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慘叫,一片大火自山洞中燒了起來,一道火紅的身影驟然出現(xiàn),飄落在那蛇妖身后。
“快走!”蕪湖迅速攻出去一掌,一邊沖一旁已經(jīng)呆掉的浣樂大喊。
浣樂這才驚醒過來,撿起地上的衣服,使了道法術(shù),拼命往洞外沖。
待到洞外,浣樂腳步停了停,她回身,看見洞內(nèi)轟轟燃燒著的大火中,蕪湖被那蛇妖壓在了身下…。
她猛的閉上眼睛,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毫不猶豫回身飛了出去。
……
“這女人也夠狠心的。”蒼靈蹲在地上,她突然沒有勇氣再看下去。
一個女人,真的會無緣無故的愛上一個男人,甚至愛屋及烏去保護(hù)這個男人所在意的女人?
“這不是傻子嗎?”蒼靈捂著頭,喃喃道:“我現(xiàn)在明白了,她最后落到如斯慘況,都是自作自受!”
臨淵蹲下身來,摸了摸她柔軟的發(fā),“小乖,感情的事情,有的時候,自己是無法把控的!
蒼靈抬頭,眼神里蘊(yùn)著一汪晶瑩的淚水,“飛蛾撲火般的愛情,怎么會有好的結(jié)局?”
山洞里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男人粗重的低吼聲,還有不堪入耳的污言亂語,“小娼婦…。好爽…!
“干死你!啊…!
“小賤人人,你怎么不叫,給我叫出來!”
……
蒼靈自始自終沒有聽到蕪湖一聲,哪怕一個喘息的聲音。
她感到無措,感到茫然。
這個女人占有了她的身體,逼得她入了她的記憶之城,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能不能走的出去,很有可能會一輩子被困在這里,等到最后只有灰飛煙滅的結(jié)局。
可是,她竟然因?yàn)樗龖K痛的過去和癡傻的愛戀,對她動了惻隱之心。
“這是繡滿夫人想要讓我們看到的!迸R淵拉著她從地上起來,“在這里,我們只是旁觀者,她的記憶我們無法插手!”
臨淵知道她內(nèi)心的矛盾,這一番話說來,期望能緩解她此刻復(fù)雜的心情。
“既然不能插手她的記憶,你又憑什么說,可以給她一個好的結(jié)局?”蒼靈冷冷道:“你又騙我,是不是?”
第090章曾經(jīng),你是我的信仰一更
她冷戾的眉眼好似一把鋒利的尖刀,看過來的剎那,一劍封喉。
臨淵臉色一白,手不覺伸出去抓住了她的手。
“小乖…”
蒼靈狠狠甩開他的手,“帝君大人,到現(xiàn)在你還不能給我說一句實(shí)話?”她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問道:“我們到底還能不能出去?”
臨淵看著她,“小乖,就算拼勁我所有,我也一定會帶你出去。”
蒼靈漫不經(jīng)心的一笑,“帝君大人,你為什么要來這里?”
臨淵的漆黑的眸子看進(jìn)她的眼底,“你說呢?”
蒼靈卻沒答他,反問道:“之前,你說,你去拿圣瓊花救我,后來為什么沒有來?”
她還是個凡人的時候,在被鳳妝折磨致死的最后一刻,還癡想著他能突然出現(xiàn),拿著圣瓊花來救她,可到最后,直到她閉眼的那一刻,他始終沒有來。
“那個時候,你也說,你說,你會拼盡所有來救我!鄙n靈笑的清清淡淡,“我始終相信,你一定會來,可是,結(jié)果呢?”
蒼靈朝他走近幾步,她其實(shí)并不想提起過去的事,可是他卻每每要刺激她始終敏感的神經(jīng),好,那就互相傷害!
“結(jié)果是,我被鳳妝擄到了鎮(zhèn)明山,我被她…挖去了雙眼,一刀一刀在臉上劃滿了傷口…!
蒼靈的聲音帶上些許不易察覺的顫抖,她閉上眼睛,似乎還可以感受到鳳妝那長長的指甲在她的眼窩子里使勁摳,她拿著冰刀子笑嘻嘻的在她臉上像做畫一般亂劃,那錐心蝕骨的疼痛,不,比錐心還要疼…
“小乖…!
“鳳妝告訴我,你拿圣瓊花根本不是為了救我,只是為了要得到我的魂魄。” 蒼靈的眼睛始終盯著他看,“起初我是不信的,我一個凡人的魂魄,對于您堂堂帝君大人能有什么用?”她眼底染讓一層薄薄的霧氣,盯著臨淵的那雙眼睛里有說不出的悲哀與疼痛,“直到鳳妝說…她說她即將要滿五千歲,就要遭遇人生以來的第一次歷劫,她說,因?yàn)樗区P族的第一只火鳳,所遭受的劫難與別人不同,要承受九道天雷六道業(yè)火,這乃是一般仙人飛升上仙所要遭受的劫難,而她,只有區(qū)區(qū)五千年的法術(shù)和修為,是斷斷挺不過去的,一旦挺不過去,就會應(yīng)劫而去,化為飛灰!
“她說,她與帝君大人您是上天注定的命定姻緣,你心中不忍心她遭此劫難,于是便想到了一個化解之法!
“你下界游歷多日,終于找到了與鳳妝有著相似容顏的,我!鄙n靈走他跟前,踮起腳尖攀上他的肩膀,“你救了我,你對我那么好…。都是為了給鳳妝擋天劫…。”
“鳳妝說,因?yàn)槲遗c你朝夕相處,有了…肌膚之親…。只要將我的魂魄養(yǎng)在圣瓊花內(nèi),過了九九八十一日,再將魂魄引回體內(nèi),便可以為她擋住天劫,到時,就算灰飛煙滅,也是我,她這天劫,便也就算是過了。”
蒼靈的雙手在他肩膀狠狠一按,眼角一滴淚珠滑落,“帝君大人,您可真是煞費(fèi)苦心啊。”
她貼近他的臉,仰著頭看他,“師傅,你可知,曾經(jīng)你就是我的信仰!
臨淵的一張臉已經(jīng)白到幾乎透明,像是冬日里玉石磚上的冷霜,透著死寂一般的幽冷,那平日里總是挺拔若松的脊背,似乎也彎了下來。
“小乖…。”
她終于又叫了他一聲師傅,可是他知道,她這是與他再做最后的道別。
“師傅,這一次,你又是為了什么?”蒼靈偏頭看他,“是不是又是為了鳳妝,來騙我?”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