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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武俠修真 > 仙道邪君 > 184 狂炸叛軍宅院
  夜煞認(rèn)祖歸宗后,改回原名慕容岸,為將功贖罪,慕容岸說出了他做殺手時所在的秘密訓(xùn)練地,皇帝派大批人馬前去圍剿,馬不停蹄奔到那里時,訓(xùn)練地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下一座荒廢的空殼子。

  以訓(xùn)練地的占地面積,以及里面留下的諸多痕跡來看,這里曾教出不少優(yōu)秀殺手,他們遍布清頌各地,執(zhí)行殺人任務(wù),危害極大,一日不除,清頌一日不得安寧。

  “哥,除了訓(xùn)練地外,你還記不記得其他地方?”慕容岸與歐陽少弦年齡相仿,性子相近,是舅兄妹婿的關(guān)系,再加上他的回歸,歐陽少弦功不可沒,恢復(fù)侯府大少爺?shù)纳矸莺,成了楚宣王府的常客?br />
  不過,今日他來的不是時候,歐陽少弦出府,尚未回來,招待他的是慕容雨。

  訓(xùn)練地被丟棄,抓人撲空,又沒得到有價值的信息,的確有些遺憾,但慕容雨最關(guān)心的,不是慕容岸沒立到功,而是慕容岸恢復(fù)記憶,背叛了那名主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慕容岸的,盡早抓到他,也可早些安心。

  慕容雨泡的茶很香,味道十分獨特,慕容岸多啜了幾口:“我在組織中是殺手,只負(fù)責(zé)接單殺人,組織里的事情,很少參與,除了訓(xùn)練地外,只去過郊外主人出現(xiàn)的那座神秘宅院,當(dāng)時,我被蒙了眼睛,馬車一直在轉(zhuǎn)彎,暈頭轉(zhuǎn)向,分不清東南西北,記不清那座宅院的具體位置!

  夜煞恢復(fù)記憶,秘密聚集地暴露,以那主人的聰明,那座宅院再用的可能性并不大,就算去了,也未必能有收獲。

  “如今,敵在暗,我在明,形勢對我是有些不利,不過,叛軍的勢力大不如前,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前來刺殺,父親和祖母的安危,暫時不必?fù)?dān)憂……”

  叛軍害死了謝梓馨,慕容岸絕不會放過他們!

  “少爺!”小廝在門外輕喚一聲,抬頭望了望天空,慕容岸起身告辭:“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改天再來看你!”

  京城的街道人來人往,熱鬧繁華,慕容岸急著離開,是因為到了巡視鋪子的時間,冒牌貨雖死,但他把侯府的鋪子折騰的一團亂,慕容修是朝中大臣,沒有太多的空閑管理鋪子,老夫人受傷又受驚嚇,身體也大不如前,管理侯府和鋪子的擔(dān)子,落到了慕容岸身上。

  侯府的鋪子涉面較廣,有金鋪,綢緞鋪,成衣鋪,藥鋪,每天巡視查看,是慕容岸必做之事。

  夏天天熱,在街上走一圈,熱的口干舌燥,巡視過兩間鋪子后,慕容岸口渴了,正準(zhǔn)備進茶樓喝杯茶,歇一歇,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入耳中:“照這個單子抓兩副藥!”

  慕容岸身體一震,側(cè)目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矮小的身影映入眼簾,凌厲的雙眸瞬間瞇了起來:是他!

  藥鋪中,一名身形岣嶁,衣著邋遢的男子買了幾包傷藥,顫顫巍巍的走出藥鋪,順著人群向前走去,慕容岸不動聲色的跟著,距離那人不近不遠(yuǎn),既不會跟丟,也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

  男子拿著藥包,顫步前行,轉(zhuǎn)了一個彎又一個彎,最后在一堵高墻前停下,冷聲道:“還不準(zhǔn)備獻身么?”冰冷無情的聲音與剛才那道蒼老之音完全不同。

  “好久不見,師傅!”慕容岸從墻邊走出,冷冷望著那名男子,他穿了破衣服,身體也故意裝的岣嶁,但身上特有的殺手氣息,泄露了他的身份。

  男子摘下身上的破衣服,頓時,一張英武的臉孔現(xiàn)于眼前:“夜煞,主人懸賞捉拿你,你不去好好躲著,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真是找死!”

  慕容岸冷笑道:“找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男子是叛軍中的首領(lǐng),一定知道些機密事情,他原本打算跟蹤這人到落腳點,看男子還有沒有同伙,一網(wǎng)打盡,沒想到被發(fā)現(xiàn)了,也罷,抓一個回去,總比空手而歸強。

  “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男子手中的破衣服,甩手扔向慕容岸,手腕一翻,長劍緊跟在破衣服后面,快速刺向慕容岸。

  慕容岸抓過破衣服,快速翻轉(zhuǎn)成條,狠狠掃向男子的長劍,破衣服是柔軟之物,緊緊纏到了剛硬的長劍上,甩都甩不掉,男子冷哼一聲:“你倒是聰明!”

  慕容岸揚唇冷笑:“多謝夸獎,這都是師傅教的!”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師傅!”男子猛然用力,長劍上的破衣服全被震碎,劍尖直指慕容岸的心脈:“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這個不孝之徒,居然用我教你武功對付我,今天,我要清理門戶!”

  慕容岸側(cè)身躲過男子的攻擊,手腕一翻,一柄長劍赫然顯現(xiàn),只聽“當(dāng)”的一聲響,兩柄利劍在半空相撞,閃出耀眼的火花……

  “像你這種大惡之人,根本不配為人師表,大言不慚說要殺我,最后死的人一定是你……”慕容岸恨透了叛軍之人,出招快,狠,準(zhǔn),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相比之下,那名男子的招式更加凌厲,慕容岸被逼退幾步,后背重重撞到了墻壁上:“師傅就是師傅,徒弟就是徒弟,自古以來,還從沒有徒弟能贏師傅的,和我較量,你應(yīng)該知道什么下場……”

  慕容岸強忍疼痛,猛然握緊手中劍,迎著男子的劍招揮去:“未到最后,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慕容岸陰冷著目光,招招凌厲,快速,將殺手的拼搏殺招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剛開始,那名男子還應(yīng)付的游刃有余,漸漸的,慕容岸的劍招越來越快,變化多端,男子有些力不從心,眉頭微皺:夜煞武功極高,體力充沛,若再繼續(xù)打斗下去,對自己很不利……

  男子突然加快了揮劍速度,將慕容岸逼退幾步,輕點雙足,欲飛身逃離,慕容岸手腕輕翻,長劍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速刺向男子……

  “嗤!”劍入肌膚,鮮血涌出,染紅衣衫,男子全身力氣消失,重重掉落在地……

  慕容岸走上前,居高臨下的望著重傷男子:“師傅,徒弟不會永遠(yuǎn)都是徒弟,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您應(yīng)該聽說過吧!”

  男子倒在地上,咬牙切齒:“夜煞,若非我舊傷未愈,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那只能怪你運氣不好了,重傷之時,撞到我!”封了男子幾處大穴,慕容岸揪著他的衣服向前拖去,男子身上的舊傷,也是慕容岸所賜,誰讓他阻攔,暗算慕容岸了,受傷,也是自找的。

  “夜煞,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男子怒吼,被人像拖死狗一樣向前拖著走,對他這種一直高高在上的人來說,是無盡的恥辱。

  “殺了你,太便宜你了!”不理會男子的吼聲,慕容岸大步前行:“你活著,比死了有價值!”

  男子眸光一寒,還來不及動作,嘴巴被塞進一塊破布,抬眸,正對上慕容岸冷冽,戲謔的目光:“想死,沒那么容易!”世間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砰!”來到丞相府書房,慕容岸將男子狠狠甩到了地上。

  “他是誰?”謝輕翔,謝輕揚,陸?zhàn)┪亩紱]見過這名男子。

  “我?guī)煾,在叛軍中有一定地位的人!”男子?fù)責(zé)夜煞,冒牌貨等許多殺手的訓(xùn)練與聯(lián)絡(luò),在叛軍中的地位,肯定不低。

  “我恢復(fù)記憶后,他曾帶我去郊外見過一次叛軍首領(lǐng),當(dāng)時,我被蒙了眼睛,馬車走的急,轉(zhuǎn)的彎多,我不記得路,后來,受傷逃離,又中了埋伏,我不記得那座宅院的具體位置,不過……”慕容岸手指地上的狼狽男子:“他應(yīng)該知道!”

  “你把他嘴巴堵上了,沒辦法審問!”陸?zhàn)┪膹澫卵,就欲摘掉男子口中破布,男子狠狠瞪著慕容岸,怒火燃燒的眸底,居然閃爍的寒光,似要將他凌遲處死。

  “千萬別摘,他牙齒里有毒,布摘了,他咬碎毒囊,就沒救了!”慕容岸是殺手,知道殺手界的秘密,殺手們出任務(wù)殺人時,牙齒里都放了毒囊,如果被抓了,只要咬破毒囊,就可自盡,痛苦小,免受折磨,也不會泄露秘密。

  “那要如何審問?”堵著嘴巴,他可是說不出話來的。

  “嘴巴不能說,他不是還有手可以寫嗎!”謝輕揚打量男子幾眼:“皓文,他交給你了,務(wù)必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審出咱們想要的信息!”

  邊關(guān)將士審人的方法,也是花樣百出,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比京城死牢里的獄卒差,謝輕揚,陸?zhàn)┪耐菍④,深知其中的方法?br />
  “一個時辰,給謝將軍答案!”兩名侍衛(wèi)架著怒氣沖天的男子走向柴房,陸?zhàn)┪囊哺诉^去。

  稍頃,凄厲的慘呼聲透過破布溢出口,格外滲人,再后來,整個柴房靜悄悄的,了無聲音。

  慕容岸望望爐中所燃的記時香,都快一個時辰了,怎么還沒動靜?

  謝輕揚悠閑的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岸表弟不必著急,陸將軍有分寸,他說一個時辰能處理好事情,一個時辰后就會出來的……”

  話落,柴房門打開,陸?zhàn)┪淖吡顺鰜恚种心弥粡埌准,上面畫著一些圖形:“他招供了,這是那座宅院所在的位置圖!”

  圖放到桌子上,謝輕揚,謝輕翔兩人順著路線找位置。

  陸?zhàn)┪闹噶酥刚核诘兀骸皳?jù)他所說,這座宅院十分隱蔽,除了內(nèi)部熟悉地形的人,外人根本找不到,但他的主人十分小心,慕容兄叛變后,為防萬一,他們計劃舍棄這里,去往另一個隱蔽安全的地方,那里的人已經(jīng)撤離了一部分,剩下的人也都在忙,他便自己出來買藥,沒想到被慕容兄抓了!”

  慕容岸拿過圖看了看,從那片樹林走過去,的確要經(jīng)過許多彎才能到達院落:“朝中有叛軍的人,這件事情,必須盡快解決,并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嚷嚷的朝中上下都知道,叛軍得到消息,早就跑遠(yuǎn)了,哪還在呆在院落中等他們?nèi)プィ?br />
  “你們帶上那名男子去城門,等我消息!”謝輕揚換上一身戎裝,快速出府,進宮,宅院里有不少叛軍,個個武功高強,他們幾人的力量,太過弱小,想鏟除叛軍,必須要調(diào)動官兵。

  在京城,兵權(quán)掌握在太子手中,想調(diào)動將士,必須要經(jīng)過他的同意。

  皇宮御書房

  皇帝望望手中的奏折,悠然開口:“再有兩個月,少弦就滿二十歲,生辰那天,下旨封他為楚宣王……”以歐陽少弦的能力,楚宣王當(dāng)之無愧。

  歐陽夜辰微微笑笑:“父皇,歐陽少陵進入朝堂,能力也很是不錯……”清頌正值用人之際,能者居位,歐陽少陵不比歐陽少弦差多少,按理說,是可以重用的,但北郡王的身份……

  皇帝也凝深了目光,北郡王身世可疑,歐陽少陵身為北郡王世子,身份也沒有確定下來,斷不能太過重用,除非……

  “稟皇上,太子殿下,謝輕揚謝將軍求見太子!”門外響起太監(jiān)特有的尖細(xì)嗓音。

  太子望望皇帝:“可有說什么事情?”太子正和皇帝商議國家大事,謝輕揚進宮求見,若是小事,可拖一拖,若是大事……

  “謝將軍說,發(fā)現(xiàn)叛軍蹤跡,請求太子派人協(xié)助……”

  “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皇帝面容凝重,搶先開口詢問,叛軍,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刺!

  “回皇上,具體情形謝將軍沒說,只說十萬火急……”

  “快請他進來!”誅殺叛軍的將士,皇帝一向重視。

  “末將參見皇上,太子殿下……”進入御書房,謝輕揚禮還未行完,皇帝已開了口:“謝將軍,五千精兵可夠?”打擊叛軍,皇帝向來不會吝嗇精兵。

  謝輕揚愣了愣:“多謝皇上,一千精兵就可!”一座宅院,地上地下住滿人,也就一千左右,更何況,大部分的叛軍都已離開,剩下的人不足為懼,不必如此勞師動眾。

  皇帝將兵符交給太監(jiān),呈于謝輕揚面前:“這是一千精兵的兵符,速去領(lǐng)兵,殲滅叛軍!”

  “末將尊旨!”謝輕揚拿著兵符快步離去,門口服侍的小太監(jiān)悄悄閃進了角落中,一盞茶的時間,謝輕揚帶兵圍剿叛軍之事,暗中傳遍了整個后宮……

  精兵們訓(xùn)練有素,隨傳隨到,謝輕揚拿著兵符,帶著精兵,快速趕往城門。

  城門外,慕容岸,陸?zhàn)┪膸е硎莻哪凶拥仍诳祚R上,男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衣服也變的殘破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現(xiàn)出道道血痕,呼吸微弱,奄奄一息,陸?zhàn)┪膶⑺垓v的不輕。

  “出發(fā)!”人到齊,眾將士按照地圖上所繪的位置,快馬加鞭,趕往宅院,那里的叛軍已經(jīng)撤離了一部分,沒離開的,只能算他們倒霉。

  將士們順著地圖上的路走,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座大的離譜的宅院前,院內(nèi)很平靜,仿佛無人居住。

  “岸表弟,你上次來的,是這里嗎?”宅院夠大,夠隱蔽,隱隱,透出一股神秘的氛圍,身經(jīng)百戰(zhàn)之人都可察覺到,這里不簡單。

  “進門時,我被蒙著眼睛,沒有看到院落的樣子!”受傷逃離時,心情慌亂,也沒有回頭看院落。

  陸?zhàn)┪木酒鹬貍凶拥囊骂I(lǐng),讓他面朝宅院:“你說的宅院,可是這里?”

  男子沒有說話,眼神疲憊的重重點了點頭,沉下的眸底,閃過一絲詭異。

  謝輕揚,陸?zhàn)┪,慕容岸三人下了馬,湊到一起,小聲的商量片刻,陸?zhàn)┪念I(lǐng)二百精兵鎮(zhèn)守門口,謝輕揚和慕容岸各帶四百精兵繞到宅院的左右兩邊,翻墻進了院子。

  院子空蕩蕩的,放眼望去,不見半個人影,明明是夏天,院內(nèi)卻是陰風(fēng)陣陣,吹到身上,后背發(fā)涼!

  越是平靜的地方,就越危險,精兵們不敢大意一步一步,小心謹(jǐn)慎的前行著,不敢有半分馬虎,院落很大,精兵們?nèi)宄扇,分散開來,仔細(xì)搜索。

  一張大網(wǎng)迎面罩來,四五名精兵被套在網(wǎng)中,快速掙扎間:“嗖嗖嗖”數(shù)十枚羽箭射來,將慘叫連連的精兵們射成了刺猬……

  這邊,三名精兵慢步前行,腳下一陷,三人掉進陷阱中,底面鋪著鋼刺,將精兵們的身體穿透,鮮血流淌……

  空無一人的院落,如同吃人的陷阱,時時吞噬著精兵們的性命,慕容岸閉了眼睛,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不緊不慢的前行著,來到一間房屋前,猛然睜開眼睛,推門走了進去,陣陣陰風(fēng)吹來,映入眼簾的是那晚熟悉的擺設(shè)與陰冷氣息,只是少了兩邊的黑衣殺手,以及坐在王座上的斗篷主人。

  “你不該再回來這里的!”伴隨著冰冷的語氣,一名黑衣人出現(xiàn)在慕容岸面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闖進來,夜煞,為主人做事多年,你應(yīng)該知道,背叛者,只有死路一條。”

  “我的命運,不需要別人來掌握,尤其是像主人這么卑鄙無恥之人,更不配掌握別人的命運!”慕容岸利眸中怒火燃燒:“我對這里不熟,但我是殺手,訓(xùn)練場變幻莫測的迷宮,走了一次又一次,這小小的障礙,根本難不住我!”

  黑衣人冷冷笑著,目光嘲諷:“宅院里的機關(guān)的確難不住你,但其他人呢?他們可沒在訓(xùn)練場受過訓(xùn),也沒走過迷宮,你帶來的四百精兵,即將全軍覆滅,就連那赫赫有名的邊關(guān)將軍謝輕揚,也未能幸免……”

  “你究竟在院子里設(shè)了什么機關(guān)?”慕容岸目光陰沉,眸底怒火翻騰,他明明提醒過他們要小心了,為何還是會被算計?

  “這是機密,我沒必要和你這個叛徒多說廢話!”黑衣男子語氣冰冷,全身縈繞著濃烈的殺氣:“夜煞,你魯莽行事,帶人前來捉拿主人,害死皇帝的精兵,害死丞相府的二公子,就算你能活著走出這里,你和你的家人也休想有好日子過……!”

  門外,響起一聲輕微的響動,慕容岸暗暗松了口氣,冷冷一笑:“師傅是你們故意安排,引我過來的吧!”死都不松口的老頑固,被陸?zhàn)┪牡男塘P嚇怕,吐了真言,有些說不過去。

  “你知道,為何還要回來?”黑衣人的眼眸瞬間瞇了起來: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又或者,暗中有計劃?

  “引君入甕,各個擊破,是你們這次的戰(zhàn)術(shù)吧,可惜,我們早就料到了,此次進來,根本沒打算和你們兵對兵,將對將的較量……”

  嘴角浮上一絲詭異笑意,在黑衣男子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慕容岸縱身躍出房間:“砰砰砰!”陣陣白煙騰起,房內(nèi)一片煙霧彌漫……

  “陸將軍,里面出事了?”院內(nèi)的聲音很大,守在門外的陸?zhàn)┪牡热寺牭囊磺宥,院落上空,陣陣白煙騰起,精兵們知道,事情不妙。

  陸?zhàn)┪陌纬鲩L劍,沉下眼瞼:“留下一百人在這守著,其他人跟我來!”

  “砰!”精兵們踢開大門,迎著陣陣白煙,大步走了進去。

  一百精兵消失不見后,空無一人的四周突然涌出大批黑衣人,與剩下的精兵們戰(zhàn)到一起,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男子,突然間來了精神,抬起頭,望著大戰(zhàn)的場面,狂笑:“哈哈哈,夜煞自以為聰明,到頭來還不是中了我的計!”師傅就是師傅,哪會輸給徒弟。

  抬頭,對距離他最近的一名黑衣人吩咐道:“快幫我把繩子解開!”

  逼退精兵,黑衣人手中長劍對著重傷男子砍了過去,鋒利的劍沒有砍掉他身上的繩索,而是狠狠刺進了他肩膀,鮮血染紅衣衫,若非他躲的快,長劍刺入的,會是他的心脈。

  “為什么要這么做?”重傷男子怒聲質(zhì)問黑衣人。

  “這是主人的意思,不要怪我,你已是廢人,沒有利用價值了,還是早死早投胎的好!”說著,黑衣人又將長劍向里送了幾分,重傷男子的肩膀被徹底穿透!

  重傷男子身體被綁,沒有力氣反抗,仰天苦笑,想不到他也會被主人放棄,多年的汗馬功勞,就因他受了重傷,全部抹殺,主人好狠的心……

  拔出長劍,黑衣人正欲刺進重傷男子心脈,眼前一道身影閃過,黑衣人的動作瞬間停止,頸間現(xiàn)出一條血痕,踉蹌幾步,倒地死亡。

  重傷男子疑惑的抬頭望去,不遠(yuǎn)處的屋頂上,歐陽少弦一襲白衣,隨風(fēng)輕揚,冷冽,凌厲的目光望向宅院內(nèi),身旁,數(shù)名暗衛(wèi)快速落入院中……

  院落中,煙塵彌漫間,許多黑衣殺手沖上來,和慕容岸,陸?zhàn)┪膽?zhàn)到一起,殺手們好像經(jīng)常在這種環(huán)境下殺人,招招凌厲,狠毒,精兵們被刺傷許多,漸漸處于劣勢。

  “這批殺手真不是一般的厲害,難道咱們今天要死在這里!”陸?zhàn)┪倪吪c殺手們交手邊報怨:“慕容兄,你可知道安全離開的路?”

  慕容岸望望天空:“有人來救了,咱們一定能安全離開的!”

  話落,暗衛(wèi)們殺到,和黑衣殺手們打到一起,陸?zhàn)┪暮湍饺莅锻松沓鼍郑骸叭フ艺抑x將軍,但愿他沒有出事!”

  謝輕揚就在不遠(yuǎn)處,受了點輕傷,埋伏在地下的殺手們大部分都被炸死,沒死的也受了傷,抓了活口,慎重尋找?guī)妆,沒發(fā)現(xiàn)有價值的東西,幾人便出了宅院。

  “是不是很奇怪,你明明在院子里設(shè)了重重機關(guān),我們?yōu)槭裁催會活著出來?”慕容岸走出大門,身后跟著的精兵,押著一些身著黑衣的殺手。

  重傷男子輕哼一聲:“成王敗寇,我輸了,隨你們處置!”牙齒里的毒囊已被拿掉,他可以說話了。

  重傷男子在院落里布下天羅地網(wǎng),故意讓慕容岸發(fā)現(xiàn)他,引慕容岸等人前來受死,謝輕揚,慕容岸也想到了這一層,帶精兵們進院子時,帶了火藥,將隱藏的殺手們炸了個人仰馬翻。

  叛軍里死了許多人,剩下的居然還在頑抗,幸好歐陽少弦?guī)О敌l(wèi)來到,解了燃眉之急。

  “主人想殺你,你居然還在維護他,真是忠心!”嘲諷著,慕容岸轉(zhuǎn)身望向被抓的黑衣殺手:“他們要如何處置?”

  “交給皇上吧,與叛軍有關(guān)的事情,皇上都會親自處理!”謝輕揚凌厲的目光在黑衣殺手們身上一一掃過:“先關(guān)進大牢,愿望說實話的,可以提審,如果一直保持沉默……皇上最討厭這樣的叛軍!”和皇上做對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重傷的叛軍們沒有太大反應(yīng),他們就是一小嘍羅,只會完成交待自己的任務(wù),其他事情,不甚了解,重傷的男子,沉下眼瞼,眸光閃了閃,不知在想些什么。

  歐陽少弦?guī)瓦^忙之后就離開了,黑衣殺手們被押走,謝輕揚,慕容岸,陸?zhàn)┪娜艘沧祚R趕回皇宮,他們要向皇上稟報此次的事情。

  “這次收獲小了些!”只有一些小嘍羅,沒找到有價值的信息。

  “叛軍中的重要人物都撤走了,只留下小嘍羅守著空院子布計害咱們!”不過,搗毀了他們的聚集地,殺了些叛軍,也算削弱了他們一定的實力,這一趟,也不是全無收獲……

  一名侍衛(wèi)快步走上前來:“將軍,那名重傷的叛軍男子,想見你們,說是有重要消息稟報!”

  慕容岸揚揚眉毛:“帶他過來!”他在叛軍中,有一定的地位,肯定知道許多機密的事情。

  “我要見皇上!”見到慕容岸,謝輕揚,重傷男子沒有半句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皇上不是你想見就見的……”

  “剛才抓的黑衣人全是小嘍羅,沒有半點利用價值,如果想立功,就帶我去見皇上!”重傷男子一字一頓,語氣凝重:“我將我知道的說出來,皇上高興,你們就可以升官發(fā)財!”

  “聽著,是很不錯!”慕容岸狐疑的望了重傷男子一眼:“你不是對主人絕對忠誠么,為何突然間想要出賣他了?不會像這次一樣,想來個將計就將,害皇上吧!”送個刺殺皇上的刺客進宮,無論皇上出不出事,他們都難逃罪責(zé)。

  重傷男子淡淡一笑:“放心,我對主人徹底失望,所說的事情,絕對屬實,皇上身邊有高手保護,我現(xiàn)在重傷,根本沒能力行刺皇上!”

  謝輕揚沉思片刻:“我們可以帶你進宮,但請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若是敢有半點不軌行為,我保證你會死無全尸!”

  重傷男子被帶了下去,快馬勻速前行,陸?zhàn)┪穆氏乳_口:“如果他知道,刺傷他的那名男子是世子故意安排的,不知會做何感想?”

  “肯定悔的腸子都青了!”謝輕揚騎馬飛奔:“等皇上問完所有事情,判下對他的處罰后再將真相告訴他!”到時,他臉上表情絕對精彩。

  此次行動,沒有抓到更厲害的人物,這名男子的身份不高不低,肯定知道一些較為機密的事情,歐陽少弦方才出此下策,讓他自動招供。

  小嘍羅關(guān)進大牢,重傷男子則被押進了皇宮,跪在大殿中,仰望龍椅上的皇帝,男子不慌不忙:“參見皇上!”

  “你可知道叛軍首領(lǐng)的真正身份?”知道重傷男子在叛軍中有一定地位,皇帝也沒有拐彎抹角,直言詢問。

  “不知道!”重傷男子據(jù)實回答:“主人一直很神秘,也很小心,在我們面前,從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你可知道叛軍中,其他重要人物的身份?”叛軍首領(lǐng)一人不足為懼,他身邊聚集的厲害屬下,卻是不容小看的。

  “在叛軍中,每個人分工明確,我負(fù)責(zé)訓(xùn)練殺手,以及接單殺人,接觸最多的是殺手和主人,負(fù)責(zé)其他事情的小首領(lǐng),并不認(rèn)識幾個,主人也一直很排斥我們見面!”這也是主人的厲害之處,一個被抓,咬不出其他同伙。

  “那你能提供什么有價值的信息?”身為叛軍中人,說不出叛軍中的事情,要他何用。

  “我有件大事情要告訴皇上!”重傷男子語氣低沉:“剛才我說過,負(fù)責(zé)接單,派遣殺手殺人,前段時間,我曾接過一個大單,刺殺楚宣王世子和世子妃,派的殺手是夜煞,并非偶然,而是下單之人特意要求的……”

  皇帝的眼眸瞬間瞇了起來:“下單者是何人?”歐陽少弦是楚宣王世子,刺殺他,是因個人恩怨,還是針對歐陽皇室?

  “是名男子,我與他見面,在晚上,天色很暗,沒月亮,他穿黑衣,戴黑色面巾,我沒有看到他的模樣,不過,他離開的時候,從身上掉下了這個。”

  男子拿出一塊腰牌,放到托盤中,太監(jiān)呈上,皇帝拿起,翻開來看,美麗的花形中,一個沐字格外耀眼。

  皇帝一驚,這是魏國公府的令牌,難道買殺手殺歐陽少弦的,是魏國公府的人?

  “這令牌不會是你偷來的吧?”男子是叛軍的人,皇帝并不完全信任,萬一他是故意來挑撥離間的呢?魏國公與歐陽少弦無冤無仇,為何要買殺手殺他?

  男子淡淡笑著:“殺手的職責(zé)是殺人,不是偷東西,我忙著訓(xùn)練殺手,接單,哪有空閑偷別人令牌!”更何況,令牌是高門各府的重要物,放置嚴(yán)密,不是說偷就能偷到的。

  皇帝沉思片刻,猛然抬起眼瞼:“先把他關(guān)進大牢,來人,擺駕長樂宮!”

  長樂宮,是葉貴妃的宮殿,被蛇咬傷后,雖然及時救治了,可滲入體內(nèi)的毒素,也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她整日病懨懨的,身體復(fù)元的極慢,更不能服侍皇帝,后宮身體健康,年輕漂亮的嬪妃眾多,皇帝事情也忙些,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長樂宮了。

  “皇上駕到!”太監(jiān)特有的尖細(xì)嗓音在門外響起時,半躺在躺椅上,休養(yǎng)心神的葉貴妃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皇上來了?”

  “是的貴妃娘娘,皇上來了!”宮女白霜,白露笑容滿面小心的扶起葉貴妃,快步走到門口,迎接圣駕:娘娘日也盼夜也盼,終于盼到皇上來了!

  “臣妾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葉貴妃盈盈行禮,舉止大方,得體。

  “奴婢參見皇上……”

  “平身!”淡淡答應(yīng)著,皇帝越過葉貴妃,走向軟塌,目光輕輕掃視房間的布置:“愛妃的身體可好些了?”

  “拖皇上鴻福,已經(jīng)好多了……”宮女,太監(jiān)全都識趣的退了出去,葉貴妃裊裊婷婷走上前,親自為皇帝倒了杯茶:“皇上日理萬機,還抽空前來持望臣妾,臣妾受寵若驚……”

  皇帝接過茶水,輕抿一口,葉貴妃已如往常一樣,走到皇帝身后,輕輕為皇帝捏起了肩膀,緩解疲勞。

  皇帝閉上了眼睛,享受著葉貴妃力道適中的按摩,輕嘆一聲:“還是愛妃的力道拿捏最準(zhǔn),不過,你身體受傷,尚未痊愈,不要太過操勞,坐下來,休息休息……”

  葉貴妃心中喜悅:“為皇上分憂是臣妾的份內(nèi)事,不覺勞累!”

  皇帝輕聲答應(yīng)著:“辛苦你了!”

  側(cè)目望望窗外,天色不早了,葉貴妃輕聲建議著:“皇上,午膳時間了,您是否要在長樂宮用膳?”美眸中滿含期待,皇上很久沒在長樂宮用過膳了。

  皇帝慢慢睜開眼睛,眸光清亮,幽深,一只令牌遞到葉貴妃面前:“貴妃,這個可是魏國公府之物?”葉貴妃進宮多年,又生了九皇子,皇帝對她尊重,才沒有直接質(zhì)問,而是先禮后兵!

  蓮花瓣中央,環(huán)繞著大大的沐字,葉貴妃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yù)感:“猛然看起來,像是魏國公府的令牌……”奇怪,魏國公府的令牌,怎么會落到皇上手中?難道出什么事了……

  “只是很像嗎?你再仔細(xì)看看,究竟是不是魏國公府的令牌?”高門貴族的府邸,都有三塊令牌,是宮中木匠所做,主人不在時,方便屬下下達命令,想叛定這塊令牌是不是魏國公府的,很簡單。

  “前段時間,我聽沐侍郎說,有一塊令牌不見了,后來找沒找到,我就不知道了!”這塊令牌就是魏國公府的,葉貴妃不敢強烈的否認(rèn),否則,拿不出三塊令牌,就犯了欺君之罪。

  皇帝的笑容溫暖燦爛:“是丟了,還是被人偷了?”

  “這……沐侍郎沒說……,可能是放的地方太嚴(yán)密,一時想不起來了……”葉貴妃心中的不詳之感越來越濃,令牌是皇帝命宮中木匠所做,丟了,是對皇上賞賜的令牌不重視,皇上肯定不悅,如果是被偷了,是沒看好令牌,對皇上不敬重,皇上肯定也會不高興。

  答案左右為難。

  “不如臣妾宣沐侍郎進宮詢問……”葉貴妃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自然無法編造圓滿的謊言,皇上是聰明人,她不敢胡亂說話,以免露出破綻。

  “不必麻煩了,這塊令牌是別人撿的,上面寫著沐字,應(yīng)該是魏國公府的,你替朕還給魏國公,提醒他一定要放置妥當(dāng),小心謹(jǐn)慎的牢牢看好了,以免被宵小之輩偷走,掉落在不該掉落的地方……”

  掉落在不該掉落的地方,皇上是什么意思?

  疑惑間,皇帝已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回養(yǎng)心殿!”

  “臣妾恭送皇上!”跟在皇帝身邊多年,葉貴妃了解皇帝的脾氣,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從不為任何人改變決定,他說要回養(yǎng)心殿,葉貴妃絕對留不住他。

  皇帝走后,葉貴妃望著手中令牌喃喃自語:“皇上那番話是什么意思?”

  “白露,沐國公府的令牌什么時候不見的?”白露是葉貴妃從娘家?guī)淼男母寡诀,?jīng)常在皇宮與魏國公府兩邊跑著傳遞消息,對魏國公府的事情比較熟悉。

  “這……”白露凝眉思索片刻:“奴婢在魏國公府,無意間曾聽侍郎大人提起,他與殺手相約后,丟了一塊令牌……”,

  難道這塊令牌掉在了哥哥與殺手相約之地?葉貴妃心中的震驚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買通殺手刺殺歐陽少弦一事,被皇上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