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么?六叔,你能別說一半留一半嗎?”
高朗見六叔說話還帶著大喘氣,很無奈。
“不過,余純順在羅布泊不幸遇難的地點坐標,和彭加木失蹤地的坐標,剛好一個在羅布泊西北,一位在羅布泊東南,為對沖宮位。兩地距離160公里左右。他們的遇難和失蹤,又剛好差16年!
六叔瞧著高朗,頓了頓才接著說:“如果從奇門上看,剛好是巽宮和乾宮,而巽宮守杜門,乾宮主開門,剛好是一閉一合的狀態(tài)……”
這件事情,如果從奇門上作注解,那么一切就變得值得玩味起來。
“照這么說,他們二者的確有聯(lián)系!备呃事勓孕闹懈X得虛得沒底。
他還想再和六叔討論幾句,誰知六叔這會兒卻沒這個心思。
“走吧,與其在這里閑聊,咱們還是快些去鳴月閣吧!”他說著,就朝上方繼續(xù)走去。
“哎,六叔,你倒是等等我啊!”高朗見狀,只好跟著站起來,跑著朝他追上去。
說來也奇,這鳴沙山上的沙子,真的會自動復位似的。白天分明被成千上萬的游客踩過踏過,可偏偏這時候看起來,卻又像是一片處|女地了!
哪還有什么殘留的腳印痕跡?就連那些原本滑落的流沙,這時候好像也全都回到了原位。
高朗走在這沙山上,不知為何,總有一種錯覺——仿佛這山原本就是活的,是有生命的!
話分兩頭,這邊高朗和六叔還在艱難的攀越,另一頭遠在易縣的陸楷風,卻終于醒了過來,勉強脫離了危險期。
在鬼門關(guān)前投了一遭,再睜眼,難免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他躺在icu里,一醒來便看見倪曼正靠在床頭的儀器旁睡覺。
儀器幾乎占了整個床頭柜,只留下極狹小的一條邊。倪曼就搭著這條邊,小心翼翼地睡著。
這一天一夜,她心力交瘁,雖然不安穩(wěn),但還是一下子就睡熟了。
陸楷風瞧著一臉倦容的倪曼,心中既酸楚,又感到溫暖。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此時的倪曼,就像一個瓷娃娃,長長的睫毛覆在白皙的肌|膚上,微微的卷起,似乎上頭還沾著晶瑩的淚珠。
陸楷風瞧著她,瞧著她,一直瞧著她,竟希冀這一刻能永遠靜止,成為永恒。
“只要能陪在她身邊,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在心中默想。
似乎經(jīng)歷了這一遭,他對這一切,都釋然了!
“小曼……”他啞聲開口,想喚她的名字,誰知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上著呼吸機,根本沒辦法說話!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輕輕的“咕!甭暎是第一時間就把倪曼驚醒了!
只看她倏地睜開眼睛,眼神迷離地掃向桌上的儀器,直到確定了機器上的數(shù)值一切正常,目光才落到陸楷風的身上。
這一落,她便對上了他的眼睛!
“陸、陸楷風……”她有些許吃驚,又有些喜悅,一時間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從未想過,自己和陸楷風對視的時候,竟然會有心動!
她一直以為,自己……
陸楷風見她呆呆地瞧著自己,便想要抬手去抓她的手。
誰知,她卻一下子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去通知醫(yī)生,你等著!”說罷,她便落荒而逃。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倪曼的心里都是慌的。
她心煩意亂,等在外頭,看著醫(yī)生護士們進進出出,整個人不安極了。
“我的心,為什么跳得這么厲害?難道……我……”她一個人胡思亂想,手緊緊地捏成了團卻不自知,連指甲掐進了肉里,也不覺得疼!
“小曼,他生命體征很平穩(wěn)!辈痪茫锊鈴膇cu里走出來。
他正好值班,就聽說陸楷風醒了,就趕過來看了一下。
“哦……”倪曼低著頭,有些心虛,生怕田伯光瞧出她的異樣。
“啊呀,你就別擔心啦!我都幫你問好了,他各方面數(shù)值都挺好,接下來就是恢復了,你只要好好照顧他,沒問題的!”田伯光是個直男,自然看不出女孩子們的心事。
“好,他沒事就好,我會照顧好他的,謝謝!蹦呗穆曇粢琅f低低的。
“謝什么呀,你是高朗的媳婦兒,我的弟妹。我肯定得替他照顧好你!”田伯光笑著拍了拍她的肩。
要按往常,倪曼聽了這話,肯定會沖他甜甜一笑。然而這一回,她卻笑不出來。
就在這時,醫(yī)生們拉開了簾子,化解了她的尷尬。
她見狀,立刻拋下田伯光,回到了陸楷風身邊。
就這一會的功夫,陸楷風身上的呼吸機已經(jīng)被撤下來了。但他脖子上貼著紗布,依舊不能說話。
倪曼看他躺在那里,看起來依舊虛弱,心口便酸痛得厲害,一瞬便紅了眼眶。
陸楷風瞧見她,努力在虛弱的臉上擠出一抹笑。
可這一笑,卻讓倪曼哭得更兇了。
她就這樣呆呆地站在床尾,腳下像是生了根,瞧著他哭成了淚人,分明無聲,落在陸楷風心上,卻……
他艱難地抬起自己的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朝她做了個招手的動作,示意要她過去。
這動作,看似無力,卻藏著寵愛。
“傻瓜!你就是這世界上最大的傻瓜!”倪曼看見這個動作,終于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哭著朝他跑過去,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