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今晚聽傅嶼唯想要找個男人嫁了,心里就一直堵得慌,這會世子爺總算是出了口氣。
謝灼凌神清氣爽地給謝樂寧穿上藕粉色的小肚兜。
公主府里的刺繡和布料都是極好的,貼在皮膚上柔軟似水,謝樂寧長的可愛,白白嫩嫩跟個糯米丸子。
謝灼凌沒忍住捏了捏謝樂寧的臉蛋,然后朝屏風(fēng)后站著的人開口道:“母親,您好歹也是一國長公主,怎還能干這種偷聽的事?”
長公主聞言走進內(nèi)室,忽略他這話,假裝自己剛進來,“世子這么晚怎么過來了?”
謝灼凌:“來帶這家伙走!
嘴上說是要帶人走,要真想帶人走,何至于等到現(xiàn)在。
長公主沒想到謝灼凌竟然真的親力親為給謝樂寧沐浴穿衣,他這兒子何時這樣有耐心對別人。
“這是謝家的血脈須得養(yǎng)在公主府或者將軍府。”
謝灼凌故意道:“這孩子真是我哥的?”
長公主:“……”
謝灼凌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翱偛荒苁俏业袭?dāng)益壯吧!
長公主意識到他在說什么,氣的想揍他,罵道:“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混小子!
謝灼凌:“兒子又不是第一天這個德行了。 ”
長公主一梗。
謝樂寧在一旁看了看謝灼凌,又看了看長公主,跟個小大人似開口勸道:“爹爹,你不要和祖母吵架,你這樣是不對的!”
這算什么吵架?
謝灼凌覷著他:“這就叫上祖母了?”
謝樂寧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樂呵呵道:“是的呀,寶寶是爹爹的孩子,可不就要叫爹爹的娘親為祖母!
長公主聽他這奶聲奶氣的話,心都化了,還是乖孫可愛,謝灼凌從小到大除了氣人就沒別的了。
長公主走到床邊,抬手溫和地摸了摸謝樂寧的腦袋,“還是小樂寧乖!
謝樂寧藏著屁股蛋,挺起小月匈脯,驕傲道:“寶寶是乖孩子嘛!
長公主眉眼帶笑,瞥了謝灼凌一眼。
“我也不指望你能成親收心了,索性現(xiàn)在有樂寧這孩子,你以后愛怎么樣,我這個做母親的管不了也管不著,好在樂寧乖巧可愛,我瞧著甚是喜愛,等你父親從北營回來,到時候我?guī)貙④姼∫欢螘r間,好叫府上的人知道還有樂寧的存在!
謝灼凌過來實際上就是想確認(rèn)一件事,那就是傅嶼唯到底是不是他母親的人,本來聽傅嶼唯那些話,謝灼凌已沒像從前那么懷疑了。
此刻見他娘全然不提成親之事,話里的意思倒像是有個孩子就好了。
長公主:“夜深了,一會該宵禁了,你要是今晚不歇在這邊,就趕緊回去,瞧你就頭疼!
謝灼凌:“……”
之前哪次見了面不說成親這回事,現(xiàn)在倒像是有了孫子成不成親的便沒那么重要了。
難不成真不是?那這孩子是誰的?
謝灼凌心里疑惑,面上沒表現(xiàn)出來,狀似漫不經(jīng)心:“她都和母親說什么了?”
長公主:“誰?”
謝灼凌:“……孩子他娘!
長公主:“哦,也沒說什么,我不過是問問你們?nèi)绾蜗嘧R的!
謝灼凌坐到了一旁,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試探道:“她怎么說的?”
長公主:“夜深了,我也乏了,她怎么說的,你想知道自個去問她!
“月蘭扶本宮休息!
柳嬤嬤忙上前,長公主伸手搭在她胳膊上,“世子,還不走?”
謝樂寧聞言:“寶寶和爹爹一起!”
謝灼凌:“……都這么晚了,不回去了。”
謝樂寧已經(jīng)下了床,爬到他腿上了。
公主府有謝灼凌的院子,謝灼凌要是留下自然回他自己的院子睡,謝樂寧肯定也要跟去。
不過謝灼凌遲遲沒離開,和謝樂寧在西臥房大眼瞪大眼。
過了會,柳嬤嬤伺候長公主歇下后,“世子,找老奴可是有話要問?”
謝灼凌嗯道:“今日母親與她問了什么說了什么?”
柳嬤嬤雖然當(dāng)時在照看著謝樂寧,事后這些話長公主也都同她說了,剛剛長公主又特地交代世子要是問就原話同世子說。
待柳嬤嬤稟告完退下后,謝灼凌只覺得不可思議。
謝樂寧在謝灼凌眼前揮揮手:“爹爹你怎么傻啦?”
謝灼凌一把抓住謝樂寧的小肉手,低頭和謝樂寧對視,兩人同步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
難不成這小鬼真是他的兒子?
不然那女人怎么知道他小腹上有痣的?!
謝灼凌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酒后失德這事了。
剛剛柳嬤嬤臨走前還特地說了一句:“長公主叫老奴問問世子小腹是否果真如傅小娘子所說有顆痣!
謝灼凌沉默已是答案。
那位置靠下,非得是坦誠相見才清楚,旁人自然不知曉。
沒準(zhǔn)是她亂說的,剛巧說中了。
只是說了小腹的位置,又沒具體說哪個位置!
謝灼凌此刻恨不得立即回去找傅嶼唯確定。
第16章
“爹爹你怎么一直瞧著寶寶呀?”
謝灼凌帶著謝樂寧暢通無阻地回了自己在公主府居住的院子,此刻世子爺?shù)呐P房燭火通明。
從回來到父子倆洗漱上床,謝灼凌一直若有所思地盯著謝樂寧,而謝樂寧這會也不困,精神奕奕地和他爹大眼瞪大眼,只覺得好玩,咧著嘴直樂。
謝樂寧簡直就是謝灼凌小時候沒長開的翻版,別看謝灼凌現(xiàn)在英雋鋒利,高大挺拔,世子爺直到五六歲還一身的小奶膘,胖嘟嘟圓滾滾。
謝灼凌之前一直說這小鬼是誰的孩子也不可能是他的,內(nèi)心已然開始動搖。
謝樂寧:“爹爹,你怎么啦?”
謝灼凌:“睡覺吧,你不是困了嗎?”
謝樂寧:“寶寶現(xiàn)在又不困了,爹爹你困了嗎?”
謝灼凌:“嗯。”
謝樂寧:“寶寶還不困,爹爹給寶寶講個故事吧!
上次謝灼凌就沒給謝樂寧講,小家伙可還記著呢。
謝灼凌:“我該給你——”
話又給咽了回去,“想聽什么?”
謝樂寧笑嘻嘻往謝灼凌身上爬:“爹爹講什么寶寶都喜歡聽!
謝灼凌抬手拍了他的屁股蛋,哼道:“不講,不會,多大了還要聽故事,再不睡覺就把你丟出去。”
麻煩,就算真是自己的兒子,那又如何?
謝灼凌一點也不在意。
對,沒什么好慣著的。
謝樂寧:“……”
謝樂寧無語地伸手搓了搓謝灼凌的下巴,最后氣不過張嘴啃在了他爹的下巴上。
“爹爹好討厭!寶寶要生氣啦!”
謝灼凌眼睛都沒睜開,懶洋洋道:“嚇?biāo)牢伊。?br />
謝樂寧也不是真的生氣,怕爹爹真嚇到了,妥協(xié)道:“那好吧,寶寶不生你氣了,爹爹你睡吧!
謝灼凌覺得這便宜兒子有時候還挺可愛的,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聽到謝樂寧一本正經(jīng)說這話時,唇角都上揚了。
“睡吧!
大掌順帶著又拍了一下謝樂寧的屁股蛋。
謝樂寧撇撇嘴,最終還是決定原諒爹爹的行為。
哎,沒辦法,爹爹就算再不好,兒子也不能嫌老子不是嗎?
嗚嗚嗚。
-
寶味樓。
謝灼凌在大堂坐著獨酌,今日的酒香醇深遠,世子爺喝的有些多,起身上樓打算小憩。
酒意上頭,步子難免有些不穩(wěn)。
“公子小心。”
謝灼凌被一雙柔軟的胳膊扶住,鼻息間都是沁人心脾的淡香,叫他更是不自覺沉醉。
“公子喝醉了,奴家扶你上樓吧,仔細(xì)腳下臺階。”
聲音輕柔似水帶著說不清到道不明旖旎繾綣,落在謝灼凌耳中只覺得無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