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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女生小說 > 毒女戾妃 > 086章 賜婚圣旨下
  “是他。”云曦點了點頭,說道,“今天一早,我娘跟我哥去謝府送禮,我站在府門前送他們。這時,段輕塵的馬車從我家門前經(jīng)過。

  有一卷畫軸正好掉在我家門前。我好奇便撿了起來。

  段輕塵這時走來說,畫上的人是他的未婚妻,還說未婚妻去了很遠的地方,段奕,你聽說過他的未婚妻嗎?”

  段奕的眉尖微微動了動。

  但很快,他微笑著伸手撫著她的臉頰,說道,“別人有沒有未婚妻,和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不要多想,你只需要在家里好好的待著,等皇上那兒的圣旨下來,本王就將你娶進府里來!

  云曦低著頭,神色有些隱憂,“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怪怪的。我是不是有其她的姐妹,而我不知道?”

  “你沒有其他的姐妹,但,這事兒也沒有什么奇怪的,沒有血親關(guān)系長得像的人大有人在,比如你的舅舅同我,不是很像嗎?”段奕安慰她輕聲說道。

  “是嗎?”云曦抬頭看他,他的目光中是滿滿是溫柔與包容。

  的確,段奕同她的舅舅端木斐長得太像了,舅舅簡直是若干年后的段奕。

  “當(dāng)然。”他溫聲說道。

  她凝眉想了想,也許有這種可能。

  段奕伸手撫向她的眉尖,笑道,“再愁下去,額頭上就會長出皺紋了,本王可不想娶一個嬤嬤回來。”

  云曦馬上挑眉,唇角一撇,“段奕你敢嘲笑我變老變丑了?”

  “沒有。”段奕伸手將她環(huán)在懷里,唇角眼角都噙著笑意。

  幾句調(diào)笑的話后,她臉上的隱憂已不見了,依舊是見一事忘一事。

  又想起她小時候也是這般模樣,越發(fā)覺得有趣。

  “還沒有?笑得賊兮兮的!”她跳起來去揪他的衣衫,忽然又想起這次來的目的。

  段奕一直藏著掖著不給她看傷,她才偷偷爬墻進王府。

  云曦伸手過去雙手猛的一扯。

  段奕沒想到她如此大力,外衫與里衫一并都被她扯開了。

  他慌忙伸手去護,揶揄笑道,“曦曦,洞房的日子還沒有到,你就迫不及待了?”

  胡說什么呢?

  云曦斜睨了他一眼,“快脫了給我看看!”

  “不脫!

  “脫了!”

  “好,脫了——,身子骨長圓潤了?這兒肉太少,一只手掌還不夠捏捏呢,腰還是這么細(xì),沒見長肉,這兒骨頭都出來了,捏著手疼!

  “段奕,你脫我衣衫做什么?你……你……你摸哪呢!快放手!啊——,疼——”

  屋子里,乒乒砰砰聲音不斷。女子一聲尖叫后,沒聲兒了。

  周嬤嬤與朱嬸將仆人們趕走后,兩人在門外攏著袖子閑聊。

  “周姐姐,你說屋子里,王爺跟曦小姐這是好事成了沒有?后面沒聲兒呢?”朱嬸將耳朵貼在門上費力地聽著。

  王爺?shù)奈葑佑执螅瑥睦镩g傳到外面,聲音太小。

  周嬤嬤一張胖臉緊貼在門上都擠得沒了形。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說道,“我聽見曦小姐在喊,脫她衣衫了,又喊疼了,這八成是事兒成了。

  太后吩咐我在王爺?shù)奈堇稂c了合歡散。而且……還是大劑量的。兩人待上一柱香的時間,不成也得成!

  朱嬸望天嘆息一聲,“皇上的圣旨一直不下來,王爺就不能正大光明的娶曦小姐,太后也是急了!

  周嬤嬤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說道,“誰說不是呢,但咱王爺又是個冷水壺,曦小姐都來了好幾回了,就沒見他將事情辦了!

  朱嬸上前拉著她往外走,笑道,“這回太后就放心了,我回廚房里燉雞去!

  周嬤嬤也喜道,“兩只,兩只,一只不夠!”

  “那是當(dāng)然了!眱蓚嬤嬤歡喜的走了。

  段奕書房的里間里。

  云曦半光著身子坐在地上,伸手捂著腳指頭,擰著眉毛疼得淚花都出來了。

  “看看你,踢東西也不看著踢,你踢那爐子做什么?這可是銅爐。三十多斤重呢!”

  段奕埋怨的說著她,也坐在地上,給她包著腳指頭上的傷。

  “段奕,這夏天都快到了,你屋里還生什么爐子?我熱得汗都快出來。”

  云曦將頭發(fā)挽了起來,反正衣衫被他扯破,干脆脫了,只穿了一身褻衣坐在地上,拿著一本書扇著風(fēng)。

  段奕也是面色泛紅,額間溢出汗來。

  他朝云曦看去,只見她胳膊腿都裸露著,胸前只裹著一件桃色肚兜。

  因為隔得近,他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的女兒香。

  一張小臉更是熱得如早春的桃花瓣,白里泛著粉紅,兩眼水瑩瑩,唇色櫻紅,整個人如一盤誘人的可口菜肴。

  他喉間一陣發(fā)干,飛快地包好了她腳指頭的傷,合上藥箱就走開了。

  云曦也一直盯著段奕在看,只覺得他今日看著比以往都要俊朗。

  眉宇間藏著英氣,墨色劍眉微微斜飛,狹長鳳眸灼灼生輝,一線櫻色唇瓣,不知是不是被她吻過的原因,比前幾日更紅潤。

  她不由得伸舌添了添自己的唇,從地上爬起來就朝他走過去。

  段奕放好藥箱子,才一轉(zhuǎn)身,便見她的兩只胳膊如蛇一樣的攀上他的脖子,仰頭看著他,兩眼迷蒙,唇瓣艷紅。

  他正要低頭吻下,不經(jīng)意看到被云曦踢翻的香爐里滾出的香料塊。

  然后,他的眉尖微微一皺,推開云曦去看香爐。

  云曦被他大力地推開只覺得頭重腳輕,身子往地上一倒。

  段奕只得轉(zhuǎn)身回來扶她。

  “段奕,你跑什么?”她惡狠狠的抓著他。

  他抬腳將香料塊踩熄滅了,然后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揶揄笑著說道,“曦曦想洞房嗎?”

  云曦微怔,“那個……其實……”心中有無數(shù)頭小鹿在奔跑,一張小臉更是紅得如煮紅的蝦。

  “曦曦知道怎樣洞房嗎?”他的聲音微啞,但臉上卻是笑意濃濃。

  云曦身子一僵,怎樣的?貌似……,她要不要先去問問娘?

  要是鬧了笑話,會不會被段奕笑一輩子?

  她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窘在當(dāng)?shù)亍?br />
  趁著她發(fā)怔的當(dāng)頭,段奕將她攔腰抱起,走進一側(cè)的凈房里。

  凈房的大浴桶里裝著滿滿的涼水,段奕掬了一捧涼水抹在她的臉上。

  云曦凍得一個機靈清醒過來。

  她發(fā)現(xiàn)身上有些涼,低頭看去,身上就只有巴掌大的布遮著,當(dāng)下就冷了臉,“段奕,這是怎么回事?”

  段奕拿來干布巾給她擦臉,唇角噙著笑,“我只脫了你的外衣,后面的可是你自己脫的。嗯,還有我的衣衫也是你脫的!

  “有……有嗎?”云曦的頭有些暈,貌似,好像,她這么干過。

  她有這么猴急嗎?

  段奕的衣衫都被她扯破了。

  “曦曦!彼樟四樕系男θ荩f道,“雖然我們身邊的人是一番好意,但皇上一直壓著圣旨不發(fā),你便上不了段氏的宗祠族譜。

  我便不能光明正大的娶你,而我不想你沒有名份。

  還有,我更不想草率的與你洞房。我們的洞房夜應(yīng)是大婚的晚上,有艷紅的喜字,有所有人的祝福。你鳳冠霞帔出閣,我十里紅妝相迎。”

  “段奕……”她抬眸看向他。

  段奕捧著她的臉深深的吻下。“等我……”

  ……

  書房的門兩個多時辰后才開。

  “王爺!敝軏邒吲c太后的大嬤嬤瑞嬤嬤領(lǐng)著兩個太監(jiān)候在門外,兩人都是一臉的喜色。

  段奕往她們身后看去,一大桶水放在地上,正冒著熱氣。

  兩個人,只有一桶水?

  他微微挑眉,但還是點了點頭,“嗯,抬進去吧!

  放好水,兩個嬤嬤帶著兩個太監(jiān)飛快的跑掉了。

  著在屏風(fēng)后的云曦叫了三聲周嬤嬤都沒人理她。

  “不是有我在嗎?要嬤嬤做什么?”段奕走進來將她抱進凈房。

  “你放我下來,我能走路。你受著傷呢!痹脐厣焓滞扑。

  “哪里有什么傷?瞎操心!倍无鹊皖^看了她一眼,將她放進浴桶里。“還有,這幾天,都只能這么抱著你出門!

  云曦挑眉,“為什么?”

  段奕幫她挽著頭發(fā),以免被水浸濕,“哄太后開心,還有,你腳上有傷!

  “僅僅破了點皮,又不妨礙走路,哪里就嬌氣了?但,這和哄太后開心有什么關(guān)系?”云曦不解地問道。

  段奕俯身下來在她耳畔說道,“她在我臥房里放了合歡散,以為我們圓房了。”

  云曦:“……”

  藥劑量有些大,云曦沐浴后依舊昏昏入睡。

  段奕將她從浴桶里拎出來時,她也只撩了一下眼皮,仿若貓兒一般又耷拉下了腦袋,窩在他懷里。

  他咕咕笑起來,“你這般睡著,趁機和你圓房了你也不知道!

  “你敢說話不算話?你說過要十里紅妝相迎,要我霞妝鳳帔出嫁!痹脐厣焓?jǐn)Q著他的腰間肉。

  只是她手上無力,段奕只覺得如撓癢一般。

  云曦睜開眼來。

  剛才她是腦中迷糊才揪起段奕不放,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她過火了,要是她把段奕吃了,估計以后,他會一直笑她。

  “記性倒是不差,記得晚上不要滾到我的懷里!倍无葘⑺旁诖采,揚眉笑道。

  布巾散開,露出她玉色肌膚。

  她比去年時長得豐盈了不少,腰姿更纖細(xì),一雙玉兔兒更挺然。

  艷色的床,襯得如玉瓷兒一樣的她,妖嬈極致。

  段奕一時怔住了。

  映象中,她一直是九歲半時調(diào)皮的小丫頭。

  他沒想到,長大的她竟是這般極致的美,世間獨一無二的美。

  云曦正在困乏著,沒去留意他的神色。

  她翻了個身,扯過被子往身上一裹,滾到床里側(cè)去睡了,口里還含含糊糊地說道,“記得晚上睡小榻,別來錯了地方。”

  段奕將她的頭發(fā)攏在被子外面。

  他隔著被子摟著她,低低啞啞地說道,“終于等到你長大了!

  云曦已經(jīng)睡著了。

  ……

  瑞嬤嬤一路小跑,在廚房里找到了德慈太后。

  她歡喜地說道,“太后,成了,成了,藥起作用了!

  德慈正忙著吩咐朱嬸等人備晚飯,又命人取來了老參命朱嬸放在雞湯里一起燉著。

  “文火熬著,到了晚飯時正好可以喝湯了。”

  然后,她拉過瑞嬤嬤走到廚房的外面,小聲地問道,“可真的瞧見他們圓房了?”

  瑞嬤嬤一臉喜色,笑道,“錯不了,太后,屋里亂成一團,床上都亂了,老奴帶著人抬洗浴水進去時,王爺還將人全趕了出來,他自己給曦小姐洗浴呢!

  “哦?他還是個貼心的人,那丫頭,不會嫌棄他了吧?”

  “太后多心了,看起來,曦小姐同王爺關(guān)系很好呢。”

  兩人邊說邊笑。

  “只是……”德慈太后的神色忽然變得憂慮起來,“皇上的圣旨一下不下來,可怎么辦?這孩子不是沒名份嗎?”

  瑞嬤嬤安慰她道,“自有王爺操心呢,太后您就不要多想了。咱們又幫不上忙!

  德慈馬上說道,“誰說幫不上忙?你現(xiàn)在去一趟宮里,命尚衣局的人多裁幾套衣衫給她!用王爺?shù)拿x。”

  瑞嬤嬤眉眼一亮,喜道,“是,老奴這就進宮去!

  段奕換了身衣衫走出書房,關(guān)了門,快步朝前院走去。

  前院的正廳里,青一正候著。

  “主子!

  段奕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皇上似乎不太著急啊。”

  青一眨了眨眼,“主子的意思是……”

  “吩咐下去,鬧得他心驚一場!”

  “是!皇上想將主子一直困在那兒,實在太卑鄙了!”

  ……

  云曦睡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屋中就只有她一人,而段奕不在。

  她揉揉發(fā)暈的頭推被起床,又在段奕的衣柜中找出了一套女衫穿了。

  依舊沒有走正門,而是來到側(cè)門附近的圍墻處,暗衛(wèi)馬上跳了出來,“曦小姐,王爺吩咐了,你不能隨便出府。”

  云曦眨了眨眼,笑道,“我不出府,我只是……隨便走走,隨便走走!比缓,她一指暗衛(wèi)的后面,“王爺來了!

  暗衛(wèi)馬上回頭,云曦拿出藏在身后的棍子用力朝他一劈,暗衛(wèi)便倒在了地上。

  她拍了拍手,嘆口氣說道,“本小姐不做金絲雀,不能事事由你們王爺操心著做完。所以對不起啦,待我事情辦好,一定給你多發(fā)賞錢!

  她腳尖在墻院上一點,輕快的跳出了院墻。

  外面的青二與青衣早已離開了。

  她悄悄走到街上買了一匹馬,快馬加鞭趕到了城外的臥龍山。

  趙勝見她忽然來了,有些訝然,“大當(dāng)家,您咋來了?”

  不做山匪的趙勝又胖了不少,肚子看上去跟一個懷了六個月的孕婦差不多大了。

  “讓你減減肥!痹脐赝拇蠖亲悠沉艘谎。

  李安哈哈大笑起來,“表哥,我就說你整日除了吃啥事也不干,一定肥得惹得厭惡,果然,哈哈哈,曦小姐嫌棄你了!”

  趙勝怒目:“……”

  他的胖不是吃的,是睡的好不?寨子里得了二十萬兩銀子,不愁吃穿,可不就胖了?

  云曦笑了笑,說道,“趙大哥,這次我來,便是有差事找你們辦!

  兩人馬上來了精神,摸拳搓掌笑道,“大當(dāng)家,什么事?”

  “繼續(xù)做山匪。最好是鬧得城外雞犬不寧。”云曦狡黠一笑。

  趙勝與李安互相看了一眼,一臉的詫異,“大當(dāng)家,你說,怎么做?”

  云曦從袖中取了一張紙鋪在二人面前,“照上面的樣式,馬上裁衣三十套,然后,跟我下山搶劫!只搶人,不搶錢!”

  兩人看了一眼那張紙,頓時吸了一口涼氣,“大當(dāng)家,這……”

  “放心,不會有事的!

  趙勝與李安只得硬著頭皮答應(yīng)下來,“是!

  ……

  段奕來到書房,屋中已不見云曦的身影,只留了一張紙條,“去去就回。”

  去去就回?

  他微微擰眉,揉碎了紙條。

  只去去就回就好了,又不聽話的跑掉。

  他在府里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院墻邊倒著一個暈過去地暗衛(wèi),臉色更加郁黑。

  ……

  臥龍山。

  隱在樹叢間一身紅衣的趙勝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對云曦說道,“老大,咱們可是冒牌的,萬一真的主出現(xiàn)了怎么辦?前兩次搶人是運氣好,遇到兩個商人,這回要是真的紅衣門的人來了呢?”

  “沒有真的!出現(xiàn)的都是假的!痹脐孛嫔惑@。

  臨近黃昏時,山道上又來了一群人。

  五六個挑著行禮的仆人,中間有一頂轎子晃晃悠悠的走著,最前面是個騎馬的斗笠人。

  云曦手一揮,“搶了那轎子,別的人不管。”

  “是!”趙勝應(yīng)道。

  他欲哭無淚。

  他真的不想當(dāng)山匪,以前干的也是假的,這回冒充紅衣門,那可是一直被通緝的對象啊。

  但,老大下了命令,又不敢不從。

  一眾人沖下山坡來。

  云曦往臉上蒙了塊紅綢布也跟著下了山。

  幾個仆人嚇得尖叫起來,“紅衣門的人來了,快跑!”幾個仆人丟了行禮一路往城中逃去。

  趙勝等人去搶轎子。

  只聽一個聲音說道,“不用搶,那轎子是空的。爺?shù)鹊木褪悄銈儯 ?br />
  云曦一驚,馬上扭頭朝馬上那人看去。

  心道糟糕,他怎么來了?這世道可太小了。做個賊也能遇到熟人。

  她閃身往后退,但還是慢了一步,馬上的人腳尖在馬背上一點,伸手一撈便將她捉住了。

  反手鉗著她的雙手,將她的臉湊近他。

  “蒙了面就以為爺不認(rèn)識你了?段奕家里窮得沒銀子了嗎?要靠你打劫來貼補家用?

  那你還嫁給他做什么?還是日子過得太無聊?再玩刺激的?”那人微微勾起唇角,揶揄一笑。

  因為雙手鉗著她的雙手,他便俯下身用牙齒咬掉了她臉上的蒙面巾。

  溫?zé)岬臍庀涞剿哪樕希s緊將身子往后退。

  “顧非墨,怎么會是你?”她驚訝的看著他。

  “怎么就不是我了?我不止一次說過,技藝不精亂惹事會喪命的,你為什么不聽?才出手幾招便被我捉住了,居然還想著打劫?”他依舊諷笑道。

  “老大!”趙勝幾人見她被捉,紛紛提刀來相救。

  “都退后,你們打不過他的!痹脐貒@了口氣。

  “可是大當(dāng)家……”

  “大當(dāng)家?”顧非墨挑眉一笑,“謝云曦,你究竟有幾個身份?居然還是土匪頭子?我想入伙,還收不收人?做小嘍啰也行。”

  趙勝與李安同時怔住了,互相看了一眼,這是什么情況?

  顧非墨的神色忽然一凜,對眾人喝道,“不想死的話,全部都藏起來!最好滾回你們的寨子里去!”

  趙勝看向云曦。

  云曦點了點頭,“藏起來吧。有不少人騎馬朝這里來了!

  趙勝的神色也是一變,朝眾人一揮手,雙龍寨的人全都快速的往臥龍山而去。

  顧非墨松開了云曦的手,飛快地去脫她的一身紅衣。

  云曦伸手去護,怒道,“顧非墨,你想干什么?”

  “不想死就快點脫掉!”他低喝一聲。

  然后飛快地扯掉了她的一身紅衣,脫了他的一身墨色披風(fēng)裹在她的身上。

  又撕了一塊布條蒙在她的臉上。將紅衣卷包了兩下塞進自己背后的行囊里。

  不多時,幾十個騎馬的黑衣男子到了他們的近前。

  當(dāng)先一人著一身月牙白長衫,披著墨色披風(fēng),神色冷俊。

  云曦袖中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隔得如此近,她卻不能一刀宰了他。

  南宮辰,南宮辰,他改了一副容貌,她知道是他,這氣息,錯不了!

  她低下頭,不再看他。

  顧非墨馬上將她的胳膊摟緊,再看向南宮辰便是一臉的諷笑。

  南宮辰看了一眼云曦后對顧非墨道,“原來是顧公子,顧公子這是要出城嗎?”

  “本公子去哪兒,連家父家母都不操心,唯一操心本公子的是一條大黑狗,它一直追著本公子跑了許久。

  大約擔(dān)心本公子將他甩了,沒狗糧吃會餓死,k公子,你又操心本公子什么呢?”顧非墨揚眉,聲音淡淡。

  話里含針在辱罵,南宮辰的臉色迅即一變。

  “你們有沒有看到紅衣門的人?山民們在傳言,說這一帶有紅衣門的人出沒!

  顧非墨的眼皮撩了撩,嗤笑一聲,“琸公子簡直是在睜眼說瞎話,像本公子這等玉樹臨風(fēng)京中第一美男遇到紅衣門的人,早被對方抓了去,但如今琸公子見到完好的本公子在此,可見這里沒有紅衣門的人出沒!

  南宮辰忍著一肚子的火,打馬正要離去,猛然又發(fā)現(xiàn)坐在顧非墨馬前的蒙面女子。

  女子剛才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一指云曦,“顧公子,這位是誰?”

  “和你有關(guān)嗎?這是本公子的未婚妻。”

  南宮辰有些訝然,“不曾聽說顧公子有未婚妻,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顧非墨忽然呵呵一聲冷笑,“琸公子,本公子好像跟你不熟悉吧,什么時候取媳婦,與你何干?”

  南宮辰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咬了咬牙,從牙縫里擠了兩個字,“告辭!”

  顧非墨下巴一抬,淡淡說道,“不送!”

  南宮辰手一揮,帶著幾十人浩浩蕩蕩的朝城里而去。

  一群人走后,云曦馬上從顧非墨的馬上跳下來。

  她扯掉身上的披風(fēng)扔給他,將手一伸,“我的衣服還我!”

  顧非墨唇角一撇,從背囊里取出她的外衫扔給她。

  “當(dāng)然還你,不然啊,段奕那廝還不得將我顧府的墨園再次掀個底朝天?”

  云曦穿好外衫,挑眉問道,“他掀過你的墨園?”

  顧非墨哼了一聲不說話。

  云曦望向漸漸西沉的太陽說道,“剛才多謝你,我得走了!

  “你想見死不救?”顧非墨打馬過來跟上她的腳步。

  云曦回頭,眨了眨眼問道,“難道南宮辰想殺你?”

  “他有那個本事嗎?”顧非墨輕嗤一聲,他指了指西邊天際所剩不多的夕陽余暉說道,“現(xiàn)在回城,只怕已經(jīng)趕不上關(guān)城門的時間了,我?guī)湍憬饬藝,你不收留我一晚?想我被野獸吃掉?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云曦低頭默了片刻,“跟我走吧!”

  趙勝一行人已先一步回了臥龍山,見云曦將那個他們打劫過的人帶回山上,驚得個個睜大雙眼,“老大,他是外人,怎么也帶到山上了?”而且這人還好兇。

  “外人嗎?”顧非墨齜著牙,伸手一拎將趙勝拎離地面。

  趙勝如今胖得沒有二百五也有二百三十斤,顧非墨只單手便拎起,一眾人嚇得臉色都白了,紛紛跑開,再不敢招惹他。

  趙勝嚇得都要哭了,就說了,就說了,大當(dāng)家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還是趕緊躲起來吧。

  云曦淡淡看了他們一眼,沒什么表情的走開了。

  顧非墨伸手一撈將趙勝又抓了回來。

  “公子,您吩咐。”趙勝很想哭,他今年一定沒有燒好香,打個劫還能打個祖宗回來。

  顧非墨望向云曦離開的地方,拍了拍趙勝的肩頭說道,“你們老大住哪處院落?我要住她隔壁,否則——”

  他臉色一沉,又將趙勝提離了地面。

  “沒……沒問題,她住后山一個獨立的小院,有兩間屋子,有一間空著的原先是她大哥楓公子住著!

  “楓公子?”顧非墨忽然笑了,伸手拍拍趙勝的肉臉說道,“所以說是一家人嘛,楓公子是本公子的師兄,住你們大當(dāng)家隔壁,理所應(yīng)當(dāng),對不?”

  “對對對!壁w勝連連說道。

  說不對會不會被打死?你又不是她親哥啊,楓公子知道也不會饒了他們。

  算了,過了這一關(guān)再說,大當(dāng)家對不住了,你就犧牲一點色相吧。

  月色太亮,從窗外照進屋里一地雪銀,刺目得讓云曦怎么也睡不著。

  她正合衣躺在床上,數(shù)著一條魚兩條魚……三百六十一條魚,忽然聽到隔壁屋子里有聲響。

  她眉尖一擰,誰這么大膽敢住在她的隔壁?

  她冷著臉抬腳將隔壁屋子的門踢開了。

  屋里的男子正在脫衣,赤著上身,月光照在身上閃著瑩瑩的光,眉目如畫,一臉的驚訝,但也微微帶著驚喜。

  云曦怔在當(dāng)?shù)亍?br />
  顧非墨也一時怔住了。

  她轉(zhuǎn)身便走,顧非墨大步追來。

  “顧非墨!”她忽然說道,沒有轉(zhuǎn)身,“你若再跟上來,我便不認(rèn)識你。你我君子之交應(yīng)淡如水知道不?”

  顧非墨默了默,扯唇冷笑道,“誰要跟著你了?我是去關(guān)門,難不成你會替我關(guān)門?這門的插軒可在里面,你想好心也幫不了忙!

  云曦眼睫閃了閃,沒再說話,很快回了自己的屋子里上床睡下了,睜著眼數(shù)到五千多條魚才睡去。

  顧非墨披了件外衣,坐在院子里抬頭看著月亮,一直到月兒西沉。

  ……

  東平侯的二公子安昌隨以以龍寨的人回了京中后,跟著醉仙樓的名號一起名聲大漲。

  他也由曾經(jīng)的夫子舉薦到了翰林院做編修。

  雖然安夫人還是沒有同意他回東平侯府,但比剛出府時,過的日子寬裕多了。

  他買了一座小院,自力更生的過著日子。

  鄰近二更天的時辰了,院中忽然來了幾人。

  他驚訝著丟棄書本推門來到院中。

  來人一身玄色斗篷,遮著面孔,不知是誰。

  但跟著斗篷人身邊的一個人他再熟悉不過了。

  青一嘿嘿一笑,“昌公子,好久不見!

  “你……你們……你們想干什么?”安昌神色有些緊張,他記得清清楚楚,奕親王身邊的這個婪寵拳頭著實厲害,打得他鼻子痛了許多天。

  斗篷人忽然說道,“進屋說話吧,昌公子!”

  安昌一下子睜大了雙眼,“奕……奕……”

  青一捂著他的嘴巴,沉聲說道,“都說了進屋再說。”

  真是個書呆子,大半夜的他一聲尖叫,好么,左鄰右舍都聽見了,王爺?shù)纳矸莶痪捅┞读耍?br />
  安昌被青一與青峰拖進了屋子。

  段奕隨后跟著走了進去。

  安昌喘了口氣對段奕行了一禮,問道,“王爺半夜三更來小臣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段奕上下看了他一眼,說道,“曦小姐曾經(jīng)救過你,還給了你不少幫助,你是不是到了該報恩的時候了?”

  安昌直起身子來,冷聲說道,“王爺,昌要報恩,也只能報曦小姐的恩,也不是王爺來過問。”

  這書呆子,青一朝安昌直翻白眼。

  段奕也不惱恨,繼續(xù)說道,“因為本王已請旨,求娶曦小姐。所以,本王與她,你可以當(dāng)一家人看待了!

  安昌一臉的驚訝,“你……你要娶她?”

  “沒錯!倍无赛c頭。

  安昌低下頭,嘆了口氣,“她當(dāng)?shù)媚闳⑺,我配不上。?br />
  當(dāng)然配不上了,書呆子,青一繼續(xù)翻白眼。

  段奕又道,“可是本王卻無法回京。昌公子難道不幫上一幫曦小姐,讓本王回京好迎娶她?”

  安昌搖搖頭,“王爺說笑了,昌只是個翰林編修,手里沒什么權(quán),怎么幫王爺?”

  段奕抬腳緩緩地踱著步子,說道,“你也知道,如今紅衣門的人在京城附近鬧得人心惶惶,而這紅衣門,也只有本王才熟悉他們的詭計。

  但是,皇上卻一直將本王困在青州,不讓本王回京,所以,才導(dǎo)致紅衣門的人越發(fā)的猖獗。”

  安昌低頭想了想,“王爺?shù)囊馑际牵璩t衣門的機會回京?”

  “沒錯!倍无赛c頭,“只是皇上做事太慢,本王想請昌公子幫個忙,發(fā)動你的同窗們來行事!

  安昌眨眨眼,“王爺,怎么行事?昌一直想報小姐的恩,既然曦小姐要嫁王爺,昌幫王爺也是一樣的!

  段奕微笑道,“昌公子還記得曦小姐說的話吧,她說文人的筆可勝過武士的劍,你只需……”

  ……

  次日,宮中的早朝炒成了一片。

  “皇上,紅衣門的人搶了微臣的一個莊子的財物啊!

  “皇上,紅衣門的人綁架了我侄子,家中洗劫一空啊!

  “皇上,我兒顧非墨從昨日出城到現(xiàn)在還未歸,仆人們說是被紅衣門的人捉去了。求皇上派的援救啊!鳖櫪咸珟燁濐澪∥〉墓蛳虑笾。

  援救,援救,到哪兒援救?

  元武帝氣得直拍桌子,找人找了這么多天,一點消息也沒有,一群廢物!

  顧將軍都被捉了,這紅衣門是猖獗到了什么地步!

  “皇上,甘霖學(xué)院的學(xué)子們都跪在宮門前,請求皇上召回奕親王來除紅衣門!”

  “皇上,下旨吧,青州的旱情也解決了,奕親王在那兒可是大材小用了呢!”

  元武帝氣得咬牙,“傳旨,召奕親王回京。”

  八百里加急,早上傳晚上便到了。

  接旨的是裝成段奕的青隱。他彈了彈圣旨,對傳旨的人道,“本王覺得青州的事宜還未處理好,不急!”

  八百里加急又回復(fù)元武帝段奕的話。

  元武帝氣得將御書房的桌子都掀翻了,“他倒是賴上那里了?呵,敢抗旨?”

  福公公在一旁說道,“皇上,依老奴看,奕親王這是堵著一口氣吧,他在那里待了這幾個月,想必心中有怨言,

  才會這么說吧,太后不是給他請了旨求娶謝副指揮使的妹妹嗎?皇上不如就答應(yīng)了,這娶媳婦的大事,他還能不回?”

  元武帝哼哼了兩聲,“你說的有理,就這么辦了。兩道圣旨,一道賜婚,一道催他快回京,另外加上一句,讓他早日完婚,看他還耍不耍賴!”

  “是,奴才這就傳旨下去!”

  ……

  賜婚的圣旨傳到夏宅,夏玉言半是欣喜半是憂的接了圣旨。

  喜的是婚事總算是定了,憂的是,女兒跑哪兒去了?

  拿賞錢打發(fā)走了太監(jiān),夏玉言忙叫府里的人繼續(xù)尋云曦,兩天不見女兒的人影,她愁得不得了。

  “白虎!快,再帶幾個人出門去找小姐!聽說有什么紅衣門的人在搶人呢,這都兩天了怎么還不回家?都是你們這些人護的她,才讓她的性子越變越像男子了!

  白虎眨了眨眼,曦小姐出門還用得著找?多少人盯著她呢。

  還有紅衣門,要不要說實放話?

  玄武拍拍他的肩膀,“英明神武的大管家,夫人讓找就找啊!

  白虎嘆了口氣,好歹他也是堂堂暗衛(wèi)一名,咋當(dāng)起了管家了呢?

  兩人硬著頭皮只得吩咐人去尋。

  青衣回了夏宅直奔云曦的園子。

  夏玉言聽說青衣回來了,馬上從夏園來到曦園。

  卻見青衣與吟霜還有青裳三人正在屋中忙著收拾物品。

  她一臉驚異,“你們這是做什么?”

  “小姐搬家啊。”

  “搬家?搬哪兒?”夏玉言心中一慌,“她舅舅接她走?”

  青衣回頭一笑,“夫人,小姐是去奕王府。”

  “王……王府?”夏玉言松了口氣,但旋即,她臉色一沉,“這……這還未出閣,住在那兒只怕不好!

  “夫人。”青衣扶著夏玉言坐下,笑嘻嘻說道,“太后娘娘吩咐下來的,奴婢們也沒有辦法?

  反正早一日住在一起晚一日住在一起,有什么關(guān)系?婚都賜下了,您還擔(dān)心什么?”

  “關(guān)系大著呢,女孩子會吃虧,你們丫頭不懂!”夏玉言依舊沉著臉,“不行,我去同太后說說!

  “夫人!”青衣扶額,“王爺天天擔(dān)心曦小姐,才留曦小姐住下的!

  “家里不好嗎?王爺還擔(dān)心?”夏玉言不解的問。

  青衣望天,擔(dān)心隔壁有個睿世子好吧,還擔(dān)心神出鬼沒陰魂不散的顧非墨吧。

  但說多了又擔(dān)心夏玉言胡思亂想,青衣遂說道,“圣旨下來后,王爺說,百日內(nèi)會迎娶曦小姐!

  “這么快?”夏玉言驚得站起身來,“我們還沒有準(zhǔn)備呢,這,嫁妝,嫁衣,還有……”

  青衣笑道,“王爺和太后都說了,您什么都不用操心,最多日子選好后通知您,曦小姐會回家從夏宅出閣。”

  夏玉言吶吶說道,“哪有這樣嫁女的?娘家什么都不管?”

  但三個丫頭又將她丟開了,各自忙著收拾物品去了。

  ……

  雙龍寨。

  云曦來到寨中的正廳,見滿滿的站了一屋子的人,卻是鴉雀無聲,她一臉驚訝。

  拉著一人問道,“出什么事了?”

  哪知所有人都跪下了,“奕王妃金安!”

  云曦一時怔住。

  “王妃,一定要本王親自來接,才回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