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城能夠聽到我心里想的,他捏了捏我的臉,安慰道:“放心,不管他什么時候出來,我都不會再讓他傷害你,我會永遠(yuǎn)護(hù)著你。”
他最后幾句話說的很輕,但我的心還是因?yàn)槟嵌潭處讉字而泛起了漣漪。
“我……我也會保護(hù)你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忽然就說出了這樣一句話,當(dāng)我意識到捂住自己的嘴巴的時候,卻已經(jīng)晚了。
江楚城緊繃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意:“你保護(hù)我?你怎么保護(hù)我?是要用你的銅錢開天辟地嗎?”
這句話……好像有點(diǎn)耳熟啊……
好像當(dāng)時我想用銅錢砸阿玲的時候,他也說了類似的話。
一時間有種讓我回到了回去的感覺,我不由得一笑,不服道:“你可不要小看我,人小力氣大,聽說過沒?說不定哪天我就能保護(hù)你了,當(dāng)時在血池邊上,我可是……”
提到那件事,江楚城的臉立刻沉了下去,我趕緊改了口:“總之你不要小瞧我!”
就在這時,艷骨再次走了過來。
“主人,醒了!”
……
葉遲遲的情況不是很好,并沒有像艷骨說的那樣醒過來。我們過去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整個人都濕透了。
“她這是怎么了?”我忙走到床邊,看看艷骨,又看看江楚城。
江楚城站在床的另一側(cè),指尖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葉遲遲的眉頭,葉遲遲頓時嚶嚀了一聲,江楚城收回手,她身上立刻被一層黑氣包裹住,就像是一層鎧甲一樣,在保護(hù)著她的安全。
“呵!苯切α艘宦,面容有些發(fā)冷,“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有這么癡情。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你當(dāng)初何必如此!
他在說什么?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卻突然發(fā)現(xiàn)圍繞在葉遲遲身邊的黑氣,在江楚城說完話之后突然變得躁動起來。
黑氣如同浪潮一般在葉遲遲身上翻涌,下一秒就直沖著江楚城而去。
“主人!”
艷骨的聲音還沒落,江楚城手一揮就將那些黑氣重重的打在了一邊。
“不自量力!彼f,“夙曄,當(dāng)初你三番五次傷我妻,致使她險些命喪黃泉,我本該將你千刀萬剮,但念在你昔年也曾在生死關(guān)頭救她四次。前兩次我已放過你,至于你之后聯(lián)合清寂逼迫她跳入血池,這當(dāng)是能抵過后的兩次!
他這一聲妻喊的我臉上一紅,可聽完之后我只覺得訝異非常。
夙曄曾經(jīng)救過我?可是我怎么不記得了?
在我的印象里,這個家伙從來都是只會坑我的好不好!
沒等我開口,江楚城又說道:“我不會出手,如果天亮之前她還不能醒過來,我便會將你倆一起葬送在這虛幻里。你好自為之!
前面幾句話我都沒有聽明白,這回我是真的聽懂了。江楚城這是要把他倆一起殺了。∥翌D時有些著急,正要開口,艷骨卻拉住了我,貼著我的耳朵悄聲道:“夫人稍安勿躁,主人自有決斷。這夙曄向來狡猾,夫人若是在這個時候出言阻止主人,主人必當(dāng)落于下風(fēng)!
她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聽完之后我便安安靜靜的站在了一旁。
我聽不見夙曄和江楚城的交流,但從他之后的話語中能判斷出夙曄似乎是答應(yīng)了他的什么要求,片刻后,葉遲遲身上的黑氣消失了,葉遲遲也在下一秒幽幽醒轉(zhuǎn)。
江楚城冷淡的掃了她一眼,便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一會兒記得回來!
我聽見他這么和說我。
我在心里應(yīng)了他一聲,之后快步走到床邊:“遲遲?”
葉遲遲瞇著眼睛看了我好一會兒,才把我認(rèn)出來:“小……小阮?”
“是我,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的?”
葉遲遲揉著太陽穴搖搖頭:“就是頭有點(diǎn)暈,其他還好……還有就是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噩夢!
聽她這么說,我舒了口氣。低頭的時候卻偶然瞥見她的手上多了一條紅繩,我可以肯定這是之前都沒有的。
“小阮?你怎么了?哎,我怎么覺得我腰酸背疼的,就跟坐在大馬上顛了一晚上似的!
聞言我頓時有點(diǎn)哭笑不得,心里想著哪里是在大馬上顛了一晚上,你是在花轎上晃了一宿!
當(dāng)然這話我沒有說出來,葉遲遲醒過來之后跟我說了一會兒話,就又睡了過去。見她睡熟了,我又悄悄開門走了出去。
“主人,找五行輪回珠這種事其實(shí)交給我和程術(shù)就好了,您根本不用親自出馬!
“她一個人在這里,不在她身邊親眼看著,我始終還是不放心!
“奴家知道您是擔(dān)心夫人,但是您也要顧及一下自己的身體才是。還有十天左右就又要到十五了,上一次您為了去救夫人,提前醒過來,回來之后修整了大半個月才好……”
我敲門的手僵在半空。
“嗯,我心里有數(shù)!
“您心里真的有數(shù)就好了,小主人知道您要過來,特地囑咐了讓我千萬看著您……”
“艷骨!苯嵌溉蛔兊蒙饋恚拔铱v容你不代表你什么話都能說,小主人這件事不許在夫人面前提起,明白嗎?”
“是……是……奴家剛才說錯話了,請主人責(zé)罰。”
“好了,自己去找司命領(lǐng)罰吧。順便把程術(shù)叫回來,小阮的身子現(xiàn)在雖然沒有什么異樣,但這件事還是盡快解決的好!
“是。”
門內(nèi)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我垂下手,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回了葉遲遲的房間。
已經(jīng)快到五點(diǎn)了,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可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剛才艷骨和江楚城的對話,還有周曼散魂的那一天,江楚城差一點(diǎn)倒下的情景。
還有……
我閉上眼睛,感覺呼吸變得有點(diǎn)沉。
他們說的小主人,是誰呢?
……
“誒?為什么?想去找那個山腳下的阿婆?可是你不覺得她好嚇人的嗎?”
早上我們找了間早點(diǎn)鋪吃早飯,許小北嘴里吃著包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不是我想去,是易文修啦。昨天他不是沒和我們?nèi)?回去我跟他講了之后他就覺得有點(diǎn)稀奇,你們也知道啦,做生意的人都比較信這些,他就非說要我?guī)タ纯。?br />
我聳聳肩,有些無奈道。
早上見到江楚城的時候,他雖然沒有怎么提起我之后怎么沒回房間的事,但是卻突然說要讓我?guī)ド侥_下那個阿婆那里看看。
我回想了一下他當(dāng)時和我說話的表情,還是覺得有點(diǎn)臭臭的,雖然他沒有說出來,我估計還是有點(diǎn)生氣吧,不然不會連吃早飯也不和我們一起,他向來是不喜歡我跟他作對的。
“哎,林阮啊,有句話我不得不說了!敝荛遄斓溃半m然這次能夠出來我們是托了你男人的福,但是你倆老這樣脫離大部隊(duì),也是不對的啊!
葉遲遲在一旁憋笑,我也好笑的翻了個白眼,這家伙張嘴一個你男人閉嘴一個你男人,哪里有一點(diǎn)大家閨秀的樣子?
周楠用手里的筷子指了指我一下:“我跟你說,你這樣可不行啊,組織必須得記你一筆!”
“好好好,我知道了,到時候回去給你們買零食可以了吧?一個月都吃不完的那種!
周楠這下終于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哈哈哈哈哈!”
葉遲遲和許小北終于沒憋住,徹底笑了出來。
黃林今天依然是我們的導(dǎo)游,吃過飯,我打算回客棧去找江楚城,周楠和許小北就跟著黃林走。葉遲遲站在門口,我還想著要怎么讓她和我一起回客棧,沒想到她就先走過來挽住了我:“小阮我跟你們一起吧!
周大人見狀又要發(fā)話了:“哎……林阮,我是你我就忍不了啊,葉遲遲人家兩口子在一起你非去當(dāng)電燈泡,合適嗎??合適嗎?”
周楠一邊說還一邊煞有介事的皺起眉,那樣子甚是搞笑,連旁邊的黃導(dǎo)游都差點(diǎn)沒憋住要笑出來。
我笑道:“好啦,阿楠你別欺負(fù)遲遲了,軟妹子爆發(fā)起來也是很嚇人的,哈哈!
許小北哎呦了一聲:“我的周青天,咱們趕緊走吧,別在這兒瞎耽擱時間了!
她倆走之后,我和葉遲遲這才一起回到客棧。
老板正撥弄著自己掛在門口的兩串大蒜,邊弄便嘀咕:“怎么又少了呢?”
聞言我跟著扭過頭,發(fā)現(xiàn)那兩串大蒜確實(shí)少了許多。心里覺得有些稀奇,我們來這兩天,每一天都能看見這大蒜減少,該不會真是有什么事兒吧?
正這時,江楚城從樓上走了下來,而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那人剪著大背頭,耳朵上還帶著兩個銀閃閃的耳釘,跟那一身西裝煞是不配,不過長得倒是有模有樣的。
“走吧!
江楚城說完這句話,老板就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說道:“今天要出去?”
我對這個老板還算有好感,于是接話道:“是啊,今天想再去焚香爐那邊看看,昨天沒有上香,今天去上兩炷香!
“哦,這樣啊……”老板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又道:“你們要去那邊的話,能不能幫我?guī)東西給山腳下的阿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