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數(shù)并非在修行過程中會遭遇什么意外,盡管很多時候它是以意外的形式發(fā)生,但它本身是不可避免的,只要走到某一步就必然會發(fā)生。
比如入門之前的s欲劫,所謂色y并非僅指情s之欲,色可以指代“實有的對象”。修煉養(yǎng)元術入手的感覺是生機萌動,效果是感官敏銳,生機萌動間感官越來越敏銳,那么外物的擾動和刺激也會越來越強烈,自身的情緒和欲望變會在無形中被放大……
假如不經(jīng)歷這一步,就修煉不出超越常人的感官,后續(xù)所有的修為境界都無從談起。
那么怎么辦?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把話都說清楚,讓所有人在修習之初都知道自己會面臨什么、它又為何會發(fā)生?
從修煉養(yǎng)元術的角度,做個正常人就可以了,在這種狀態(tài)下保持正常的行止,好好去體會、漸漸去適應,在保持常態(tài)中回歸常態(tài)。
假如做不到怎么辦?那就是練不成!養(yǎng)元術有個特點,練不成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繼續(xù)做個正常人就是了,哪怕拿不到一級證書,也可以鍛煉身心、延年益壽。
所謂劫數(shù)還有一個特點,并不是這一層境界修成就無所謂了,而是貫穿修行的始終。就比如說s欲劫,哪怕是絕世高人,只要還在人世間,也同樣會受情緒和欲望的影響。
華真行看見這幅對聯(lián),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修證的養(yǎng)元術,以及為其制定的各級水平考核標準。
風動千絲聽柳色,既可象征一級考核中的閉目聽形,也可象征二級考核中的神識描形,更可象征三級考核標準中的御物觸形。至于四級考核標準,是以法力點亮有光珠,其實也是妙用賦形……那么下一層境界呢?
華真行修證的可不僅僅是養(yǎng)元術,他走過的路要比后來的學習者艱難得多,走到橋頭時忽有感觸,靜立片刻后又邁步來到亭中央。
亭中央放著一個軟草編的墊子,一看就是墨大爺?shù)氖炙,除此之外別無一物。華真行就在草墊上坐了下來。
遠處的竹籬小院中,楊老頭帶著曼曼又回來了,先在地勢較低處種了一壟辣椒。等這一片菜地種完了,楊老頭搓著手表情很滿意。
趁他老人家高興,曼曼問道:“小華究竟做錯了什么,您老罰他不許吃飯?”
楊老頭笑了:“我并沒有罰他,只是讓他辟谷。修煉有時候就是要辟谷的,否則無法定坐很多天,原因說起來粗鄙,但凡人就是這么回事……所以我讓他先辟谷心齋三日,然后就應該差不多了!
曼曼好奇道:“什么是辟谷。俊
楊老頭:“我也得教教你了,有雖說修為不到七境不可能真正的辟谷,到了七境也沒必要一定辟谷,但也有必要提前入門!
楊老頭又給曼曼講解辟谷術,講述方式與他昨晚教華真行時又有不同。講完之后,曼曼還在思索中,盡管還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但她已經(jīng)記住了,也知道該怎么修煉了。
思索中的曼曼無意間抬頭看向遠方,忽然道:“小華怎么不見了?”
華真行就坐在涼亭中,曼曼的目力也非常好,從這個位置能看得見。她說的只是一種感覺,華真行好像已不在那里,仿佛無形無跡。
楊特紅:“借助法陣之妙,他的形神已融入這片天地。他既在運轉(zhuǎn)法陣也沒有運轉(zhuǎn)法陣,所以你才會有這種感覺……別管他了,也別打擾他,到前面搭幫我搭絲瓜架子去!
曼曼:“您老要種絲瓜呀?太好了,我還記得小華做的絲瓜湯呢!”
華真行坐在橋亭中,一陣風吹過,橋頭的大柳樹千絲飄拂籠罩在石亭上方。他的位置其實就是養(yǎng)元谷大陣的中樞,扶風盤便安置在座下的橋拱正中央,他正通過扶風盤在體會這方天地。
類似的感受他在三湖鎮(zhèn)也曾有過,能清晰感知法陣內(nèi)的一切,仿佛無所不在。而如今扶風盤被放置到這里,三位老人家又初步搭建了更玄妙的洞天大陣,他通過扶風盤能察知養(yǎng)元谷中的一切,但僅僅是查知而已,他并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所以楊老頭說他既在運轉(zhuǎn)法陣又不在運轉(zhuǎn)法陣,就像一個人幾既在呼吸又沒有刻意在呼吸。此刻的華真行,居然在體會類似修行之初“內(nèi)視”的感覺,但內(nèi)視的內(nèi)容已不同。
修行之初歷s欲劫,感官變得越來越敏銳,外緣的紛擾與刺激也越來越強烈,在這種情況下就需要入定境屏蔽外緣、體會自身,五臟六腑與經(jīng)絡氣血運行漸漸清晰可察,這就是所謂的內(nèi)景,也就是內(nèi)視境。
修成內(nèi)景以養(yǎng)元,使五臟氣血運行達到先天完美的健康狀態(tài),祛除暗傷隱疾,這就是練形境。練形已成諸感想通而生神識,待火候純正,元神自現(xiàn),可察外物、可御外物,雖定坐室中,元神可見身外萬物,這是所謂的外景。
上次來到這座山谷,華真行體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狀態(tài),自身仿佛已化為天地的意識,在感受與理解萬事萬物的存在(詳見115、有聲有色),那就是他突破四境的契機。
而此時此刻,他的形神似是真的化為這方天地了,只要養(yǎng)元谷大陣所籠罩的范圍,就是他的形神所在。
楊老頭和曼曼說的話、做的事,包括山谷中發(fā)生的一切,他都能聽得見、看得見,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他如今已準確地知曉大陣的范圍。這條山谷有十幾公里長,幾公里寬,但這只是山腳下的谷地面積,而大陣的范圍要大得多,以周邊的山脊線為分界,最長處約十六公里、最寬處約十公里,總面積有上百平方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