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暢得知杰克何幾乎每天都會去專門招待外賓的酒吧流連時,他便盤算著找個機會接近,搭上關(guān)係,再讓劉菁琳使出美人計。
至于杰克何會不會真這么傻,為了一個女人捨棄海外十幾個家人,就不是侯暢該擔(dān)心的事了。
然而就是這么不巧,在計畫即將要推進到最后一步時,劉菁琳死了。
是的,槍擊案發(fā)生時,她也在場,極其諷刺的與九爺同年同月同日一起死了。
這下子,所有計畫都泡湯。
侯暢本來打算就此作罷,但現(xiàn)在旺仔出事,他無法坐視不理。
他猜想固執(zhí)的凌紗,應(yīng)該也是如此。
畢竟她是個連五百塊紅包也不肯收的死性子。
沒錯,梅姨的兒子就是侯暢,這也是為何他能得知療養(yǎng)院有工作機會。
一開始,他沒預(yù)料到凌紗會跟梅姨有所交集,畢竟梅姨是一個沒有意識的植物人。
他甚至沒覺得凌紗能在療養(yǎng)院里撐下去。
而每一次,她都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或許,她真能頂替劉菁琳,完成這幾乎不可能的計畫。
【釣魚】
不同于之前的清純洋裝,這次我穿的是極為性感的黑色短裙。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搞來的裙子,雖是二手,卻是某大牌正品,就連腳上的高跟鞋,也是全球限量版。
「你哪來的錢啊?這身裝扮就算是二手也不便宜吧?」我忍不住問道。
他笑了笑道:「但愿這衣服的前主人能保佑你旗開得勝,也算是了了她的一樁心愿!
我皺眉道:「你怎么說得像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好看就行,管這么多干嘛?」他扯開話題道。
好吧!確實好看。
不得不說,侯暢還挺懂凌紗自身的優(yōu)勢,總是能將最好的一面凸顯出來。
好在旺仔受傷,不然他看見我這副遮得住上面遮不住下面的模樣,大概是不會放我出門的。
得在他療傷期間,儘快行事。
而撇開旺仔的因素,我們也確實沒有多少時間。
九爺剩下的兒子們現(xiàn)在忙著追查殺父仇人,等他們忙完,下一件事必定就是要找這筆錢。
到時候我們只會更加舉步艱難。
挽著侯暢的手,我們再次踏足這間酒吧,隨意找了個吧檯的位置。
「今天你的目的是想辦法引起杰克何的興趣,約你下次見面?蓜e今天就上床了啊!」侯暢小聲交代道。
「還用你說?」
但在目光掃到我?guī)缀跻绯鲅笱b的胸部后,他微微皺眉道:「但你這模樣,但凡是個男的都不會放你走的吧...」
我大翻白眼道:「這衣服不是你選的嗎?」
他說的也確實沒錯。
穿這么暴露,怎么看都像是出來找炮友的。
情急之下,我只能跟侯暢借了西裝外套遮一下。
說也奇怪,外套一穿上,瞬間少了做作的性感,反而有幾分像是在酒會上跟爸爸吵架出逃的千金了。
畢竟穿成這樣,想不跟爸爸吵架也很難。
「那我走了!」侯暢起身道,找了個不引人注意的包廂坐了下來。
接下來,就看我的了!
擔(dān)心喝太多太快誤事,我不敢點上次的雞尾酒,改選了一杯較為苦澀的。
一口下去,我差點沒吐出來。
實在是太難喝了!怎么會有人花錢買這種東西?
但我率真的反應(yīng),卻成功吸引到了正從洗手間里走出來的杰克何。
「美麗的女士,這杯酒不適合新手,不如我?guī)湍銚Q一杯比較好入口的酒?」杰克何用流利的外語向我說道。
我露出了禮貌的微笑道:「對不起,我不喝陌生人請的酒!
一般男人聽見這樣的回答都會知難而退,但我知道杰克何并不是一般男人。
果不其然,他非但沒有退卻,還優(yōu)雅笑道:「我叫杰克何,自己有間小律所,是個律師。不知道我有榮幸得知美麗女士的芳名嗎?」
我佯裝錯愕道:「我叫琳達!
「我們現(xiàn)在彼此認(rèn)識了,是否能請琳達小姐喝一杯了呢?」杰克何一臉紳士道。
我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他年約四十,溫文儒雅,身材也算保持得不錯,只有腰間微微帶有年輕人不會有的贅肉,臉型也稍圓潤。
但整體來說,他不是一個難看的人。
配上他舉手投足間的自信,難怪能在女人堆里這么吃得開。
「你想請我喝什么呢?」我露出了警戒的模樣。
畢竟單身女子在酒吧被人搭訕,若表現(xiàn)得太過從容反而可疑。
杰克何向酒保揮了揮手道:「請給這位美麗的女士送上一杯夏日夕陽,橙汁重一點!
「是的!
酒送上來的時候,我看著層次分明的液體裝在造型精美的玻璃杯里,都有些捨不得喝下這么漂亮的雞尾酒了。
「酒是酒保送上來的,我完全沒有碰過,相信琳達小姐可以不用懷疑它被動過手腳!菇芸撕巫砸詾榧澥康。
我微微抿了一口,盡力扮成不怎么會喝酒的樣子。
而這酒也確實好喝,幾乎沒有酒味。遇到?jīng)]見過世面的女生,或許真能一下子喝個好幾杯,成功被人灌醉。
「味道如何?是否比之前那杯尼格羅尼好些?」
看他那充滿優(yōu)越的表情,我強壓下心中的不以為然,笑道:「確實如此?磥砗蜗壬芏!
「請你叫我杰克,琳達小姐。」杰克何再次做出紳士狀道。
「好的,杰克先生!
我對這種自以為高尚的異國風(fēng)俗沒什么好感,但偏偏人家就愛吃這套,我只能迎合。
杰克何笑道:「我與幾個朋友就在那邊包廂里小酌。不知道是否有榮幸能請琳達小姐移步加入我們?」
這倒是個挑戰(zhàn)。
若不過去,或許杰克何這條線就此斷了。
但若真一杯酒就被邀去,也太過輕浮。
好在我是個見過大場面的,朝著他朋友的方向優(yōu)雅舉杯道:「像杰克先生這樣的大忙人,想必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能與朋友一聚,貿(mào)然去打擾太過無禮。為了謝謝你的騎士之舉,就讓我包下你們包廂的酒錢,算是我個人祝福你們能有個愉快的夜晚!
剛說出這句話,眼角就瞧見侯暢的臉都嚇白了,莫名有種說不出來的舒爽。
可惜啊!我知道像杰克何這樣的人是不會肯讓女人付錢的。
「紳士是不會讓女士買單的。琳達女士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
在杰克何離開后,我若無其事地繼續(xù)享受著好喝的雞尾酒。
侯暢不懂我為什么就這樣放他走,卻又不敢貿(mào)然接近我問個清楚。
見他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乾著急,不由得又讓我心中十分快意。
然而歡場出來的我,怎么可能不懂男人的心思?
我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有他的道理。
我知道杰克何人雖然走了,但他的注意力依然在我身上。我甚至能猜到他回去后,也在跟他的小伙伴們談?wù)撝摇?br />
哼!男人。
雞尾酒喝完,我起身做出要走的樣子。為求穩(wěn)妥,還假裝不小心將名牌包掉到了地上。
俯身撿起,露出大片誘人酥胸。
起身時,順勢用手將滑落至身前的發(fā)絲向后撥去。
指尖掃過胸前軟肉,帶起似有若無的晃動。
杰克何果然坐不住了,起身走向我。
「琳達小姐,這么快就要走了嗎?」杰克何問道。
「我本來就沒有打算要久留,但能遇見像杰克先生這般的紳士,今晚十分幸運!
「不知我可有榮幸,讓琳達小姐改天也能同樣幸運呢?」
魚上鉤了。
【你該不會是...】
在約好幾天后一間咖啡廳見后,我瀟灑離開酒吧,去到事先說好的地點靜待與侯暢會合。
「想不到。∧氵挺會!」侯暢一見到我,就帶有賞識意味道。
我俏皮地歪了歪頭道:「你不是一直覺得我就是個玩弄男人感情騙錢的女人嗎?總不能讓你失望吧!」
「我跟你道過歉了!
我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愣了一下。
他接著說道:「我見過真正靠玩弄感情維生的女人。不得不說,某方面你讓我感覺跟她們很像,但你做出來的事,卻又截然不同。這是我第一次看人看走眼!
其實他沒有。
我確實曾經(jīng)是這樣的人。
他推了推眼鏡道:「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就是你的常態(tài)發(fā)揮。」
我們朝著家的方向走著。
說也奇怪,本來他的外套穿在我身上還挺像是整體造型的一部分,但當(dāng)他走在我身旁時,就顯而易見是從他身上脫下來給我的了。
看在路人眼里,我們活脫脫像是一對剛約完會要回家的小情侶。
被他們姨母笑看到不是很自在的我,脫下了外套道:「還給你。」
侯暢沒有接過外套,卻道:「不用。怎么看都是你會比較冷!
「知道會冷你還選這件給我?」我吐槽道。
他伸了個懶腰道:「是。≡缰啦贿x這件了!
他今天怎么我說什么都順著我?
不毒舌的他讓我有點難適應(yīng)。
「咖啡廳見面那天,你希望進展到哪里?讓他愛上我?」我想提前計畫好,向他問道。
「呵!還真以為自己是萬人迷啊?」
聽見他總算開始嗆我,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舒坦。
「不然呢?交往個半年,論及婚嫁?」我調(diào)侃道。
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遲疑道:「可以的話...讓他對你有反應(yīng)..」
「反應(yīng)?什么反應(yīng)?」
他似乎刻意別過頭去,小聲道:「讓他..讓他硬..」
啥?!
我瞪大眼道:「這也太難了吧?我們是約在咖啡廳!光天化日之下的咖啡廳!萬一他硬不起來呢?」
「他沒事就帶女人去別墅,怎么可能硬不起來?你以為他們是去賞花的嗎?」他恥笑道。
想了一下,我建議道:「我讓他對我有遐想,這就可以了吧?」
他卻堅持道:「你不懂!男人隨時隨地都會對漂亮女人有遐想的!要有生理反應(yīng)才能激起他們雄性的征服慾望!」
我不以為然道:「我聽你在放屁!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是人人都滿腦子那檔事的!」
這時他瞇了瞇眼,看著我道:「你...不會是個處女吧?」
這問題確實讓我傻眼了。
我當(dāng)然不是,但任憑我搜尋所有凌紗的記憶,也找不到半點曾經(jīng)有過男友的片段。
見我傻在原地,侯暢也停下了腳步看著我。
幾秒后,他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笑得我心里直發(fā)毛。
「當(dāng)..當(dāng)然不是!」我窘迫道。
轉(zhuǎn)身雙手插兜,他繼續(xù)邁步道:「喔!
語氣明顯就是不相信我。
月光下,我看見他抽出了一隻手,輕撫著自己的嘴唇。
那在我情急之下,曾經(jīng)親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