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小白你還是省省吧,還不快點想想怎么把這三萬八賠給阿寶,這錢可是人家一小姑娘掏的,雖然她家底雄厚,可錢又不是大風吹來的,也是人家爸爸掙的。
小白說這事得緩緩,等他哪天手氣兒順了,一天就能贏回來,但有一個前提條件,不能告訴老道長知道,否則他跟我們急。
無語了。
說好了今天出院,趙欽來接我,因為長生花在前幾天助修下長大了許多,那仙氣自然更盛,所以他得留在櫻花山,就把我拜托給這兩貨照顧了,誰知道,最后一天了,還惹下這么大的貨呢?
看到我們頭發(fā)溫嗒嗒,灰頭土臉的,拉開車門的趙欽吃驚地挑了眉稍:“什么情況?”
回頭看了小白一眼,我沒言語,彎腰上車。我不說林阿寶也不敢說,跟著我上了車,這時才聽到車下的小白說了一句:“唉,別提了,真他媽的倒霉!
趙欽不會開車,可他有錢啊,剛脆買了輛車,又雇了個司機,此人姓朱,趙欽給他的要求是,只管開車,對于其他事情,聽見了也當沒有聽見,看到了也當沒看到,車子開回櫻花山就走人,不能留在別墅。但是,必須得二十四小時待命。
老朱的確是個很木訥的人,這幾天陪著阿布送給我們飯,我就從來沒聽他開過口。
車子,穩(wěn)穩(wěn)駛出醫(yī)院。
“披上。”趙欽把他的風衣脫下來給我披上,拿起一只袖子幫我擦了擦頭上的水珠子:“怎么這么大意!
“沒事,就當洗了個澡唄。”
我發(fā)現(xiàn)他額頭上的白頭發(fā)已經(jīng)沒見了,又恢復了黑色,說明修力恢復了。
他很寵溺,眼神灼灼,逼得我老臉發(fā)燒。
“虐死單身狗啊!绷职毚蠼幸宦暎骸皫熜,能不能配合我也虐虐他們!
“邊去!弊诟瘪{駛位上的小白頭也不回。
為了慶祝我出院,大家聚一塊兒胡天海地的吃了頓火鍋。
左峰和揚米米也來了,和以往不同,這一次,楊米米傲嬌地挽著左峰的手臂,看我的眼神里彼有些得意,神經(jīng)病,我埋頭苦吃懶得理她,脾氣。
杯籌交措,歡聲笑語,大家吃得那叫一個開心。
窗外,華燈初上了。
我回頭看了眼街上,心里莫名有些難受,瞧瞧我們這邊多么熱鬧,可是貘,他真夠可憐。
垂眼看了眼掌心里的蓮花,一片,好孤單的樣子。
“呵,幾位,吃好喝好哈!被疱伒甑睦习鍋戆l(fā)煙呢,一般像這種小店生意不怎么好,來了一桌了,那還不得給對方留個好印像,就期盼著還有回頭客,這一轉煙打下來,除了左峰和小白,誰也不接。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能找出你們這么帥的好男人!崩习搴軙f話地把沒有接煙的一通夸,話完轉身撓著頭走了。
不對,他的肩膀怎么一高一底的,這是左右腿長短不一嗎?
腦海里突然和另一個人的身影重疊,可是不對啊,不是說他死了嗎?
“怎么了?”趙欽似乎覺察出我的異常。
“哦,沒什么!
我笑笑,往他碗里夾了塊豆腐:“多吃點!
可不在飯菜上了,我站起來去把包間門給關上,伏耳對小白說:“把楊米米給釘定,我有話說!
小白點頭,不動聲色一抬手,楊米米就坐在他旁邊,一根銀針下去,她僵住了。
“怎么回事兒?”老道長一頭霧水。
“我懷疑剛才進來那老板是陸予聰!蔽业脑捵尨蠹叶笺蹲,左峰不服氣:“不可能,他的尸體是我親自帶隊打撈上來的。”
“也許明月說的沒錯,畢竟這陸予聰會種人面蠱,他想要變成誰還不容易?”趙欽冷凌開口,話完站起身:“老板,給我們倒茶!
“好咧,來羅!崩习逶谕饷嬉宦晳,沒有料防的進來了。
既然大家都已經(jīng)心生懷疑了,自然動手利落,老板才進來就被小白一針給定住了。
可是,趙欽在他眉心間點了一指卻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對我們微微搖頭,表示沒有被種人面蠱,小白便幫老板脖子上的針給撥掉了,那老板像沒事人兒似的繼續(xù)給我們倒茶,還像先前一樣熱情。
每個人的臉色都松懈了下來,可我心里卻反而重重一縮,趙欽說的沒錯,陸予聰會種人面蠱,他想要變成誰又有什么不可呢?
從火鍋店出來,我們徑直回了櫻花山。
進院門就聽到一陣傻笑聲,想必湯圓也恢復修力了,我和趙欽相視莞爾一笑。
“你去醫(yī)院后,我和老道長聯(lián)手算了一卦,你姑姑不在陰界,也不在陰界。”進屋后一刻也不準耽擱,趙欽把我推上樓讓我洗個熱水澡。
我泡在浴缸里的時候,站在浴室門的趙欽跟我說話。
“難道是在魔幽空間!毙睦锒碌秒y受,我想起貘的話,他說在三界之間有個夾縫空間,叫魔幽空間。
“不可能,如果是魔幽的景像,我們這邊又豈能輕易看到!
既然不可能,那于姑姑那樣的情形,又怎么可能在陽間。
用力打斷不好的念想,浴缸里出來,披上浴袍走到鏡子前,水霧太重,鏡子全都變成白茫茫一片。
像往常一樣,我伸手去抹掉鏡子上的水汽,誰知,一團黑霧居然在鏡子里呈現(xiàn)出來,我嚇得渾身一縮后退。
“噓,最好別出聲!焙陟F人的聲音出現(xiàn)在我耳邊,他現(xiàn)出一個人形來,可那周身上下,都由黑色霧氣流動形成,一只黑霧手,早已繞到我脖子上:“杜明月,讓我們好好談一談!
脖子上的手冰冷得像一根軟繩,我唯有無奈的閉嘴不應他。
“嘖!焙陟F人的另一只手挑逗地撫著我的的臉龐:“可惜了,我現(xiàn)在不是實體,否則的話,就算我在這里面和你做了夫妻之實,他也是感覺不到我存在的。”
為什么,為什么每次他出現(xiàn)趙欽都感覺不到他。
我驀地抬手一把想要抓住他的在我臉上摩挲的手,卻抓了個空,只有黑煙在我指尖流淌消失掉,那只被我抓散了的手卻再次生成。
“你是拿我沒辦法的,除非,你收聚善果修出十二片蓮花瓣!焙陟F人一邊說話,一邊拉起我的手,突然戾氣一沉:“為什么少了一片!
我看著鏡子中的他冷冷一笑。
門外突然響起趙欽的敲門聲:“明月,你沒事吧?”
黑霧人啞著聲音威脅:“想要知道你姑姑的下落,就好好說話!
我心里一窒,他亦放開我脖子上的手,我用一秒鐘的時間整理情緒:“沒事,我在梳頭發(fā)。”
“嗯,我去吩咐阿布給你煮碗姜湯,你慢慢來!壁w欽的腳步聲走遠,出門去了,聽到臥室門響起一聲卡嚓聲,我落入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