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啊,總是很會審時度勢。
拖著行李走到門口的楊麗,最終也沒有離開別墅,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尷尬,我和阿朵也沒有再提起這件事,一切就好像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不過,從那天之后,楊麗收斂了很多,這也讓我過了兩天平靜的日子。
這一天,我獨自回到了銅寨,去和水姐商量龍哥所說的那件事。
開著車一進(jìn)百樂門的后院,就看到十幾個赤膊的年輕人,正在后院的空地上廝打著,嘴上叼著煙的大牛,手里拿著一根黑色的水管,正饒有興趣的看著那些赤膊的年輕人。
“鬼哥來啦!”
大?吹轿议_車進(jìn)了后院,扔下手里的水管,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這是干什么呢?”我下了車,看著那些渾身是泥的年輕人,疑惑的問著大牛。
“鬼哥,這是大姐訓(xùn)練的新丁,嘿嘿,我正操練他們呢!”大牛得意的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了香煙。
接過大牛遞給我的香煙,我抽了兩口,笑著問道:“大牛,你現(xiàn)在也有本事了,居然訓(xùn)練起新丁了?二牛呢?怎么沒見他?”
“二牛跟著大嘴出去辦事了,嘿嘿,鬼哥,大姐說,你以后要做大事,我們都要聽你的話,她要給你拉起來一支隊伍,幫你做事!”大牛樂呵呵的說著。
那些渾身是泥的新丁,此時也都停了下來,正向我這邊看著,或許是聽到了大牛和我打招呼的話,他們也很好奇。
“看什么看,還不趕緊喊人!”
大牛一轉(zhuǎn)身,沖著那些新丁大聲的吼著。
十幾個赤膊的年輕人,聽到大牛的話,立馬整齊劃一的沖我鞠躬,大聲喊道:“鬼哥好!”
“好,好!”
看著這十幾個精神頭十足的年輕人,沖著我畢恭畢敬的致敬,我也是樂得心花怒放。
現(xiàn)在的我,在土城有著自己的地盤,但是卻一直苦于沒有人手可以差遣。
經(jīng)歷了老油條和布頭的背叛,我更加覺得,那些半路跟著我的家伙,完全就是靠不住的。
眼下水姐幫我訓(xùn)練了這樣一支隊伍,那以后在土城做起事來,自然就會輕松很多。
而且這些新丁,看上去年齡都不大,應(yīng)該和單風(fēng)他們的歲數(shù)差不多,也正是總?cè)菀撞钋驳臅r候。
“你,去向大姐報告一聲,就說鬼哥來啦!”大牛隨便指著一個年輕人,大聲的命令著。
被大牛指到的年輕人腰桿一挺,做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敬禮,然后轉(zhuǎn)身就向水姐的住處跑去。
其他的新丁站在那里,都在等著大牛的命令。
“讓他們休息一下吧!”看到那些新丁有些疲憊,我對大牛說道。
“鬼哥說大家辛苦了,休息一下吧!”大牛扯著嗓子,大聲的喊著。
“謝謝鬼哥!”
新丁們也大聲的回應(yīng)著。
訓(xùn)練的強度著實不小,大牛剛對這些新丁說讓他們休息,這些人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連挪動幾步的意思都沒有。
這突然讓我想起了,我在學(xué)校參加軍訓(xùn)時候的情景。
那時候的我,也不過就是十八九歲的樣子,每次訓(xùn)練的時候,都十分渴望能夠聽到休息的命令,而且不管腳下的土地有多臟,只要休息的命令一下來,我立馬就會坐在地上,連腳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就在我回憶著往事的時候,那幾個新丁中間,走出來一個滿身泥濘的年輕人,他一邊揉著臉,一邊沖著我走了過來。
“干爹,你可算是來啦!”
揉著臉的年輕人,還沒有走到我的面前,就已經(jīng)鼻子一酸哭了起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看到這熟悉的動作,我不可思議的打量著這個滿臉是泥的年輕人,驚訝的問道:“你是布雷?”
“干爹,是我。∧銕一厝グ,我快撐不住啦!”布雷使勁的搓著臉上的泥巴,露出了他那張并不英俊的臉。
“小子,胡說什么呢!”大牛眼睛一瞪,沖布雷吼道。
“大牛哥,我是真的受不了啦!昨天訓(xùn)練完,我都尿血啦!”布雷繼續(xù)訴苦道。
“廢話!全隊就你身體素質(zhì)最差,不加強訓(xùn)練,你以后怎么給鬼哥做事?難不成,讓鬼哥養(yǎng)著你這個廢物?”大牛毫不客氣的訓(xùn)斥著。
被大牛訓(xùn)斥的布雷,委屈的看向我,期待著我替他說兩句話。
之所以把布雷送到銅寨,也是因為他懦弱的性格,現(xiàn)在看到他居然因為訓(xùn)練的事情,就想要打退堂鼓,我對他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典火呢?”我問道。
“在那邊!”布雷指著身后的人群,大聲的喊道:“二哥,干爹找你呢!”
那些坐在地上休息的新丁里,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一個人,不過他只是站起身子,卻并沒有向我們這邊走過來。
“那是典火?”我驚訝的看著站起身的典火。
幾天不見,典火變得沉穩(wěn)了很多,一向愛碎嘴子的他,居然看到我之后,并沒有像布雷一樣跑過來,而且也沒有像他一樣的抱怨。
“典火!沒聽到喊你的名字嗎?”大牛吼道。
“到!”
典火答應(yīng)一聲,立馬沖著我們跑了過來。
等典火跑到我的面前,我才看清楚他的變化。
原本身材消瘦的典火,現(xiàn)在變得壯實了很多,而且不僅身體素質(zhì)好了很多,就連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很是成熟穩(wěn)重。
身材挺拔的典火,筆直的站在我的面前,底氣十足的說道:“干爹好!”
“典火,你小子不錯啊!”我贊賞道。
“謝謝干爹的夸獎!我一定努力訓(xùn)練,不辜負(fù)你的期望!”典火聲音洪亮的回答著。
典火的回答,讓一旁的布雷有些著急,他眉頭一皺,說道:“二哥,你不想大哥和小賤嗎?你也和干爹說說,咱們一起回去吧!”
“干爹有干爹的打算,我聽干爹的!”典火看了一眼布雷,語氣堅定的說著。
聽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我笑了笑,看著典火問道:“你的女人還好吧?”
“報告干爹,我已經(jīng)送她走了,這個世界對于她來說太痛苦,我不想看到她那樣痛苦的活下去!”典火看著我,語氣平靜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