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并不寬敞,兩人貼的極近,謝灼凌只覺得心里有股火,很躁動。
“公子,你住哪間客房? ”
謝灼凌總算是抬眼,不甚清明的眸子此刻倒影著眼前之人。
嗓音分明是女子,卻是男裝扮相,雖穿著粗布灰衣,那張未施粉黛的臉蛋卻是矜雅動人,清潤的眼眸似一汪平靜又泛著幾分漣漪的湖水。
讓人心跳加速,又口舌干燥。
謝灼凌只覺得自己心跳如擂鼓,手麻腳麻,等反應過來時,謝灼凌下意識將人壓在門上,最終吻上了那期盼已久的唇上。
……
“爹爹!爹爹!”
謝樂寧想尿尿,咕咚一下爬了起來,晃著謝灼凌的腦袋,很是著急。
謝灼凌被吵醒后還有些茫然,映入眼簾的是謝樂寧的小臉蛋。
“干嘛?”
謝灼凌做夢被打斷,倒是沒發(fā)脾氣,啞著嗓子開口問。
謝樂寧:“寶寶快憋不住了!寶寶想尿尿!”
謝灼凌:“……”
謝灼凌瞬間清醒,正打算掀被子,察覺到自己的反應后,開口讓外面候著的下人進來帶小少爺去尿尿。
謝樂寧猶豫著:“爹爹,你抱寶寶去尿吧,寶寶害怕!
謝灼凌無語:“你都是三歲的男子漢了,尿尿有何不敢的?”
要是平時,抱著謝樂寧去也無妨,可眼下小灼凌正精神著。
謝樂寧實在憋不住了,委屈巴巴地由著下人領著他去茅房,好在他爹爹這邊的茅房很干凈,這才叫謝樂寧松了一口氣。
謝灼凌羞惱地掀開了被子看著精神抖擻的玩意。
夢里他把傅嶼唯按在門上粗魯?shù)赜H-咬,此刻清清楚楚地浮現(xiàn)在腦海中。
意識到他在想什么,小灼凌更激動了。
謝灼凌:“……”
要不是謝樂寧把他叫醒,指不定會夢到什么。
謝樂寧尿完神清氣爽地跑回來,剛進內室就對上他爹不怎么友好的目光。
“爹爹你怎么啦?”
謝灼凌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之前沒有那方面的想法,騎馬涉獵練練功發(fā).泄一下旺.盛的米青力倒也還好,如今被傅嶼唯三番兩次撩撥,就顯得愈發(fā)不得勁了。
都已經(jīng)開始做夢了,關鍵是夢里還沒嘗到滋味就被謝樂寧這臭小子給打斷了。
羞惱,鄙夷,生氣,期待,不爽,谷欠求不滿,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使得謝灼凌氣壓極低。
謝樂寧倒是不怕,就是有些莫名其妙,上次他尿了爹爹一身,爹爹都沒這么不高興,這次他沒尿床,怎么爹爹臉色這么差呀?
“爹爹,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
謝樂寧關心地跑到床邊,踮起腳腳伸手往他爹額上探,然后震驚道:“爹爹,你怎么這么燙!你發(fā)燒啦!”
謝灼凌面無表情地拿掉他的手。
謝樂寧急的臉蛋都皺在了一起,“爹爹,你是不是很難受?”
謝灼凌:“……”
謝樂寧關心道:“寶寶去給你請大夫!”
謝灼凌總算是開口了,清朗的少年音此刻有些低啞:“行了,我沒事!
謝樂寧一聽爹爹嗓音都變了,更是緊張:“爹爹你快休息吧,寶寶不吵你了,寶寶去給你弄些熱水喝。”
謝灼凌瞧他著急的小模樣,倒是順眼,總算是戾氣消散了,哼哼:“不喝!
謝樂寧勸道:“爹爹生病了要多喝熱水,你嗓子都啞了。”
謝灼凌:“……”
此時柳嬤嬤走到屏風后停下。
“世子爺,公主問小少爺是否醒了?命老奴帶小少爺帶去用早膳!
謝灼凌:“嬤嬤進來吧!
柳嬤嬤聞言這才進來,行了個常禮,“世子爺晨安,小少爺安!
謝樂寧見到柳嬤嬤,“嬤嬤,爹爹——”
謝灼凌咳了一聲打斷了謝樂寧的話,“嬤嬤先帶小少爺過去洗漱!
柳嬤嬤:“是!
謝樂寧還想留下來照顧他爹爹,小家伙表情很好懂,謝灼凌心下一軟:“我睡會,你在這反而還吵到我了!
“好吧,那爹爹你好好休息!
謝灼凌:“過會我去找你!
謝樂寧:“嗯!”
-
傅嶼唯一大早就將手中的活計做完,然后來了西街謝灼凌現(xiàn)住的宅子。
敲了兩聲,門很快從里開了,院中的下人都已認識他了,忙開口道:“世子昨夜回去了,至今還未歸!
傅嶼唯毫不意外:“我和世子約好,今早在此處等他!
下人聞言將他迎了進來,開始準備茶點。
傅嶼唯:“你們忙吧,不必管我。”
“是!
等的并不久,杯中的茶尚未涼透時,謝灼凌就回來了。
傅嶼唯見他過來,起身迎了上前,往他身后看去,而后明知故問:“世子,寶寶呢?”
謝灼凌看到他就想起夢里的情形,剛好今日傅嶼唯換上的是那件初次見面時穿的灰色寬袖窄腰的衣袍,即使粗布麻衣也難掩好顏色。
謝灼凌目光又不自覺落在傅嶼唯的唇上。
傅嶼唯的唇形很好看,嘴唇不薄也不厚生的恰到好處,許是還未喝水,唇瓣微微干燥。
傅嶼唯見謝灼凌盯著自己的唇,故作不經(jīng)意地舌忝了舌忝了唇瓣。
謝灼凌:“!!”
謝灼凌視線像是被燙著似,紅著耳朵,猛地看向一邊。
傅嶼唯裝不不知,“世子,寶寶呢?我行李已經(jīng)收拾好了!
謝灼凌:“……”
謝灼凌不答,大踏步走到桌旁,端起茶盞喝了一大口,茶涼了剛好敗火。
傅嶼唯等他喝完了,才開口:“世子,那是我的茶!
這話說的似是而非,讓人誤會是他喝過的,傅嶼唯當然是故意逗謝灼凌,茶水他其實一口沒喝。
謝灼凌聞言握著茶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臉色很不好看。
要是謝灼凌喝了旁人的茶,定是嫌棄地吐出來,還要仔細漱口,大發(fā)脾氣。此時聽傅嶼唯這般說,世子爺卻絲毫嫌棄不起來,不知怎地竟產(chǎn)生一種怪不得今日這茶水品起來清香甘甜。
謝灼凌:“……”
謝灼凌覺得自己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簡直就像是中邪了!
傅嶼唯見他惱羞成怒了,忙給他順毛:“不過我還未喝!
謝灼凌更生氣了。
年紀不大,脾氣倒是挺大,不過這些小性子落到傅嶼唯眼里倒無傷大雅,偶爾還會覺得可愛。
傅嶼唯再次詢問:“世子,寶寶呢?”
謝灼凌去公主府壓根就沒想帶謝樂寧回來,此刻被問及,不免有些心虛。
“你以為公主府是什么地方?守衛(wèi)深嚴,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帶的出來。”
傅嶼唯:“那怎么辦?”
謝灼凌哼道:“怎么辦?我怎么知道?”
“不過我母親說了也不指望我成親收心了,現(xiàn)在有那家伙在身邊,以后我愛怎么樣都不管了。 ”
謝灼凌嘖了一聲,神色頗有些得意地看向傅嶼唯,語氣惡劣道:“我最煩被管了,這樣剛好!
謝灼凌故意這樣,想看看傅嶼唯該如何。
會不會哭的梨花帶雨,軟聲軟氣求自己?
謝灼凌光是想想,就渾身舒爽。
傅嶼唯瞧謝灼凌那美滋滋的勁,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只覺得無奈,偏不如他意。
“給世子添麻煩了!
“!
謝灼凌見傅嶼唯沒頭沒尾說了這么句話,轉身就要走,頓時慌了,伸手攥住他的手腕。
“你做什么去?”
傅嶼唯:“我要去公主府!
謝灼凌:“……你去了有什么用?長公主脾氣大,你小心惹惱了她,別說要孩子,命都難保。”
世子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傅嶼唯配合地往他身上貼,裝的是弱柳扶風,“就算是賠上性命,我也要試試,我不能沒有寶寶!
謝灼凌本來是想嚇唬他,見他這么說又有些吃味,不客氣道:“蠢,沒命了,還有什么寶寶不寶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