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真的從天上落到了地上。
三樹趕著馬車,心里挺高興的,“木頭叔,您發(fā)什么呆啊,快進去,咱這就回村嘍!
木頭叔·華詹面無表情把契書收回去,面無表情回了車內。
“……”
手續(xù)辦完這天,華家人的小破屋也修繕得差不多,二大爺家的兩個孫子幫著把屋頂和大門窗戶都修補好了,院子的草也讓村里大嬸幫忙拔干凈了,里面干干凈凈一片,能住人了。
華詹去縣衙辦手續(xù),虞憐就帶著家里的女人和小孩從二大爺家搬進來,其實也沒什么可搬的,就當初帶過來也不過一人一個包袱罷了。
二爺奶跟著過來了一趟,看了看說:“這搬家也是有講究,頭一天住進去得暖屋,這也叫熱房,今天灶房就開火做飯,我叫上一些鄉(xiāng)親過來坐坐,嗑嗑瓜子吃吃飯,算是給你們暖屋接塵,以后住著日子才能紅紅火火!
這樣一來,還得張羅很多東西,比方說鍋碗瓢盆、做飯用的柴米油鹽各類食材,這些華家剛搬統統都沒有,還得臨時去采購。
二爺奶說:“哪用得著臨時買?各家我一勺鹽巴你一把米一把菜也能湊齊活兒了,我讓他們自備食材鍋碗瓢盆,你們之后空了慢慢添置,不著急!
虞憐想了想說:“那就去村里屠戶家割兩斤肉招待,一來慶祝喬遷,二來我們華家第一次回鄉(xiāng),想和鄉(xiāng)親們打個好照面,交個好頭,將來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一家人,也要感謝鄉(xiāng)親和二爺一家對我們家的幫助!
二爺奶笑瞇了眼睛,直說好,“你這孩子不愧是大官家出來的,就是會說話,就教養(yǎng),能想到這些不容易,只是我聽你二爺說你們現在不容易,肉割一斤肉燉大白菜給他們沾沾葷腥味兒就行了,哪值當花大錢?將來你們重新起房子,開墾土地,這些都要花錢。”
虞憐搖搖頭道:“我們家搬來這邊幾天,二爺和二爺奶對我們家?guī)椭鷺O大,原該是單獨割一斤孝敬你們的,只是二爺不收,那日就只好請你們一塊過來吃飯,多吃些才好!
二爺奶看向老太太,笑著夸說:“你說這孩子怎么長的,生得好看,做人做事也落落大方,怎么這樣好的?”
孫媳被夸,老太太也高興,她嘆了口氣,跟二爺奶說:“老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們憐兒多可人疼啊,我那孫兒出事后,她不但不撇清干系,反倒一人背著個包袱孤零零地就進門了,我多心疼呢,她可是京城里魏國公府的嫡小姐,那時魏國公府那老太太還在給她相看婚事,相的也是京城的勛貴人家,也是侯府,跟咱家以前也差不離!
“只是憐兒一心系著我家華兒,愣是不要這門富貴也要進門,還跟著我們一路受苦過來,憐兒人品骨氣是沒得說,這一路走來路途遙遠實為不易,也虧了憐兒處處張羅,我們在路上遇見劫匪丟了全部行李,要不是憐兒放了銀子在身上,也走不到這里!
短短幾句話間,老太太忍不住又紅了眼睛,拿起帕子抹眼淚。她也并非在外人面前恭維自己孫媳,而是打從心眼里感激自己的孫媳,也不知怎么疼愛才能還了這份情誼。
二爺奶人老了雖一輩子在鄉(xiāng)下地方見識不多,可到底年紀擺在這里,吃的鹽多,看的人間悲歡也多,光聽這一段就能想象出當時一個小姑娘違背長輩一心念著夫婿有多難,再一路從京城那么遠的地方帶著一家老小走到這里。
她也忍不住紅了眼,感慨說:“竟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這些日子還有人打聽到我這兒來,說怎么你家這么奇怪,光有媳婦沒有兒子,原是出了事她獨自進門來的。憐兒這孩子不容易,你們家待她好些。”
“這孩子倒也奇特,來了鄉(xiāng)下也沒半點大官人家嫡小姐的架子,跟我這種鄉(xiāng)下老婦說話都挺客氣,瞧瞧還知道和鄰里鄉(xiāng)親打好關系,是個赤城孩子,也是心里有成算的,你們有這孫媳是福氣!
老太太笑得慈愛:“那是自然。”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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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掌家 ◇
◎白菜燉豬肉!◎
兩個老太太在說話間, 虞憐已經去喊了婆婆陳氏再帶上雙胞胎倆小子一塊去村頭的屠戶家買肉,來了鄉(xiāng)下就是鄉(xiāng)下人,鄉(xiāng)下沒這么多規(guī)矩, 女人媳婦照樣拋頭露面,農忙時地里干活, 閑暇時做些小食摘籃子青菜去市集賣菜的大有人在,既然來了這兒, 就多走動走動認認路也認認人,才能盡快融入這里,把日子過起來。
陳氏臉帶猶豫,她一輩子在后院待慣了, 平時除了偶爾隨相公參加宮宴或是哪家權貴夫人公主辦個宴會去參加下,從未出現在民間鄉(xiāng)野, 更別說還是提著籃子去買肉。
她連銀子怎么換都不太懂,也不好意思跟人打交道, 面子薄。
當娘的矜持慣了尚在猶豫, 倆小子已經迫不及待想出門了,這倆本來就不是含蓄的主兒, 在京城里就鬧慣了,來了鄉(xiāng)下沒人管著更野了, 這兩天要不是大嫂不讓他們出門,他們早出去把村里溜熟了。
饒是如此, 也和二大爺家的一串小蘿卜頭混熟了, 他倆從京城那種大地方來的, 見多識廣, 吃過的東西見過的大人物多, 隨便說點東西都能把二大爺家一串小蘿卜頭給唬住, 一來二去倒成了人家的孩子頭,住二大爺家那兩天,成天收著人家小蘿卜頭的“孝敬”,什么紅薯干炒花生收過來了,抓在手上吃,邊吃邊吹牛給小蘿卜頭們講故事。
這會兒回了自家的屋子還不樂意了,假如不是奶奶正在門口坐著同二爺奶講話,他們哪能乖乖待屋里?
這會兒一人拉著虞憐一只手,拉著她往外走,催她快點。
虞憐看向陳氏:“娘……一塊去?我這兩天陪您多出去外面走動下,再之后忙著別的事,恐怕沒法陪您,您老待屋里不是一回事兒,鄉(xiāng)下地方您不出去走動,別人還覺得奇怪,以為您怎么了,容易招來閑話!
“再說家里現在要忙的事還有很多,也需要您幫一把手!
陳氏幾番猶豫還是把這話聽進去了,提著籃子跟兒媳一塊出門。
小果兒讓梅姨娘帶著在院子里數螞蟻,見了他們要出去,站起來往這邊看,虞憐沖她笑了笑,小果兒得了鼓勵就沖過來,到了虞憐跟前,扯住她的袖子,仰著頭小聲問:“嫂嫂,去哪兒?”
虞憐說:“去屠戶家割肉,果兒去不?”
小果兒點點小腦袋,說想去。
虞憐便跟老太太打了聲招呼,帶著一大三小出門,這上邑村其實她也沒摸熟兒,只那日進村時在馬車上看過沿路的風景,再之后就到了二大爺家住著,最多也就跑來臨河這邊看看屋子和地兒,沒到處瞎跑。
但虞憐上一世做慣了人事,這工作歷來是跟人打交道的,她深知一個道理,到了一個新地方不熟沒關系,要主動走出去摸摸路線,多摸幾遍就熟了,關在家里是永遠也沒法熟的,人不熟也不要緊,多給點笑容,多說兩句話問問路也就熟了。
人就是這么處起來的。
剛出了院子,就見三樹媳婦和一幫大嬸媳婦在河邊洗衣服,見了她們出來,笑著喊話,陳氏皺皺眉,還不太習慣鄉(xiāng)下說話的方式,隔這么遠的距離,竟然直接大吼一聲,那聲音大半個村子都能聽到,實在太粗俗不雅了。
若是男子這般說話,還能說得過去,可那是一幫子女人,竟然也毫不矜持。
虞憐順道走了過去,喊了聲三樹嫂,另外幾個嬸子媳婦她不認識就點點頭,喊聲嬸子嫂子就行。
三樹媳婦笑著給她介紹起來:“這是石頭家的媳婦,你喊聲石頭嫂,這是牛蛋娘,喊牛蛋嬸,還有這是我婆婆,她點的豆腐十里八鄉(xiāng)都有名氣,可好吃,你就喊她豆腐嬸就行……”陸續(xù)又介紹了幾個,等介紹完一盞茶功夫都過去了,虞憐一一喊過去,跟著說:“今天我們家喬遷新居,算是正式在咱上邑村落戶,各位嬸子嫂子今天可要來吃飯!
那些嬸子媳婦忙說好,虞憐還跟豆腐嬸訂了兩板豆腐,樂得她合不攏嘴。
說完話,虞憐就帶著婆婆和三個小孩就要離開,三樹媳婦問她去哪兒,虞憐說要去割點肉,三樹媳婦忙說:“去村口張屠戶家?”
虞憐點點頭。
“哎喲,別忙著去,我陪你們走一趟吧,這張屠戶賊得很,最是欺生,咱村里的人他不敢缺斤少兩,也不敢給壞肉,可你這生面孔過去,又生得這般好看,一看就是不缺銀子的小姐,他能宰你好一頓,我過去他不敢欺你!
三樹媳婦熱情得很,說完就擦擦手,讓她婆婆幫忙把衣服帶回去曬,她跟去走一趟,豆腐嬸子笑瞇瞇說沒事,盡管去。
一行人離開后,河邊的嬸子媳婦多望了幾眼,豆腐嬸笑著說:“這八錦叔爺家的小媳婦倒是個好的,聽說人家出身什么國公府,娘滴乖乖啊,那得是怎樣潑天權貴的人家啊,竟然跑到咱們村這種窮地方,來了也不怕生更不擺架子,我瞧著是個好的。”
“誰說不是?長得跟天仙似的好看!
“只是她那個婆婆不太說話,好像瞧不上咱……”
“忒……誰稀罕啊,都來了鄉(xiāng)下還一副貴婦樣兒,擺出那副臉子,站得遠遠的,不跟咱說話也不點頭不打招聲招呼,給誰看啊?”
“擺明了看不上咱這種鄉(xiāng)下粗人,可她當咱吃她這一套?”
只轉身那刻,虞憐就嘆了口氣,后邊的議論隱隱約約傳了兩句到她耳邊,她之所以當面跟豆腐嬸定了豆腐,一是初次跟這些鄉(xiāng)下大媽嫂子打交道,先給了其中一個好處,她必定會在后面說她兩句好的,有了人帶頭,她社交基礎就打下來了。二來給其他人看看,只要跟她打好關系,以后有的是掙好處的機會。
但方才婆婆站得遠遠的不吭聲兒,這些鄉(xiāng)下女人看在眼里,嘴巴同樣也不留情,虞憐想著,要讓婆婆放下架子,適應這農村生活還有得磨。
若是陳氏一直不改,適應不了這村里的生活,影響的也是一家子。
剛想到這邊,三樹媳婦就找話說開了,幫她們把這村里的一些關系人情大致說了一遍,虞憐知道人家是好意,就認真聽著。
“咱村里二大爺是秀才出身,有見識有文化年紀又大德高望重,他說的話最管用,再次之就是村長和幾個族老,村長這人秉性其實不壞,就是貪生怕死貪小便宜,你們知道為啥他小毛病一堆,咱還愿意給他當村長嗎?”
虞憐搖搖頭,好奇問了句。
三樹媳婦來了興致,笑道:“這里頭名堂你就不懂了吧?咱就圖他這點小毛病,有他當村長這十年,村里的賦稅比以往要少上將近一成,他人小氣貪財,也能扯皮,他去跟官府的人扯一扯,各種名目的花稅給咱省下不少,以前官府欺負咱看不懂賬,也不懂法,樣樣不懂,隨便來一個名頭的稅就叫咱交,有些還不是真稅,是他們想搜刮咱,中飽私囊!”
“一年到頭來,地里種這點莊稼除了吃用,全交稅了。村長他小氣吧啦的會算賬,還豁得出去,有一回年景不好,地里收成都不夠上稅了,家家戶戶都要挨餓,村長就在縣衙門口打滾兒,說要撞死在衙門門口。”
“他吵啊鬧啊,把那些假稅一條一條給他數出來,那些官府的人心虛,都怕了他了,自打那以后,咱上邑村的名頭花稅就少了很多。萬事有村長在前面擋著,真給咱們省了不少銀子。”
“都知道他小氣性兒,也不是什么大眼界的人,但咱這種小地方就需要這種人給咱當村長,品格再高,不能給咱謀福利村長當著也無用,所以憐兒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這種人啊,你找對了方法照樣把他拿捏得死死的,比方給點銀子給點好處,到位了,他就不跟你為難,只是有時候碰上事兒,他這人怕死,反應大,你也別介意!
虞憐聽得大開眼界,鄉(xiāng)下村長還有這個講究?她本來對這個村長印象不是很好,針對他們是一回事,主要吃相不太好看,給人感覺小人樣兒,不太敞亮,但聽三樹媳婦這么一說,頓時覺得千人千面,有些人談不上好,也不討喜,但總歸有他用處的地方。
她感覺被上了一課。
跟著三樹媳婦還說道:“趙寡婦帶了一個兒子,她兒子被她給帶得陰沉沉的,小小年紀看人的眼神滲人得很,趙寡婦這人自從她丈夫沒了之后,就發(fā)了瘋一心想要她兒子念書識字考科舉,將來出人頭地,也不想想就一個鄉(xiāng)下小子,能有什么出息?成天一副將來兒子出息了要給我們好看的模樣,可誰也沒害過她呀!”
“村學被砸了后,趙寡婦還發(fā)過一陣瘋,差點一頭撞死在村長家,哭著說村長耽誤了她兒子考狀元,你說搞笑不搞笑?像是得了臆癥,小小的娃兒童生都沒影呢,還狀元?鬧了好一陣子才消停!
“所以說,趙寡婦這人有些神經質,輕易惹不得,你們以后別往她那屋跟前過。否則賴你一臉,你也說不清!
“村里頭還有幾乎不好相與的人家,我慢慢跟你說……還有那幾個族老倚老賣老,忒煩人了,我呸……”
一路邊走邊說,很快到了村頭張屠戶家。
虞憐看了看,價格不算太貴,帶肥的肉一斤一百五十百文,純瘦肉一斤一百文,虞憐便要了兩斤肥肉,一斤瘦肉,想想公公身體不太好,就要了根骨頭回去,準備燉點湯喝。
三樹媳婦會說話,看她買得不少,就幫著磨了兩句,硬是讓張屠戶多給了一根大骨頭做搭頭。
剛要回去,就在村口碰見了她家的馬車,三樹在馬車頭高高興興地駕著馬車,虞憐喊了一聲,馬車在村口停下來,三樹從車上跳下來,喊了聲媳婦。
小兩口一邊說話去,虞憐敲敲車壁,她公爹掀開了簾子,問她們干什么去,讓她們上馬車說話。
還沒等虞憐她們上車,村長那張臭臉從車里探出來,自己跳下了馬車,冷哼一聲背著手走了,二大爺家的孫子笑嘻嘻下來,打了聲招呼就跑了。
三個孩子高高興興爬上了馬車找爹,虞憐也上去,伸出一只手來把陳氏也扶上來。然后跟三樹媳婦打招呼,讓她上來送她回去。
三樹媳婦這輩子還沒坐過馬車,她倒是想試試看,只是木頭叔那身氣勢怪嚇人的,她不敢往里面湊,手在身上擦擦說身上臟,就不上去了,免得弄臟了車子。
三樹就勸了媳婦讓她跟自己坐在馬車頭,不進去里面就行。
華詹把那張契書給兒媳,“兒媳,這張契書就給你保管。你奶奶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事,你娘她沒經手過這些,膽子也小,以后就勞你當這個家,多擔待些!
虞憐笑彎了眸,將契書看了一遍兒收起來,她嫁進這個家就這么個目的,不嫁人不侍君不宅斗,就想找個地方窩著,還能當家做主。
這契書上面可沒什么名字,只寫了田地幾畝從哪兒到哪兒這般,然后官府蓋了章,換句話說誰拿了這張契書誰就是地的主人,她公爹是真信任她。
但想想她出了銀子也出了主意,這地拿在手上不虧心。
三樹兩口子還坐在馬車外,有些事不好直接說,華詹嘆了口氣,便不再多說什么,到了家門口,虞憐下了馬車,就喊住三樹媳婦,想給她切塊肉帶回去當酬勞,三樹媳婦搖搖頭跟自己男人跑得飛快。
跑遠了,三樹媳婦擰住她男人的手臂,“干啥不讓我要肉。俊
三樹笑著掏出一串銅板,“木頭叔給了我酬勞了,趕一趟馬車就給了我兩百文錢,也就一來一回的事兒,咋好意思再要肉?”
這時院子已經熱鬧起來,虞憐踏進去,發(fā)現村里好些人都來了,雖然是農忙時候,但能蹭吃蹭喝的誰不樂意?鄉(xiāng)下人不存在面子薄這回事,哪里能吃肉就往哪里跑,聽聞這邊去割肉,好些人都來了,有的還拖家?guī)Э冢輵z沒來時人更多,還是二爺奶看不過去,說人家只是一席暖屋飯,哪里要得這么多人?蹭吃蹭喝半點忙沒幫上好意思?
就留了幾個干活利索的女人和德高望重的老人,再加上有幫著虞憐家打掃修繕的那幾個,其余人都給趕回去了。
饒是如此,加上華家一家人,二爺家的,統共也要做個二十好幾個人的飯菜。
好在這些人都聽了二爺奶的話,自帶家伙飯匙,鍋碗瓢盆,油鹽醬醋,還湊了三幅大圓桌子,米卻是不好找人要的,這寓意不好,就跟二爺家先買了一袋米應付。
虞憐到了家先回自己屋,把契書小心翼翼用油紙包裹了,想找個地方手起來,只是找來找去都找不到什么好地方能藏妥帖的,只好先貼身收著。
出了屋,老太太在跟村里那些老人說話,招招手把虞憐喊到身邊。
“這就是我孫媳憐兒,貼心能干得很!
老太太又把孫媳炫耀了一遍,惹來老人們的羨慕,一圈老人拉著虞憐說話,老人們記性不好,有時候說過一遍的話,下一秒忘了重新說,那是羅里吧嗦得不行,但偏偏虞憐有這耐心,坐著跟著一塊說了好些話,她人好看,笑著更好看,嘴巴也甜,不擺嬌小姐架子,一圈老人說下來就很喜歡她,一口一個乖崽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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