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輕輕觸到“添加”兩個字,手機便很快傳來一聲振動。
楊漓:[學生們在QQ上提問問題比較多,重要消息容易被淹沒。]
鐘淳清:[剛好我也不常用QQ。]
鐘淳清:[您這周六有安排嗎?]
楊漓:[沒有,時間地點你來定,我周六整天都有時間。]
鐘淳清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么干脆的就應邀了?
周六一早,楊漓就發(fā)來了消息。
楊漓:[腳傷好些了嗎,開車不便的話,要不要搭我車?]
鐘淳清:[謝謝楊老師,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能開車了。]
楊漓:[好,路上注意安全。]
臨近傍晚,鐘淳清簡單沖個澡,隨后開始坐在梳妝臺前,拿著各種化妝工具仔細描繪勾勒著五官輪廓。
待一系列裝扮完后,她拿起手機看了眼,不由跟著瞪大了眼睛。
好像已經(jīng)來不及按約定時間到達餐廳了!
第一次請人家吃飯就遲到,會不會也太沒有禮貌了,況且對方還是自己暗戀多年的白月光。
楊漓應該也不會去那么早吧,應該不會的!
楊漓坐在落地窗邊,一眼便望見窗外那抹白凈的倩影。
他的呼吸靜止了一瞬。
鐘淳清的長相是偏清冷淡顏系的,一張臉清純而又透徹,彎彎的柳葉眉下,是精致的櫻唇瓊鼻,白玉無瑕般的皮膚透出淡淡粉色。
她身著一襲法式長款白色連衣裙,頸部線條纖長流暢宛若天鵝般漂亮,在平日的疏離感中增添了一絲溫婉動人的氣質。
此時的小姑娘推開餐廳玻璃門,一邊往里走,一邊茫然的找尋著。
像一位迷途的公主,在找尋她的王子。
在璀璨水晶燈的輝映下,將這幅絕美的畫面凸顯的更加楚楚動人。
楊漓的心跳驟然間有一些加速。
他深呼吸調整下內心緊張躁動的心緒,開口:“淳清!
聞聲,小姑娘立馬轉過那清亮的眼眸,沖他揮手,露出嫣然一笑。
“楊老師,原來您在這兒!”
“不好意思,來的路上有點堵,耽誤了些時間!
她赧然地說著路上提前編好的借口。
楊漓唇邊掛著一抹好看的笑意,眸子里泛著柔光:“沒關系,我也是剛剛才到。
那更完了!這證明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剛才說的是謊話,因為來時一路都暢通無阻。
鐘淳清收起亂七八糟的思緒,故作鎮(zhèn)定露出莞爾一笑。
其實她不知道,實際上楊漓已經(jīng)坐在這里快足足一個小時了。
他拿過一旁的菜單,推到她面前,“看看想吃什么?”
“別,楊老師您先來,想吃什么您隨便點!彼职巡藛瓮屏嘶厝。
楊漓聞言沒有再作辭讓,拿起菜單,掀眸溫聲詢問:“淳清,有什么口味偏好或者忌口嗎?”
“我都可以,沒有忌口的。”
點了兩個招牌菜,遂就把菜單遞給了鐘淳清。
她伸手接過,剛抬起眉眼,還未開口,便聽他說道:“我也都可以,沒有忌口。”
視線相觸,一時靜止。
一秒。
兩秒。
三秒。
……
“車牌尾號0376的顧客,聽到廣播后,請您前往停車場挪一下車!
這一聲廣播,使她恍若驚弓之鳥,驀地垂下眼眸。
但鼓噪的心跳讓她已無心去辨別菜單上的文字內容。
只是盯著圖片向著服務生胡亂的指了兩道菜作罷。
額前的一縷長發(fā)調皮滑落,細長的手指將發(fā)絲別到耳后。
楊漓將她這一連串細微的動作盡收眼底。
他那純良凈澈的眸光中,透著一絲她看不懂得深邃與溫柔,令她無可抗拒,忍不住欲要沉溺其中。
至于這眼神中藏匿著什么深意,此時此刻的她,斷不敢去妄加揣測。
過得片刻,楊漓從口袋里拿出兩張長方形紙片,抽出一張遞給對面的她。
“朋友給了兩張演唱會的門票,感興趣嗎?”
鐘淳清低眸一瞧,不覺微微張大了嘴巴,這是她很喜歡一位歌手。
兩個月前她還特意定了鬧鐘搶票,結果開票就一掃而空,她連最遠的座位都沒有搶到。
“這是我很喜歡的歌手,票很難搶到的!彼ы苫蟮目聪驅γ妫@訝:“您朋友不去了嗎?”
“嗯,他公司臨時通知要出差,后天回不來,就把票送我了!
“后天一起去嗎?”他詢問。
鐘淳清藏在餐桌下的手,暴露了此刻她內心中的糾結,拇指指甲不?壑持戈P節(jié)的側面。
演唱會的舉辦地雖在不遠的臨市,但結束后怎么預計也要天亮才能回到家。
況且舟車勞頓,疲勞駕駛也不安全,所以毫無疑問要住酒店的。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答應,不該與他有更多的接觸。
可耐不住一票難求的誘惑。
以及,內心最深處那份渴求接觸的牽引。
掙扎片刻,她彎起笑,點頭應下。
吃到一半,鐘淳清以去洗手間為由跑去前臺埋單。
不想收銀員卻告訴她,同桌的先生已經(jīng)結過了。
鐘淳清一臉驚訝懵逼,他一直和她在一起,彼此都沒有中途離開過。
所以他什么時候去結的?
“您……確定結過了嗎?”她微瞇起眉眼,疑惑的問道。
“確定,這位先生很早就來了,提前放了押金在這里,說所有花費從押金里面扣除。”
“您是那位先生的……?”
“朋友!辩姶厩宀患偎妓鞯馈
“這是找那位先生的零錢!笔浙y員說著將一迭鈔票,放到柜臺前,“您看方便轉交給您朋友嗎?”
鐘淳清拿過那迭零錢,面帶羞赧的回到座位上。
“謝謝楊老師,但是很不好意思……這次還讓您破費了!
“這是找給您的零錢!
楊漓接過零錢,輕輕啟齒:“這頓飯理應我來請。”
“為我那次無意的冒犯。”
鐘淳清見他還在為那件事而耿耿于懷,“您也都說了是無意的,下次,下次一定叫我請您。”
―
待回到家時,趙凌棟已坐在沙發(fā)上等待她許久。
見她進門,他便就冷沉著一張臉,起身走向玄關處站定,居高臨下的看正蹲在地上換拖鞋的她。
“干什么去了?我給你發(fā)消息為什么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