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得看你的運氣了,一旦選錯,極有可能追丟大蟲!秉S毛道。
我點點頭,地下水系是互相交匯連通的,一旦水道出現(xiàn)分岔,那就得選一條追,如果追上了那還好,如果沒追上,接下去還會有分岔,可能性越來越多,所以一定要追的準確,追的及時。
選錯了那就不用說了,選對了時間太長一樣要丟,大蟲一旦過了兩個以上的分叉口,希望就很渺茫了。
這時候,胡來突然在一處小山崗前停了下來,臉色微微一變,道:“你們等一下,我去前面看看!闭f完他就一個人跑上了小山崗。
我們?nèi)嗣婷嫦嘤U,黃毛看向我,無語道:“不會被你個烏鴉嘴說中了吧?”
我有些尷尬,看胡來的臉色肯定是出問題了。
胡來跑上小山崗,在兩邊仔細的對找羅盤巡查了一下,又看了看兩邊的樹木和水土,跑回來說:“不太好,水道分岔了!
這話一出我們心里都是一沉,這樣追下去的就是二分之一的概率了,弄不好要追丟大蟲。
“那我們選上金盆嶺的那條水道,不就可以了嗎?”我試著問,那個躲在暗處的趕蟲師幾乎可以肯定,就是想讓大蟲上金盆嶺,因為那里有大秘密。
“問題就是不知道哪一條是上山的,哪一條是離開的,或許兩條都是上山的也說不定!焙鷣淼,說完指向前面對我們解釋:“你們看那邊,有一些柳樹,隱隱約約分岔成兩個方向,柳樹喜水,下面必然就是水道!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些柳樹,乍一看亂七八糟東一棵西一棵,但放到足夠遠去看,就會發(fā)現(xiàn),剛開始它們還在一塊,后面就分岔了,往兩個方向延伸。
地下水道雖然封閉,但那是相對的,和周圍的土層是有水分交流的,水多了水就會往暗河滲,干旱了暗河水便會被往上吸。
喜水的柳樹很清晰的標明了水道的分岔和走向。
“那你打算走哪一條?”黃毛問,這種事只有胡來才能拿主意,我們都是行外人。
“我打算追一條下去看看,沒有的話立刻返回來,你們在原地等我!焙鷣淼馈
“你要和我們分開?”我看了一眼應(yīng)隱隱發(fā)暗的天色,心驚膽戰(zhàn),這可和之前的計劃完全不一樣。
胡來點頭,“我一個人速度快些!
“那就快去快回,不管找到?jīng)]找到,九點之前一定要回來!秉S毛叮囑道。
胡來應(yīng)了一聲,簡單收拾了一些必要的東西追了下去,在林中穿梭了幾下,不見了蹤影。
我和曹楠盡管心里犯嘀咕,但也不好說什么,畢竟不分開的話只能是二選一,一半的概率,運氣不好就得錯。
于是,我們剩下是三人找了一棵大樹做背靠,安營扎寨,等胡來回來。
黃毛在外圍撒了一些糯米,又給公雞喂了一點。
我和曹楠把鳥銃上膛,桃木劍棗木劍全部取下來就掛在腰間,以防萬一。胡來走的匆忙沒來得及布陣,不過他答應(yīng)在九點之前回來,問題倒也不大。
八月已經(jīng)是秋天了,白天還和夏天沒什么區(qū)別,但太陽一落山,氣溫立刻就下來了,穿一單衣的話,感覺涼颼颼的。
為了照明和防止野獸,我們點起了篝火。
時間一點點的過,兩個小時后胡來還沒有回來,他消失的方向也看不到任何光亮。
本來我們?nèi)伺紶栠聊幾句,拌兩句嘴,漸漸的就都不說話了。因為這時候已經(jīng)八點過了,離胡來答應(yīng)的時間只剩不到一個小時。
一分一秒,時間漸漸的指向八點半,還不見人影,然后是約定的九點,依然沒有動靜。
我們?nèi)私粨Q了一個眼神,但誰也說話,因為沒什么可說的了,胡來遲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是出事了。
這次上山可不光是追蹤蟒蟲,還要面對那些不知道作何打算的各路惡鬼邪靈,甚至還有那個躲在暗處的趕蟲師,他對于胡來來說恐怕比鬼更危險。
蟒蟲只有一頭,兩個趕蟲師,矛盾顯而易見。
之后又過了一個小時,十點多,眼看午夜子時將近,胡來還是沒有回來。黃毛雖然什么話都沒說,但卻開始在旁邊不停的走來走去,顯然他也急了。
我和曹楠就更不用說,看著四周黑漆漆的叢林,心里發(fā)毛。
又過了半小時,我實在忍不住了,便問:“怎么辦,要不去找他?”
黃毛直接搖頭,“不行,我不會追蹤水道,根本沒辦法知道他走的路線,追蹤腳印的話天色又太黑,根本不具備條件!
我萬分無語,那就只能等了,等著或許還有希望,胡來弄不好只是耽擱了。
要是我們盲目一走,胡來回來撲個空,沒事也出事了。
于是,我們只得強行壓著心中的焦急,還有對黑暗叢林的緊張,一點點的嗷。
十二點……一點……三點……直到東方隱隱的泛起魚肚白,公雞晨鳴一聲也沒見到人。
胡來徹夜未歸!
我們?nèi)藥缀醯芍劬Φ教炝,雞鳴一響就是號令,黃毛立刻打開手電道:“走,找胡來去!”
我和曹楠早就將東西收拾好了,打起手電追著胡來離開的方向一溜小跑。
天色尚黑時黃毛還很小心,等到了天光大亮,便加快了速度。
這一追就是兩個小時,黃毛在一處清晰的大腳印前蹲了下來,道:“胡來的腳!”
我看了一下,是胡來的,腳趾頭明顯比尋常腳印長。
“胡來昨晚走的時候差不多六點,他答應(yīng)九點回來,那他就只能走一個半小時,而這里是兩個小時的腳程,他超時間了!蔽曳治龅。
“對呀,他應(yīng)該在半個小時前折返的!辈荛驳馈
“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弄不好是追上蟒蟲了!秉S毛道。
接著我們繼續(xù)追,半個小時后令我們驚悚的事情發(fā)生了,黃毛在胡來的腳印后面發(fā)現(xiàn)了明顯不屬于他的新鮮腳印,而且是一路跟著他前進。
我們的心頓時沉入谷底!
“有什么東西盯上了胡來!”黃毛終于忍不住臉色大變。
“不是人嗎?”我心頭猛跳,能留下腳印,如果又不是人的話,那就很恐怖了。
“試試就知道!”曹楠靈機一動,抓起一小把糯米丟進那個陌生的腳印里面。
令我們吃驚的事情發(fā)生了,糯米一丟進去,便緩緩變成灰色。
我看脊背嗖嗖的直冒冷氣,腳印有尸氣。
盯上胡來的肯定是尸變的東西,弄不好是僵尸。上次我們在鬼槐木下挖出一具白毛僵,便隱隱可見后面存在一個大僵尸。
胡來有危險!
“追!”
黃毛咬著牙低喝一聲,將速度提升了許多,因為不止有胡來的腳印,所以痕跡清晰了很多。
黃毛一馬當先,我和曹楠在后面一路奔跑,累的氣喘吁吁。
大約半個小時后,黃毛爬上一個小山坡停了下來,愣愣的看著前面,滿臉震驚之色。
這是有發(fā)現(xiàn)了!
我和曹楠對視一眼,使勁吃奶的力氣狂奔上去,一看,也不由長大了嘴巴。
離山坡幾十米開外,是一個很大的深水譚,此刻水潭坑的崖壁底部出現(xiàn)一個黑漆漆的大洞,水一滴不剩,只剩下厚厚的淤泥在烈日下散發(fā)著腐臭。
“這……這小月潭怎么干了?”曹楠震驚道。
“你認得這個潭?”我急忙問,這里已經(jīng)是金盆山腳下了,只不過是靠近南邊,與北場就隔著一座金盆山,自己沒來過。
曹楠點頭:“我以前和我爹來過,我爹說這個水潭很邪性,下面有吃人的大魚;沒想到竟然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