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整個世界都黑了下去,然而下一秒,我還是硬生生扛住了這樣的眩暈和昏迷,隨即發(fā)現(xiàn),在我身后偷襲我的,并不是別人,而是我一心想要保護的虎皮貓大人。
我都準(zhǔn)備好犧牲自己,讓他逃離,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不需要逃離。
他與我面前的這白狼王,根本就是一伙兒的。
既然是一伙的,又何須逃走?
砸在我腦袋上的,是量天尺,我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頭輕腳重,然而卻依舊咬牙沒有倒下。
我一邊往后退,一邊捂著頭,艱難地說道:“你、怎么會是你?”
虎皮貓大人的臉上,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來,看著我,說你個傻波伊,真以為事情會那般簡單?
白狼王在我的身后笑,說安說是我給你的,你就真的信了?
。
我感覺頭顱已經(jīng)破開,滾滾的鮮血從我捂著頭顱的指縫之間往下流來,將我的眼簾遮住了去。
而隨著鮮血的滑落,我的思維也有一些混亂,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你、你的意思,是安跟你是一伙的?”
白狼王霸氣地說道:“不然呢?安那小娘皮,上都給我上了,自然是什么都聽我的安排,她給你的那魂珠,卻是給我動了手腳的,你覺得跟屈胖三的神魂氣息很像,并不懷疑吧?哈哈,你個蠢貨,我既然做了那么多的謀劃,怎么可能就這般輕而易舉地拿給了你?”
虎皮貓大人在我的身后陰陰笑道:“秋水先生當(dāng)真是神機妙算,就知道你是個傻比,這么容易就信任了我,將底褲都給掏了出來,頭腦簡單得可怕啊……”
?
兩人一唱一和,我完全就懵住了。
事實上,我之前就對虎皮貓大人有了一些懷疑,然而問題在于如果是屈胖三,我就能夠立刻瞧出不對勁兒來,但如果是我根本不熟悉的虎皮貓大人,他做的一切事情,我都無法用常識和經(jīng)驗來推測。
所以他的種種,我雖然抱著懷疑,卻并沒有太多的實際行動。
也就是說,此刻的這位虎皮貓大人,其實并不是真的咯?
他是假的?
又或者,被動了手腳,入了魔的虎皮貓大人?
哎呀,到底是什么啊,我好頭疼。
白狼王三言兩語就將我說得完全懵圈,而這個時候,他瞧見我還沒有倒下,冷笑一聲,說你倒是個骨頭挺硬的家伙,不過在我白狼王的身后手中,你到底還是嫩了一點兒,哈哈……
說罷,他突然間一腳蹬地,朝著我這兒倏然而來。
此時此刻的我,整個人都給那虎皮貓大人的偷襲一尺給砸得暈暈乎乎,反應(yīng)也都不再靈敏。
而即便如此,我還是咬著牙,沖上了前去。
雙方交手,重手打擊,這個時候我也是窮途末路,知道唯一的機會就是挾持白狼王,所以分外賣力,想要趁著塵埃未定,上去將他給拿下。
然而白狼王這種從刀山血海之中殺過來的滾刀肉,又怎么會是那般好搞定的?
我倘若是諸般狀態(tài)加持,一劍神王俯身,或許還有機會,而此刻身受重傷,又如何能夠拿得下他?
那家伙在這個時候,表現(xiàn)得比之前更加穩(wěn)當(dāng),防守得宛如銅墻鐵壁,讓我根本無法突破。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量天尺又朝著我的身后砸來。
這個時候我生氣了。
之前的時候,我還嘗試著在白狼王那兒找突破口,就是因為我覺得即便對方是魔化了的虎皮貓大人,我還是有一些心理障礙,不敢對他如何,然而他卻不管,一而再、再而三地過來,就讓我十分惱怒。
所以在一瞬間,我轉(zhuǎn)變了攻擊目標(biāo),猛然回頭,然后朝著虎皮貓大人撲了過去。
啊……
我撲騰而上,抓住了那量天尺,正要發(fā)力,卻感覺到腰間倏然收緊,渾身的氣力居然都試不出來了。
而這個時候,虎皮貓大人咧嘴一笑,說白癡,你覺得我會沒有準(zhǔn)備,就跟你開戰(zhàn)?
啊?
我渾身無力,頓時就雙腳發(fā)軟,不知道這家伙什么時候居然在我的身上動了手腳來。
果然,世界上最難防范的,就是來自于你最信任的人手中的暗箭。
我暗道一聲“苦也”,隨后后背中了白狼王怒吼的一拳,整個人就仿佛被碾碎了一般,世界頓時就是一片漆黑。
而這一次,我并沒有能夠扛過來,而是直接暈倒了去。
最后的意識,是白狼王的聲音。
他好像是在跟虎皮貓大人說話,寥寥兩句:“夜先生,這個家伙還真的硬……”
虎皮貓大人仿佛說了一句什么,但我最后卻聽不清楚了。
意識潰散。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漸漸地恢復(fù)了一些意識,感覺臉上熱熱的,不知道什么東西在舔我,還有一股熱烘烘的腥氣,弄得我直惡心。
我下意識地睜開眼睛,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舔我臉的,居然是一條大狼狗。
這玩意身型巨大,跟一小牛犢子差不多,舌頭之上還有倒刺,弄得我滿臉傷痕,而還沒有等我清醒過來,便有人開口說道:“維子,你看著這家伙,我去叫族長他們啊……”
說罷,有人離開,而這個時候,那頭大狼狗被人扯開,露出了一個臟兮兮的小臉蛋兒來。
那是一個女孩子,約莫有十四五歲的樣子,怯生生地看著我,然后說道:“你、你別動啊,不然我就要阿旺咬死你……”
我動了動,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給綁在一根柱子上,然后又有捆仙繩一樣的法器將我修為限制住,根本就使不上來勁兒,不由得苦笑,說我給綁得嚴(yán)嚴(yán)實實,哪里能夠動。磕惆涯枪方o扯開,別一不小心,就咬了我。
那姑娘笑了,說咬死你活該——別亂動啊,族長說你是個危險人物,稍微不留神,就得給你跑了。
我說怎么可能?
姑娘說怎么不可能?族長說抓你過來,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你們外面來的人,狡猾得要死,個個都給地老鼠一樣……
我一愣,想起白狼王見到我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論語,立刻上了心,說外面的人?你知道外面的人?那么那位夜先生,是不是也是外面的人?
我現(xiàn)在想起來了,我昏迷過去的時候,白狼王好像是說了一句夜先生。
而回答他的,居然是虎皮貓大人。
也就是說,現(xiàn)在在屈胖三身體里面的那一位,其實根本不是什么虎皮貓大人,而是夜先生?
而那位夜先生,極有可能就是外面的人,甚至根本就是沈老總,又或者小佛爺?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栽得倒也不算虧。
畢竟無論是沈老總,又或者小佛爺,這樣等級的大boss,根本不是剛剛從新手村里面畢業(yè)的我能夠敵得住的。
在他們面前的愚蠢,只能證明我還是太不成熟了,沒有與這樣老奸巨猾的家伙對抗的經(jīng)歷。
而且如果是真的,我真的是蠢到了家。
那家伙稍微耍了點兒手段,讓我為了贏得虎皮貓大人的信任,將自己這幾年的經(jīng)歷,包括內(nèi)褲都給抖落干凈了。
現(xiàn)在敵方對于我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
這對于我來說,無疑才是最大的噩耗,我在這幫人的面前,再也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唉……
我期待著那姑娘單純一些,給我答案,對方的話語也仿佛就在口中了,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房間的門給推開了,白狼王優(yōu)哉游哉地走了進來,冷冷地看著我,說陸言大兄弟,你很閑嘛,大難臨頭了,還想著泡我這兒的小姑娘?
?
我一愣,知道自己的行為正好被對方逮了個正著,啞口無言,而那叫做維子的小姑娘也給嚇得渾身發(fā)抖,哭一般地跟白狼王解釋,說族、族長,我沒有跟他說,我什么都沒有跟他說……
白狼王走到跟前來,伸手?jǐn)r住了那小姑娘的腰肢,在她臟兮兮的小臉蛋上面親了一口,然后笑著說道:“哎呀,好久沒見,長漂亮了?你叫什么來著?”
小姑娘哆哆嗦嗦地說道:“維、維子!
白狼王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仿佛想起來什么,說哦,你媽叫做晴子,對吧?
小姑娘猛點頭,說對、對……
白狼王一把推開她,說我艸,原來是我的種,我說怎么這么漂亮呢……不過也不怕,回頭等你十六歲的時候,來我屋啊,我好好教教你……
那小姑娘慌里慌張地跑了出去,而白狼王則走到了我的跟前來。
我聽到這家伙的話語,一股怒火陡然沖出胸腔,朝著他惡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說畜生、禽獸不如。
白狼王哈哈大笑,然后一臉邪魅狂狷的模樣,然后盯著我,好一會兒之后,方才說道:“夜先生狀況有點兒不穩(wěn),在休息,把你交給了我——他說你身上有一個好東西,叫做聚血蠱,只要你把這東西交出來,寄托在他身上,就可以饒你一條性命,如何?”
我聽到了,毫不猶豫的拒絕,說:“休想!”
白狼王笑了,說我就知道你會拒絕,不然怎么會顯出我的手段呢——對了,陸言對吧,你玩過活剝?nèi)似っ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