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她爹是快穿局主神，她師傅是赫赫有名的彧君大人，還有她一堆叔伯嬸姨，堂姐堂哥，哪一個(gè)不是有名的大人物。
目前，還沒人敢打她的算盤。
再說，她可不弱。
第67章 海棠收葉尚藏紅（15）
【陳鈺另樣的過往】
送完禮物后，程兮與李家關(guān)系更近了一步。
飯桌上，程兮問起了關(guān)于安歸戲莊的事。
多問幾個(gè)人，答案多些，總能找到些線索。
李二姐夾了三只大雞腿，放在程兮彧君小石頭碗里，一人一只。
她嗦著糖醋排骨的料汁，濃密的眉毛緩緩打了個(gè)結(jié)，不解的望著程兮白嫩的臉頰。
“安歸戲莊？我記得安歸戲莊在永壽巷頭，以往除了聽曲的人，甚少有人去�！�
李二姐吐出骨頭放在木桌上，“不過里面姑娘人美心善，個(gè)個(gè)不輸于大家閨秀。”
“里面是非多，姑娘們生的貌美，只賣藝不賣身，光靠每日聽曲的錢度日，這哪里夠啊。干娘聽說里面的海棠姑娘，專門給一些大官送姑娘，尋求庇護(hù)�！�
李二姐低頭扒著飯，吃相豪爽，“干娘不怎么信，不過人人都像這樣說�！�
謠言猛于虎，說的人多了，心里的不信就變成將信將疑了。
“因?yàn)閷δ凶由矸菹拗铺�，海棠姑娘得罪不少人，不過她后背有人撐腰，一直沒出什么大事，直到一年前，有個(gè)不知道名字的大官來了此地，從此安歸戲莊就不安寧了�！�
程兮又問了一些細(xì)節(jié)，李二姐知道的東西大多道聽途說，不僅前后矛盾，邏輯也不通。
程兮入鄉(xiāng)隨俗，嘴里嚼著大雞腿，油膩膩的手握著筷子，含糊不清道：“干娘，那你知道關(guān)于陳老更夫的事嗎？”
李二姐無奈，往程兮彧君碗里夾了塊臘肉墩墩，“你這丫頭，怎么凈問些見血的問題，來來來把肉吃了，可不堵住你的嘴�！�
程兮現(xiàn)在是鬼了，胃口可謂是極其大。
她咽下雞腿，軟軟撒嬌道：“好干娘，你就告訴我吧，我不久就要和姐姐回去，此后一別，不知何時(shí)有緣再見，你就告訴我嘛，我聽了一半，心里好奇的不行，跟貓抓了一樣。”
李二姐受不了程兮靠近，正要開口說，飯桌上沉默話少的李二叔率先開口了。
他的話里看不上陳老更夫，語氣平淡，不難聽出痛快。
“陳老頭心腸毒辣，他年輕時(shí)打罵妻兒，街坊鄰居都知道，多次勸說都無濟(jì)于事，他還嫌妻兒丟臉，不聽勸反而變本加厲，這樣下來，大伙怕他將人打死，都不敢再說了�！�
程兮愣住。
想起舊事，李二姐嘆了一口氣，繼續(xù)道：“那小婦人生的弱柳扶風(fēng)，身體不太好，一步三喘時(shí)常吃藥，陳老更夫每次動(dòng)手，都是往死里打，像對待仇人一樣，那小婦人幾天下不來床，鼻青臉腫的，造孽啊�！�
“他對那兒子也是，別人家的孩子都是當(dāng)成寶貝疙瘩，他反倒好，飯都不給一口吃，稍有不順心意的地方，揚(yáng)起那毛鞭子，狠狠抽到在小小的人身上，打的皮開肉綻了才罷手，那小婦人來攔，他更是大腳大腳往小腹上踹……”
如此惡劣，難怪陳鈺不喜歡他父親。
不對，如果李家夫婦說的是真的，陳老更夫的行為簡直是陳鈺幼年的噩夢。
這已經(jīng)不是喜歡的問題了，這是仇恨。
程兮猜測，那么如此，陳鈺的母親真的是病逝嗎？
會(huì)不會(huì)是被陳老更夫活活打死的？
程兮嘆氣，這個(gè)世界的所有事情，都是看著簡單，實(shí)則迷霧重重。
很不簡單。
……
想到遇難去世的一雙兒女，李二姐摸著小石頭的腦袋，搖搖頭，臉上滿是滄�？酀�。
“陳鈺這孩子命苦，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這些年也不知他做什么，約莫是得到貴人指點(diǎn)了，家中富裕起來了，對鄉(xiāng)里鄰居也好，有什么忙都會(huì)搭把手，懂得知恩圖報(bào)，是個(gè)好孩子。”
想到白天陳鈺溫柔無害的模樣，程兮后背發(fā)涼，心里涌起一陣怪異感。
陳鈺可不是軟柿子，有能力之后怎么會(huì)甘心伺候從小虐打他的人。
他不像是愚忠的人，極有可能是有所圖謀。
程兮捏著一塊糯米糕，噎著嗓子問：“那對他父親呢？”
“也好嗎？”
彧君給程兮倒了一杯花茶，程兮像老色鬼一樣，偷偷摸了一把彧君的手背。
她專注在干娘說的話上，看也不看一眼，接過花茶，仰頭就喝了下去。
小石頭蹲坐在彧君腳邊，仰起頭，看的目瞪口呆。
小小的嘴巴張大成圓形，極為震驚。
花茶是燙的，不能喝，要多等。
阿姐不怕燙，直接喝了，阿姐厲害。
“二人不住在一起，不過聽說，陳鈺每月都給會(huì)他爹一筆錢�！�
程兮心里感慨，不愧是老狐貍。
他爹幼時(shí)打罵他，連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他若拋棄他爹，大伙也不會(huì)說什么。
古時(shí)講究孝順大于天，難免有心之人稍加扭曲，混亂真相。
他出錢給他爹，卻和他爹分開住，無疑在提醒人們他爹當(dāng)年所做之事。
大伙覺得他人好，卻不是愚蠢。
總之，大伙只會(huì)更加心疼他。
說完陳鈺的事，李二姐想著程兮愛吃糕點(diǎn)，便喚著二叔進(jìn)了內(nèi)堂，說是做些新點(diǎ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