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黑毛認(rèn)命地?fù)]舞著鎬頭在山洞里作業(yè)。
溫迪則逃出來坐在院子里磨石頭。
早餐時間已經(jīng)結(jié)束, 現(xiàn)在是上午的工作時間。
黑毛按照她的要求, 將山洞中的柴房再次擴建, 而她則坐在院子里磨石頭,做鋤頭。她預(yù)備做的是單手就能輕松使用的小鋤頭, 總長度三十厘米內(nèi)。手柄是木制,鋤刃部分則用石頭來做。唉,沒想到她堂堂一個現(xiàn)代人,上了荒島居然倒回石器時代。她倒不是沒有鐵, 但她沒有條件做純氧,因此無法融化鐵,將鐵絲拿到火上直接烤也只能燒出氧化鐵。不然她倒是有一瞬間考慮過給石鋤刃“鍍金”……
至于直接做一把鐵質(zhì)鋤頭就更不可能了,要她現(xiàn)做一套鐵匠裝備,那她還不如琢磨制氧呢。
這并不是說她就有能力制氧了, 她的意思是, 兩者對于現(xiàn)在的她而言,同樣是異想天開。
所以她還是老實磨石頭吧。
溫迪老老實實把鋤刃磨好。她一開始選材就是挑的長條形,然后靠砂巖石修邊,將兩邊磨得對稱,再將一頭鋤地的部分磨得銳利些, 最后用鎬頭鑿出一個凹槽。她選了一根木條, 用刀子慢慢修整成木棍的形狀,與凹槽粗細(xì)一致, 將一頭對準(zhǔn), 然后用力敲擊, 使木棍穩(wěn)穩(wěn)地楔進凹槽中。
做好小鋤頭,溫迪拿著它走到院子外面,在附近找了一棵綠植來試。
先將鋤頭敲進地里,向外一撬,沒幾下就把這棵綠植連著泥巴從土里挖了出來。
能用。
溫迪再甩了甩鋤頭,鋤刃和手柄的銜接也很好,木棍緊緊卡在凹槽里,使用后也沒有松動。
這種做法還不錯,于是她又照著同樣的辦法,又做了幾把小鋤頭。
將所有石鋤收進儲藏室后,溫迪去找黑毛,告訴他自己要去小溪邊一趟。
“我陪你去!”黑毛立馬回頭說。
“少來。”溫迪一眼就看穿他,“繼續(xù)挖,今天怎么也要把這間柴房擴建一倍。”
“。俊
“別啊了,冬天我們還不一定能出門呢,到時候三個月都待在山洞里,沒足夠的木頭,凍死我,你也別想幸免。”溫迪先警告一番后,又溫聲勸說道,“我也很想幫你,可是我力氣不夠嘛,就算我們收集了很多木頭,也要有地方儲存才行啊,擴建一倍,這間柴房肯定夠用了,以后我不會指示你了。能不能活著過冬,我們兩個人的性命……尤其是我!可全部都系在你身上了。”
她給完鞭子又給糖,一臉期盼鼓勵加崇敬,組合拳打得黑毛找不著北。
“我,我身上?”
“對,我全指望你啦!”溫迪把聲音放得更軟,聽起來又甜又糯。
她可憐巴巴望著黑毛,良久又問,“行嗎?”
黑毛哪還有話說?頓時點頭,一臉自信地承諾,“我今天肯定能擴建好柴房,這幾天,一定多多砍樹,把它填滿。”
連黑毛都要用幾天才能填滿,可見這間柴房有多大。不過,一旦這么大面積的柴房都能填滿,別說過冬,接下來時時刻刻燒火玩都不必?fù)?dān)心缺木頭。溫迪想著未來的種種美景,頓時笑容更盛。她兩只眼睛細(xì)細(xì)彎彎的,如同月牙,又天生長著一張貓嘴,一笑就像含著蜂蜜一樣甜,讓人看著也忍不住跟著一起笑,一起開心。
黑毛見她高興,心里也跟著高興,回頭繼續(xù)鑿墻,也更努力。
“那我先走了!睖氐嫌謬诟酪宦,兩手挎著兩個藤條筐,往外走。
她帶走的兩個藤條筐都是滿的,裝著雪菜,正是昨天的收獲成果。不過也因為是雪菜這種東西,并不是很重——但也不輕,走到山腰最近的小溪時,也累得氣喘吁吁,坐下來休息了半天才能重新爬起來做事。
海邊當(dāng)然比小溪更近,不過海水苦咸,用來洗菜,洗完的菜總會帶些苦味。
溫迪要是用清水再沖洗一遍還好,但這里的菜太多了,又是蔬菜,容易夾帶一些水,所以不一定能洗干凈?紤]到各種情況,溫迪才會專門跑這一趟,否則她又干嘛要自討苦吃呢?她在溪邊蹲下,先把自己收割的那一筐子雪菜洗干凈,那些雪菜都是去根的,本身就不臟,過一遍水就足夠。
而黑毛褥的那些則不然,全都帶著泥巴,臟兮兮的,幸好在流水中沖洗,否則,泡在死水里洗,就算事后再沖洗也會給這些蔬菜留下一股“泥巴味”。那種味道就像海鮮的腥味一樣,很難去除,如果能夠在沖洗這部解決,自然是最好的。溫迪下手也果斷,她帶來了刀,在溪邊把每一棵雪菜的根部都切掉,棄之。
在溪邊把兩筐雪菜洗凈后,溫迪又原樣將它們提回了山洞。
果然,蔬菜真的很能藏水,回去的路上,溫迪一直懷疑這兩筐菜重了一倍。
回到山洞,溫迪用刀再次將根部切短一截,再摘去不可食用的部分,再次用清水沖洗,用手輕輕擠壓,控干水分。然后她弄來了巖鹽,在石臼里搗碎,再向石臼中加入半碗花椒粉,用沒有水分的干燥木勺攪拌均勻。取一個木箱,洗干凈,用布擦干水分,然后將控干水分的雪里蕻平鋪在木箱中。
按照腌制雕梅時的手法,鋪一層雪里蕻,撒一層花椒鹽;再鋪一層雪里蕻,再撒一層花椒鹽……直到將所有雪里蕻全部塞進木箱里,最上層要多撒花椒鹽,將雪菜封好。翌日倒缸一次,之后每隔兩天倒缸一次,腌制半個月后可以食用。這就是腌雪里蕻,即,腌菜。
倒缸就是換一個木箱,一是要除去雪里蕻的辣味,二是使雪菜得到均勻腌制。
腌制半個月后雪里蕻一般還是鮮綠色,腌制整月則變成很多人熟悉的深綠色了。
溫迪把木箱放到儲藏室里靠外的位置,這里足夠陰涼,又不至于凍起來。因為腌菜本身的溫度就很低,如果放在靠近冰庫的位置,就算沒有進入冰庫,也很可能因受到冰庫溫度的影響而結(jié)冰,那就會影響雪菜的腌制速度甚至有可能引起它變味,那就得不償失了。
溫迪把腌菜放好,出來做午餐,喂飽黑毛后,就進樹林去砍樹。
等她勞動一個下午后,黑毛按照約定來接她——主要是接木頭。
她抬木頭不太行,用斧頭砍樹卻很有效率,幸好黑毛的力氣夠大,換做她可沒法做到幾棵樹幾棵樹地搬運。但即便是他,也來回跑了三趟才搬完。這么多樹,在院子外處理好,分成原木樹干和樹枝樹葉后,分批次運進柴房,它竟然把這么多的木頭全吃下了。溫迪端著油燈進去轉(zhuǎn)悠了一圈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預(yù)想還不夠大,柴房里竟然還有很大面積是空的。
“我今天把它擴建了不少!焙诿@時才停下里,抹了把汗,小心翼翼地問,“它夠用嗎?”
溫迪簡直樂得不行,“太夠用了!”
她啪地一巴掌想拍在他肩膀上,夠不著,改落在背上,“厲害啊黑毛!”
“你滿意就好。”黑毛抿著嘴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