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回紐約,陸呈錦讓司機先到自己家,吩咐管文蓁:“收拾好行李,跟照淵走。”
“不要……”
“你留下也可以,哥哥出去住酒店!
她沒轍了,老實收拾包袱走人。
臨出門又被陸呈錦叫住。
他進(jìn)房間檢查一遍,拿著充電器出來,遞到她面前:“故意的?”
確實是故意的,打算今晚以此為借口回來拿。
她臉紅了,接過充電器。他反手向上,朝她攤開手心:“鑰匙!
“……我不能過來了嗎?”
“你提前說,哥哥會幫你開門!
“我不要……”她嘗試耍賴,跺腳,哼唧,無力地掙扎一番后,當(dāng)真擠出兩滴眼淚。
然而也只有兩滴,因為陸照淵正一副看戲的表情,勾著唇,瞇著眼,遞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想不到啊,你還有這本事。
她兇狠地瞪回去:看你媽?
陸照淵差點笑出聲,單手揉臉控制面部表情,說:“哥,你還是讓她住著吧。”
他哥說:“不行!备嗝赓M好文盡在:jizai8.com
管文蓁只好交出鑰匙走人。
回到短租房,她忙著打掃衛(wèi)生,拆洗床上用品。
沒一會兒陸照淵一手抱著電腦,一手拎一袋子瓶裝水進(jìn)來,見狀要把他保姆叫下來幫忙。
管文蓁說:“別了,沒多少事兒。而且這都幾點了,八小時工作制也該下班了!
“八小時?”他樂了,“那她這時薪可不得了!
他堅持把張阿姨叫下來,“前兩天我們不在,她白拿工資呢,今天多做些也是應(yīng)該的!
張阿姨倒會做人,二話不說開始收拾,又問有沒有衣服要洗,管文蓁說沒有,她說“別客氣,你們這兩天出去那衣服給我,我一趟洗了就完事兒了!
管文蓁說:“真不用,能機洗的回頭自己拿洗衣房就好,不能的拿我表哥那兒一塊兒送洗!
“那機洗的給我吧,少爺那衣服少,您這湊一趟還省水,保護(hù)環(huán)境節(jié)約資源愛護(hù)地球!
“啊這!惫芪妮杞o逗樂了,開箱子拿了兩身衣服給她。
她送洗衣房,趁空又切了盤水果下來。
如此過去兩個多小時,張阿姨終于收工離開。
管文蓁感嘆:“我可能沒有做小姐的命,這家里多個人轉(zhuǎn)悠,我總是不自在!
陸照淵說:“我也不自在。這房子太小,轉(zhuǎn)不開,容易礙眼。我當(dāng)初就說自己來,但是我那個媽怕這啊那啊的,然后我奶又這啊那啊的,結(jié)果就這。哎,這家里人多就是煩,還不是親生的,更煩,煩死算了。”
——他后媽要陪女兒去親子夏令營,帶后媽的爸媽,妹妹,還帶保姆,烏泱泱一群子人。因此要是不給陸照淵配個保姆,好像端水不平,差點意思。
還有一個原因是,后媽聽說程寧不來,怕這兩個小孩兒膽大包天,做出什么好事,老太太那邊不好交代。
他說:“反正明年我絕對不帶人了!
管文蓁不可置否地一笑:“你還是掂量掂量再做決定!
“陸呈錦那不也沒請人?”
“他有鐘點工。而且你跟他比?你哥多能啊,晚上下了班回來還有興致自己做個宵夜。我吃完都不想動了,他還有勁兒刷鍋洗碗呢,我是徹底服氣。您……您還是找個老媽子妥當(dāng)!
“你別小瞧人!
他說著打個哈欠,管文蓁受到傳染,跟著打了個呵欠。
于是他合上電腦,說:“明天上課呢。我上去睡了,你有事兒叫我!
陸照淵一走,房間驟然冷清,剩冰箱制冷,空調(diào)送風(fēng),和窗外的瓢潑暴雨聲。
神使鬼差的,她收拾個登機箱,外加明天上學(xué)要用的提包,打個車到陸呈錦家。
“我在你樓下!彼f。
陸呈錦下來接她,穿著件淺藍(lán)色的翻領(lǐng)體恤,肩寬腿長,行步帶風(fēng)。
光是看他朝自己走來,她都有些心潮澎湃。
“我很想你。”她搶在他前面開口,“哥哥,我可以聽話做任何事情,除了離開你。哥哥要證明喜歡我,就讓我留下來,我相信哥哥,哥哥可不可以也相信我!
他不像在生氣,但顯然也沒有被這番告白打動,垂眸注視她的眼睛,平靜提問:“知不知道晚上很危險,不該一個人出門?”
“知道。但是……”她攥著自己胸口的衣服,腕上的紅繩過于顯眼,“哥哥可以罰我,但不要讓我走!
“這么想挨打?如果我拒絕你,你下一步是什么?故意做危險的事,要我擔(dān)心?”
“……我沒有!
“你已經(jīng)在這么做了!彼凵癖,語氣逐漸嚴(yán)厲:“現(xiàn)在幾點?你以前會在這個時間自己出門嗎?”
她無言以對。
“如果懲罰在激勵你犯錯,那這個游戲毫無疑義!
手腕被他握住,眼睜睜看著他捋下那條紅繩,捏在手里,放進(jìn)口袋。
管文蓁仿佛靈魂飄出軀體,像在看屏幕里的事情。
不該是這樣,這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想象中,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被哥哥帶回家按在腿上打屁股了。她會哭著認(rèn)錯,然后他們和好如初。
“不要!還給我。哥哥,還給我!”她終于掙扎起來,眼里噙滿淚水,覺得眼前的懲罰遠(yuǎn)勝于一切肉體的疼痛。
“噓——”他用食指抵住她的嘴唇,“你是個好孩子,做事要有分寸!
“再敢這樣,哥哥就不會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