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稀記得,他跟著她,在不知道她面貌長相的情況下,兩個人到了一處風(fēng)景很美的地方,靜靜的待了好長一段時間。
那樣的一段時間,算是她對自己在少女時偶爾也曾有過的對戀情美好憧憬的一個交代。
她有看出他想要對自己說什么。
她知道,在那天之后,會有這樣的一個人,知道她的好,會在偶爾的時候,不經(jīng)意的再想起她。
她,與自己,算是有了一個比較完整的交代。
有過交代,她也該去完成她“必須”完成的“使命”。
冥冥之中的轉(zhuǎn)機,在她動用了一點手段后,他果然再次的出現(xiàn),并且是以很高調(diào)的方式,再次出現(xiàn)。
他的再次到來,滿足了她對還有些許遺憾戀情的所有幻想。
她也終于等到了一個來自他的告白。
少女時期所有的憧憬,全部實現(xiàn)了。
她也可以不再留有任何的遺憾。
如果沒有使命,如果沒有責(zé)任,可惜沒有如果。
她暴露了,她認(rèn)為自己難逃一死,甚至可能還會遭受很慘重的代價生不如死時,轉(zhuǎn)機又一次的出現(xiàn)了。
這轉(zhuǎn)機,是他帶給自己的。
那個紫色頭發(fā)的好看女人欺騙了她,讓她誤以為她與張兮是一頭的,在她將張兮領(lǐng)域空間的秘密說出來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算計了。
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出來,以為自己可以徹底的與紫電劃清關(guān)系,可是倒好,神教又成了她的一個新的煉獄。
冷月等人還在神教的手上。
她根本就不可能以一了百了的方式告別神教,她只能繼續(xù)認(rèn)命,繼續(xù)向這個骯臟的世界作出妥協(xié)。
今天,她被神教指派,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她還記得他在陣前跟她說的那句話:她與他,在錯誤的時間相遇,又在錯誤的時間重逢。
張兮看著姚語那很巧妙的擋住重要部位的兩只手,盯著那兩只很好看的手看了好一陣子,笑著道:“把手拿開,遮擋著干什么,又不是沒看過。”
“你,看過?”姚語的臉迅速躥紅,她的臉,本因發(fā)熱的臉紅,在衣服被脫掉后有所收斂,被她這樣一說,臉再一次的躥紅,并且是非常紅的那種紅。
“姚語姑娘,是你健忘是么?還是,你交往過的公子太多,所以忘了?”張兮將自己的視線從姚語兩只好看的手上移到一邊,眼眸里,閃過了幾分厭惡。
姚語臉色一變,那俏臉躥紅的速度驟降,竟有些許的白。
她試圖想要為自己辯解,張了張口,沒有將聲音說出口,終究沒有替自己辯解,她也沒有辦法替自己辯解。
美其名,她是花魁。
對外,她還從來沒有獻(xiàn)身過。
可那終究是對外。
她能夠以那樣的身份潛伏,又有誰會相信她是真的干凈。
她的花魁芳名遠(yuǎn)揚,引得向往著無數(shù)。
那都是垂涎于她的美貌,與對穿得沸沸揚揚傳聞的一種好奇心。
要問芳名遠(yuǎn)揚的她,究竟會在那些仰慕于他的公子少爺老板們心里有一個什么印象。
錢,無非就是銀錢。
誰的銀錢多,誰能出得起銀錢,她就是誰的。
今天,她站在這里,不是來談感情的,今天的她,也沒有資格。那她,又要以什么樣的立場,什么樣的態(tài)度來解釋。
再厲害的人,再驕傲的人,當(dāng)其無路可走時,當(dāng)其不得不需要幫助時。
那份驕傲,那份尊嚴(yán)的保留,還有什么意義。
“為什么不解釋?”
張兮想要聽到姚語的解釋,可她偏偏沒有。
“解釋,你會信么?”姚語慘淡的扯動相較于先前要蒼白些許的嘴角。
“你知道我曾經(jīng)對你是什么意思,你如果嘗試一下,說不定我就信了?”張兮背著雙手,似在欣賞,慢悠悠的繞到了姚語的身后。
姚語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看,沉默了一下,回答道:“給我喂藥,要我這樣的站在你面前,你就是想要聽我的解釋?你是認(rèn)為,這樣的解釋,更能讓你信服,更能算得上是坦誠?那你為什么不…”
她沒有再說下去。
說到后面的語氣帶有了些許個人情緒。
個人情緒是在正常的情況下才有資格宣泄的。
而她,是沒有底氣有個人情緒的。
她不管是走投無路,她還有請求需要張兮幫助她完成。
就目前而言,她沒有別的什么可以許諾給他,如果他看上了自己,那么,這或許,就像狄俊的勸告,對她,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拍就怕,他看不上。
“是在塔里面的時候,霧氣雖然大,但離得近了,其實也是能夠看清楚部分的!睆堎饩拖惹暗膯栴}進(jìn)行了一個解釋,他只是站在姚語的身后,他有在上下仔細(xì)的打量,眼睛里,卻沒有半點兒邪惡的色彩,像是認(rèn)真的在找著什么東西。
“哦。”
姚語應(yīng)了一聲。
張兮沒有再說話。
房間陷入沉默。
姚語無法看到張兮到底在做什么,她只是感覺身體在不斷地發(fā)熱,而張兮又好像一直在她的身后看著她的身子。
她背對著張兮,并不知道張兮已經(jīng)背對著她,對她的這具能讓人豪擲千萬的身體沒有半點兒留戀。
“你到底想干什么?”
背對著,所以姚語不知道。
這種沉默,這種處境,不斷的挑戰(zhàn)著她的底線。
在其他的男人面前,她還是那個逍遙樓的頭號花魁,可是很高傲,很艷麗,魅力四射。
此刻,她的所有偽裝都沒了,汗流浹背的她,被浸濕的頭發(fā)粘黏在身上,哪里還有魅力。
“痛快點!
處于崩潰邊緣的她,一改以前形象,不管不顧的喊了起來:
“是不是饞我的身子,要是饞我的身子,我,也沒得選,反正,你也喂我吃下了那種藥。你也是個男人,痛快點,可以么!”
房間外面,就是怕打擾到刻意隔了一段距離,但想著是不是可能會有吩咐便又沒有離開的狄俊聽到這一聲,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然后快步離開。
周圍很遠(yuǎn),都再沒有除里面兩人外的任何人影,就連小動物,也提前被狄俊給清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