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的時候糖糕剛好被我用符紙定了身,我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他的樣子并沒有什么變化,眼睛也還是紅色的,只是身上的邪氣比先前更加重了。
“今日忙完了?”
我看了糖糕一眼,她正背對著我們,站在原地扭動著身子,想方設法的想要從符紙的禁錮下掙脫出來。
江楚城對我伸出手,等我走過去的時候一把將我攬入懷中,又低頭吻了我一下,方才道:“嗯,過來看看你。糖糕學的怎么樣了?”
我有些頭疼的說:“光是會躲,術法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要不你還是教教她吧?”
這個提議我之前也和他說過幾次,但是都被他拒絕了。按照他的說法就是他現(xiàn)在下手一點輕重都沒有,而且保不準什么時候就會失控把糖糕打趴,到時候糖糕恐怕連叫都叫不出來。
原本我以為他這一次也會這么說,但是沒想到他在思忖了片刻之后,竟然點了點頭:“也好!
說完他一只手便動了動,我只感覺面前一道紅光閃過,回過頭便看見一個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出現(xiàn)在了身后。
我覺得這個人真是越來越不得了了。
“這是我的影子,只有不足我三分之一的術法……”江楚城解釋道,“雖然我現(xiàn)在不能直接教糖糕,不過影子應當還是可以的。”一邊說他一邊拉著我坐在一旁,和先前一樣,又讓我側著身子坐在他的腿上。
我瞥了他一眼,問道:“可是你之前為什么都沒有想到這種方法?”
江楚城看著我。
我看著他。
少頃,他緩緩道:“忘了!
我:“……”
影子慢慢走到了糖糕跟前,糖糕開始還被嚇了一跳,過后驚喜道:“爹!”
然而影子并沒有理會糖糕,只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片刻后影子伸手將糖糕身上的符紙撕了下來,那一瞬間,黃色的符紙便化為了灰燼。
我頓覺詫異,雖說那符紙在用的時候被我灌入的靈力不多,可好歹也是能夠束縛住普通的鬼物,現(xiàn)在竟然被江楚城的影子撕了下來……
他的實力我早之前就知道了,可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的一個影子也能做到這樣。由此可見,他現(xiàn)在一定是比以前還要厲害。
我忍不住再一次感慨:這個人真是太不得了了。
江楚城好像是又能聽見我心中所想了,只聽他輕笑一聲,而后貼著我的耳朵小聲道:“既然是你的夫君,那定是要厲害一些!
我:“……”
糖糕并沒有認出那是江楚城的影子,等到符紙被拿下來的之后,就高高興興的想要跳到他的懷里去,但卻被影子一揮手拂在了地上。我瞇起眼睛,看出來影子并沒有用太大的力量,可是糖糕卻是被撥弄出去好遠,甚至還在地上打了個滾。
“糖……”
剛說出來一個字,江楚城就打斷了我:“讓她自己去應付!
“但是影子……”
江楚城的眼里有些無奈:“先前還說要強迫糖糕學習術法,你這樣不給她動真格的,她永遠也只是在原地踏步!
“好吧!
我在他懷里調整了一個姿勢,索性不再發(fā)言。
不出意外的,糖糕果然是被影子打的滿地跑,我看著她那越來越嫻熟的逃跑動作,不禁想著她這段時間術法倒是沒學會多少,這逃跑的本事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江楚城看著她那個動作不禁也莞爾道:“跑的倒是挺快!蹦┝擞盅a充了一句,“和你一樣。”
我頓時轉頭看他,差一點就炸毛了:“什么叫和我一樣?我什么時候跑過啦?”
只聽他不緊不慢的說道:“當初我去公寓找你,你可不就是跑的挺快?”
“我……”我剛要反駁,卻猛然反應過來,“你想起來了?”
他眼角彎了彎,輕聲道:“最近這幾日記起來的挺多,但是還有一部分不是很清楚,恐怕你還得再等等!
我突然就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身子激動的有些發(fā)抖,過后轉過身去抱著他,忍不住悄悄的親了他好幾下,確定沒有被糖糕發(fā)現(xiàn)之后才小聲說:“你、你再加把勁呀,一定要快點想起來,我還有好多事想要問你!
他沉著嗓子嗯了一聲,伸手輕輕的撫著我的背。
我嘴巴張了張,還想說點什么,就聽見那邊糖糕一聲尖叫,偏過頭便見她被影子一只手拎了起來,而他的另一只手掌攤開,一團黑霧在他的掌心之中輕輕跳動。
糖糕臉色煞白,說話都變得有些不利索:“爹,你、你要做什么……”她依舊沒有認出在她面前的那個只是江楚城的影子。
見狀我有些擔憂的問道:“沒問題嗎?影子手里的那團東西應該是邪氣吧?他不會把這個弄到糖糕體內吧?”
江楚城好笑的看了我一眼:“小東西,跟我在一起還真是不用思考啊。影子有我的意識,我怎么可能會把那邪氣放入慕翎……糖糕體內。”
我當即抬手錘了他一下,嘟囔道:“煩死啦,這個梗能不能過去啦,你都說好幾個月了!
江楚城一邊悶著嗓子笑起來,一邊伸手覆在我的肚子上。
這兩天他只要過來這邊,就會渡氣給我,想用這樣的方式讓寶寶能夠快一些醒過來。
江楚城沒有說,但是我也能感覺得出來他的急躁。
他越是這樣,就越是讓我覺得時間緊迫。
那頭糖糕又被影子丟了出去,并且現(xiàn)在影子還開始對她用上了術法。一時間寢宮前的庭院紅光閃爍不停,不過讓我欣慰的是,到了后面糖糕終于是開始了反擊。
鬼物本身就具有術法的能力,只要方法恰當,那么運用起來就不是什么困難的事。這也就是為什么,在遇見鬼物的時候,會出現(xiàn)那么多的超自然現(xiàn)象。
只是有一點讓我覺得新奇的是,寶寶現(xiàn)在還只是在我的腹中,但是卻已經能夠保護我,可糖糕卻要通過這種方式才能夠學會運用術法。一邊看著糖糕挨揍,我一邊把這疑惑問了出來,江楚城聞言后同我解釋道:“因為寶寶本身就是鬼胎,很好的繼承了我的能力。而糖糕本應是人,卻被你用吞食惡魂的方式轉變成了鬼胎,所以相比起來,她會比寶寶更加弱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