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席覓微淡聲道,“我只是因為沒辦法讓法律制裁你才折算成貨幣的。你的錢我一分都不要,除了看醫(yī)生的費用,剩下的我會全部捐給婦女兒童救助協(xié)會。”
“隨你處置,我會盡快都付給你,”席一躍頓了頓,又道,“姐,你……有沒有什么話想跟我說?”
“沒有!毕捨⒏纱嗟鼗氐。
席一躍有點失望,眨了眨眼,又道:“那下次你回家的時候,我可不可以也回去?”
“你回不回家跟我無關(guān),”席覓微道,又說,“隨你。”
“知道了!”席一躍重重點了點頭,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笑呵呵地看著席覓微。
“……”席覓微蹙眉,要聊的話已經(jīng)聊完,二話不說把席一躍趕走了。
晚上回到家,她將這件事告訴了施律,問他當(dāng)初到底跟席一躍說了什么,他一下子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是不是威脅他要是不在工地干滿多久就把他丟到敘利亞去吃槍子?”席覓微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問。
第66章 完結(jié)章
“我要他在項目上呆滿五年,”施老板不可置否,但表現(xiàn)得很淡定,“他也確實悔恨由于自己的混賬將姐姐害成這樣!
“我就知道有你的份,”席覓微搖頭,松了一口氣道,“不過不管怎樣,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后面收到的錢我會讓文茵幫我捐出去!
“好,”施律插好吹風(fēng)機,“過來,幫你吹頭!
席覓微聞言放下吸水毛巾走過去坐在他身前,仰頭問:“你干嘛要真的幫柳蕓培養(yǎng)他?”
看席一躍的表現(xiàn),工地上雖然苦,但也確實學(xué)到了東西,這個項目很大,但從正式啟動舊城改造的拆建到新房銷售也就四五年時間,施律要席一躍在項目上待滿五年,顯然是打算要他全部了解經(jīng)歷一遍。
“我明明是幫你,”施律笑道,“既然你狠不下心把他毀掉,那于你而言,你弟弟能做點事比起就是個廢物要好許多!
說罷,他打開吹風(fēng),在“嗡嗡聲”中一手拿著風(fēng)筒,一手穿過妻子烏黑的發(fā)絲,嫻熟地吹了起來。
席覓微眨了眨眼,想想施律說的也有道理。
席一躍要是個溫晗那樣的廢物,以后免不了還要給她惹麻煩,或者她那個渣爹和那個繼母三不五時要來找她和施律幫他擦屁股,不如讓他至少能自食其力,以后至少能顧好自己的生活。
雖然她和柳蕓、和席一躍、甚至和她爸都有“過節(jié)”,但其實“各自安好”才是最好的。
各自安好,就會專注在各自的日子上,不會有什么事總是需要對方扶持拉扯,也就不需要她礙于逃不掉的“血濃于水”,捏著鼻子再去忍耐可能面臨的人情撕扯。
如果母親還在,大抵也只希望她和施律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要再和席家那些人斗來斗去、糾纏不清,比起糾纏在舊事舊怨里,她更希望能好好地活著,幸福地活著,有愛自己的丈夫、可靠的朋友和伙伴、熱愛的工作。
風(fēng)聲停下后,她仰頭問:“你怎么好像比我自己還了解我想要什么?”
“因為我是你老公。”施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頭,轉(zhuǎn)身把吹風(fēng)機收好。
“我最近一直在想被我忘記的事到底是什么,”席覓微跳到他背上,抱住他的脖子親了他一下,笑道,“我想起來了!
“哦?”施律隨口道,“說說看。”
“我們在一次聚會上見過吧,不過我那時候還很小,可能只有幾歲,”席覓微歪頭看了他一會兒,“你應(yīng)該就是我遇到的那個大哥哥。”
施律轉(zhuǎn)身把她帶到床上躺好,撐著頭道:“什么聚會,哪個大哥哥?”
“什么聚會我真的忘了,但是那個大哥哥不僅不吃我的草莓,還玩游戲給我看,”席覓微想了想,接著道,“我記得我好像隨口說要嫁給他來著,你之前老說我沒良心,是不是就是你?”
“隨口?”施律長臂一伸,一把摟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將人勾進自己懷里,鳳眸微微顫動,“你隨口一說,我可是記了許多年,你要賠我!
“真的是你啊?”席覓微眨巴著大眼睛,“我、我已經(jīng)嫁給你了,也不算食言吧,還要怎么賠?”
施律壞笑,抱住她躺平道:“小懲大誡,今晚就由你來努力吧!
“。坑治摇怼
“唔……”
“好,我就我,你別嗯……”
……
施律記得那會兒他也就六七歲大。
那天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辦誰的生日宴。施正豪和施鴻文都去應(yīng)酬了,他也被丟到富二代小孩們的休息區(qū)。來找他玩的小孩很多,但很快就有幾個為了一點小事爭吵起來。他嫌犯,借口要去洗手間溜出來,穿過大廳跑到陽臺那里拿出游戲機窩在沙發(fā)里玩。
過了一會兒,好像有人靠近,他抬眸一看,是個穿了一身大紅的小姑娘,看上去只有三四歲,長得特別可愛,白里透紅的小肉臉,小巧的鼻子和像花瓣一樣柔軟的小嘴,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濃密卷翹,讓人過目不忘。
小姑娘手里抱著一碗草莓,一個手正拿了一顆往嘴里塞,肉乎乎的小臉上全是草莓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