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樂這輩子,也無法還清的人情債。
三日后,天睽終于踏入了紫極殿的大門。
這是這么久以來,除了大婚當(dāng)日那一晚,他第一次主動登上她的門。
這一日的天氣其實不是很好,九重天上接連下了兩日的大雨,甚至到了深夜還伴上了零星的雪沫子。
天睽進(jìn)門來的時候,身上披了一身的雪白,映襯著本就俊美無匹的面容,更現(xiàn)天人之姿。
蕪湖正在學(xué)著人家的女兒家繡一方帕子,繡的是鴛鴦戲水,繡的很不好,歪歪扭扭的,鴛鴦的繡成了鴨子。
聽見動靜,她抬頭,兩人的視線就在空中撞上了。
蕪湖聽到了內(nèi)心開花的聲音,靜寂無聲,花開不落。
天睽盯著她看了好久,直到看的蕪湖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長了什么丑陋的東西時,他才淡淡開口。
“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
蕪湖知道,因她救了浣樂一命,賠上了自己的清白,是以,他不想欠她。
蕪湖收起心底濃濃的失落感,扯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說來,我還真有一事相求!
“說!”只一個字,簡單又利落。
“蕪湖只求,殿下以后能每日抽出點時間,來紫極殿坐一坐!
天睽靜默片刻,盯著她的眼神明滅不定,看不出有什么情緒,只淡淡又道了個字,“好!
此后,天睽果然信守承諾,每日里就算再忙,必定抽出時間來紫極殿一趟,不管時間長短,都會在她這里坐上一坐。
只是,晚上他必定回浣樂的房間。
蕪湖已經(jīng)極為滿足了,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多了起來。
這一日,天睽又來到了這里,蕪湖將繡了大半年的鴛鴦戲水送給了他。
第092章
這一日,天睽又來到了這里,蕪湖將繡了大半年的鴛鴦戲水送給了他。
天睽拿在手里看了看,“嗯,鴨子游泳嗎?還不錯。”
“……”
蕪湖的臉蛋唰一下漲的通紅,憋了半天,她說:“是…鴛鴦…。戲水…!
“抱歉,沒有看出來!
“……!
“所以,你為什么要送我這個?”天睽有些好奇,“是想和我一起戲水嗎?”
蕪湖深深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在調(diào)息她?可是她仔細(xì)看過去,又覺的他說的分外嚴(yán)肅而認(rèn)真,是真的覺的她送他鴛鴦戲水很奇怪。
大概,以前沒有女人送給他鴛鴦戲水,也是,這本就是凡間女兒家才會繡來送情人的東西,九重天上的人,一向最瞧不起凡間的這些玩意。
她自然是希望能和他一起鴛鴦戲水,可是,這種話,她又怎么說的出口?
見她似乎有些扭捏,低著頭悶聲不語,天睽眼眸有些發(fā)亮,笑了笑,道:“那個敢在云頭上大喊大叫鬧著要嫁給我的人,也會害羞嗎?”
蕪湖一咬唇,稍微抬了下頭,偷偷瞄他一眼,見他唇邊若有似乎的掛著一抹笑意,雖然很清淺,卻實實在在是在笑,那一刻,蕪湖整個人的魂魄都好似上了九霄云外,飄了起來。
“如此,那就多謝了!碧祛⒛欠脚磷邮蘸梅湃霊阎,又看了她一眼,見她依舊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有些無奈的一笑,道了句早些休息,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那是蕪湖短暫的一生中,最最幸福的一段時間。
天睽每日里來她這里坐上一會,雖然沒有任何肉體上的接觸,無非就是面對面喝喝茶,吃點小點心,有的時候坐上半天,兩人一句話也說不上,可是蕪湖已經(jīng)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她內(nèi)心里也并不想著與天睽有什么突破性的發(fā)展,而且,她現(xiàn)在這副身子,也無法與天睽行房。
浣樂一直表現(xiàn)的很親善,就連天睽接連好長一段時間來她這紫極殿,她也并為說什么,微滟還說,有一次無意中聽到浣樂夫人勸說大殿下,讓他晚上到蕪湖的房間里睡…
蕪湖嘆了口氣,看來這浣樂夫人心眼還不算壞,她救她一命也沒算白救,她還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
接下來的日子還算和睦,三人間相處的也很默契,白天天睽會來紫極殿內(nèi)小坐,晚上便回偏殿浣樂夫人那睡覺,從未有過例外。
鳳之一族那里,鳳王曾經(jīng)派鳳妝來過她這里兩次,因她到現(xiàn)在還沒懷上天睽的孩子,鳳妝本來是要給她下馬威的,但見天睽每日里總往她屋子里跑,她沒有找到機會下手,便酸溜溜的說了幾句逞強的話,也就回去了。
鳳王覺的,既然天睽已經(jīng)每日里往她房里鉆了,那么距離蕪湖懷上龍種,也不會遠(yuǎn)了。
為了安撫蕪湖的情緒,也算是為了拉攏她,鳳王這一段時間,也總往蕪湖她娘的別院去,沒過多久,便又傳出了喜訊,說是有了身孕,鳳王大喜,再一次將她娘封為大妃,重新讓她搬回了鳳
這一年,是蕪湖這輩子最最平安喜樂的一年,以至于后來她被困幽靈宮以后,每每午夜里,總會夢到這時的情景,每每總讓她幻想,入夢便再也不想醒過來。
日復(fù)一日,蕪湖終于等到了天睽坐上帝君大位的這一天。
老天君應(yīng)劫而去,天后也去了西天梵境佛祖坐下清修,整個九重天便全都交到了天睽的手里。
蕪湖如愿坐上了天后的位置。
這一日,九州八荒共賀,三界眾生同同喜,漫天金色霞光,仙鶴鸞鳳齊飛,蕪湖第一次坐上了天睽的坐騎畢方鳥。
不過這畢方鳥對她頗有敵意,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她,蕪湖感覺很不舒服,沒坐多久便又回到了微滟的身上。
到了夜里,天睽按照規(guī)矩來到了她的寢居。
他的目的很明顯,他是來圓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