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驚,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江、江楚城!”
他回頭顯然也看見了那個女人,但是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而下一秒,那女人突然朝我們彎下腰,準(zhǔn)確的說是朝江楚城彎下腰,恭恭敬敬道:“主人!
“嗯。”江楚城表情淡淡,“看著她,醒了過來跟我說一聲。”
“是。”
說完,江楚城便抱著我走出了葉遲遲的房間。
直到回到之前的房間,我整個人都還是愣的。
“那……那個女人……”
“是我的人!苯前盐曳旁诖采,自己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你和那個葉遲遲都被夢魔魘住了,你在夢見看見了什么?”
我瞳孔一縮,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遲遲也被夢魔魘住了?難道那個時候我在夢里看見的葉遲遲,其實就是她本人,而不單單只是出現(xiàn)在夢境里面的?
我想起最后一眼我看見她被那幾只鬼抬著進了樹里面,臉色一變,當(dāng)即就要下床。
“做什么?”江楚城皺著眉,單單只用一只手就把我摁了回去。
“遲遲還在夢里面!我要去救她!”
這個時候我哪里還顧得上她之前聯(lián)合夙曄一起來害我,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記得,在這里就只有我和她還有一點聯(lián)系,要是我因為之前的恩怨就對她置之不理的話,她恐怕真的會沒命的!
“你怎么救她?你剛才差一點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還想去救誰?”
江楚城真的有點被我氣到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戾氣。
這一席話讓我喪了氣。
他說的沒錯,我什么都做不了。剛才單單只是在夢里,我就方寸大亂,更別提說去救葉遲遲了。
想到這里,我抓住了江楚城的手臂,哀求道:“江楚城,你……你救救她。”
“你先坐下,情緒起伏不要這么大。”江楚城揉了揉眉心,最終還是答應(yīng)下來,“我已經(jīng)讓艷骨在那邊看著了,有什么情況她會過來匯報!
聽見他這么說,我知道葉遲遲有救了。
我重新坐回去,問道:“要怎么才能救她?剛才我出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夢里的那幾只鬼抬到那棵樹里面去了!
“你下午看見的那棵樹?”
我點點頭:“對,就是那棵樹!闭f完我又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今天明明沒有跟著我出來啊。
“我雖然沒在你身邊,但是派了人跟過去。”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一整天我都有種被人看著的感覺。
“她現(xiàn)在暫時不會有什么事!彼f,“導(dǎo)游給你們講的那個故事里,巫女其實并沒有把厲鬼打散,而是封印在了那棵樹里。而那個巫女,就是葉遲遲的前世!
喉嚨像卡了一根刺一樣,我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巫女……是葉遲遲?那那個厲鬼不就是……
我求證的看向江楚城,他微一頷首:“是他。從我們從y城出來開始,他的一縷神識就一直跟著葉遲遲。葉遲遲雖然被夢魔困在了夢里面,他讓小鬼把葉遲遲送進樹里,其實是在保護她,你不用太擔(dān)心。”
“可是……我夢里面見到的,明明就是老板說的那個故事,那幾個小鬼如果是夙曄的手下,這時間也對不上吧?畢竟我來這里也就一個多月,就算夙曄跟我們一起來到了這里,時間上怎么都說不通呀!
“不,阮阮……”江楚城沉默了一陣,方才緩緩開口,“這里的時間從你跳入血池之后就完全錯亂了。你到這里的時間只有一個月,但是我卻找了你十年!
我渾身一震。
我開始以為他說的找我十年,是按照下面的時間算的,可是沒想到……居然是真真切切的十年。
我望著江楚城,他也看著我,那雙眼睛里什么都沒有,只是平靜得讓我心疼。
“同樣的,夙曄和葉遲遲也是這樣。所以你明白了嗎?”
我愣了好久,難怪有一次我和葉遲遲聊起學(xué)校八卦的時候,她比我還知道得多。那時候我本來就是抱著試探的心去和她說話的,沒想到她巴拉巴拉跟倒谷子似的跟我說了一大堆,聽的我都一愣一愣的。
也就是說,他們到這里的時間都比我長。而夙曄,因為時間的錯亂,到這兒已經(jīng)有一百多年了。
“你之前就說過夙曄會找葉遲遲,那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已經(jīng)找到葉遲遲了?那他要怎么把葉遲遲弄出來?”
葉遲遲現(xiàn)在被那幾個小鬼抬著進了那棵樹里面,看上去是沒有危險了,但是我一想到她那張畫的跟鬼似的臉,心里面就覺得不踏實。
江楚城聞言勾起唇角:“我什么時候說過,他會把葉遲遲送出來了?”
我一愣。
“夙曄要的就是葉遲遲和他永遠(yuǎn)在一起,而他現(xiàn)在只能活在那個夢境里,如果沒有吸食夠足夠的陽氣,除非有人去解開封印,否則他永遠(yuǎn)都是不能出來的!
“只能活在夢里?這么說的話,那鎮(zhèn)子上鬧鬼的那些事,果然是他做的?”
江楚城點了點頭。
我攥緊了身下的被單,這個夙曄真是本性難移!同時我又有點焦急,真是那樣的話,我們要怎么樣才能把葉遲遲救出來。
就在這時,房間里的燈閃了兩下,剛在站在葉遲遲床邊的那個女鬼竟然穿墻走了過來。
“主人!
江楚城嗯了一聲,“她怎么樣了?”
“還沒有醒過來,只是從剛才開始她的身體就覆上了一層水汽,我懷疑……可能就是您之前提到的那個!
她的話沒有說完,只是飛快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了。艷骨,你繼續(xù)過去守著她,有什么再過來匯報!
“是!
原來她叫艷骨。
艷骨說完,又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們的對話引起了我的注意,剛才艷骨看我的那一眼,讓我覺得她后半句話說不定和我有關(guān)。
“怎么回事?她身上怎么會起來一層水汽?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不看見她人,我實在放心不下,一邊說著就又要下床去。
江楚城無奈極了,干脆攔腰把我抱在了懷里,沉聲道:“小東西,你怎么就這么不乖?”
“我只是想過去看看她……”
“你現(xiàn)在過去,只會害了她。”他嘆了口氣,“葉遲遲現(xiàn)在正是陽氣最弱的時候,你體質(zhì)本就偏陰,何況……總之你現(xiàn)在去見她,只會讓她回來更加麻煩。我答應(yīng)你的肯定會做到,要相信我,嗯?”
還沒等我說上什么,他突然又問道:“之前周曼給你的那個香囊你有帶在身上嗎?”
我點了下頭,雖然心里還惦記著葉遲遲的事,但他抱著我我也動不了,只好老老實實的把周曼的那個香囊拿了出來,并且說道:“之前在夢里的時候,我只要同時拿著銅錢和香囊,那些小鬼就會變成一個圓點,要不是你當(dāng)時喊住我,我都要用銅錢往那上面砸了!
江楚城從我的手里接過香囊,周曼的輪回珠還在里面。里面有火焰在燃燒,而且比之前我拿到它的時候更加旺盛了一些。
江楚城將珠子拿出來放在手心里,對我說道:“阮阮,你知道我為什么一定要你隨身帶著這東西嗎?”
我搖搖頭。我對這珠子唯一的了解就是那天蕭寒和我說,什么集齊五種屬性的珠子,就能補全他殘缺的魂魄,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這種有五行屬性的輪回珠,當(dāng)你手上擁有五個之后,便能補全魂魄。蕭寒需要這個,你同樣也需要。”
聽到他最后的話,我愣了一下,我也需要?可是我難道不是通過跳進血池,就重生了嗎?怎么我的魂魄還是不全的?
“血池雖然讓你重生了,但卻并不是輪回的地方。相反的,它還會擾亂這陰陽兩界的秩序,你的魂魄被就缺失,能從血池之中活下來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江楚城頓了頓,我感覺他攬在我腰間的手似乎收緊了一點,“重新醒過來之后,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有某些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我稍微想了一下,我記得當(dāng)時看見蕭寒的時候,我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那就是我比從前更容易發(fā)怒了,而且遇事也更加焦急。
要知道我一直都是個“死不來氣”的性子,當(dāng)時上班的時候還經(jīng)常因為這個性格被老大罵過。
聽我說完之后,江楚城說:“那就是因為你魂魄不全導(dǎo)致的。人的三魂七魄主導(dǎo)七情六欲,魂魄不全,七情六欲就不能得到制衡,所以你才會在性格上有所變化!
“那……我現(xiàn)在要怎么辦?”之前是因為他給了我自己的一縷魂魄,我才沒有察覺到,現(xiàn)在他是不可能給我了,而且就算他想用同樣的方式,我也是不會答應(yīng)的。
“剛才我不是說了嗎?只有收集到五種五行輪回珠,你的魂魄才能得以完整,所以我才會讓你無論如何也要把這珠子搶到手!
“聽好了阮阮……”江楚城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第二顆珠子就在這個鎮(zhèn)子上,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這幾年死的人,有哪些是還沒有輪回的,所以我們可能還會再待上一段時間!
“可如果那個有著五行屬性的輪回珠的人,已經(jīng)帶著珠子轉(zhuǎn)世投胎去了,那要怎么辦?”
江楚城笑了一下:“你覺得我會做這種無用功?拿著這種珠子的人一旦轉(zhuǎn)世了,那么其中的五行之氣就會到下一個人的珠子里去,F(xiàn)在這陰間的秩序,只有這五行的存在,才能平衡。否則的話,下面就真的要亂套了!
我咧了咧嘴,說起來,之前他好像也說過,是因為我和蕭寒跳入了血池之后,六道輪回的入口才會被不明原因的封死。這么說的話,我好像也是……罪魁禍?zhǔn)祝?br />
不過也不能全是,歸根究底的話還是清寂那個家伙搞出來的。想到他我又開始有點擔(dān)心,現(xiàn)在夙曄已經(jīng)差不多算是現(xiàn)身了,那么清寂又會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