!
他是西漢外交家、探險家,是“絲綢之路的開拓者”,“第一個睜開眼睛看世界的中|國|人”,還有著“東方的哥倫布”的美稱。
六叔一直都很欽佩張騫,覺得他堅韌不拔、忠義無雙,因此平時對他研究頗多。
據(jù)史書上記載,他曾兩次出使西域。
一次是公元前139年,還有一次是公元前119年。
這兩次出使,目的都是為了驅(qū)除匈奴,以保邊境平和。
楚漢戰(zhàn)爭時期,匈奴冒頓單于乘機擴張勢力,控制了東北部、北部和西部廣大地區(qū),建立起統(tǒng)一的奴隸制國|家。
西漢初年,冒頓單于又征服西域,設(shè)僮仆都尉,向各國征收繁重的賦稅。
不僅如此,匈奴還以西域作為軍事?lián)c和經(jīng)濟后盾,經(jīng)常侵占漢朝的領(lǐng)土,騷擾和掠奪中原居民。
西漢王朝在同匈奴斗爭的過程中,逐漸認(rèn)識到西域的重要性,特別是漢武帝即位后,對平定西域的念頭就愈發(fā)強烈了!
因此,當(dāng)他從匈奴降人的口中,得知西遷的大月氏有復(fù)|仇匈奴之意,但苦于無人相助后,便決定溝通與西域的聯(lián)系,欲聯(lián)合大月氏,以夾攻匈奴“斷匈右臂”。
這就是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的目的。
然而實際上,這一次的出使并沒有達(dá)到目的。
不僅沒有達(dá)到目的,張騫還兩次被匈奴扣押,兩次都是乘亂逃出來的。
他從武帝建元二年出發(fā),至元朔三年歸漢,共歷十三年。
出發(fā)時是浩浩蕩蕩,一百多人的隊伍,而回來時,僅剩下張騫和堂邑父二人,余下的人,幾乎全都死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