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偏頭疑惑,走廊窗欞的光落在他澄澈眼眸里,他似有不適,輕眨一瞬,眸光晃蕩如星河的水。
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wink歪頭殺。
簌棠被可愛暴擊了,內(nèi)心激動了。
但語氣仍舊平穩(wěn):我又沒做虧心事,有什么不能直接進(jìn)的。
言罷,她抬起衣袖,直接敲響了門。
屋內(nèi)頓時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下來,少頃,灌灌冷聲道:誰?
青耕有隱蔽之法,簌棠也不是沒有,她能保證屋內(nèi)任何人都感應(yīng)不到她的氣息。
但她輕笑著:是我,不必跑,我沒惡意。
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砰地一下推開了門。
屋內(nèi)的眾人:?
祁以遙率先反應(yīng)過來,暗自運起靈力,灌灌還是鳥型,跳上爾白肩頭緊惕望向門口。
簌棠與浮桑都不是普通之輩。
抬眸,運氣,在屋內(nèi)暗潮洶涌的仙族靈力瞬間被壓制住,縱使青耕鳥通身又散出靈光,下一刻,被浮桑淡淡掃了一眼就偃旗息鼓。
無聲的對峙開始了。
簌棠好似未察覺眾人的警惕般,眼光瞥過爾白,只是笑笑:其實,我早就知道爾白是九尾狐了。
嘶,但是他真的好美。
開門見山,這本是灌灌最擔(dān)憂的事?芍苯犹羝,反倒是誠意。
但你看,這些日子以來,我可曾追究過?連你上門,我也沒有事先催促,多加為難。視線從美人身上離開,她看著灌灌。
灌灌垂下眼,避開了簌棠的視線。
但若它真的對簌棠無比警惕,不會讓她離開視線范圍一秒的。
別開視線,何嘗不算放松下來。
還有祁仙子,若你并不想待在魔殿,也不必不告而別啊。簌棠又看向祁以遙,無論怎么說,此為魔界境內(nèi),我不可能對仙族全然不設(shè)防。但你是仙使,日前我們也算相處愉快,與我商量又何嘗不可呢?
祁以遙渾身一僵,指尖流轉(zhuǎn)的靈力不自覺弱了下來。
簌棠環(huán)視一周,眾人都變得乖覺起來,對自己這招以退為進(jìn)很滿意。
有時候,真誠真的是談判的必殺技。
當(dāng)然,還是那句話這是魔界,她是老大,有誰不服,她有的是辦法讓他服。
好了,那現(xiàn)在,我們一起坐下來好好談吧。簌棠道,眼神又不自覺飄到天仙美人爾白身上。
一旁已站去木柜的浮桑瞥了她一眼,好似察覺到什么。
也算是看出來她的糊弄能力有多強了。
你身上,仍有類的邪氣,因此才會被類糾纏。但浮桑有更高效直接的方法,他仰首,目色高傲,看向爾白,我可替你消除。
簌棠詫異側(cè)目看他,沒想到貓貓還有這一招。
好助攻。
當(dāng)真?灌灌復(fù)又心生警惕。
比之簌棠,實則它心中更怕這個每每見面,輕而易舉就能壓制它,且當(dāng)真付諸行動的獸族。
浮桑淡淡掃它一眼,果真,灌灌又覺得難以言喻的戰(zhàn)栗感沿著脊背攀附。
同樣有感受的,還有爾白與青耕。
是是不是你告訴她的?縱使心頭頓起悶意,灌灌仍咬著牙問浮桑。
浮桑輕呵了一聲,仿佛是覺得它的問題可笑。
看好便是。
話語落下的一瞬,白貓柔軟的毛發(fā)溢出點點金光,譬如浮光碎金,又好似天邊燦然的流星,一剎那,飛入爾白體內(nèi)。
灌灌和祁以遙甚至來不及阻止。
金光沒入爾白身上的同時,一陣邪氣忽起,縈繞在爾白周身,似乎在對抗。但沒過一會兒,邪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這便沒了嗎?爾白仍有些怔愣。
嗯。浮桑聲音淡淡,類會助惡念滋生,想必你近來飽受折磨,如今便不會了。
爾白沉默,似在感受。
灌灌忙問他如何了。
真的好多了爾白唇角微微帶笑,讓灌灌放心,如這位兄長而言,先前時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如今靈力流轉(zhuǎn)一周天,再無察覺。
灌灌頓了頓,你原有什么控制不住的
我竟未發(fā)覺過。祁以遙也道。
這說明爾白是個真的溫潤君子,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簌棠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決定以他為突破口。
不瞞各位,我正在調(diào)查西郊魔族襲擊獸族之事,根據(jù)我掌握的線索,他們與暗市勾結(jié),做著買賣獸族的勾當(dāng)。如各位有消息,還請告知于我。
含笑看著爾白,簌棠的語氣算得上客氣了,連本尊都沒有稱。
但她越說,眾人神態(tài)各異,其中隱有懷疑之色。
率先開口的反而是青耕鳥,它似乎并不怕得罪簌棠般,魔尊,據(jù)我仙族情報,您一向憎惡獸族,恨不得將它們都斬殺,從此魔境再無獸族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