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輕了。
蔡成文叫丁黎看得一哆嗦,連滾帶爬鉆進了旁邊的消防通道,一句屁話都沒敢放。
鐘月涓有些擔心:“他要是報警怎么辦。”
慌的時候是真慌,被一個懷著惡意的男人堵在門口,她自己有多大力氣自己知道,肯定沒法和男性正面較量。
蔡成文當時想做什么?起了沖突之后又會發(fā)生什么?這事不敢細想。
這會兒丁黎把人打了,她心里如釋重負,又開始擔心萬一蔡成文倒打一耙,影響丁黎的工作和生活。
丁黎垂著眼睛,用手帶了一小搓鐘月涓的長發(fā)把玩,他剛把人揍了一頓,動作大開大和,襯衫最上面的領扣崩落,露出一道深v。
這時他不再像嚴謹的,一絲不茍的教授,他把玩著那縷頭發(fā),整個人多了一分漫不經心的邪氣。
摘了眼鏡,才能發(fā)現丁黎的眼窩偏深,顯得五官凌厲,不笑的時候,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
又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模樣。
“沒事,就剛剛那程度,痛是痛,真要去鑒定,他都夠不上輕傷!倍±桦S口道,并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他人脈尚可,也不缺乏資源,托蔭家族,有的是人想給他送投名狀,這里面牽涉了人情和灰色交易,他懶得用罷了。
比較起來,和蔡成文打一架,已經是對蔡成文最公平的處理方式。
這些話丁黎并沒有說出來,總*七*七*整*理之,蔡成文要是真想不開,想借題發(fā)揮點什么,丁黎會讓他后悔自己的選擇。
“放心,我不會有事!倍±柘肽竽箸娫落傅哪,把她下撇的眉毛拉上來。
鐘月涓捧起丁黎的手,再三查看后,確認丁黎沒有在剛剛的單方面毆打中受傷。
丁黎垂眸,反手包住了鐘月涓的手,一瞬收緊后又很快放開,只虛虛的攏住。
人的拳頭與心臟大小形狀差不多,握住手,是不是也就等與握住了對方的心,丁黎發(fā)散著思維,剛剛降下去的熱血以另一種形式卷土重來,丁黎的臉色繃得更緊了。
“你是不是練過?”鐘月涓問。
丁黎肩寬腰細腿長,但體型并不比蔡成文壯碩,卻很輕松的就制住了蔡成文,打得他沒有還手之力,看這形勢,再來兩個蔡成文這樣的,丁黎也應付得過來。
他揮拳很利索,基本沒有多余的動作,不像沒受過訓練的普通人。
蔡成文只是出現在家門口就讓鐘月涓如臨大敵,人已經被打跑了,還是心有余悸。
丁黎的武力比蔡成文高出這么多,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鐘月涓卻沒有在丁黎身上感到威脅。
或許是因為潛意識里她就篤定,丁黎不會傷害她。
“是學過幾年散打,但真正把打架練起來是留學的時候,跟著打了幾場群架!
“哇,看不出來!
丁黎看起來像是從小拿三好學生,長大了拿一堆競賽獎的那種天才。
丁黎笑了下:“在那邊,對于戰(zhàn)斗民族來說,打架是休閑調劑,也是極寒下的一種抱團取暖!
“哦這樣,今天幸好有你。”鐘月涓似懂非懂的點頭,繼續(xù)光明正大地借機把玩丁黎的手。
她垂涎這雙手可不止一天兩天了。
這雙手一如既往的漂亮,剛剛打架緊握成拳的時候,青筋外露,力量感讓這雙手增添了性感。
鐘月涓的大拇指按了按丁黎的掌心,手指輕輕勾了勾指腹,露出一個放松的,又帶點促狹的笑。
丁黎眼神幽深,盯著鐘月涓張張合合的櫻唇,眼中逐漸騰起另一種危險信號。
……
“喵——”
不知道什么時候,三萬跑了出來,擠在兩人中間,似乎也要湊這熱鬧,鐘月涓連忙彎腰給它抱起。
她飛快地給丁黎按了電梯:“你不是還要開會嗎,你去忙吧,諒他今天也不敢再來了。”
丁黎:“……”
天公實不作美,電梯來的太快,里面還已經有人在等著。
鐘月涓推搡了一把,丁黎不得已,最后捏了捏鐘月涓的手,把領扣系了回去,戴好眼鏡,脊背重新挺直,將教授的皮囊穩(wěn)穩(wěn)當當地穿了回去。
鐘月涓一手三萬,一手西森將兩只貓摟了回家,抿著嘴,小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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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的肚子肉眼可見地鼓了起來,伸懶腰時,腹部原有的毛發(fā)逐漸稀疏,能看到很明顯的弧度,□□也大了許多。
有那么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孕貓情緒不太穩(wěn)定,三萬對西森和丁黎極為討厭,它奈何不了丁黎,于是把西森打得滿頭包。
三萬的排斥大約激發(fā)了西森的某種雄性本能,西森又開始往鐘月涓屋門口送東西了。
這天鐘月涓從熟睡中被敲門聲驚動,這個季節(jié)白天很長,天亮卻很早,鐘月涓看了眼天色,從三萬腳底下摳出手機。
凌晨兩點。
見鬼吧。
門外面,獨屬于西森的刺撓聲堅持不懈,不把門撓穿不罷休。
鐘月涓裹著睡袍爬下床,和三萬一起打了個哈欠,夢游一般開了門。
西森這巴掌大的小腦袋瓜是很有一些奇思妙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