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兩名天兵橫刀問他。
“吾乃清源妙道真君。叁圣母是否在里面?”
兩人相視,回到:“啟稟真君,罪人楊嬋已于今晨入境,無詔百年不得出!
楊戩祭出叁尖兩刃刀。
“閃開!”一下?lián)敉藘扇,隨即一頭扎入門內(nèi)。
入目是一片虛無,撲鼻的熱浪翻涌而來,風(fēng)如刀子一般帶著砂礫吹拂在他身上。
“妹妹!”他叫喊,可是空茫一片,哪里有楊嬋的影子?
突然天幕裂開,雷聲隆隆,無數(shù)個閃電向他襲來。
楊戩躲過這波攻擊,隨即移步換景,極天之上,突然有水聲,他抬頭一看,仿佛海水倒灌一般,奔涌的黑色水鋪天蓋地。
楊戩本身就是水系神明,念了個訣,那水仿佛被控制,為他讓開一條路。
黑色的水中仿佛有無數(shù)凄厲的叫聲,他看到漆黑的手從水中如枯枝一般伸出,碰到他的氣極是貪婪地靠近,又被灼燒到一般縮回去。
頃刻間,水聲雷聲散去,一個穿黃衫的女子在樹下哭泣,她淚眼朦朧的看過來。
“哥哥!
楊戩大怒。
“什么東西!出來!別逼我廢了你的道!”他將叁尖兩刃刀呯的一聲頓于地面,睜開天目,褪去平日的淡泊隨意,神君的威壓立刻破體而出。
風(fēng)沙大作,昏天黑地之后,吹的白茫茫一片真干凈。
一團(tuán)黏糊糊的黑泥,滾動著匍匐在楊戩腳下。
“真君饒命!备囝愃莆恼拢簆ow enxue7.c om
“好厲害的精怪,是吸了多少神仙的修為?”
黑泥扭動著,“那是他們技不如人,真君駕臨,我等怎敢放肆!
楊戩冷笑一聲,剛才無非是試探自己,若應(yīng)對不得,此刻它又怎會這般嘴臉。
“少廢話,你剛才變做楊嬋,必是已經(jīng)見到她了。快說!她現(xiàn)在哪里?”
那團(tuán)污泥扭動著,似乎極為為難。
楊戩緊握長槍,怒意大盛,叁尖兩刃刀發(fā)出滋滋的轟鳴。從牙縫里擠出來了一句。
“她怎么了?”
“真君息怒!真君息怒!此處妖魔雖多,我等卻傷不了她這樣修為深厚的上神。只是……”
“說!”
“叁圣母憂思過甚,不小心…不小心著了情魔的道,現(xiàn)下雖無大礙,卻…也無法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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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嬋躺在一張石床上,身旁一個紅衣女子,正在吸取她的真氣。
聽到聲響,那女子轉(zhuǎn)過身來,只見她半張臉是骷髏,半張臉是美女。一身紅衣破破爛爛,遮不住一身的風(fēng)流。
“好俊俏的郎君!”她扯了個媚笑,便要上前。
“就是你?”
他手中放出石錐,將情魔釘在石壁上,那魔女立刻撕心裂肺的慘叫。
楊戩上前,小心翼翼的看著妹妹。
她和前日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雙目緊閉,一會兒微笑浮現(xiàn),一臉紅暈,忽而眉頭緊皺,淚水盈睫。楊戩輕輕撫上她的臉,擦去她眼角的濕意,心中一痛:都是他的錯。
紅衣女魔不敢叫了,這個她從沒見過的神仙捏著她的脖子,她感受到了強(qiáng)烈的殺意。
“說,她如何才能醒來?”
這情魔正是以神仙的“情”為食。
執(zhí)念越深,越容易徘徊在夢中慢慢被她吸盡仙氣。
所以她怎么可能喚醒楊嬋?情毒就是要她不要醒。
“不說?好…”他拿出剃骨刀。
“這東西自商周大戰(zhàn)以來,我已經(jīng)一千多年未用了。打散你的妖魄固然容易,一點(diǎn)點(diǎn)剔除妖骨不知道是什么感覺?”
“神君!饒命。〔皇俏也辉敢庹f,實(shí)在是因?yàn)榇硕疚掖_實(shí)解不了……咳咳咳…咦?”
她突然貪婪的聞了聞他的氣。
“哈哈哈哈哈,神君竟是如此重情之人!執(zhí)念之深與這美人不相上下,怎么,她是你的相好嗎?”
看到楊戩淡漠的臉和剔骨刀閃著的銀光,又哆嗦起來。
“我倒有個辦法不知行不行。為情所困者才會中情毒,若神君愿意舍形以神入這姑娘的夢境,若能解了她的心結(jié),也許她就醒了。只是…”
“只是如何?”
“若不能及時神歸,便會魂飛魄散,那時…”她看著楊戩一身深不可測的修為,垂涎欲滴。
他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這妖,沉吟半晌,終是說:“試試!
他從褡褳中放出哮天犬,“若你要;ㄕ,便不要怪他口下無情!
楊戩臥于楊嬋身側(cè),緊緊拉住妹妹的手。那情魔向他吐了口紅霧,他便開始昏沉,失去意識前,他聽到她說。
“仙君切記,你手中有叁盞明燈,要趕在燈滅前回來,否則便失了回頭路。好夢!
哮天呲牙嗷嗚一聲,那女妖嚇的立刻縮回了山洞里。