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你又為什么會無緣無故進(jìn)來這里?”蒼靈自嘲一笑,“難不成,真的是來救我的?”
臨淵唇邊慘笑,他上前一步,緊緊抓住了蒼靈的手,死死的,任憑蒼靈怎么掙脫,他就是不放手。
他無從辯解,他無措,茫然,心痛到無以復(fù)加,在他存活的漫長歲月里,臨淵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
他怕,怕失去,怕再也得不到。
“如今我只有一抹靈識了,帝君大人還想在我這里得到什么?”
臨淵慘白著臉道:“我要說我并沒有所圖,你是不是不信?”
“自是不信。”蒼靈道:“如果你被人騙的尸骨無存,被人挖眼毀容,你還會信他?”
“不會…。”
一陣長久的沉默,兩人誰也沒再說話。
此時(shí),山洞內(nèi)斷斷續(xù)續(xù)的男人粗吼聲終于停了,蒼靈猛然回身,迅速來到洞口處。
片刻后,蕪湖走了出來。
蒼靈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一個(gè)女人。
她的整個(gè)身子幾乎已經(jīng)扭曲變形,雙臂顫巍巍的掛在肩頭,一只胳膊斷了半截,一只胳膊少了手掌,腹部一個(gè)黑洞洞的窟窿,雙腿沒了兩足,整個(gè)身子除了口眼鼻,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他媽的操了個(gè)蓮藕精!真他媽晦氣!”洞內(nèi),蛇妖不住咒罵,要不是看在她好歹讓他舒服了一下午,他早把她給殺了。
“大殿下,就是這里!”遠(yuǎn)處,傳來浣樂的聲音,她還算有良心,把天睽找來救她。
然而,早就遲了。
蕪湖的身子隱沒在周遭茂密的樹林里,如今自己這幅慘狀,鬼都不如,她不想讓天睽看了去。
兩人進(jìn)了山洞,蛇妖早已不見了蹤影,唯有洞內(nèi)濃郁的淫靡氣息和撲鼻的腥臭味道,代表著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的一切。
洞內(nèi)什么也沒有,只有地上凌亂至極的干草和散亂的衣物,天睽撿起其中一件紅衫,那上面有淡淡朱雀花的清香氣息,這是蕪湖的衣服。
“她是為了救我…”浣樂哭著道,“本來那蛇妖是捉了我…!
她環(huán)顧洞內(nèi),看著滿地的狼藉,她搖著頭道:“我沒想到她會救我…”
她又拽住天睽的胳膊,滿眼期待的問他,“她不在這里,她肯定是逃出去了對不對?肯定是逃走了…。”
天睽抓著手里的紅杉,喃喃自問,“她是不是,傻?”
蕪湖目送兩人出了山洞,看著他們登上祥云,越飛越遠(yuǎn)…
她終于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三天以后,微滟終于找到了她。
看著地上那一灘殘破不堪的身體,微滟終于再也忍受不了,“公主,這是最后一次,倘若以后您再如此糟蹋自己,我便回大蒼山!
蕪湖吊著最后一口氣,虛弱的扯開一抹笑,“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一個(gè)連自己都不珍惜的人,我為什么還要陪著你?”
“對不起…!
“我只希望,你能為自己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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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歸來
一個(gè)月后,蕪湖回了紫極殿。
她的身體大致好了,至少表面上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只是膚色要比別人白一些,沒有絲毫的血色。
她又為自己做了一副身子,這一次,蓮藕已經(jīng)無法滿足她的需求,因?yàn)樗馁M(fèi)了太多的元神,蓮藕此種低階的物種,已經(jīng)無法滿足于她。
微滟特意去了趟本族大蒼山,在那里折了一只千年古樹的枝干,又在本溪陵水里浸泡了幾個(gè)時(shí)辰,在上面施了自己本源的靈力法術(shù),才放心的交給蕪湖。
蕪湖知道,這千年古樹本是她們孔雀一族的神木,是保佑她們大蒼山五彩孔雀一族的吉祥樹,長在本溪陵水河畔,常年接受孔雀一族的靈力滋養(yǎng),可謂是整個(gè)大蒼山的靈脈所在。
孔雀一族有規(guī)定,除了天降大禍有滅族的危難,否則,任何人不得動用古樹。
蕪湖當(dāng)然知道,微滟是偷的,她在古樹上灌用了自己的靈力,否則,這神木是無法用在她身上的。
神木做成的身子果然要比蓮藕的好上太多,蕪湖覺的整個(gè)人都輕松了許多,人也變的神清氣爽,而且還能撐著身子在院子里飛上幾個(gè)來回,這對蕪湖來說,簡直就是重生了一次。
蕪湖十分感激微滟,便不再把她當(dāng)作自己的貼身侍女,而是與她結(jié)成了姐妹,一心待她,全心全意。
回到紫極殿以后,第一個(gè)來看她的人便是浣樂。
“我為姐姐你…。”浣樂眼圈紅的像只兔子,“真是蒼天有眼啊,姐姐你總算回來了!”
浣樂說著,便又捂著嘴巴哭了起來,她哭的很是真意切,一點(diǎn)也做不得假,旁邊的小仙娥一個(gè)勁的給她擦眼淚,弄到最后自己也哭了起來,“娘娘,您別哭了,您還懷著小殿下呢,對您身子不好!
蕪湖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好了,要說回來,浣樂仙子你還虛長我?guī)讱q呢,我該叫你一聲姐姐才是。”
蕪湖拿了桌子上的一枚果子吃,“如今我平安歸來,那你也回吧,我想歇息了。”
救她是一碼事,卻并不見的她以后可以和她毫無芥蒂的做在一起喝茶聊天,這件事對她造成的心理陰影,在她心里恐怕一輩子也跨不過去了。
浣樂當(dāng)然也知道,她們此后中間不僅隔著天睽這條天河,還隔了蕪湖的清白與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