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月涓家門口出現(xiàn)過樹葉,草,花,半只喝完的牛奶盒,一口貓飯,死蟑螂,半死不活的麻雀。
門口的死蜘蛛長腿猙獰,有人手掌大小,鐘月涓頭皮一炸,就見西森乖巧地蹲在一旁,尾巴搖的挺歡。
鐘月涓:“……”
大半夜的,有夠提神醒腦的。
鐘月涓臉都青了,她跨了一大步邁過死蜘蛛,反手在身后關(guān)上了門,不讓西森進去。
西森剛剛咬了蜘蛛,不能讓它舔到家里的任何東西,任何!尤其是三萬!
鐘月涓疑心空氣里漂浮著的蜘蛛亡魂織了一張看不見的網(wǎng),又或者地上殘留著死去蜘蛛留下的蛛卵,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丁黎!”鐘月涓氣勢洶洶,按響門鈴。
子不教,父之過。
丁黎赤膊開的門,頭發(fā)蓬亂,臉上猶帶睡痕。
六塊腹。$娫落冈捒ㄔ谏ぷ友,視線往下逡巡一圈,勉力控制住了亂飛的眉毛。
想摸。
蜘蛛嚇人。
這兩個想法在鐘月涓腦子里打了一架,丁黎已經(jīng)看見了又跑出去的西森,他顯然也深知西森尿性,走了幾步,對著死蜘蛛長嘆一口氣:“我明天就換鎖!
不應(yīng)該啊,以西森的力氣,推不開消防通道的門,它的身高也夠不到電梯按鈕,這樓道里,每天都有保潔清掃,哪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丁黎看了看,把蜘蛛撿了起來。
鐘月涓肅然起敬,連退三步,腦子里的黃色廢料煙消云散,渾身上下寫著“離我遠點”。
西森很不滿,探出前爪去撈,想要搶回自己的東西。
它連不滿都是嬌滴滴的,爪子勾在丁黎的褲腿上,一雙藍眼很是委屈。
丁黎拎起西森后頸:“你給我消停點!
西森的“禮物”大約還是見效的,又或許三萬狀態(tài)逐漸趨于穩(wěn)定,過了兩天,兩只貓又玩到了一起,互相給對方腦袋舔毛。
鐘月涓和丁黎約好,帶三萬去做個檢查。
蔡成文的事情,鐘月涓沒想到還有后續(xù)。
丁黎把咖啡館買下來了,當然沒有經(jīng)過蔡成文,得知丁黎想買,中介機構(gòu)的店長爽快地給出了房東聯(lián)系方式和最低價格。
丁黎說,送給她。
丁黎說起買下門面時,聽起來就像隨手買了個糖葫蘆。
好多錢。
她打工一輩子也就掙這么些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鐘月涓給丁黎調(diào)了一杯咖啡,笑容諂媚:“黎哥,你是想當我房東還是想當我合伙人?”
丁黎傾身上前,就著鐘月涓的手喝了一口咖啡:“你知道的。”
他的聲音低啞,落在耳邊像是妖精的蠱惑,飽含著調(diào)笑意味。
這個男人進步實在太快,鐘月涓不爭氣地加快了心跳,渾身上下屬嘴最硬:“我不知道!
丁黎輕笑一聲,伸手替鐘月涓別了一下頭發(fā)。
“好的,你不知道。”
第35章 嘎蛋的藍貓
南風天空/文
后街, 寵物醫(yī)院。
現(xiàn)在是暑假期間,學校里大部分本科生都回家了,校園空蕩蕩的, 食堂關(guān)停了大部分窗口。
后街的店鋪基本都在營業(yè), 不過生意大不如前,那些商鋪沒法像食堂一般, 到了假期, 一關(guān)了事。
畢竟房東不可能刨掉寒暑假來收取房租,暑期雖然生意蕭條,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鐘月涓打算在暑假期間, 把咖啡館給開起來。
鐘月涓和丁黎商定的模式是分成,丁黎以門面入股,占比咖啡館營業(yè)利潤的三成。
在開業(yè)之前,鐘月涓打算對咖啡館做一些調(diào)整,在面向街道處,參考丁黎家的布置,做一個貫通全屋的貓爬架。
一方面, 增加未來三萬和它孩子的活動空間, 另一方面, 也能讓過往行人一眼看到里面活動的貓咪。
吃食的安置, 店內(nèi)的流線也需要重新考慮, 鐘月涓跑了幾趟建材市場, 自己邊學邊做地畫了一個撿漏的建模,反復(fù)比對,和一個做設(shè)計的前同事聊過后, 才敲定了方案。
工期要五天左右,咖啡館以前的師傅許玉燕也請回來了。
以前店里有四個人, 但開店初期,處處要錢,又只出不進,鐘月涓打算先自己干著,等店走上正軌了,再考慮招人的事。
鐘月涓背著貓包,今天和丁黎過來,是帶三萬做檢查來了。
寵物店里,一只棕色的柯基頂著屁-股上的愛心,在店里走的搖頭晃腦。
鐘月涓本來想摸-摸這只可愛的狗狗,但陌生的狗讓三萬很警惕,連背都弓了起來,露-出嘴里的尖牙。
鐘月涓抱著三萬走遠了些。
有不少人過來寵物醫(yī)院做洗護或者打疫苗,林青松出來匆匆和丁黎打了聲招呼:“今天來的人沒預(yù)約,湊一塊了,你們先喝茶,我那里還要半小時!
鐘月涓用貓條將三萬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三萬是有記憶的,它在這家寵物醫(yī)院治過病,打過針,掛過水,總之,都不是什么愉快的體驗。
平常還好,三萬現(xiàn)在懷孕,是特殊時期,一分的不愉都會變成三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