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杖責(zé)二十,即便是身強(qiáng)力壯的青年,也要臥床不起,一個女娃兒怎受得了?”隋天香深知宮內(nèi)杖責(zé)之痛,那些杖責(zé)的侍衛(wèi),臂力驚人,技巧高超,可在一杖便打殺受罰之人,也可百杖而不傷內(nèi)膚。
但是,王上親口所下的杖責(zé),絕不會輕。
“香兒,今日你的話有些多。”松開手,杜御熙依舊神色懶懶的看著她。
“臣妾知罪,請王責(zé)罰!彼逄煜阍揪褪枪蚍谒南ド,此刻立刻端端正正的跪好,聲音嬌柔的說道。
“要罰,”杜御熙合上犀利漆黑的雙眸,淡笑,“罰你侍寢!
“臣妾領(lǐng)旨謝恩!彼逄煜阋琅f跪在軟榻邊,玉手緩緩移到杜御熙的腰間。
杜御熙一直閉著眼睛,腦子里卻全是那個面如滿月的丫頭。奇了,那女娃五官只是端正而已,論姿色,哪里比得上這賣力取悅自己的隋天香?況且還是將軍府的罪女,怎會讓他冷靜的自持力,有些動搖?
難道,是因?yàn)槎叛?br />
好痛,痛得一動也不能動,似乎連心臟跳動,都牽扯到傷口……
“筱筱……筱筱……”耳邊傳來焦急的呼喚。
不過不是喊她的名字,又是那個該死的蘇筱筱!
費(fèi)力的睜開眼睛,昏暗的光線讓眼前有些模糊。杜雨青眼前影影綽綽,等她適應(yīng)了昏暗的光線,看到眼前一個蓬頭垢面的人。
“鬼呀!”很想大叫一聲,然后發(fā)現(xiàn)這一切,不過是同學(xué)和她開的玩笑而已。
但是杜雨青的聲音很低微,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只留下疼痛的屁股。
“筱筱,哥哥在這里,不要怕……”蓬頭垢面的男人,伸出瘦骨嶙峋的手,低低的說道。
“哥哥?”杜雨青不能動,一動屁股就裂開的疼。
他是蘇齊歡?
“娘,筱筱醒了……娘,過來看看筱筱……”蘇齊歡扭頭,對身后的一個眼神空洞的老婦人說道。
短短幾日時間,將軍府溫柔端莊的將軍夫人,蒼老成這樣。
當(dāng)日看見那些殺戮,看見自己疼愛的親人一個個死在王上的劍下,將軍夫人立刻就變成了這幅模樣,癡癡傻傻,空洞的眼中沒有悲喜。
杜雨青只能用趴著的姿勢,被杖責(zé)的身體動也不能動,她看著那個老夫人被自稱她“哥哥”的人拉過來,費(fèi)力的抬臉,看見老婦人的癡傻的表情。
“筱筱?”荀玉琴顫顫的伸手,摸著小女兒的臉,空蕩蕩的眼神,終于有了一絲焦點(diǎn)。
杜雨青看著老夫人突然流淚的眼睛,不覺難受起來。
她從小到大,都見不得受苦的人。在路邊看見乞丐,都會覺得很難受,她總覺得,生命應(yīng)該是美好而瑰麗的……
可是在這里,只要杜御熙輕輕的一張嘴,甚至不用張嘴,一個眼神,就可以帶走無數(shù)鮮活的生命。
輕賤到連一根野草都不如!
天色暗了下來,不過昏暗的天牢里,就是白天,也要插著火把,掛著宮燈。
杜雨青和這個有些癡傻的“娘”母女相認(rèn),她也不知道應(yīng)該和“親人”說些什么,但是多了解這里的情況總沒錯。
天牢外,夜色闌珊,外面突然傳來齊刷刷的叩拜山呼聲:“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杜雨青聽到這山呼海拜,嘴角一抽,當(dāng)即連表情都僵硬了。
明黃色的宮紗燈開路,緩緩走來一行人。
杜御熙走到牢前,狹長的星眸定定的看著牢獄里的三個人。
蘇齊歡本能的護(hù)在小妹和娘前面,一雙眼里盡是森冷的恨意。
杜雨青的姿勢已經(jīng)改成趴在“娘”的膝上,她屁股劇痛,動一下都很難,只能從側(cè)面感覺到威迫的氣息。(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