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日韩精品无码AV成人嫦娥_欧美日韩国产在线人成_在线看国产精品不卡AV_亚洲高清在线精品尤物二区区

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種種田,寵寵夫 > 結(jié)契【三合一】
  趙清閣本來是不想去的。

  那個同班同學(xué)來給她傳信的時候她剛洗完澡, 再鋼筋鐵打的人也會有疲勞的時候, 何況他們這些雛態(tài)剛剛經(jīng)過三天兩夜的野外實習(xí),現(xiàn)在最大的夢想估計都是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了。

  只是趙清閣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突然有點拒絕不了薄玨了。

  那個同學(xué)來找她的時候大概是十一點多,應(yīng)該是薄玨剛看過江游不久, 或許是心情不好想找她打架發(fā)泄一下吧, 這么想著, 她就答應(yīng)了下來。

  飛快的把頭發(fā)擦干, 整理衣裝,趙清閣條件反射往腰上摸了一下,空空如也,反應(yīng)過來隨身攜帶的匕首已經(jīng)在野外實習(xí)中報廢了,她從終端向?qū)W院提交了一份請求發(fā)放新匕首的申請,才出了門。

  往日里這時候的壁空還不至于這么冷清, 但是實習(xí)過后,幾乎所有學(xué)生都累趴下了, 沒幾個人還在外面溜達, 更別說是去訓(xùn)練館了。

  左世志他們就是算準了今天,才把趙清閣引到這里來。

  趙清閣一進門,立刻有人在外面將門反鎖, 趙清閣反手一拉,果然紋絲不動。

  “左世志、姜旭光、紀含、龐會寧、嵇清、戴曉煜、龔家歡、凌夷箭、希亦……”趙清閣冷冷吐出面前站著的十幾個人的名字, 還有的面孔居然都是陌生的, 她都想不起來什么時候還招惹過那幾個, “門外的人是巴云和喬亞秋?”

  左世志目光陰鷙, 有個同伙想回答趙清閣的話,被他一個眼神制止了,看出來他應(yīng)該是這件事的策劃者。

  “不說我也知道,反正你們蛇鼠一窩,”趙清閣目光投向左世志,渾身的肌肉默默的繃緊,“說吧,你騙我來,想干什么?想報仇?”

  這顯然是昭然若揭的事實了,擒賊先擒王,她從來不做坐以待斃的事情,幾乎在說話的瞬間就發(fā)動了攻勢,電光火石間左世志被一拳打倒在地上。

  一眨眼的工夫趙清閣的拳頭已經(jīng)如雨點般招呼在左世志身上,旁邊站著的人呆站著,仿佛忘記了是來干嘛的,左世志在密集的拳風(fēng)嘶聲叫道:“還愣著干嘛,一起上啊!

  這些都是以前欺負過林箋的人,無一例外都被趙清閣教訓(xùn)過,而且還教訓(xùn)得很慘,被左世志一攛掇,當(dāng)即抱成了一團要來教訓(xùn)教訓(xùn)趙清閣,只是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左世志未必就那么簡單了。

  他想要趙清閣成為他的契子,不管是用陰謀還是詭計,只要木已成舟,到時候控制她易如反掌。

  十幾個人一擁而上,將趙清閣牢牢圍在中間,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而況是二十四只手,趙清閣只好憑著靈活的身手不斷躲避攻擊,冷不丁背部受到一記重拳,趙清閣往前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撞上另一個人的鐵拳,她竟然生生剎住了去勢,往旁邊使勁滾開數(shù)圈,更多的拳腳卻蜂擁而至。

  自從蘇醒以來,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被動挨打的境地,她只能做基本的防御動作,保護住自己最脆弱的部位,同時伺機反抗,寧愿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

  左世志越來越心焦,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jīng)]有好處,趙清閣明明已經(jīng)無還手之力了,卻還不乖乖束手就擒,情急之下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奮力朝趙清閣刺了過去。

  趙清閣躲閃不及,小臂生生挨了這一下,袖子被無情的割開,劃出一道長而深的血痕,當(dāng)即掛了彩。

  有一種人你越要打壓,她就越要頑強給你看,而且,她一定要拖延時間,不知道他們動了什么手腳,訓(xùn)練管里這么反常的動靜校方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左世志狗急跳墻的反應(yīng)恰恰證明了她的猜測,所以,她一定要盡可能的拖延時間。

  對了,終端。

  她一邊躲閃一邊偷偷將右手轉(zhuǎn)移到左腕上的終端上,可是不巧她受傷正好是右手,指尖無法精準控制,左世志為了今天已經(jīng)足足籌劃了一年,他認識趙清閣已久,真正將主意打到她頭上是在趙清閣九年級的時候,那時候校園里十年級結(jié)契的高峰期剛剛過去,左世志沒有找到合適的配偶,就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即將進入覺醒的九年級學(xué)生。

  一年來,他借著林箋多次試探趙清閣的實力,深知自身實力不是對手,才想出這么個陰損的招數(shù)。

  趙清閣一點細微的動作都沒有逃過左世志的眼睛,在她即將觸碰到終端的時候,手腕一陣劇痛,疼痛同時自從胸前和后背傳來,她終于到了強弩之末,被人七手八腳的按在地上。

  左世志把她的終端摘下來扔到了一邊,本來想一腳踩碎,但是這樣會引起校方警覺,于是放任不管。這時終端卻亮起微光來,左世志干脆一腳踢得遠遠的。

  趙清閣奮力的掙扎起來,左世志一匕首捅進了她的肩膀,然后拔.出來,又分別送進了左手腕和右手腕,沉悶的入肉聲響起,趙清閣身子猛然繃緊,齒縫間不可抑制的漏出絲絲涼氣。

  左世志一腳踩在她手背上,趙清閣只是小臂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便不動了。

  另一只手也同樣試驗過,確認沒有反抗能力過后,左世志借口還有私人恩怨要解決,便讓其他人先出去了,有個學(xué)生覺得不對,剛想提出疑問,左世志關(guān)系最好的那個朋友攬著人就走了,還假意提醒道:“仇歸仇,不要弄出人命來!

  左世志想了想,將匕首拋給他:“這個還是你帶走。”

  免得到時候被趙清閣搶去,偷雞不成蝕把米。

  “好,”其他十一個人撤了個干干凈凈,只留下左世志最好的同伴在門口等人,他們離開后就各自回寢室休息了,訓(xùn)練館的攝像頭畫面暫時被替換掉,誰也不知道這里曾發(fā)生了什么,再說壁空學(xué)院打架不違規(guī),就算是不人道的圍毆,也不至于上升到犯罪的地步。

  趙清閣側(cè)躺在地上,手腕和肩膀上的鮮血已經(jīng)染紅了地面,表情卻仍然是嘲弄的:“你不敢殺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我看你少了兩只手還怎么和我斗!”左世志冷冷的笑出了聲,摸出一根針管扎在趙清閣脖子上,緩緩地推了進去,那是一支與抑制劑截然相反作用的藥劑,它可以將人體內(nèi)的性激素水平調(diào)到一個相當(dāng)高的數(shù)值,足夠達到觸發(fā)成人儀式的標準了。雛態(tài)在天元網(wǎng)有很多禁區(qū),這支藥也是禁品,但只要出得起錢,總會有人鋌而走險。

  他將趙清閣翻過來,眼里紅光一閃,一聲低吼過后,露出了嘴里鋒利的尖牙,欺身壓了上去。

  他竟然敢私自進入成人儀式,他要強行結(jié)契!

  趙清閣手暫時沒辦法動彈,但是她的腿還有力氣,趙清閣在他撲過來的時候腳在地上一蹭,順勢往后滑出數(shù)米,同時一躍而起,旋風(fēng)腿毫不留情的掃向了左世志。

  進入成人儀式的雛態(tài)短時間內(nèi)體內(nèi)會分泌大量提升戰(zhàn)力的激素,往日或許能對左世志造成重創(chuàng)的力道,如今不過是蒼蠅撓癢癢,她很快就只有倉皇躲避的份了。

  更糟糕的是,那支藥漸漸發(fā)生作用,趙清閣覺得體內(nèi)的血似乎要燒了起來,嗓子干啞得厲害,想喝點什么,最好是……甘甜的心頭血。

  她剛一起這樣的念頭,就用力的咬住自己的舌尖,泛起的腥氣直沖靈臺,終于搏得了一絲清明。

  但是她失血過多,面如金紙,內(nèi)里又受盡藥力的折磨,兩相交加,竟然眼角泛起妖異的紅色來,連眼球表面都布滿了紅血絲,趙清閣很快意識到,自己恐怕是控制不住了。

  她停下了奔逃的腳步,正面對上左世志,一聲低吼,眼看就要觸發(fā)成人儀式了。

  門邊卻傳來一聲巨響,一道人影箭一般射過來,抓起她的肩膀,同時一連在左世志臉上踹了七八十來腳,邊踹還邊罵:“你個王八蛋,叫你打我家黑炭!踹死你個老烏龜!”

  左世志哪料得到突然有這一出,就算短暫提升到不弱于平日里趙清閣甚至更強的戰(zhàn)力,竟然一下都沒躲過,一張不算丑的臉上多了一大片橫七豎八的鞋印。

  薄玨剛開始還沒注意到趙清閣身上的傷,等看清楚了,更是直接竄起了一股滔天的怒火,恨不得立刻把左世志千刀萬剮了,她把趙清閣放下,擼起袖子就想往上沖。

  趙清閣拉住她的手腕,頭靠在她肩上,虛弱的說:“先走,我快不行了,而且你不一定打得過他!

  她說的不行是控制不了體內(nèi)的藥性,薄玨卻以為是傷太重不行了,不過無論如何,薄玨很聽話的把人抱起來打算離開訓(xùn)練館。

  一年籌備,左世志說什么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別說一個薄玨了,就算是兩個,他也未必沒有一戰(zhàn)之力,就算這次結(jié)契不成,他也要出一口惡氣才行。

  他朝著門口喊了一個名字,門竟然又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薄玨目瞪口呆,她剛剛明明把那個矮個子打跑了,竟然這么頑強的卷土重來,她恨恨的想道,出去非得打掉小矮子的牙不可。

  只是她還沒機會打掉矮個子的牙,自己的牙就險些被左世志一拳打沒了。

  “我的靈魂之樹呀!趙黑炭,他這是怎么了?”

  她邊跑邊嚎,趙清閣一邊忍著灼燒之苦一邊跟她解釋:“他進入了成人儀式,想強行和我結(jié)契。你能不能別嚎了,我頭疼。”

  薄玨果然就住了嘴,除了對趙清閣腆著臉皮也要硬碰硬外,其他時候沒把握的事都很果斷完全沒有后顧之憂的選擇“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發(fā)現(xiàn)自己打不過以后,她就一把拉起趙清閣,撒腿就跑。

  薄玨打架功夫未必有趙清閣好,兩條飛毛腿倒是跑得飛快,兩人閃身進了一間格斗室,左世志剛追到門口,一件烏黑的暗器閃電般擲了出來,他側(cè)身一躲,房門立刻砰地關(guān)上了。

  這才看到落地了的暗器,不過是匕首的劍鞘罷了。

  薄玨隔著門得意的叫:“你有本事進來!這可是訓(xùn)練專用的材料做的,你打不開的!

  “薄玨,我勸你最好把她放出來,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放出來給你咬么?做你的春秋王八大夢去吧!你滾得遠遠的,我們就出去了!”

  厚實的金屬門板不斷傳來撞擊的悶響,薄玨將背抵在門上,胸腔都被共振了,然而她卻覺得安定極了,江游的死帶來的陰影似乎在此刻一掃而空。

  趙清閣垂臂坐著,牙關(guān)緊咬,已經(jīng)抖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想叫薄玨把門打開,卻無能為力。

  薄玨注意到了她在發(fā)抖,忙撕衣服幫她包扎手腕,邊道:“我現(xiàn)在就給席醫(yī)生發(fā)訊息,讓他派人過來一趟,你等一會兒!

  趙清閣突然一把按住她的手。

  薄玨眨巴眨巴眼睛,對上趙清閣已然濕潤得不像話的眼眸,輕聲道:“趙黑炭,你……”

  她呼吸猛然一滯,呆住了。柔軟的觸感壓上她的唇,來回碾磨,濕滑的舌尖微微探出了一點,舔舐而過,仿佛是攻城略地前的試探,薄玨咽了咽口水,摟住對方的后頸,小心翼翼的回應(yīng)起來。

  太美妙了,簡直比第一次坐飛行器上天還要叫人興奮,比她每個月剛發(fā)生活費買買買還要幸福一百倍,沒有哪個時刻比得上現(xiàn)在了。

  可如果她足夠細心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趙清閣的呼吸格外熾烈,和眼底一閃而過的紅光。

  左世志堅持不懈的錘門,里頭本來一直安安靜靜,突然傳出了一聲巨響,和什么東西重重撞在墻壁上的聲音。

  薄玨從墻上落下來掉在地上,胸前和后背同時傳來一陣劇痛,稍一動作胸腹間便是一陣針扎的疼,想必是肋骨都被撞斷了,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扶著墻壁站了起來。

  趙清閣瘋了,一定是的。

  方才她們倆親得好好的,薄玨雖然意亂情迷,但還記著學(xué)院里一直明確警告過,成人儀式不能私自舉行,所以一直很克制,內(nèi)心十分痛苦的天人交戰(zhàn),決定拒絕了趙清閣往下繼續(xù)求歡的動作,誰知道她嘴里忽然就長出了尖牙,還要咬她。

  她當(dāng)然就反抗了,然后就被扔,不,砸到了墻上。

  薄玨兩手交叉舉在身前,做出制止的手勢,試圖勸說她:“你聽我說,我們不能私自舉行成人儀式,而且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你還沒說喜歡我呢,不可以!

  趙清閣面對著她,眼中紅色一閃,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一絲茫然。

  薄玨心里暗暗一喜,繼續(xù)說道:“把你的牙齒收回去,你要是想咬,我以后給你咬,對……收回去……”

  她慢慢走近,用手臂去擁抱她,趙清閣歪了歪脖子,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就在薄玨無限靠近她的時候,一把將薄玨整個人撲倒在地,雙臂牢牢禁錮住對方。

  “你怎么又發(fā)瘋了,我都說了不可以啦。”

  趙清閣置若罔聞,鋒利的尖牙朝著她的心口筆直的咬了下去。

  就在齒尖快要接觸到胸口的皮膚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深重的恐懼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湮沒了薄玨所有的神智,她根本顧不上面前這個人到底是誰,只知道不能輸給她,于是拼盡全力照著她臉給了一拳。

  趙清閣頭被打得一偏,薄玨趁機把人推開,從她身下一骨碌爬了起來,薄玨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要嚴重,手指按到終端上匆匆編輯尚未完成的訊息。

  她還沒來得及發(fā)送出去,趙清閣再一次撲了上來,體內(nèi)激素的分泌不但大幅度提升了戰(zhàn)力,甚至加快了傷口的恢復(fù)速度,趙清閣兩只手腕上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或者說只是短暫爆發(fā)產(chǎn)生的假象,然后迎面就是一記直拳。

  薄玨聽到這一拳的風(fēng)聲就不敢硬接,趙清閣一拳打在墻上,墻壁生生凹進去了半寸,薄玨咋舌,后怕的想道,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

  趙清閣一招不中,將拳頭拔了出來,指背鮮紅一片,她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只是不顧一切的朝薄玨撲過去,戰(zhàn)勝她、征服她,是她此刻唯一的念頭。

  薄玨能夠躲避的空間越來越逼仄,迫不得已之下開始反擊。

  可她往日里還能勉強和趙清閣打個平手,現(xiàn)在卻完全不行了,僅僅十個回合過后,就力不從心起來。

  趙清閣掐著她的脖子,牙尖抵在她心口。

  薄玨雙腳發(fā)力,將人夾住,然后一個發(fā)力從頭頂翻過,將趙清閣反摔在地上。

  兩個人就勢在地上扭打起來。

  從門邊打到中央,從中央滾到最里,兩人的衣服早就在打斗中撕了無數(shù)個口子,淤青和鮮血在白皙的皮膚上觸目驚心。

  好不容易薄玨占了上風(fēng),她狠下心一拳打在趙清閣右肩原本的傷口上,試圖用劇痛拉回她跑得沒了影的神智,厲聲喝道:“你能不能冷靜一下!”

  趙清閣“完好無損”的左手拽住她肩膀,使勁往下一拉,趁著薄玨失去平衡,抱著她在地上滾了兩圈又翻身壓在了她身上。

  薄玨腦子里一根弦崩到了極致,身上哪里都疼,尤其是肋骨處,她幾乎沒辦法再反抗了。

  視網(wǎng)膜上的成像仿佛被高倍攝像機調(diào)慢再調(diào)慢,一幀一幀的播放出來,微塵在空氣中悠悠的飄舞,粗重的喘息鼓噪著不堪重負的耳膜,每一聲都清晰可聞,放大到無數(shù)倍,再反彈回來。

  呼——哧——呼——哧——

  危險的尖牙猶如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她的頭頂,原本熟悉的人在頃刻間就變得陌生起來。

  呼——哧——呼——哧——

  薄玨被壓在地上,心跳如鼓擂,和喘息聲形成了一個頻率不同卻奇妙的共鳴,本能升起的不安、對未知的恐懼、前所未有的抵觸感匯集在一起,在尖牙再一次咬下來時,腦海中的弦徹底崩斷了。

  ——取心頭血是我們的本能,但是抗拒被人取血,則是更強大的本能。

  她低吼一聲,露出了嘴里的尖牙,為了生存終于被迫進入到成人儀式。

  局勢瞬間倒轉(zhuǎn)。

  沒有宇宙中的哪個種族能夠在單打獨斗中勝過天宿人,他們統(tǒng)一蘇醒,由國家培養(yǎng),對國家和人民有著絕對的忠誠,然而他們一生中唯一一次失控,就是在成人儀式上。

  薄玨不再被動挨打,而是主動的向趙清閣發(fā)起攻勢,拳腿不斷招呼在趙清閣的要害處,她的傷勢比起趙清閣輕多了,經(jīng)過剛才的打斗后,趙清閣更是虛弱下來,腕上的傷口崩裂,短暫愈合的傷口果然只是假象,然而出于本能的加持讓她在一時片刻間還不至于敗下陣來。

  ——我們會為了取得對方心頭血,不惜以命相搏,為了征服對方,不擇手段。

  薄玨在一個翻身將趙清閣壓倒后,將手探到了腰間。

  趙清閣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煙灰色的眼睛里倒映出一道迅疾而雪亮的刀光。

  ……

  格斗室內(nèi)陷入了長久的死寂當(dāng)中,門外傳來急促又密集的腳步聲,幾聲悶響過后,門外的人被制服,同時格斗室的大門被人以暴力破壞,人高馬大的校長大跨步的首先走了進來。

  看清里面的局勢后,校長立刻掉準方向,又出去了,并用高大的身體將門擋住了大半,他對要行將上前席賢輕輕的搖了搖頭,低聲吩咐:“女人進來,男人回避!

  幸好隨行而來的就有校醫(yī)院的女護工,那女護工一進來就緊緊地捂住了嘴。

  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過這么慘烈的成人儀式了,滿地狼藉,不算小的格斗室里星星點點的全是血跡,一個人垂著頭,雙臂抱著自己,幾乎是以一種蜷縮的姿勢縮在角落,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全部都是淤青和傷痕。

  另一個人則近乎赤.裸的躺在地上,上身的制服撕成了布條,下身被另一件上衣草草遮住,凡是能夠看到的地方都遍布著暗紅色的印記。

  她雙目緊閉,連呼吸的起伏都看不到了,如果不是天宿人的死亡不會留下遺體,女護工幾乎都要懷疑她已經(jīng)死了。

  女護工快步上前,粗粗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一邊肩膀幾乎被打得凹了進去,鎖骨斷裂,兩邊手腕都有明顯的血洞,血液已經(jīng)凝固住了,可她一只手掌被匕首貫穿釘在了地上,女護工不敢擅自拔/出來,去外面拿了一件長衣把人全身蓋住,才把席賢叫進來。

  在這段時間里,薄玨始終無動于衷,等到有人要把趙清閣抬走的時候,她才轉(zhuǎn)了轉(zhuǎn)干澀的眼球,抬頭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席賢正滿眼憐惜的望著她。

  女孩漆黑的眼珠仿佛比其他人更加深邃,所有的光線都無處遁逃。

  恭喜,你成人了。

  這句往日里面對其他契主的美好祝福,突然就有了千鈞重,席賢無法說出口。

  新的契主臉色慘白,失魂落魄的以一種自我防衛(wèi)的姿勢坐著。

  江游的離開、飛走的靈魂,失控的搏斗、雪亮的匕首、血液的甘甜,那種被欲望掌控神智而在清醒后百倍償還的痛苦,彷如一把鑿心之錐狠狠地貫穿她平靜的外表。

  眼淚終于如決了堤的洪水爆發(fā)出來。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后渾身抽搐著昏了過去。

  校長上前把人抱了起來。

  兩個人被同時送往重癥監(jiān)護室。

  手術(shù)室的燈亮了一整夜,天宿有著先進的醫(yī)療設(shè)備,天宿人的身體恢復(fù)又有著變態(tài)的速度,所以席賢很久沒有執(zhí)過刀了,但是趙清閣實在傷得太重了,尤其是鎖骨處的傷,必須依靠人力才能確保完全恢復(fù)得完好如初。

  趙清閣從白天睡到了下午,寬闊松軟的病床實在容易讓一個疲憊極了的人斗志消磨得一干二凈,她難得想賴幾分鐘床,剛閉上眼就發(fā)現(xiàn)不對來,她睡的地方、她的衣服,都不是她所習(xí)慣的。

  眼睛猛然睜開,入目雪白一片。

  床頭邊的儀器盡職的顯示著各種或平穩(wěn)或波動的線條。

  手背上扎著針頭,透明的液體由此不斷的注入體內(nèi),動了動眼球,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太陽穴上貼著的導(dǎo)線。

  與此同時傷口愈合的酥.癢也開始難耐起來,趙清閣不是讓自己一無所知的呆在這里,她當(dāng)即掀被起床,把導(dǎo)線和針頭都扯了下來,及拉著唯一的一雙拖鞋拉開了門。

  很多在成人儀式上落敗的契子都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會選擇性的把那段記憶遺忘,趙清閣無疑也是這樣。

  席賢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她出來了,所以在趙清閣剛起身的時候,他就趕過來了,將趙清閣擋在門里。

  不能再讓一個契子死亡了,何況他私心里喜歡這兩個孩子,更不想讓她們出什么意外。

  趙清閣眼里流露出茫然來:“我受傷了?”

  席賢點頭,將結(jié)契的事含混帶過:“受了一點傷,現(xiàn)在需要好好休息。”

  “我為什么受傷了?”

  “我也不清楚,你睡一覺也許就想起來了!

  趙清閣愣愣的點頭,她瞳仁中僅存的黑色素失去過后,眼睛就呈現(xiàn)一種近乎透明的淺灰,白色的病號服,蒼白的臉,所有的一切加起來,席賢心里就突如其來的涌上一股陌生和心疼。

  如果可以的話,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她成為契子。

  “那你回去再睡一覺吧!彼劭舭l(fā)酸,揉了揉趙清閣的頭發(fā)。

  “好。”趙清閣仍然這么回答。

  她卻并沒有聽話的回去睡覺,她需要弄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傷口?她隔著繃帶按了按自己的傷口,睡了一覺愈合得已經(jīng)差不多了,這對她的記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趙清閣想起什么似的,抬起手,腕上的終端也不翼而飛了。

  這讓她覺得不安,她不喜歡這種一無所知的狀態(tài),她要去弄清楚。

  席賢在辦公室工作,平板上實時放著趙清閣病房里的動靜,一開始見她還走來走去,到后來就躺在床上不動了。他短暫的放下了心,但是監(jiān)控畫面此后一直都沒有變過。

  席賢巡房查看,被子里躺著的人竟然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壁空里絕大多數(shù)的學(xué)生都是雛態(tài),趙清閣還穿著病號服,淺灰色的眼珠更是在路上引起了大多數(shù)人的注目和竊竊私語,趙清閣起先不以為然,直到聽見一陣交頭接耳。

  “那個成人在干什么?”

  “你看她的眼睛,應(yīng)該在找她的契主吧,也許是剛舉行成人儀式?”

  這兩人顯然是十年級及以上的學(xué)生,才清楚成人儀式的事情。

  一股大力襲來,方才說話的人被人一把拎了起來,背狠狠的抵在了墻上,趙清閣目光緊緊的鎖住他:“你是在說我么?”

  那人兩腳懸空,趕緊說道:“不,不是!

  “清閣!”一聲驚喜的呼喚。

  趙清閣扭過頭,林箋正飛快的向她跑過來:“我聽說你出了事,正打算去校醫(yī)院找你呢,你怎么跑出來了——你、你的眼睛?”

  林箋的笑容慢慢凝固,眼神從興奮變成了驚訝、驚恐、安靜、憐惜,一切塵埃落定。

  趙清閣手指在自己的眼睛輪廓上劃了一下,問道:“我的眼睛?有問題么?”

  林箋一把摟住她手臂,努力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來:“沒問題啊,比原來更亮更漂亮了。”

  “你不要拍我馬屁啊,不吃這一套!

  “我就喜歡拍你馬屁,我還得靠你罩著我呢,不過你很快就……”

  你很快就不屬于這里了,林箋適時的打住嘴。

  “很快就什么?”

  “沒什么,”林箋整個人都往她身上扒,趙清閣一邊嫌棄的往外推一邊又不敢用力,生怕把這個“壁空第一弱”給弄折了,只好罵道:“我手上有傷,別抱那么緊,抱死了以后怎么罩你,快起開。”

  “我就不起開,我就要賴著你,你敢推開我我就哭給你看!”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趙清閣就更得把人往外推了,蒼白的唇角挽起縱容的笑容來:“那你倒是哭給我看啊。”

  趙清閣原本只是一句玩笑,林箋接下來的反應(yīng)卻讓她直接蒙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她緩慢的蹲下身,失聲痛哭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現(xiàn)在這樣?是……什么樣子?

  ——那個成人在干什么?

  ——你看她的眼睛,應(yīng)該在找她的契主吧,也許是剛舉行成人儀式。

  她的契主?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請問你們誰有鏡子?”她站在空曠的校園,突然朗聲問道。

  很快就有人遞給了她一面鏡子。

  趙清閣的手竟然難以抑制的發(fā)起抖來。

  啪嗒——

  鏡子的搭扣按下,自動彈了起來,映出一張無比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臉。

  鏡中的人有一雙淺灰色的眼睛,明明只是瞳色的改變,仿佛就變了一個人。

  鏡子落在地上,碎成了無數(shù)片,每一片都倒映出一雙灰色的眼睛,無比冷漠而嘲弄的望著她?窗,你多么驕傲的人,還不是只有當(dāng)契子的份。

  十幾個小時前的記憶在看到這雙眼睛時無所遁逃,左世志的騙局、激烈的打斗、失控的糾纏、爆發(fā)的欲望,和心口被刺穿后,付出一切保護的心頭血失去的那個瞬間,還有之后,仿佛受虐般的結(jié)合。

  她將病號服直摞到肩膀,白皙的手臂上可疑的吻痕為記憶提供了有力的佐證。

  趙清閣仰起頭,無機質(zhì)的眼球轉(zhuǎn)了轉(zhuǎn),天上的云好像在急速的轉(zhuǎn)動,高高的天幕壓了下來,所有的聲音都頃刻間消失,世界的燈在一盞一盞關(guān)掉,從此人生的路上永遠都是黑暗了。

  她忽然痛苦無比的捂住了腦袋,跪倒在地。

  有人在入侵她的大腦!

  ※※※※※※※※※※※※※※※※※※※※

  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她們會好好相愛的。

  但是人生就是有這么多的意外【胡說明明都是你故意安排的【并不。

  昨天竟然炸出來那么多留言,泥萌這群小可愛啊,平時多露露臉嘛,挨個兒親親臉,么么噠~

  對了,明天還是中午更新哦~

  ----------------------------------------------------

  感謝:太上x7、一架喵喵、li、seo、16287294、我就是愛湊熱鬧啊你待如何、虎口脫險給了趙清閣一個大大的涌抱,并堅信她一定可以挺過紊亂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